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宴會在沁園東側的紅樓舉行,照例很隆重,宴會上客來客往,衣香鬢影,燈火輝煌。|這樣的場景流離已經很久沒經歷過了,總覺得有著虛幻的不真實。想走,但花火拉著不讓,說是美酒佳肴總比她一個人回去吃泡面的好。
流離想想也覺得有理,反正這里沒人認識她,她也不用逼著自己頂一張格式化的笑臉給別人看,更不需要公式化的客套和寒暄。這樣自顧自地坐在角落里品著拉菲,看著周旋于琉璃燈光下的各色的人,各種各樣的表情,不同的舉止,好像,也不是特別無趣。
葉安一進大廳就往角落看,果然找到了那個白色的身影。她慢慢啜著杯子里的紅酒,一臉漠然地看著前面言笑晏晏的人群,眸子冰涼如水。冷靜的旁觀者的姿態,好像她只是一個外圍的旁觀者,他們與她並不處在同一個世界。
「喂,葉老大,看什麼呢,這麼入迷。」看到葉安進來,步非趕緊跳上去。
「與你有關?」葉安收回目光,臉色變都沒變,一臉冷峻地往前走。
竟然被嫌棄了。步非沖蘇未然癟嘴,結果對方甩都沒甩他,轉身陪自己新媳婦去了。
重色輕友的死狐狸,步非喝盡杯子里的酒,恨恨地罵了句,毅然轉身,剛想繼續投身于他的獵艷事業,卻不料先撞上來一只。
「喂!你!長沒長眼楮啊!」步非還沒說話,那個莽撞的小女人就已經開口。
靠!好像是你先撞上來的吧,步非很不爽,為毛都欺負我,葉老大甩臉色、蘇未然不搭理、就連個小女人都吼他,為毛,為毛?步非很憋屈,然後桃花眼一眯決定教育一下這個冒失的小女子。
哼,少爺我教育不了葉老大他們還教育不了你嗎?老虎不發威當我是叮鐺貓呢。步非心里發著狠,卻在看清那個女子的時候變得呆愣。怎麼是她?那天在酒吧他看上的紅衣女子,蘇清越的妹妹,花火。
「啊!你!」步非驚奇地說。
「你什麼你啊,你好好站那干嘛突然轉身啊。」花火低頭揉著撞疼的肩膀火大地說。
她披著俏皮的卷發,穿著水紅的及膝蓬蓬裙,嬰兒肥的小臉上一雙水目因為生氣瞪得極大,櫻桃小嘴可愛的向上撅著。看著這樣的她,步非小心肝兒立馬顫動了,管他什麼蘇清越,這樣的絕色錯過了他對得起步家列祖列宗麼。
這麼一想,步非桃花眼立馬放電,無比溫柔地說「喲,小妹妹,貌似是你先撞上來的吧?」
「明明是……」花火抬頭剛要反駁,卻被某只的絕色笑容給驚到了,桃花眼、線條柔和的臉、顛倒眾生的笑,靠!極品,受,啊。花火吞下後邊的話感嘆。
步非看著花火呆愣的表情很得意,笑的更加風騷,「沒關系,哥哥心胸寬廣的很,不跟你計較的哈。」
「你……」花火忐忑地斟酌著字句開口,終于還是沒忍住問「那啥,你,是小受吧?」
毛?!步非臉上掛著的笑瞬間僵掉,「少爺這麼高大,長的像受嗎?像嗎?像嗎?少爺要做也做攻好吧。」步非一激動,聲音不自覺地加大,完全沒發現周圍的人已經開始切切私語。
「啊,步少竟然真的是那個哎,怪不得從來沒有固定的女朋友。」某少女心碎地說。
「沒事的,沒事的,他也可能是雙性戀,你還有機會的。」某女安慰道。
……
只有花火這個腐女很淡定,「噢,這樣啊。」長的柔美的一方確實也有是攻的,花火想了想點頭。
「喂,哪樣啊?我真的是……」
「嗯,我知道了。」花火以為他還要解釋攻和受的問題,急忙表示了解。
你知道什麼啊,步非無語問天。剛要再解釋,電話就響了。
「步小三兒,葉老大叫你回家吃飯。」
步非看了看周圍,果然葉安冷著張臉站那兒看著他,方匪石那家伙站在旁邊,拿個電話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步非睨了他一眼,直接掐斷電話。
然後,很老實地走了過去。雖然不知道是啥事兒,但看葉老大那表情就知道小不了,他要敢耽擱了,指不定葉老大怎麼弄死他。少爺保住小命後一定要把這事兒說清楚,步非淒淒涼涼地看了一眼花火離開的背影想。
「請問您老急著把小的招回來有何指示?」步非耷拉著一張無比幽怨的臉看著葉安。葉老大,那是的終身大事啊終身大事,擋別人桃花是會遭天譴的啊啊。
「沒事。」葉安酷酷地說。
沒事兒你叫我過來。步非頓時兩淚漣漣。
「阿狸,快看,就是他就是他,被旁邊那個男的摟著卿卿我我的那個。」花火拽住流離激動地說。
順著她指的方向,流離最先看到的,卻是旁邊那個一臉冷峻的男子。雖然他站在那兒沒有任何動作,但比任何人都有存在感。似乎剛才他一進來,就引起了很大的騷動,大家不自覺地靜下來,目光隨著他移動卻不敢上前一步。流離想,這也許就是所謂的氣場。
「兩個都是絕色哎!」習慣了流離的沉默,花火自顧自地一邊興奮地評價著,一邊滿足地感嘆,終于見到現實版的美攻美受言情劇了。
的確是絕色。流離驚訝地看著遠處的男子。原來燈光下的他是這個樣子的,稜角分明的臉,幽深的重瞳光華灼灼,再配上俯瞰一切的冷峻氣質,的確是世間絕色。
「不過,怎麼越看越覺著臉熟啊。」花火疑惑地嘀咕著。
「哎,你有沒有看到啊?」怎麼這麼半天了都沒點兒反應,花火推了推沉默著的流離。
「嗯。」
「怎麼樣怎麼樣?是極品吧?」
看著那個方向,流離愣愣地點頭,「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