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墨的眉毛高高挑起的時候我又一溜煙小跑的沖回樓上,在上樓之前清楚的听到那位沒禮貌的小子驚聲詢問︰「甜甜爸?師哥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我窩在沙發上靜候陳墨開口,不料從他回來後就當我是空氣,這可急煞我也。舒
一直跟隨在他身旁假裝不經意的小聲嘀咕著︰「唉,有些人啊到處欠下風流債~」
他繼續倚在躺椅上看書,而他的眼神也根本沒離開過書一下,我不甘心嘴里念念有詞︰「唉,還有些人啊每次帶回來的女人都不一樣。」
我以為我這臉皮厚的已經登峰造極,裝傻充愣的本事也無人能及,可是今天遇見陳墨我算是知道什麼是小巫見大巫了崢。
為了替天下女人討回一個公道,為了那可愛的小甜甜有爸爸,為了能要挾陳墨答應跟我簽廣告合同,我今天就是要揭竿起義了!
不知道腦子抽什麼風,我伸手從陳墨手中把書抽走,陳墨對于我的舉動倒沒有什麼過多的反應,只是稍顯不耐的皺了下眉頭,然後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像是在等著我接下來的行動。
真不愧是在男廁所被我耍流氓還能保持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面癱男啊,我一急嚷道︰「有些人可真是能裝傻啊,做了那麼多殘害祖國花骨朵的事情還跟沒事人一樣,你說現在光棍們那麼多,有些人自己就霸佔著成群的美女,還讓不讓其他男同胞們活了?!陳墨,你說這樣的人是不是很可氣?客」
陳墨穩穩的起身從搖椅上站起朗聲道︰「你說的有些人是我麼?」
嘿,要說他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剛才一直跟我裝糊涂,我跟他一起繞吧,他倒好忽然給我來一個回馬槍跟我敞開天窗說亮話,看他這麼直接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嘴里含糊其辭︰「你也不用對號入座,如果你覺得你有什麼風流債沒還的心里愧疚的可以跟我說說,我願意做你的知心姐姐。」
「那可要叫你失望了,我還真沒有什麼愧疚的事情好跟你說的。」他的樣子很坦然,很無所謂,倒襯得為了正義而揭竿起義的我顯得有些心虛。
「那個、那個陳心甜你不會不知道是誰吧?」我試探性的詢問。
「知道。」
「誰啊?」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好像沒有這個必要吧。」
我去!我最討厭這種人了!說話說一半,把別人的胃口給吊起來了他再打死也不說結尾,真不愧是賈思文的表哥,這兩人在這方面的品行完全一個德行。
我在心里默念︰陳墨你不厚道,鄙視你丫的!
可是這話只能存在在我深深的腦海里,實在憋屈卻又不想就此便宜了他,撇嘴道︰「哼,我的魚兒啊,你們的命好苦啊,你們兩個還沒有長大,還只是小魚兒就這樣離我而去……」
在我假裝抹淚的時候偷偷抬眼看了一眼立在我對面的陳墨,他的臉明顯抽搐了一下,我乘勝追擊︰「嗚嗚,你、你今天下午干嘛去了?」
陳墨無奈的搖搖頭,一如既往的答非所問︰「看來你能用這兩條魚要挾我一年。」
我停止抽泣,仔細的觀察他的表情︰「哪有,我可不是那樣斤斤計較的人,你今天下午去哪了?」
「當然是工作。」
「你還需要工作啊?」
陳墨用一種想翻白眼卻還顧及著形象沒翻到位的眼神看著我︰「那你以為我是靠什麼生活的?」
我抿著嘴不再說話,不是我忽然變得話少了而是他不給我繼續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機會,在我張嘴以前他已經離開客廳直奔臥室。
真沒趣,這家伙真是沒趣!
晚飯後因為後腦勺的疼痛記憶又復蘇,我不得不早早的結束了我的泡沫劇撲到床上做我的美夢。
可是這世間的每件事都特別奇特,你越想要的就偏偏得不到,你不再想它說不定它突然就來了。
就像平時我總是一副上班就想睡的樣子,而此時我躺在我心愛的床上就偏偏睡不著,翻來覆去腦海里都是我那兩條魚的樣子,腦袋快要爆炸了卻怎麼也睡不著。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于笑笑也有睡不著失眠的一天?!
我可從來都是心寬體胖倒床就睡的絕對最佳代言人吶,今天怎麼突然犯矯情了呢?
不行不行,我坐起身雙手十指插在自己稻草般凌亂的發間,我意志堅定的告訴自己︰不能再胡思亂想了,矯情是病,得治!
而我想破腦袋想出的治矯情的方法是——拉著陳墨和我一起犯矯情。
當陳墨因為我大力的拍門聲打開臥室門的時候,客廳的鬧鐘剛好叮咚咚的報時。
「于笑笑,十一點了,請問您有何貴干?」他的聲音不溫不火,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還真容易讓人產生那麼一絲絲的邪念。
好在我此刻意志還算堅定,咽咽口水︰「那個、那個咱們今天不是說好了你還欠我一件事情的嗎?」
陳墨的睡衣上面兩顆紐扣沒系上,而他那性感的鎖骨就這樣晃眼的曝露在我這個女眼前,要說這大半夜的寡女敲開孤男的房門,如果不***一番是不是對不起這麼好的夜色?
然而有些人天生不解風情還總愛破壞氣氛,只听陳墨的聲音幽幽傳來︰「你又想怎樣?」
我清清嗓子穩定情緒︰「不想怎麼樣啊,我就是睡不著……」
咬著手指我盡可能的裝出一副柔弱的極度需要人來保護的樣子,雖然我知道如果對著鏡子我自己都會深深的鄙視自己現在這副德行,可是我睡不著我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陳墨這個殺魚凶手睡的那麼香甜。
人嘛,活在世上短短幾十年怎麼著也得先對得起自己才有能力對得起別人不是麼~尤其是不能便宜了害自己的人。
這是我一貫的處事原則,雖然經常性的遭到賈思文的批判。
陳墨伸手扶著額頭貌似無奈的說︰「睡不著數綿羊。」
睡不著數綿羊!喲呵,這話還真特麼順溜,可惜我不像欺負綿羊只想欺負陳墨你這個大尾巴狼!
也許是夜色太迷人,也許是陳墨對我那兩條魚有愧,最終連我都不敢相信的事情發生了。
陳墨倚著門框滿臉無奈的搖搖頭,在我以為他這是在拒絕我的時候他卻嘆口氣說道︰「你說要我怎麼辦吧。」
勝利的笑容一點一點爬上我的臉龐,心下得意搖頭晃腦歡呼雀躍的拉著他的手臂往我屋走去。
「你玩這個是什麼玩意?」陳墨的聲音厭煩的從我身後飄來。
說起我現在玩這個東西那就說來話長了,這是一款模擬生活類的游戲,玩家可以為自己選的人物設定性格愛好,然後就指揮著人物蓋房子生活,言簡意賅的來說就是吃喝拉撒睡,而且還能結婚還能圈圈叉叉,這對于我這麼一個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女光棍是多麼的有吸引力啊。
可是別人卻不這麼認為,我在公司偷偷的玩這款游戲時林維就非常嫌棄的說︰這不就是小時候玩得過家家嗎?!也就你這麼幼稚的人才會玩這樣的游戲。
我很不服氣立刻致電賈思文想要尋求跟我一起玩的玩伴,沒想到電話那頭的她以沒時間玩游戲就想打發我。
在我壓低了聲音告訴她這游戲男女號也可以結婚,然後可以在這游戲里和李子揚的游戲號實戰演練一下激情戲碼。
結果電話那頭的賈思文對我破口大罵︰于笑笑你真猥瑣!
我勒個去!我猥瑣,猥瑣,瑣……
這些東西明明都是跟你賈思文賈老師學的,你現在跟著李子揚了把霸氣率真給隨意的拋棄了,裹上了純潔嬌娃的外衣,我鄙視你!
「有興趣?」我頭也不回盯著電腦,對身後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同意進我房間陪著我直到我睡著的陳墨說道。
「你覺得除了你這世界上還有第二個人會對這種游戲感興趣?」
雖然听出他語氣中的嫌棄,可是我大度我不跟他一般見識我知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興趣你就直說,別不好意思。」
可是跟陳墨相處,‘好心’永遠都會被當成驢肝肺,他不僅對我玩的游戲嗤之以鼻,對我的臥室更是指手畫腳,從他的語氣和眼神中我明白了,這間臥室里我所有的東西包括我,他都覺得非常礙眼。
被一個人從頭到腳從里到外的嫌棄的感覺真特麼的讓人不爽,最終我捂著後腦勺拿起枕頭就往陳墨所站的那個方向砸去,而他只留下一句︰「既然你想趕我走那我就不留在這了,你那兩條魚命我也還完了咱倆兩清了。」
話音還未落陳墨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