秦暄還來不及回答,宋夜弦已經掀開被子,手里握著拖鞋,下了床,「你們倆個,眼底到底有沒有我?」
什麼下崗,什麼再就業,次奧,這一大一小兩個人是想要主宰她的人生嗎?
秦暄先是繞開了宋夜弦的第一撲,接著忙朝房門處溜去,臨走前還不忘留言,「媽媽我去做作業,你們慢慢商量,反正我不要一個人回來!」
他才不管宋夜弦的事情,只要他們疼他就可以了!
宋夜弦又和朝歌鬧了一陣,等到天黑的時候,朝歌才離開,夜弦倒還無所謂,倒是秦暄一定要留朝歌住這里,宋夜弦不得不威逼利誘,秦暄這才答應讓朝歌離開彗。舒
「其實我也不是很黏他,只是媽媽你生氣起來,朝歌叔叔比什麼藥都來效果。」秦暄看著那道黑色的背影漸漸融入黑夜,站在宋夜弦身邊囁嚅道。
宋夜弦靠在門框上,模著秦暄的頭,「秦小暄,你想造反嗎?」
秦暄一把抱住了宋夜弦的大腿,做樹袋熊狀,「不敢不敢,媽媽,我最喜歡你了!沒有更了……挫」
朝歌听著身後傳來的聲音,不由的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繼續朝前面走著,沒走多久,就看到凌風正站在車邊等他。
「老板,您手邊上的的都是需要您來親自處理的急件。」唐朝歌一坐上車,凌風就將厚厚的一摞文件擺到了他的面前。
「嗯。」朝歌一把接了過來,打開電腦,手指在鍵盤上靈活飛舞著,凌風轉頭看了一眼後座的唐朝歌,見他已經全然進入了忙碌狀態,便將車速開的稍微慢了一點。
凌風作為唐朝歌的特別助理,前幾天才被唐朝歌匆匆的召喚回國,而回國的第一件事,便是從宋家救出秦暄,並接手調查秦暄的一切事宜。
他不明白,既然唐朝歌已經猜測了秦暄的身份,為什麼不直接去醫院做親子鑒定,而是要繞一個圈子,讓他從路以遠那邊親自來接手這件事。
朝歌正忙著,凌風一道聲音忽然響了起來,「老板,看到秦滌非去了宋家的方向。他好像看到我們了。」
唐朝歌的手停了一下,半晌後,朝歌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似的,「隨他。」
「可是他是宋小姐名正言順的丈夫,這已經是晚上了……」凌風說到後面,有些心虛,
看著座位後面已經變了臉色的唐朝歌,凌風暗暗不由的暗暗詛咒自己,晚上你妹啊!五年等于一千八百多個夜晚啊!
朝歌順手翻了下今天的股市,將電腦合了起來,順手掏出自己的手機,「車子就停這里,你不要出聲。」
唐朝歌撥通了宋夜弦的電話,一手拿過右手邊的資料翻閱起來,凌風在倒車鏡里看了一眼,嘖嘖,他終于發現長兩腦子的好處了,工作談戀愛,兩不誤啊!
手機撥通沒多久,唐朝歌就听到了宋夜弦有些氣喘吁吁的聲音,「怎麼了,落東西了?」
「嗯。」朝歌悶聲回答了一句,翻著資料的手依舊不停頓。
「落什麼了?」宋夜弦听著這話,忙在房間里開始轉悠起來,不斷的翻找著不屬于這個房間的東西。
唐朝歌正欲開口,卻听見電話那頭,秦暄的聲音傳了過來,「媽媽,你要不要下去,爸爸來了。」
「媽媽忙,你要不寫作業,就先去陪你爸爸嘮嗑幾句。」夜弦說著,就埋頭繼續在屋里翻找著,「落什麼了,朝歌你快說啊!」
「沒事,也許是我記錯了,我先找找看。」朝歌的手里的筆在紙上輕巧的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不急。」
「那也行,我有點事,過會兒你想起來了,再給我打電話。」
夜弦說著,就忙掛了電話,朝樓下走去。
秦滌非果然如秦暄說的,正獨自坐在客廳里,夜弦深吸了一口氣,將臉上堆上笑容,這才朝樓下走去。
「感冒好點了嗎?」秦滌非看見她下樓來,瞥了一眼宋夜弦握在手里的手機,又似想到什麼,原本驚奇的目光,又收了回去。
「嗯,好多了,下午睡了一下午,你怎麼突然來這里?」夜弦剛剛把話說完,又覺得不太好,「抱歉,我的意思是,你晚飯吃過了嗎?」
「宋夜弦,你晚上準備下東西,我明天帶你去一個地方,大概要三天才能回來。」秦滌非看著她,透著一股從未有過的認真。
「三天?」夜弦有些不解,「要那麼久?」
「你不同意?」
「不是,」正在這時,夜弦的手機里來了一條短信,出于好奇,她還是低頭看了一眼短信,一目十行的看完,她抿抿唇,還是迅速的回了一條,「家里來客人了,等會兒給你打電話。」
「你有急事?」秦滌非打量著宋夜弦的動作,終還是坐到了沙發上,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沒什麼事情,三天就三天,我去給你倒點水。」夜弦將手機塞回到口袋里,站了起來,要去給秦滌非倒水。「對了,秦暄剛剛回來沒寫作業,他沒其他的意思的。」
秦滌非坐在沙發上享受著宋夜弦這樣難能可貴的溫柔,「沒事,就算你真不讓他來見我,我也不會在意的。」
宋夜弦不習慣和秦滌非這樣的無爭吵,而兩人坐在客廳里,又不得不找到話題來說,朝歌的短信卻是從不間斷,夜弦一邊回著短信,面對秦滌非,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太晚了,我先回去,你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來接你。」秦滌非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時針正指著晚上的七點鐘整。
夜弦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時間,有些尷尬的接話,「嗯,好,你也晚安。」
秦滌非看了她一眼,只得悶著頭朝外面走去。
宋夜弦默默的在編輯好的短信上加了一行字,「你贏了。」
看到宋夜弦的短信發來,朝歌眉宇間的那一絲擔憂這才逝去,忙放下手機,繼續忙手頭的工作。「凌風,把車子停到秦滌非必然經過的那條路上,他有話和我說。」
「老板,這是我今天買的新車!」不適合您用來拉仇恨啊啊啊!
他又不是瞎子,車子後座的人在干什麼,他又不是看不見。
「壞了算我的,開車!」
凌風饒是嘴上心底都一千個一百個不願意,卻還是將車子停到了離宋家不遠的地方,怕秦滌非找不到他們,唐朝歌還特意讓凌風把車燈要一直閃!
秦滌非可謂是毫不費力的就找到了唐朝歌的車,將自己的車子停到了唐朝歌的車邊,「誰贏都不是一定的事情!」
「但一定不會是你!」唐朝歌頭都沒抬,繼續忙著手里的工作。
秦滌非看了他一眼,有些惱火的別過頭去,「開車!」
看著秦滌非的車子絕塵而去,凌風心底的石頭總算放了下來,「老板,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不需要,我馬上就要把這些事情處理好了,你帶回去就好了。」朝歌下筆的速度比剛剛更快,紙頁翻動的聲音和鍵盤的聲音不絕于耳。
秦滌非走之後,宋夜弦去秦暄房間里陪著他看了會兒書,又聊了會兒天,看著秦暄洗過澡,睡著之後,這才往自己的房間里走去。
「夜弦,這麼晚,還不睡?」宋夜堯提著步伐,正好走上樓來。「感冒好些了嗎?」
「好多了,正準備睡呢,剛剛去秦暄房間里陪他呆了會兒,哥,你才回來。」夜弦打了個哈欠,看宋夜堯一臉凝重的樣子,心底不由的有些擔憂。
宋夜堯點頭,「那就好,听說今天家里來客人了,夜弦,如果你還信得過我,就離唐朝歌遠一點吧。」
「為什麼?」夜弦原本的睡意盡數褪去,有些不解的看向宋夜堯。
宋夜堯看了宋夜弦一臉關切的模樣,臉上的嚴肅之色又迅速褪去,「沒有為什麼,我只是希望秦滌非這樣的錯誤別再發生,夜弦,你才離婚要慎重考慮自己的未來,你已經27了,經不起再一個五年了。」
「嗯,會的,我會慎重考慮的,哥你放心吧,外面的事情我幫不了你什麼,但是我會盡量管好自己和秦暄,不讓你操心。」夜弦也沒做多想,只當宋夜堯在關心自己。
「你知道這點就好,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宋夜堯看了一眼手表,朝三樓的書房走去。
「哥,你別太累了,晚安。」夜弦看了一眼步伐沉重的宋夜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覺,總感覺宋夜堯有事情在瞞她。
夜弦帶著疑問,自顧自的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剛剛走進門,屋里的燈就被關了起來,夜弦正要張口呼救的時候,有人自她身後堵住了她的唇。
溫熱熟悉的氣息自唇邊翻泛溢開來,夜弦趁著黑,狠狠的掐了他的手背,用手模著牆壁準備去開燈,手剛剛伸出去,就被唐朝歌抓了回來。
他舌忝著她的唇角,輕柔的如羽毛劃過一半,有一些癢,在這樣的黑夜里,卻又多出了一絲怦然心動的感覺。
「讓我開燈。」夜弦得了空,忙開口道。
她不習慣這樣的漆黑,更不習慣看不見他的感覺。
「開燈容易被人發現。」唐朝歌在她的耳邊輕輕的笑道,兩人緊緊的在這樣的黑夜里貼著身子抱著,那種感覺尤為親密。
夜弦差點驚呼出聲,「你怎麼大晚上還往這里跑,你不會是偷偷爬牆進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