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就在我的懷抱里把內心的傷疤一點一點的告訴我,慢慢的他睡著了,我也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舒駑襻
此刻他的眼楮緊閉氣息均勻,安靜的樣子像個純良無害的少年,從他微紅的雙頰看來此刻的他已經不再像昨晚那樣無助的困在回憶里。
‘嘶——’手臂的酸麻感害得我頓時呲牙咧嘴,可是我卻不忍心把枕在他頭下的手臂抽出來,我怕他會從好夢中驚醒。
我次奧!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善解人意體貼入微了!
這不是我,這絕對不是我,我寧願我活的大大咧咧不拘一格也不願意謹小慎微被誰牽絆著制約著,可是人往往都會力不從心的不是嗎?就像現在,我的心里叫囂著‘快喊醒他告訴他自己的手臂疼死了!’可是身體卻一點也不受控制只是這樣凝望著他妍。
忽然想起那句話‘眼楮因你下著雨,心卻為你打著傘。’
「你鬼鬼祟祟的站在這里干什麼呢?別把他們兩個給吵醒了!」
「老師,我一直安安靜靜的立在這里,明明是你的聲音才會吵醒他們。谷」
「你這小子現在學會頂嘴了啊,快去做點早飯,一會兒陳墨和笑笑醒了要吃點東西才行。」
「早飯?老師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十一點多了!」
「……」
屋門外袁老師和牛洋的爭吵聲傳來,從他們的對話中我能想象的到牛洋此刻的表情,沒忍住我‘噗——’的笑出聲來。
雖然我盡可能快的用右手捂住嘴巴可是陳墨還是醒了。
「不好意思,我吵醒你了。」我局促不安的跟他道這歉。
陳墨的臉上突然爬上可疑的緋紅,掀起被子坐起身眼楮一直沒有看我一眼。
我擦~這是要翻臉不認人了嗎?!
我也不再看他然後大力的掀開被窩坐起身,被陳墨枕了一晚上的那只手臂麻酥的難受,心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撇著嘴閉著眼揉著手臂。
突然手被抽走,然後手臂上是陣陣松軟的舒服的感覺,我睜開眼望著陳墨,他嫻熟的為我按摩著手臂,忽然心頭涌出一陣異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怪怪的,有些別扭有些局促,但是我卻不想掙月兌這種感覺……
「起床吧?」
當我已經迷迷糊糊再次進入夢鄉的時候,陳墨的聲音輕輕的在我耳邊響起,那麼溫柔,溫熱的氣息吐在我的耳垂,耳朵癢癢的心也癢癢的。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很像女。」陳墨在說話的同時竟然伸出手在我的鼻尖輕輕的一點,動作曖昧的使我心頭一顫。
「哦,哦,那我們起床吧。」我被他看的有些慌亂,前言不搭後語的說著然後掀起被窩起床。
他的動作顯然比我從容優雅許多,穿好衣服後就那麼倚在門邊,眼楮中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盯著我梳理頭發。
如果你的身邊一直有一個人注視著你的一舉一動,那麼你現在不管做什麼就算是平時做了千百次的事情也會突然的生疏。
就在我綁馬尾綁了半晌也沒有把頭發弄的好的時候,突然陳墨出現在我的身後,在鏡子的反射中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從我手里取過梳子和發帶,開始認真的為我梳頭發。
中午的陽光已經開始刺眼從窗外打進屋內的梳妝台前,鏡子里情景像是一幅畫那麼的不真實。
小軒窗,正梳妝。
這種場景忽然讓我想到古時候,丈夫為妻子梳頭畫眉的情景,記得曾經看到了一段話是這樣的︰某一天你我暮年,靜坐庭前,賞花落,笑談浮生流年。今夕隔世百年一眼,相攜而過,才知奼紫嫣紅早已看遍。
慢慢的我的臉頰開始發燙思想也越來越魂不守舍。
突然感覺額頭一陣疼痛,我的思緒才回到現實中,抬眼一看原來是陳墨用手指在我腦門上彈了一下,有些氣惱的望著他。
他歪著頭嘴角的笑容勾起,嘴唇輕啟聲音低啞卻帶著磁性,「在想什麼?」
額——本來準備警告他以後不準在彈我的腦門可是被他這麼一問我卻頓時不知該怎麼張口。
我總不能說我在想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很像一對兒夫妻吧!
可是這陳墨還真是執著,見我不說話就一直望著我,被他看的心下慌亂眼神也開始四處亂瞟,「這個,那個,啊陳墨你還真有一手啊,你是怎麼把我這長短不齊的頭發給盤起來的?!」
雖然我這話有百分之二十恭維的成分,但是對于他的心靈手巧我還是非常吃驚的,對著鏡子開始來回轉動腦袋以便欣賞一下各個角度的造型。
「怎麼說我也經常跟明星的造型師見面呢,你這發型閉上眼我也能幫你弄好。」他微笑著注視著我,難得的帶著親切感和我交談。
「切,原來陳墨你也這麼容易被夸的浮躁啊~原來我還以為你一天到晚都淡定的要死呢。」我撇撇嘴打趣他。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我的額頭說︰「原來于笑笑你也不是那麼難看嘛,造型改變了氣質也不太一樣了。」
我抬手把他放在我頭上的手打掉,他又帶著幾分少有的賴皮把手一次一次的往我腦袋上放。
這個場景好像是我和陳墨認識以來第一次這麼的其樂融融吧,不管我心里的小鹿撞的多麼激烈也不論我的表情多麼的不自然可是我還是必須承認,今天的相處讓我覺得非常美好。
離開袁老師那里的時候,對于袁老師意味深長的說著‘桃花迷人眼,莫要辜負了時光蹉跎了韶華。’這樣充滿深意的話,我只能裝傻充愣傻呵呵的干笑,畢竟我和陳墨這也什麼也沒發生不是嗎~雖然心里的漣漪已經不是星星點點的了。
回到公寓後,突然覺得有種回家的感覺,以前好像從來沒有覺得這里是屬于我的,但是在推開公寓門的那一刻,我嘴里雖然喊著‘累死了累死了’但是在把鞋子甩的老遠,然後放松的趴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剎那,突然想起這是和陳墨一起住的尼爾公寓不是我家!
當這個念頭在腦海中像一道閃電劈過的時候我萬分驚恐的睜開雙眼麻利的從沙發上坐起,可是當我瞄到陳墨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我的腦容量已經不夠用了。
我原先以為陳墨會因為我一回到公寓就把鞋子踢的亂七八糟的而對我進行批評教育或者冷臉相對,沒想到的是在我驚魂未定的想著要怎麼跟他撒潑耍賴的時候卻看到他正在耐心的把被我弄亂的鞋架收拾的整整齊齊。
「陳墨?」
鞋櫃對面的牆邊立著一面試衣鏡,而我此刻清清楚楚的在鏡子里看到了一個呆頭鵝一樣傻站著的我。
我現在已經不僅覺得這一切都很不正常,我甚至覺得眼前這個突然變得體貼細心的男人根本就不是陳墨,所以才會在此時傻傻的呼喚著他的名字。
正在彎腰擺放鞋子的陳墨微微揚起頭,「怎麼?」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我竟然覺得嗓子里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把心里的疑惑問出來。
就在此刻仰視著我的陳墨突然起身,慢慢的又恢復到平時居高臨下的狀態。
我的臉沒來由的發燙,就在被他看的窘迫想躲開的時候他卻抬起手向我的臉頰伸過來。
你要干什麼?要干什麼?干什麼?
我的心跳加速,想躲開卻挪不動腳步,就這樣睜大眼楮傻傻的望著他的手離我的臉越來越近。
在我的心髒即將從嗓子眼里蹦出來的時候,他的動作結束了。
他只是伸手幫我把散落在額頭的幾縷頭發整理好,可是已經足夠我目瞪口呆胡思亂想好久了。
此刻陳墨在我的眼里真的就是一個標準的矛盾體,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是怎麼把居高臨下和溫柔細致這兩種不同的氣質給發揮出來的呢?
「好了,頭發亂了就不好看了。」他的聲音帶著少有的溫柔和寵溺,讓我一時分不清現在我們之間的關系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很輕,我沒羞沒臊的想著是不是我現在的樣子特別的楚楚可憐突然激發了他內心的憐惜之情。
我又嘗試著想說些什麼以免的尷尬,可是在發現他眼角的笑容越來越明顯的時候我還是沒想到應該說些什麼才能顯得矜持些。
「你怎麼臉這麼紅,于笑笑,你是開始喜歡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