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羽小心的取出了那顆用來替換的心髒,卻並沒有立即塞進上官彤的體腔,進行縫合,反而雙手小心的托著那顆仍在間歇性跳動的心髒,靜靜的看著。
「老公,你怎麼還不動手,這東西怪嚇人的,你就不要這樣子看了。」楚亞楠畢竟是個女孩,只是瞧了一眼這還在輕微顫動的心髒,就不敢再盯著看了,可是好半天之後,回頭一瞥,卻發現謝飛羽還在捧著這東西發呆,忍不住抱怨道。
「是啊,小子,你就算是沒有見過,現在也不是你玩的時候啊?你還是趕緊的動手吧?」華大夫也催促道。
監控室,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也在心里不住的催促著謝飛羽,這換心手術,可是只有半小時的時限的,他怎麼這個時候玩興來了呢?
「我不是在玩兒,我只是在使這顆心髒的溫度達到基本與體溫相同的而已,這樣換上去的心髒,排異反應會少很多。」謝飛羽雙眼仍在盯著那顫動的心髒,頭也不回的回答道。
「可是,等你溫暖好了這心髒,那女娃子就得因為血液極度缺失而喪命了。」華大夫提醒道。
「可是如果不做一些準備,彤姐鐵定得因為這排異反應而喪命。」謝飛羽嘆了口氣道。
「你這樣能加熱嗎?」
「嗯。」謝飛羽點了點頭。華大夫仔細一看,果然看到,在那顆心髒之上,有淡淡的熱氣冒出。
「咦,這謝飛羽到底是在搞什麼鬼?半個小時本來就不太夠,他竟然還在這那拖拖拉拉的。」監控室的歐陽天明也在疑惑了。不過,由于那攝像頭的像素畢竟不高,監控室的人是發現不了這淡淡的白色霧氣的。所以見華大夫跟謝飛羽交談了幾句,還以為華大夫又在作現場指導呢。
足足五分鐘之後,那顆心髒才終于達到了正常的體溫值,被謝飛羽送入了上官彤的體髒之內。當然,這五分鐘,對于監控室這些「偷-窺者」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這自然就不用說了。
替換心髒送入了體腔中之後,監控室中的人更郁悶了,因為這手術監控為了避免涉及麼病人的**的問題,並不是在頂部安裝的監控,也就是說,除了偶爾看到謝飛羽要求調換手術工具外,根本就看不到謝飛羽的手上的動作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謝飛羽的額頭也漸漸的滲出了細密的汗滴,華大夫手中拿著的那個擦汗的口罩,已經換成第二個了。
而監控室的幾個人也沒有人再說話了,兩眼都直丁丁的瞪著屏幕上的每一個細小的動作,他們甚至沒有覺察到,自己不僅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甚至還緊張的捏緊了拳頭。
盡管謝飛羽額上的汗滴越來越密集,但是他的十指卻仍然靈巧的在上官彤的體腔內活動著,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輕柔平穩,所有的機器、器械,在他的手中都是仿佛是他身體的延伸似的,靈活自若。華大夫一直在目不轉楮的關注著謝飛羽的每一個動作,每一處的對接,每一根血脈的相連,謝飛羽都做得很小心,而且每接好一處血脈,他都會用大拇指和食指輕輕的捻住接口,這時,一股淡淡的水氣一樣的霧氣,就會從他的手指與血脈的接觸點之間逸出,慢慢的在那傷口上凝結成一團雲狀的東西。
華大夫的心震撼了,因為他認得這東西,華家一脈流傳下來的天蠶神功,作為華家的嫡系傳人,他也是從小就修習這天蠶神功的,只不過,由于這功法多有殘缺,有許多地方都標注有是華家第幾代第幾代的傳人修補而成,以致于這麼一套十幾頁的功法,除了最初幾十個生澀難懂的古字外,其他的都已經變成了現在的簡體字。由此可見,這套功法相較于華佗所習的天蠶神功,早已經是面目全非了。
即便如此,華大夫還是覺得從中獲益匪淺,自從練習天蠶神功以來,自己是連感冒都沒有患過一次,七十多歲的人了,卻背不駝,腿不軟,平日里背著他的小藥箱爬十幾層的樓梯,連個粗氣都不帶喘的。可是,他也知道,自己離真正的天蠶氣功修煉成功,還不知要差上多遠。勁氣外泄,吐絲成繭,凝而不散,護脈滋絡這種高級境界,更是想都不敢想。
可是,就在今天,他卻在謝飛羽身上看到了。難道這世間真的有神魂的存在?華大夫覺得自己從醫幾十年建立的無神論觀點,在這一刻卻變得如此的搖擺不定。
沒錯,謝飛羽現在施展的正是華佗的天蠶神功,華佗之所以在他那個時期能成就神醫之名,特別是在外科手術方面有放眼天下,不作第二人想之勢,依靠的,不僅僅是他的外科麻藥麻沸散,還有他這不為外人知道的天蠶氣功。華佗記憶中正有這「天蠶功成,勁氣外泄,吐絲成繭,凝而不散,護脈滋絡」的功效。這也是為什麼經他之手的外科手術,極少有感染或者手術失敗的案例的原因了。
心髒之上,四條主血脈,一條一條的在謝飛羽的手中完成駁接,四顆血管的駁接處,也一一的凝聚著一個「天蠶繭」,自然,這時間也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終于,「叮」的一聲,腦海中又傳來了那個令他萬分惱火的系統提示音︰「本次中級異能復制結束,消耗異能點50點。」那個德國專家諾亞萊曼的能力離自己而去了。
你妹的,這手術完不成了!謝飛羽暗自咒罵了一聲這不盡人情的坑爹系統。手中卻絲毫不敢怠慢,因為他知道,這神醫華佗的異能復制,也馬上就要到時效了,他必須盡這最後的努力,把剩余的五六處小血脈接上。
「怎麼啦?很累嗎?要不要略微休息一下?」楚亞楠看著謝飛羽頭上的汗珠滲出的越來越迅速,心疼的問道。
謝飛羽搖了搖頭,累確實很累,但是他現在能休息嗎?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一滴汗水隨著他這一搖頭,卻從他的鼻尖流落了下去,直往上官彤尚還未縫合的傷口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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