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夜弦這一夜都未真正的入睡。舒駑襻
如果五年前唐朝歌的離開是一場意外,那麼至少她還可以不知道,還可以生氣,可現在知道他明天要離開,而且是去那個曾經鎖住他五年的過度,她的心底就格外的不安。
連秦暄都感受的那份不安,她又怎麼敢忽視?
「夜弦,睡吧。」
窗外,有風聲呼呼的吹過,唐朝歌將懷里的人又摟的緊了幾分妃。
宋夜弦卻舍不得合眼,今生頭一次舍不得,從知道他要離開開始,時間恍然進入了倒計時,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指尖流走著,像是怎麼都握不緊的流沙。
「我等你醒來再走。」唐朝歌說著,又將被子往她身上蓋了蓋。
氣氛一時變得格外壓抑悲傷,宋夜弦忽然掙扎著從他的懷里往外面挪了一點,「朝歌,我們說說話吧。窈」
自從他回來,有很多的事情,並沒有真正的說清楚,她不想再糊里糊涂的等下去,也不想再讓兩人有任何的誤會,如果想要在一起,至少,要坦白,不是嗎?
「是想說柳靜的事情?」
宋夜弦一直都知道,唐朝歌其實並不是十分熱情的人,對于他而言,看重的人就會多幾分關心,不看重的人,一旦觸怒了他,必然是沒什麼好下場的。
秦暄雖然不是他親生的兒子,而唐朝歌此刻必然已經當秦暄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對待了,這件事隱隱的關及柳靜,宋夜弦不免對柳靜的那個孩子有幾分愧疚。
「朝歌,這件事情,應該和柳靜無關的,現在我和秦暄都安全的回來了,你也別再去計較這些了,好嗎?」
因為曾經失去過孩子,對于柳靜,除了當初的不屑之外,她現在卻多了一絲同情。
唐朝歌沒有回答她,涼風透過黑色漸漸染上了她的肌膚,讓宋夜弦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下一秒,溫暖的被子已然將她裹得結實,唐朝歌的低醇的笑聲響在她的耳側,「嗯,所以我只是讓凌風把資料整理好之後,交給了秦滌非。」
「……」
宋夜弦突然好想咬人!
自始至終,受傷的人是秦滌非,不管是那頓毒打,還是後來將秦暄推給她和唐朝歌,對于整件事而言,秦滌非是最大的輸家。
宋夜弦又在心底細細的揣摩一遍整件事情,「朝歌,你可不可以……」
「夜弦,不可以!」唐朝歌似乎知道她下半句話想要說什麼,「這整件事不如你想的那樣簡單,」說道這里,他忽然又停了下來,「總之,答應我,不管這件事是誰在處理,你都不可以介入!」
宋夜弦的手被他握的很緊,有一點疼,她想要掙月兌開了,但唐朝歌卻忽然來了勁,「先答應我!」
「你先放開我。」柳靜不就是和秦滌非春風一夜,然後搞出來一個孩子,像所有狗血小言小說里的那種,前男友回頭,鬧出來的一連串事件吧!
「夜弦,這個很重要,不管是對我,還是對秦滌非,你必須要答應!」唐朝歌將她的手捏的更緊了。
「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
唐朝歌听到她這麼說,才將她的手松開了些許,「既然不睡,我們就做些別的事情吧!」
「……」
喂,聊天不是別的事情嗎?
到了快天亮的時候,宋夜弦還是淺淺的睡著了,桌上的鬧鐘蹭蹭的響了起來,唐朝歌翻身將鬧鐘按掉,又在宋夜弦的唇上輾轉良久,這才輕輕的起了床,朝浴室走去。
唐朝歌走出大門的時候,凌風已經等在門口了,看到他走過來,「boss,你就不帶件行李的?」
好歹也算是出門啊,怎麼連件衣服都不帶?
「直接去機場。」唐朝歌走到車門口的時候,似有所覺的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那里窗簾浮動,似乎有一道身影,等到他再細細的看過去,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早上秦暄起床的時候,宋夜弦已經一個人在客廳看電視了,看見他下樓,朝他指了指桌上的飯,「早飯在飯桌上,自己吃。」
秦暄默默的走過去飯桌,開始細嚼慢咽起來,「媽媽,我們今天出去玩吧?」見宋夜弦不搭理,秦暄又補充了一句,「要麼去找苒姨也行啊,我好幾天沒看到苒姨了!」
宋夜弦這才搭話,「你苒姨陪你舅舅出差了,還要幾天才能回來!」
秦暄一張不安定的小臉終于放心了,艾瑪,就怕一個不小心,引狼入室啊!
可是,他又看了一眼神思漂游的宋夜弦,沒有任苒在,他應該怎麼辦?
唐朝歌幫他請了假,秦暄吃過早飯,就自己找了一塊地做了下來,一邊看著連環畫,不時還拿眼楮去看宋夜弦。
母子倆這樣對坐到十點的時候,客廳里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宋夜弦忙一個勁撲,身子臥倒在了沙發上,接起來電話,「喂?」
電話那頭,唐朝歌有一點意外,「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宋夜弦拿眼楮看向秦暄,「就秦暄起的太早了,把我給吵醒了。」
秦暄︰……
唐朝歌的笑聲忽然響了起來,摻雜著幾分愉悅,「夜弦,飛機馬上要起飛了,你在家里好好照顧秦暄,等我回來。」
「嗯,你不回來,我就把秦暄賣了,換點錢當做嫁妝!」
秦暄︰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三天,其實過的很快,其實也過的很慢,就像幸福一樣,有時候來的像是眨眼一瞬間,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第三天下午的時候,任苒的電話忽然匆匆忙忙的打了進來,「夜弦,你在哪?」
「在教秦暄讀唐詩,怎麼了?」
她這三天幾乎足不出戶,凌風每到了吃飯的時候,都會帶人出現,有熱乎乎的飯菜送來,她也樂得享受此服務,每天除了自己看書看電視打發時間,就只剩下教秦暄學習,日子過的清閑,卻又顯得虛浮。
「你趕緊帶秦暄離開,讓朝歌的人帶你走,信我的,沒錯!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宋夜弦和秦暄對望了一眼,「今天愚人節?」
「媽媽,現在還在冬天。」離初春還早!
「愚人節你妹妹,快走!」電話那頭,任苒還在催促著!
正在這時,門鈴忽然響了起來,宋夜弦也來不及和任苒多說,「阿苒,你先和秦暄聊聊,家里來人了,我先去開門。」
宋夜弦說著,就把電話遞給了秦暄。
唐朝歌的航班是晚上十點才能到a市,從機場到這里,還有兩小時,自然不會這麼半下午的就回來。
宋夜弦打開門的時候,看到宋夜堯站在門外的時候,愣了一下。
「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宋夜弦心里咯 了一下,任苒剛剛讓她快點離開,會不會和宋夜堯有關?
「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哥哥?」宋夜堯大概是真的氣到了,「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我可以不管你和秦滌非的事情,但是你現在是不是做的有點過分了!」
宋夜弦臉上的笑容盡失,「哥,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看看這個!」宋夜堯一揚手,就將手里的一疊紙全扔到了宋夜弦的身上。
宋夜弦眼底盡是不解,但見宋夜堯面色不善,只好去撿地上的紙,每撿起一張,她臉上的慌張就多一分,零零碎碎不過六七張紙,拿在手里,她卻覺得有千金重一般。
「哥,怎麼會這麼多的人辭職?」大多數還都是分公司的經理,元老級別的人。
換而言之,這麼多人同時離職,也就等同于宋氏在南方的供應鏈全都陷入了癱瘓狀態!
「夜弦,」宋夜堯幾乎要被氣死,「我問你,路以遠是誰?」
「以遠,他是,他……」夜弦也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哥,你到底想說什麼?」
「上次的股票事件,這次的離職事件,全都是路以遠弄出來的,夜弦,如果那個人真的愛你,以他的能力,怎麼會讓這些事情發生?」
夜弦手里的紙全都松了開來,凌亂的紙片被風吹起,漸行漸遠!
電視里已經播過了,他已經正式接手新域銀行的總裁職位,成為新域銀行最年輕的總裁……
以他現在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路以遠做的這些事情,除非……
偌大的宋家,她們宋家又算得了什麼?
「哥,你想我怎麼做?」宋夜弦眼底已經隱隱可見酸澀,果然啊,他不在,眼淚就會忍不住想要掉落。
「我今天空手來,不可能會空手回去。」
宋夜堯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不許宋夜弦再和唐朝歌來往,和一個有能力隨時將一切顛覆的男人在一起,宋夜弦傷不起這份心!
(唔,有點不在狀態,but這里是轉折,主要是存稿沒了,有點不太連貫,呃,我會盡快存稿起來的,親人們,動爪子繼續留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