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們黑風幫雖然會做些劫財之事,可是幫有幫規,從來不劫老弱貧困,可是後來幫內兄弟實在是難以生存,所以干了這件缺德事,為了不讓夏將軍反咬一口,我們還和他立了字據,誰知道事成後,他竟然將我黑風幫的兄弟全部都殺了,而我在兄弟們的護送下才得以逃月兌,原本想要就此隱姓埋名,可是草民實在是對不起黑風幫的兄弟們,所以才把實情告訴了陸大人。舒 」
听罷言,群臣皆瞠目結舌。
「你二人還有何話說?」慕容千尋沉聲怒問。
夏可博跪在地上倒抽了一口涼氣。
或許他對自己太過自信,他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在處理這件事情上有這麼大的失誤,他以為這些人他全都已經殺之殆盡,如今被慕容千尋如此一問,他已嚇得臉色慘白澹。
「皇上……」夏徒淵還想辯解些什麼,慕容千尋從陸秋瞑處拿來他們的字據丟到他們面前,看著上面的白紙黑字,夏徒淵不由地朝夏可博看了一眼。
當夏可博看到上面的落款時,心頭一怔,剛才他還抱著一絲僥幸,畢竟當日他找人殺人滅口之時曾找過那份字據,可是怎麼都找不到,所以他便派人將整個黑風寨都一把火燒了,就連尸體都燒剩焦炭,卻沒想到獨獨留下了那張字據和關鍵的人證。
事已至此,他也無話可說窀。
夜婉凝知道這件事情時已經是夏可博和夏徒淵被打入天牢的時候,可是慕容千尋並沒有說如何處置他們二人,想來是因為如今馨妃懷著龍子,那就是最好的護身符。
對于這樣的局面,她似乎也能預想到,即使慕容千尋對她作了多大的改變,他依舊是古代的君王,改變了又如何?將來的皇子對他來講比誰都重要。
估計他是怕馨妃因為此時而影響了胎兒,所以才會對夏家如此縱容。如今事情真相已經查明,雖然夜墨凝和夜廣庸已經官復原職,可是夏可博和夏徒淵又如何處置?
得知夜墨凝和夜廣庸在南天殿,夜婉凝帶著依蘭走了過去,心中怕走慢了他們就會離開,她幾乎是奔走過去。
上次與夜墨凝分別一直沒有他的訊息,她真的好怕,好怕慕容千尋會對他不利。雖然听陸秋瞑說過他沒事,可是她一定要自己看過之後才放心。
或許是心中記掛著夜墨凝的安危,所以在快到南天殿時,她腳下一絆重重地摔了下去。
「娘娘,您沒事吧?」依蘭立刻上前準備將她扶起。
「凝兒!」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一雙手立刻將夜婉凝扶了起來。
夜婉凝抬眸看他,激動得鼻子一酸蒙上了一層霧氣。
「哥哥,你……」看到他好好的,她險些有些失控,正要上前去抱住他,看到門口一襲明黃緩步而來,劍眉簇起慢慢靠近,她下意識地放下了伸向夜墨凝的手,隨後沙啞著聲音問道,「沒事了吧?」
夜墨凝緩和一笑︰「嗯,沒事了。」
「嗯……最近還好嗎?」她雙眸閃著淚花卻死死地不讓它往下流。
看到她這樣,夜墨凝的心也開始揪起,可是听到身後的腳步聲,他強忍著將她摟進懷里的沖動,強顏歡笑道︰「瞧你這丫頭,還跟孩子似的,我和爹不是都好好的嗎?」
夜廣庸听到夜墨凝提到了他,這才有些吃味地說道︰「凝兒啊,爹站在這里都好多時候了,你怎麼眼里只有你大哥呢?」
夜婉凝問言一怔,方才她似乎真的沒有注意到她這個爹,而且心里也沒有心疼夜墨凝那麼心疼,好像她和她這個爹沒架起任何感情。現在被他這麼一問,她倒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慕容千尋走到夜婉凝面前凝視著她,夜墨凝和夜廣庸就立刻退到了一旁,夜婉凝對上他的視線,見他眼底出現了淡淡的笑意,可是……他在笑什麼呢?
愣忡中,慕容千尋淡笑著開口道︰「夜丞相說得正是,凝兒,不僅僅是你大哥沉冤得雪,你父親也同樣如此,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夜婉凝蹙了蹙眉道︰「多謝皇上能為臣妾的父兄洗清冤屈,只是,沉冤得雪雖然值得慶幸,臣妾更願意看到讓父兄蒙冤的惡人能受到應有的懲罰。」
慕容千尋斂住了笑容,他曾想過無數個她感謝他的方式或話語,卻沒想到她總是能說到關鍵點,而那關鍵點恰恰讓他難以抉擇的事情。
兩人靜默半晌,身後一道身影轉身離開。
見慕容千尋凝視著她不語,她心頭一寒,扯了扯唇後對慕容千尋福了福身子道︰「听哥哥說皇上已經讓父兄官復原職,臣妾替父兄多謝皇上恩典。」
她的疏離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可是不知為何,他們之間始終有一堵厚實的牆堵著,他想要靠近,可是她卻對他設下了心防。
夜墨凝見他二人的感情並不像那夜慕容千尋所說的那樣,他們琴瑟和諧且她的心里只有他,慶幸之余還是為夜婉凝擔心不已,若是她過得好,他願意永遠把對她的感情埋藏在心里,可是,若是她過得不好,他會像當初跟慕容千尋說的那樣,他會毫不猶豫地帶她離開。
他張了張嘴,卻又把原先想要說的話咽了下去,或許是介于他在場,所以她對他有芥蒂吧?
如此想著,他上前面向慕容千尋躬身抱拳道︰「皇上,現在時候不早,微臣和家父還是……」
「回吧。」慕容千尋回了一句,可是他的視線卻是在夜婉凝的臉上。
當夜墨凝和夜廣庸離開時,夜婉凝沒有太多挽留,只是看著他們離開,見他們的馬車漸行漸遠,夜婉凝才轉身面向慕容千尋道︰「臣妾告退。」
「凝兒……」慕容千尋叫住了她。
她淡然轉身看向他問道︰「皇上還有何吩咐?」
他常常嘆了口氣,沒有怒意且是透著濃濃的無奈道︰「朕會給你個滿意的答復。」
她抬眸閃過錯愕,卻又立刻消失于無形,繼而唇角勾起一抹笑後道︰「臣妾不敢,皇上顧慮馨妃的身子沒有錯,畢竟她懷的是皇上的子嗣。」
慕容千尋的眼眸有些復雜,夜婉凝卻低低一笑,笑得讓人心疼︰「皇上,臣妾身子有些不適,先行告退,還是要感謝皇上能讓父兄不再蒙冤。」
說完,她轉身離開,慢慢與慕容千尋拉開了距離。
看著她的背影,慕容千尋有些不知所措,負在身後的雙手緊了緊,卻始終沒有解釋一句。
其實,剛才當他看見夜婉凝在見到他的時候刻意和夜墨凝保持距離,他心中是欣喜的,他知道她其實也開始為他改變了,若是以前,她不會如此,她會毫不猶豫地撲進夜墨凝的懷里,而現在她能有這樣的變化,對他而言已經是難得了。
只是,他也很清楚,他還沒有走進她的心。
可是……他有必要去走進一個女人的心嗎?
吸了口氣,他的眉心蹙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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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
馨妃見自己的父親和弟弟沒有受到傷害,這才松了口氣,她現在就剩下他們兩個至親,她是怎麼都不會讓他們有事的。
夏徒淵見馨妃過來,立刻上前求道︰「馨兒啊,你可一定要救救爹和你弟弟啊,我們真的要靠你了啊,爹不想在這里過一輩子,也不想被殺頭啊。」他說著,見夏可博不說話,便怒斥道,「臭小子,還不過來。」
夏可博卻靠在牆頭神色平靜道︰「爹,姐姐如今懷有身孕,你就少折騰她吧。」
雖然他幫她做了許多見不得光的事情,可是他從未抱怨過一句,他從來都沒有忘記小時候他失足落水那一日,他的這個姐姐是如何奮不顧身地救他上岸,若是沒有她,他也不會有今日。
馨妃听到夏可博的話,原本的陰郁情緒更重了幾分。
「可博,現在姐姐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方才我想去南天殿求皇上,卻看見凝妃一家子在門口,更可惡的是,她居然還逼著皇上來處置你們。」
「什麼?」夏可博聞言立刻轉頭看向馨妃,眼神中充滿著不敢置信。
見馨妃的神色堅定,他才像被抽空了一般靠在牆上看著前方的一堵牆,眼神開始飄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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