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浩,你怎麼搞的,差點就穿幫了。」山叔一邊跟著田浩向外走,一邊低聲責備道。
「大哥,是堂主讓我們快撤的。」
「你是說堂主讓我們快撤的?那我怎麼會不知道?」
「我剛才還問了堂主,他讓我們小心一個穿淡灰色襯衣,留著一個藍色的鍋蓋頭的年輕外國人。說他很危險,並且說,警察很快就要到了。」
听到這話,山叔不再說話了,既然是謝飛羽的命令,他沒有絲毫的異議。謝飛羽的神奇,他今天算是親身體驗過了。
「等等。」出了院子門不遠,山叔拉著田浩向後看了看,見石家英的人並沒有追出來,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里,把手中的紫香爐交到田浩手中,然後三下五除二的月兌下了自己那件道袍,還扯下了自己臉上的假胡須,把這些東西一古腦兒的塞進包裹之中,又掀開一個下水道口,把那個包裹扔了進去。
「大哥,為什麼扔了?」
「太招搖了,會被人找出來的。」山叔向那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指了指道︰「你看看他們,剛才的眼楮都在盯著我呢。」
「嗯。大哥,我們快走吧,別讓堂主為我們著急了。」田浩舉起手中的那個紫香爐問道︰「這個也扔了嗎?」
「哎呀,這個千萬扔不得。」山叔嚇了一跳,連忙從田浩手中把那個紫香爐搶了過來,抱在了自己的懷里。「這可是個寶貝。」
「什麼寶貝?不就是從地攤上花二十塊錢買來的一個贗品嗎?你還真當它是什麼寶貝啊?」
「不是指這個,你不懂,它里面有堂主想要的東西。」山叔再次向四周看了看,見沒有什麼人再注意到自己兩人了,拉起田浩,加快腳步離開了那里。
山叔拉著田浩走在別墅區的主干道上,看起來就像是出來散步的人一般。
道路並不是很寬敞,五六米的樣子,道路兩邊是齊腰高的綠化灌木叢,間或配以碗口粗的小樹點綴。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除了偶爾亮起的汽車燈光,道路上徒步行走的人並不多。
剛轉過一個路口,田浩突然神色緊張的指著迎面走過來的人道︰「大哥,前面……前面那個人……」
山叔心中一驚,抬眼向前看去,只見一個頂著一小圈綠色鍋蓋的年輕人正迎著自己兩人走了過來。想要轉身回避,已經晚了。
「別慌,頭發的顏色不對,可能不是堂主要我們小心的人。再說了,就算他是那個人,我們已經出來了,他也不可能認出我們。」山叔伸手挽住了田浩的肩膀,安慰道。
「嗯,我不怕。大……大哥,萬一他認出了咱們,我……我去拖住他,你趕快走。」田浩語聲顫抖著道。
「小伙子,還說不怕,聲音都顫抖了。」山叔緊了緊自己的胳膊,讓田浩緊緊的貼在自己身上,以期讓他更放松些。
山叔拉著田浩繼續向前走去,與那年輕人越來越近了,那年輕人很悠閑的走著,只是向山叔兩人瞥了一眼,就沒有投過來更多的眼神了。
「叭」一輛藍色小汽車從路口轉了過來,明亮的車頭燈映照在山叔的身上,令山叔忍不住微微眯了一下眼避讓在了一側。那個綠色頭發的年輕人也向另一側跳開了,那汽車把山叔兩人和那年輕人自然分隔在了道路的兩側,然後繼續悄無聲息的往前開去。
山叔暗自感嘆運氣不錯,這樣拉開的距離,很自然很安全。
「大哥,請等一等。」就在山叔剛剛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另一邊的年輕人竟然轉過身來,操著生硬的外國口音向山叔叫道。
山叔感覺自己身邊的田浩身子一振,吃了一驚,連忙抓住了他往褲袋里掏彈簧刀的手,悄悄的身他搖了搖頭。
山叔慢慢的轉過身來,面向那年輕人,盡量放松了自己的音色道。「什麼事?」
「我想問一下,這里的別墅區328號在哪里?」年輕人淡淡的笑道。
原來是問路,問的還就是石家英家的路,看來他確實是認不出自己了。想到這里,山叔心中稍定,向田浩打了個眼色,停往了腳步。「前面直走,右轉再右轉,就到了。」山叔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哦,知道了。哎呀,大哥,你這東西挺漂亮的,是古董吧?」年輕人突然小跑著向山叔兩人走了過來。
「年輕人,我這是贗品,不值錢的。」山叔趕緊的解釋著,還把手中的東西向身後藏了藏。
「好漂亮,真的好漂亮。」年輕人一走過來,伸手就來拿山叔手中的紫香爐。山叔移了兩三次手臂,卻沒有逃月兌,因為無論他怎麼樣移動,那年輕人的雙手,就好像早就已經等在了那兒一般。
年輕人的手掌一接觸到山叔手中的紫香爐,山叔只覺得一股自己無法抗衡的大力傳來,自己的五指都好像要折斷似的,不由自主的撒開了手。
「大哥,他……他的頭發會……會變顏色。」田浩指著那年輕人的頭發道。
山叔抬眼看去,果然,那原本淡綠色的頭發,不知什麼時間,竟然已經變成了藍色。
「這是什麼東西呢?」羅基特一把把封在香爐口上的那道符篆給撕了下來,拿在自己的眼前看著。
「沒,沒有什麼,兄弟,這東西,你如果喜歡,就拿去玩兒吧。」山叔交待了一聲,拉著田浩就想從那羅基特的身邊繞過去。
「別急著走啊?」羅基特的腳下移了兩步,正好把兩人的去路堵住了。「我還想知道,這個小小的東西,為什麼會自己顫動呢?」羅基特嘴角帶著玩味的笑容,輕描淡寫的道。
听到這話,山叔的臉色刷的變了,暗暗向田浩打了個眼色,讓他準備。自己也一邊往自己的腰後面模刀,一邊強笑著道︰「兄弟說笑了,它就是一個破香爐,怎麼會自己顫動呢?」
「是呀,我也想知道啊。」羅基特繼續仔細端詳著手中的紫香爐,好像根本就沒有覺察到山叔的舉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