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後樓台高鎖,酒醒簾幕低垂。舒 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微雨燕雙飛。
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晏幾道《臨江仙》
曲徑通幽,古琴通愁。多愁善感的季節早已過去,只是憂愁人們頭上的烏雲並未散去。
送別了慕容清雨,凝鋒又要繼續其枯燥的生活。古琴,面具,綠柳相伴,無奈萬物雖有情,卻打不動此刻的凝鋒。
在綠林小徑徘徊的他,已找不到路在何方。走到盡頭了嗎?為何這條小路如此短暫?算了,長短又與我何干。
就在凝鋒遲疑之時,遠處飄來似曾相識的聲音︰
「goodbyeagain,cambridge!
ileavesoftly,gently,
,
tellingitgoodbyesoftly,
isthesettingsun‘
dancesonawateryfloo
•••」《再別康橋》英文版
「這是?好熟悉的聲音」凝鋒追尋聲音的源頭。小徑的盡頭是一片青翠的草坪,只是草坪之上空無一人。
凝鋒嘆了一口氣,唯有「天朝」的草坪不是用來踩踏,而是用來觀景之用。幸虧還沒有提出收費一說,要不然還真以為「物以稀為貴」這個道理是有違「常理」的。
「沒有嗎?」凝鋒喃喃道
凝鋒越過草坪,繼續向前。瞬息間,他看到了清美的一幕。
那是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少女,她靜靜的伏在石橋的欄桿上,手中的書低垂著。迎面吹來的夏風,以及河中浪花的拍打聲,都沒有打攪到她輕聲的誦讀。
「thatcreekintheshadeofthegreatelms
isnotacreekbutashatteredrainbow,
printedonthewater
andinlaidwithduckweed,?
wieldingalongpuntingpole
igetmyboatintogreenwater,
onariverofsilveranddiamond
isingtomyheart‘,no,icannotsin,mute,
eventhesummerinsectsaresilent,
•••」
凝鋒想靠近些,可是凝鋒又怕打攪到這和諧的一幕。少女的聲音很甜美,仿佛一井甘泉緩緩滲入凝鋒原本沉寂的心中。
「我要過去嗎?」凝鋒喃喃道,也許這是上天對于凝鋒的一個考驗,也許這冥冥之中自有天命。
好吧,我還是輕聲過去。凝鋒的步子很輕,仿似輕羽飄落至地面發出的聲響。
近了,更近了。少女卻有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意蘊。是的,凝鋒想要靠近她,想要了解她,這是凝鋒自小嬋死後,第一次對外物提起興趣。
她的聲音跟小嬋好像,不知道她的面容如何。凝鋒走到了少女的另一側。瞬息間,凝鋒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在沸騰。
「小嬋,小嬋,是你嗎?你可知道我好想你,我還以為自己身在夢中呢。」凝鋒修長的雙手想要撫模少女清麗的面容。這個少女居然長著和小嬋一模一樣的臉。
「啊•••,你是誰?你想干什麼?」少女反應了過來,原本細膩的臉變得蒼白。
「凝鋒並沒有察覺到少女的話語,他只知道小嬋並沒有死,她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了,從此之後自己再也不會孤單。因為他知道小嬋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凝鋒沒有遲疑,他不想小嬋再一次離他而去,所以他選擇了抱緊她,緊緊的抱住她。
「啊•••,你放手,你到底要干什麼?」少女無力地揮出右手。
「啪」的一聲,凝鋒的臉感到一陣溫熱,隨之而來的是半截水晶面具落地的「咯 」之聲。
她打我了嗎?不,小嬋不會打我的,「你不是小嬋?」凝鋒驚呼一聲,瞬間從幻想中逃離出來。
是的,小嬋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我為什麼要死死的守著這個執念呢?何況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相似之人又何其之多。凝鋒靜靜地勸慰自己
「對不起,這位同學,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凝鋒輕聲說道。和女生道歉可以有萬千個理由,只是不能不說你的理由。
也許這種「搭訕」的方式在眾人眼里早已過時,可是在少女眼里她倒是覺得凝鋒說的是真的。因為她從凝鋒的眼中看到了「真誠」二字。
那是一般搭訕著所不具備的,當然如果凝鋒是一個「演員」,那就另當別論咯。
「我長的真的很像你的朋友嗎?」少女的臉恢復了幾分紅暈。
剛才驚嚇中少女並沒有仔細看凝鋒的臉。現在倒是看仔細了。
凝鋒並不是那些所謂的女乃油小生,他的臉稜角分明,很耐看。他的皮膚算不上細膩也算不上粗糙,只是好似被北方的悲風劃了千刀萬刀。
「是的,你很像我的妻子,小嬋。」凝鋒回答道
「想不到你這麼年輕就結婚了呀。」少女有些遲了,這也許便是凝鋒的魅力所在吧,婷婷是如此,眼前的少女亦是如此。
「並非如此,只是在凝鋒心中,小嬋早已是自己的妻子。」
「哦,那小嬋小姐,現在何處。」少女輕輕一皺眉,仿佛想到了什麼。
「她走了,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等我處理完所有事情,我也會隨她而去。」凝鋒的瞳孔又變得透亮起來,道,「也許上天讓我在此處見到你是一種緣分吧。可否讓我知曉同學的姓名。」
「呵呵,干嘛弄得這麼文縐縐的呢,你又不是學古文的。我叫筱柔啦。」筱柔掩嘴甜甜一笑。
筱柔笑起來很甜,和小嬋一樣,這個世界竟有如此相像的兩人。只是凝鋒從中找出來區別,小嬋有的是如水般的溫柔,而筱柔多的則是一份天真爛漫。
「我的確不是學古文的,我學的是英文,呵呵,其實呢,我很久沒有踫過英文課本了。」凝鋒坦誠的說道
「太好了,我還納悶英語六級該怎麼辦呢?呵呵,你能教我英文嗎?」筱柔流露出那一絲可愛,好像把剛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淨。
「可以,只是你不怕我是一個壞人嗎?」凝鋒問道
「才不是呢,哪有壞人說自己是壞人的呢。你這個大傻瓜。」筱柔的天真的確讓凝鋒有一些感動,如果「天朝」多一些這樣的少年少女,也許就不會有這麼多是是非非了。
「好吧,以後有時間的話,就在這石橋邊吧。」
「好耶。真好。」筱柔笑起來很美,小巧的眼楮微微眯起,細長淡雅的眉毛輕輕跳動。
凝鋒又想起了在天國的小嬋,小嬋笑起來也很美,只是她笑起來眉毛不會跳動,但眼楮也會眯起。她們倆真的很像。
「對了,弄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真不好意思。」筱柔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燕凝鋒。」
「我能叫你凝鋒嗎?」
「可以。」
「凝鋒,我要先去上課了,不好意思呢,下次,石橋邊,不見不散。」
「恩,好的。」
這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兩人嗎,小嬋你能告訴我嗎?為什麼我覺得筱柔好熟悉。難道是你派她來照顧我的嗎?不,小嬋,我只要你一個人,等我解決完這邊的事情,就會來找你。
凝鋒又習慣地掏出古琴。還是那首《梁祝》,是的凝鋒只能在幻想之中和小嬋化蝶雙飛。
現實為什麼要這麼殘酷,相愛的人為什麼總要陰陽兩隔。或許上天讓我們來到這個世間,就是為了讓我們看看這個世界是如此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