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一直想做一個富貴不能婬,威武不能屈的妹紙,」宋夜弦揉了揉鼻子,「可惜,錢真的是好東西啊!」
夜弦說著,將面前股權讓渡書給攬到了懷里,不給兩人任何的辯解時間,迅速的在落款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舒
秦滌非眼底閃過一抹釋然,目光掃過唐朝歌,帶著一抹笑意,「記得我說過的話就好。」
「秦暄滿十八歲的時候,我會把這個給他,至于他是捐獻給紅十字會,還是捐給黑十字會,就看他自己的了。」夜弦將筆放了下來,將簽好的股權讓渡書推到了秦滌非的面前。
唐朝歌輕咳了一聲,臉上的神情卻柔和了許多,「我先去上班,晚上我讓秦暄給你打電話。彗」
「好,我送你出去。」夜弦說著,和秦滌非告了聲別,自己便送唐朝歌往外走去。
秦滌非看了一眼遠去的兩人,林唯正要收拾桌上的協議時,秦滌非卻制止了她,「我來就可以了。」
宋夜弦目送唐朝歌走到車庫取了車,唐朝歌的車剛剛開出咖啡館,就看到秦滌非正在不遠處的一個路口等他勾。
唐朝歌將車停下來,落下了車窗,「你還有事情?」
「這個交給你保管。」秦滌非說著,將手里的黑色文件夾從車窗遞給了唐朝歌。
「柳靜的事情,我替你背這口黑鍋,」秦滌非看了一眼車里的人,「但唐朝歌,你別得意太早。」
唐朝歌將墨鏡摘了下來,匆匆過目了手里的東西,並不急著辯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認為這個,可以威脅到我?」唐朝歌說著,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夾。
「不會,」秦滌非朗聲笑了,「但唐朝歌,你別得意的太早。」
唐朝歌將文件夾放到副駕駛座上,「這麼多年來,你不是第一個和我說這句話的人。和我爭,你不該這樣軟弱。」
宋夜弦回到咖啡廳的時候,林唯正在收拾東西,看到她來,忙笑著走上前來。
「秦滌非去哪里了?」
「總裁剛剛已經一個人先出去了,宋小姐要麼在這里等一會兒?」林唯將秦滌非的大衣搭到了胳膊上,手邊放著秦滌非的行李,听見宋夜弦的疑問,忙搶著回答。
宋夜弦听了這話,不由的揉了揉太陽穴,「看到他去哪里了嗎?」
「好像先離開了。」
宋夜弦點了點頭,似乎在揣摩林唯這句話的真假,「那我先去看看,這些東西,你先幫我照看下吧。」
林唯忙笑著答應了。
宋夜弦剛剛走到咖啡館的門口,秦滌非就推門進來了,兩人這樣迎面撞了上來,彼此間距不過十厘米,宋夜弦甚至可以听到秦滌非的呼吸掃過她面龐的聲響。
兩人從不這樣親近,一時場面有些尷尬,還是秦滌非先反應過來,往後退了半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宋夜弦,你不是後悔想溜走吧?」
宋夜弦撲哧一笑,此刻面對秦滌非這樣柔軟下來的溫柔,竟也不覺得像之前那樣反感討厭了,「秦滌非,你怎麼面對我就這樣沒信心?你說看到你這幅模樣,你那些女人是不是會很失望?」
秦滌非愣了愣,隨即拋下一句,「比起失望,更多的應該是妒忌。」
宋夜弦看著他走開的背影,「對妒忌這個詞,我比較有覺悟。」
作為秦滌非法律意義上的正妻,她的確被妒忌很多年。只要她偶爾有閑情逸致了,和任苒去商場走上那麼個半天,定能收獲一堆各式各樣的妒忌或同情的目光。「說到這里,我覺得,我嫁給你最大的收獲,就是我覺得我快要被看扁了!」
門縫里看人什麼的,她走過多少道門,就被看過多少次!
秦滌非听著她的話,邁開的步伐生生的頓了下來,「對不起。」
或許道歉來的太遲,而或許,宋夜弦不需要他的道歉,但是听著她話里的弦外之音,秦滌非還是忍不住想要道歉。
宋夜弦驚愕了半秒鐘,「沒事,我其實,就是覺得這樣說好玩,你不要介意。」
「一般這時候,他會怎麼回答你?」
「啊?」宋夜弦沒轉過彎來。
「就是唐朝歌,這樣的時候,會怎麼回答你?」提起那個名字,秦滌非就非常不爽。
夜弦被這樣一說,才明白秦滌非的意思,低著頭思考了片刻,「我想他應該會說把我給搓圓,滾去壓死那群有眼無珠的!」
「……」
夜弦瞥見秦滌非一臉黯然的模樣,有些尷尬,「那個,秦滌非,我們要去哪里?」
秦滌非點了點頭,「先帶你去見一個你一直想見的人。」
一直想見的人?
夜弦有些不懂,但看到秦滌非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不禁有些好奇,「秦滌非,你不會帶我去看你兒子吧?」
夜弦自顧自的想著,嗯,秦滌非的女人那麼多,除了柳靜,應該會有別的案例,有個兒子也不奇怪。
「不是,一個與你兒子有關的人。」秦滌非轉身,「我說的是你的親生兒子。」
夜弦原本臉上還殘存的笑容,一點點的退散,臉上一派冰霜。
「你說的人是……」
秦滌非點了點頭,「想知道那人在哪里,就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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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歌剛剛停好車子,凌風就趕緊上前來接過他手里的東西,「老板,剛剛收到消息,一直跟著宋小姐的人,跟丟了。」
凌風默默的握著手里的兩個漆黑封面的文件夾,低著頭,不用看,唐朝歌此時的臉色,肯定和要拆了他沒什麼兩樣!
「跟丟了?」唐朝歌反問,語氣里滿是好奇,可那干澈的嗓音里卻听不出半分好奇之色。
「是,他們去了商場,應該是趁著換衣服的時候偷偷溜走了。」凌風覺得頭好痛,攤上一個秦暄已經夠他難過了,小的不省心能理解,大的也給他添亂!
沒事玩什麼移花接木,不是小魚兒與花無缺好嘛!
亂消失什麼的,真讓人擔心的很啊!
半晌後,唐朝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又邁開步伐朝前走去,「先把秦暄的資料送到我辦公室里,至于其他的——」
「有消息馬上通知您。」凌風听著唐朝歌陡然變得柔和的線條,心底閃過一絲欣喜。
唐朝歌看了他一眼,「先把你手上的東西掃描一份,發給以遠。」說著,人已經走了幾步遠了,凌風看到他走遠也立即跟了上去。
臥槽,這到底還要不要找人啊!
唐朝歌將手里的資料仔仔細細的看完了一遍之後,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鐘了,他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自寬大的老板椅上站了起來,站到了透明的玻璃牆面前。
這里是a城年初剛剛落成的一棟大廈,一個月後,將會作為新域銀行在a城的總部。
唐朝歌的手扶在欄桿上,望著腳下的這片土地,面色有些凝重。
「老板,您一個小時後,要去接秦暄了。」凌風叩開了唐朝歌辦公室的大門,朝著唐朝歌的背影答道。
「嗯,找到宋夜弦了嗎?」听到凌風的聲音,唐朝歌轉過身來,眼底那一絲凝重已然褪去,換上了和往日一般的不苟言笑。
「沒有,」凌風不由的暗暗叫苦,「很奇怪,秦滌非和宋夜弦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女人是水做的,我可以相信會蒸發,至于那個男人……」唐朝歌將面前的文件夾合了起來,斂了眉目。
臥次奧,凌風有苦不能言,這能是他的錯嘛?他已經把從上午八點鐘以後自機場出入a市的名單對了好幾遍,眼淚都留了一大把了,為什麼就沒人能體會他的辛酸呢?
「肯定是泥巴做的!」凌風扭過頭,他這是罵人還是罵自己啊!
「老板,您要麼給宋小姐打個電話,問問她在哪里不就行了嗎?您想要知道秦暄的身份,去問問宋小姐不就行了嗎?」
最關鍵的是,為什麼要一直一直折磨他!
他是學經濟學的,又不是學的偵探學!
最最主要的是,這顯然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兒啊,哪個女人會希望自己丈夫,啊呸,前男友一直追著往事查個沒完沒了的!
唐朝歌看了他一眼,豎起食指,「凌風,我給你一句話忠告。」
「什麼?」
「想死別死我面前!」
「……」
凌風是摔門走出去的,唐朝歌對此只是不以為然的挑了眉,繼續開始看桌上堆積成山的資料。
「秦暄,陽歷12月23日出生于c城。」
唐朝歌的目光在這第一句話上忽然停了下來,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細細的將秦暄的資料從頭到尾過目了一番。
半晌,他一把抓起手邊的電話,「凌風,訂一張我明天去c城的機票。」
電話那頭,凌風的氣似乎還沒消,「老板,麻煩您開動下您一刻千金的腦子想一想,a城到c城這點距離,有機票賣嘛!!!!!」
吼完這句,凌風心底舒服多了,果然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這件事,誰都避免不了!
「智商果然是一道硬傷,a城到c城不用飛機,凌風你在機場耗了一天,是想讓我同情你的遭遇,還是同情你的智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