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弦睜開眼的時候,秦滌非已經不在車里了,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已經是中午的十二點鐘了。浪客中文網舒
宋夜弦猜秦滌非應該是去找吃的去了,便披上大衣準備去找秦滌非,剛剛走下車,一陣冷風驟起,夜弦忙別過臉去,等到風停,她才注意到不遠處的那棟建築物,腳步不由的往後退後了兩步。
「那件事之後沒多久,她就瘋了。」秦滌非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夜弦忙的轉身,秦滌非已經走了過來,將手里熱乎乎的熱咖啡遞了一杯給她。
熱咖啡的溫度漸漸挽回了宋夜弦的神智,「晚晚的事情,其實最大的錯,是我。」
秦滌非靠在車上,听了她的話,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笑了起來彗。
「秦滌非,你笑什麼?」
秦滌非將咖啡都倒入口中,「宋夜弦,你就不能稍微記仇一點。」秦滌非指著不遠處的精神病院,「那里面住的女人,可是間接害死你親生兒子的!」
宋夜弦口中咖啡喝到一半,又停了下來,「秦滌非,我們今天回去a城,好不好?溺」
秦滌非听了這話,握著咖啡杯的手一頓,半晌才恍然道,「你想回去?」
「看到過去,只會讓我們遺憾,秦滌非,謝謝你這兩天的照顧,讓我明白了許許多多的事情,不是過去糾纏我,而是我想將過去當做籌碼。」
看著和自己只有兩步之隔的男人,夜弦臉上露出一抹真心的微笑。
秦滌非如果沒有那些女人,也許會變得很好,甚至光芒更甚于唐朝歌,但是對她而言,心底已經再沒有他的位置了,從此滄海桑田,她能做的,就是笑著面對。
曾經對他所有的耐心、感情、尊重……都已經被磨得如光滑如水。
即便他未來會再好,她也只會祝福他。
「那就回去,」秦滌非將杯子里剩余的咖啡一口喝完,「我從來沒送過你什麼有意義的禮物,如果這是唯一,我也想做到最好。宋夜弦,如果有一天他讓你受了委屈,你可以隨時回來,我放你離婚的自由,也給你復婚的台階。」
「秦滌非……」
「我從來沒有因為宋家而娶你,老婆是我想要娶回家疼的,你想要離婚,是我做的不好,我會改正。但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外面的世界讓你覺得不好,你可以隨時回來。就像你對我說的,如果我願意,我永遠的是秦暄的爸爸,我也想對你說,如果你願意,我永遠可以是你堅實的後盾。」
秦滌非的手重重的搭在宋夜弦的肩膀上,帶著蠱惑人心的重量,夜弦只覺得眼楮有些酸澀的疼,手里握著的紙杯也在微微打著顫,對上秦滌非那格外認真的目光,嘴唇幾度翕合,可卻怎麼都說不出來話。
甚至,連秦滌非將她擁抱到懷里,也失神到不去推開。
喝完咖啡,宋夜弦還是沒走進去那家精神病院,而是和秦滌非一起上了車,回了酒店。
兩人匆匆收拾完行李,秦滌非去退房,宋夜弦坐在大廳的沙發旁等他。
唐朝歌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秦滌非在酒店前台不時的和工作人員交談著,目光還不時落到坐在不遠處的宋夜弦身上,而宋夜弦對他的神色也不如當初那般冷硬。
酒店的人並不多,唐朝歌在空曠的大廳里站了半分鐘,再才走向宋夜弦的面前。
「朝歌?你,怎麼會來?」夜弦看著面前的人,一時驚愕的無法言語。
「接你回去。」唐朝歌簡單明了的說了四個字,一把握住了宋夜弦的手,就想要帶宋夜弦先離開,「事情都辦完了嗎?」
夜弦看到不遠處的秦滌非,這時秦滌非已然辦好了退房的手續,朝這邊走了過來,「我得和秦滌非說下。」
夜弦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卻被唐朝歌握的更緊,「你干什麼,我又不會跑。」
唐朝歌略帶審視的目光盯了宋夜弦一番,這才將她的手松了開來,「在這里等我,你欠他的東西,我來還。」
唐朝歌說著,人已經走向了秦滌非。
兩個男人站在酒店正中央,目光相遇,秦滌非笑著將宋夜弦的身份證交給了唐朝歌,唐朝歌接了過來,順手放到自己的口袋里。
「你陪她兩天,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
「我不需要你的饋贈,」秦滌非晃了晃手里的的結賬單,「你昨天晚上的滋味怎麼樣?」
「你以為你一句話,我就信你了嗎?」
「信不信你自己清楚,」秦滌非輕輕搖頭,「我只是要告訴你,當她看到你和陸煦妍站在一起時,她的感受罷了。」
秦滌非說著,將手里的結賬扔給了唐朝歌,大踏步朝宋夜弦的方向走去,停在宋夜弦的面前時,他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淡成柔和的光暈,「夜弦,我們就在這里——分開吧!」
秦滌非說著,就從宋夜弦的手里接過了行李。
「嗯,秦滌非,」夜弦心底涌現出幾絲壓抑,期待了五年的離婚,在這一刻真真實實的降臨的時候,卻又顯得那麼不真實,當期待的事實真正來臨的時候,她卻覺得,自己沒有預料之中的驚喜,「你也要,好好的!」
秦滌非點頭,眼底的笑意卻是那麼的淡,「嗯,想我的時候,回去看看!」
看著秦滌非漸漸的轉身,再慢慢的朝酒店門口走去時,夜弦忽然想起水木年華的那首歌,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可是誰能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多少人在你生命中來了又換,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
秦滌非走了,夜弦只覺得心底空落落的,唐朝歌將那張結賬當揉成了紙團,放到了口袋里,走到了宋夜弦的面前,將身份證遞給了她,「夜弦,我們回去吧!」
「朝歌,這一切都是由我釀成的。」
錯將秦滌非卷入到這場是非里來,看似他最瀟灑自在,實際最受傷的人卻是他最深!
「事情都過去了,別再難過了,」朝歌輕輕的將她攬到懷里,「過兩天霍澤生日,我們一起去吧!」
見夜弦沒有反對,朝歌也提起了她的行禮,兩人一道朝門外走去。
回到a城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候了,朝歌已經打電話給了秦暄,一听到宋夜弦將要回來,秦暄十分大方的送給凌風一個蛋,讓他滾了!
唐朝歌的車子剛剛開到門口,就看到秦暄一個人裹著大毯子,一個人坐在院子里,正楚楚可憐的巴望著。
唐朝歌將車剛剛停好,宋夜弦就下車一路跑了過來,「秦小暄,你不要命了,這麼大冬天,你在外面干嘛?」
「媽媽,你可回來了!」看到宋夜弦,秦暄也顧不得挨罵了,一頭撲到了宋夜弦的懷里,「媽媽,我好想你。」
宋夜弦心底一軟,卻是將裹著毯子的秦暄抱的緊緊的,又狠狠的在他的pp上補了一巴掌,語氣也變得格外柔和,「秦小暄,下次再這樣,我馬上從淘寶上買一百個針頭,疼你一百天!」
「……」
唐朝歌也跟在後面下了車,將宋夜弦的行禮拿了過來,走在前面開門,「嗯,這個主意不錯,可以長點記性!到時候你拍下,我來付款。」
「嗚嗚,你們倆好狠心!」秦暄在宋夜弦的懷里不停的扭動著,生怕宋夜弦下一秒鐘就變出針頭來扎他。
夜弦摟著秦暄,跟著唐朝歌身後進了屋,「秦小暄,听見沒有,以後不許讓我擔心,知道嗎?不然看我不扎死你!」
走到屋里,夜弦將秦暄放了下來,唐朝歌將門自她身後關了下來,夜弦看著屋里煥然一新的擺設,有些吃驚,「這……」
「知道你不喜歡那些,所以換了。」唐朝歌將她的行禮放到了一旁,「你先去看秦暄做作業,我給你們做飯。」
唐朝歌說著,已經朝廚房走去了。
夜弦一個人留在原地,看著他在廚房里穿梭的身影,心底閃過一絲淡淡的平靜,像是這五年而來所有的顛簸漂泊瞬間找到了終點一般。
秦暄揉了揉鼻子,輕咳一聲,表老忽視他好嘛!
「媽媽,我們先上樓吧。」
「求你幼兒園的作業別來為難我的智商!」夜弦說著,一股煙一般朝廚房溜去,氣的秦暄直跺腳,男人果然是禍水,本以為無堅不摧的親親娘親大人,遇到了男人,竟然也成了牆頭草一根了!
最最主要的是,他又被忽視了!
吃飯的時候,秦暄很不高興,宋夜弦給他夾的菜,她一概不吃,凡是宋夜弦動過筷子的盤子,他一概不踫,可宋夜弦似乎是發現這個規律似的,竟然在每個盤子里都動了筷子,這讓秦暄很風中凌亂。
「媽媽,你吃飯的時候,能不能別把你的筷子弄的到處都是的!」
宋夜弦指了指秦暄的小飯碗,「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的,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這不是我夾的!」秦暄握拳,道行啊道行什麼的,他開始後悔送給凌風一個蛋了,怎麼著也得讓宋夜弦知道有人比他還要笨啊!
「今晚上桌上的菜都是我做的,不吃完,都不準走!」果然,終極boss出場,氣場就是不一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