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滌非往前走了兩步,「進去和你哥好好說,有事情可以隨時聯系我。我還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宋夜弦應了一聲,秦滌非這次說走,竟然是真的匆匆和任苒道了別,就轉身下了樓。
「我下去看看發生什麼事情,你和你哥好好談。」任苒說著,就也跟著秦滌非後面下了樓。
這兩天宋夜堯的態度有些奇怪,將宋夜弦叫回來,她還能理解,可是將秦滌非叫過來,她反而有些不明白了。
她不是要關心秦滌非,而是想要知道宋夜堯的想法嫠。
宋夜弦一顆心都撲在要面對即將要面對的宋夜堯的身上,自然也沒顧得上任苒的想法,見她下了樓,便也跟著去敲宋夜堯書房的門。
「進來吧。」
書房里,傳來宋夜堯的聲音蕁。
宋夜弦推開門走了進去,書房里,窗戶大開著,有一絲冷,夜弦走進來忍不住瑟縮了子,輕輕喊了一聲,「哥,我回來了。」
听見書房的門的聲音被合了上來,宋夜堯像是忽然清醒了過來似的,先是轉過身來,回頭看了一眼宋夜弦,將手里的煙掐滅,又將窗戶給關了上來。
「我听說,他出差去了。」
宋夜堯的話里並沒有點明是誰,但是宋夜弦已經知道了答案,看著宋夜堯的眼楮,輕輕的點頭,「嗯。」
「我沒有惡意,」宋夜堯像是確定了什麼一樣,朝這邊走了過來,「先坐會兒吧。」
宋夜弦听了宋夜堯的這句話,忽然覺得嘴角有一絲苦,也許是受了那次事情的影響,從宋夜堯拿秦暄逼著她去和秦滌非在一起之後,他們之間交流起來,總隔著一層牆。
「哥,對不起,我長這麼大還讓你操心。」
宋夜堯總算笑了,拉過她坐了下來,「做哥哥的,就是要照顧妹妹的,我是這樣的,以後秦暄也是要這樣的。」
宋夜弦一顆心嗖然安定,「哥,你的意思是?」
「夜弦,在我答應你和他在一起之前,我要告訴你一些事情。他現在對你好,我們都看在眼底,但是過去的有些事情,哥還是要和你說清楚,因為,我不想你糊里糊涂嫁給他。你看起來很隨和,其實骨子里很倔強,我不想你被這倔強沖昏了頭腦!」
宋夜弦听完了話,想要從沙發上做起來,「哥,過去的事情,我和他都有錯,但是我們現在都知道自己錯了,不管哥你到底同意與否,我們都會在一起。」
宋夜堯見她激動起來了,忙拉過宋夜弦坐好。
「妹,你別激動,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不會阻攔你的選擇,但是我只是希望你能慎重一次,婚姻不是兒戲,夜弦,你婚姻已經失敗過一次了,這一次不可以再錯了,懂了嗎?」
宋夜弦這才拍拍驚魂未定的心,「哥,對不起。」
宋夜堯對她的道歉不以為然,「夜弦,你不想知道他一開始是怎麼會突然回國的嗎?」
走下樓的時候,宋夜弦終于長長松了一口氣,卻看到任苒正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里出神,甚至連她靠近都未察覺。
「阿苒,你在想什麼?」
任苒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臭丫頭,你想嚇死我嘛!」
「哪里敢,你現在可是我嫂子,所謂長兄如父,長嫂如母,您現在的輩分可是杠杠的,我哪里敢嚇您呢!只是可憐了我們家秦小暄了!」
那天她只是和秦暄提了提任苒的事情,秦暄的臉頓時苦到了極致,一想到秦暄,宋夜弦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嘖嘖,你這是嘲諷呢,還是嘲諷呢?」任苒的情緒緩和了下來,又拉著宋夜弦坐了下來,「怎麼樣,和你哥談的怎麼樣?」
宋夜弦會心一條,「嘿嘿,我等會兒就回去了,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
「我看是你想急著回去過二人世界吧!」任苒佯裝輕輕推了她一把,宋夜弦身子也順著她的力道輕輕往旁邊一退,兩人笑的格外的開心。
一種久違的默契浮上心頭,兩人笑的格外的開心。
宋夜弦看了一眼時間,「其實我是偷偷跑回來的,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如果時間太長,他發現了又會給我上一大堆的道理課!我發現他現在嘮叨都快趕上我了!一會兒注意這個,一會兒注意那個的,嗯哼!」
任苒「撲哧」一笑,「你給我滾出去,典型的有了男人忘了閨蜜,你給我快滾回去。」
「哈哈,好吧。」宋夜弦顯然心情不錯,听了任苒的話,真的起來往外面走了,任苒也跟著站了起來,兩人又嘮嗑了幾句,任苒這才將她送上了回去的車子。
車子剛剛發動的時候,任苒卻覺得心頭涌起一陣不安,「怎麼了,舍不得我走?」
宋夜弦坐在車上,笑的格外的甜蜜。
「得得得,你給我走遠點,對了,有空把秦暄帶來看看我,別老送學校,你倆沒空照顧他,完全可以把他托付給我們的!」
任苒說道最後那句話,格外的真誠。
宋夜弦看了一眼天色,「要兒子自己生,看著這天色,差不多你可以去我哥房間了,哈哈!」
任苒听了這句話,硬是要上車將宋夜弦拉下來,宋夜弦一面死死的拽緊了車門,另一面讓司機趕緊開車。
看著車子一路開遠,任苒這才松了一口氣,這丫頭,最近嘴上越來越不積德了!
宋夜弦車子安穩在道路上跑遠,沒過多久,包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號碼,宋夜弦不由的模了模鼻子。
哎,這男人的警覺還真是可怕啊!
「朝歌,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剛剛和我哥聊了一會兒,見到秦滌非和任苒了,其他的事情,我都沒做。」
憑著過往的經驗,宋夜弦覺得老實認錯,比較容易佔住主要優勢。
從宋夜堯告訴她所有的事情之後,其實有滿心的話要說,可是宋夜弦卻找不出心里的那團麻線的起點。
可唐朝歌卻顯然沒理會她要說的這些,「夜弦,你現在在哪里?大概的位置?」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急切和顫抖。「在回家的路上的啊,」宋夜弦有些不解,忙抬頭看了一眼車前的道路,「等等,這里是哪里?」
這分明已經是朝郊區開的路了啊!
車子猛然一停,前面駕駛座上傳來一陣似曾相似的笑聲,「宋小姐,你認人的本事還是不怎麼的好!」
宋夜弦听著這聲音,大腦瞬間空白了一下,眨眼間,卻看到前排坐的駕駛座上的人忽然站了起來,宋夜弦當機立斷,迅速的推開車門,也顧不得許多,拔腿就跑了起來。
可是她今天出門穿的多,又要擔心肚子里的孩子,只覺得腳下的土地越來越綿軟,雙腳像怎麼都觸踫不到地一般。
顧城很快就從後面追了上來,一只手毫不費力的就抓住了宋夜弦,手里還拿著宋夜弦的手機,「唐先生是嗎?」
他對著手機,笑的有些諂媚而諷刺。
「你放開我!顧城,你不是應該在監獄的嗎?」
上次這個男人的執拗和瘋狂就讓她印象頗為深刻,但是因為事情牽扯到柳靜,所以她還是希望秦滌非和唐朝歌能夠盡量寬宏,她希望,如果可以,柳靜能有一個愛她的人照顧她。
「你想怎麼樣!」
顧城將手機按了免提,唐朝歌的聲音傳了過來,可語氣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致!
「你打掉阿靜肚子里的孩子,我也要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以牙還牙,我不怕坐牢!」
「你敢!」手機那頭,唐朝歌似乎將什麼東西一把砸碎,這聲音,听得讓宋夜弦也害怕了起來。
這是從她認識他開始,第一次听見唐朝歌這麼憤怒!
「我怎麼不敢,哈哈,你的女人現在在我手里,我只要隨便一推,或者一踩,你說這樣的純天然墮胎方式,是不是比在醫院來的痛苦的多?」
顧城的聲音笑的極為猙獰,宋夜弦咬牙,猛吸了一口氣,「朝歌,我沒事,他不敢那麼做的,你先別擔心!」
「夜弦!」唐朝歌听到宋夜弦的聲音,像是陡然溺水的人抓到一把稻草一般。
「哼,」顧城收起笑意,「唐朝歌,就這樣,我八個小時候,會打電話給你的!」
他要一點一點的折磨唐朝歌,一點一點的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痛苦,「這次如果讓我知道你報警,我就算死,也要將你的女人拉到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