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里面有什麼東西?」羅基特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兒手中的紫香爐,終于把目光對準了那個黑乎乎的香爐之中。
香爐本來就只有巴掌大小,口自然也很小,手掌勉強能夠伸進去。羅基特先拿著對著光看了看,里面灰乎乎的,什麼也沒有看見。他不甘心的把手伸了進去,一模,臉上就露出了會意的微笑。
里面這個看似香灰斑斑的底,竟然是假的,只是用了一層硬紙板,很巧妙的做了一個小夾層。從外面看去,就好似一目了解的看到了底似的,可真正的底,卻還在紙板下面。在紙板與爐底之間,用膠質固定了一只手機在那里。
羅基特手指微一用力,把那被粘著的手機撥了出來,得意的看著山叔道︰「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它會在桌子上顫動了,原來是這只手機在里面振動而已。」
山叔臉若土色,低垂著臉上前一步,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們的秘密的?」
羅基特一手持著手機,一手持著香爐,仰面向天,得意的笑道︰「哈哈,我怎麼會知道的?你想知道嗎?」
「我……我……」山叔腆著臉再湊近了一些,一副很是尷尬的樣子。可是左手卻猛的從身後抽出,手中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掩藏在手掌之中,向著羅基特的小月復刺去,嘴里同時叫道︰「我不需要知道!」
兩人站得本來就已經很近了,再加上山叔有意的往前站了幾步,那距離就更近了,就手從身後移動到身前的距離,山叔相信,沒有人躲得過去的。
匕首刺出,羅基特的身子果然還在原地,可是山叔的臉上卻不僅沒有一絲喜色,反而還閃現出一抹慌亂。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匕首並沒有刺入羅基特的小月復之中。人的小月復,不可能會有那麼的堅硬的,堅硬的連自己的匕首都刺不進分毫。
山叔低頭,終于看清楚自己這一匕首刺在哪了。羅基特手中那個銅香爐,不知什麼時候,正好擋在了小月復之上,而山叔的那一匕首,正好刺在了那個翻轉過來的銅底上。
山叔想收手再刺,可是手腕才剛動,羅基特別一只手中捏著的那個手機就砸了下來。
「 嚓」一聲輕響,接著就是痛徹心肺的疼痛,山叔就再也感覺不到自己那只手掌的存在了。
手腕斷了。山叔心中一驚,強忍著疼痛,腳下飛速後退。
羅基特一手機砸斷山叔的手腕,然後身子突然彎了下去,在那把匕首落地之前,用那個香爐把它接住了。
幾乎是同時,田浩手中的一道寒光正好從他的頭頂閃過。
可惜了。田浩暗自嘆惜了一聲,沒有想到自己從背後的偷襲,都能讓他這樣躲過去。身子往前一探,手中的彈簧刀往下斜斜的切了下去。
「田浩,快閃開。」剛退兩步的山叔卻張口示警了。
田浩還沒有想明白自己攻擊羅基特,為什麼山叔會讓自己閃開,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彈簧刀遠遠的飛了出去,並且,那刀柄上,還詭異的掛著一只手掌。
田浩低頭一看,就看到自己那只鮮血飛濺的右手,從手腕處,已經完全不見了。而那個原本還背朝自己的男人,卻手里握住一把匕首,正滿臉笑容的望著自己。
田浩感覺自己的腦袋突然就被人抽空了,變成了一片空白,只到右手腕處那道劇烈的疼痛將他驚醒。
「啊……嗚……呃……」,田浩本能的想要張口痛呼,羅基特手中那滴血的匕首卻在他剛張口之際,就從他的口腔送了進去,直沒至柄。田浩的雙眼突出,雙手本能的想要去撥那把令他無比痛苦的匕首,可是他抬起手來,剛斷右手腕上,那噴突而出的鮮血就濺了他一臉,他最後的感覺,就是眼前一片血紅,哪里還有力氣去撥那把匕首?他終于萬分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田浩!」山叔目眥欲裂,狂吼著沖了上來。就算山叔混跡黑道二十幾年,打斗流血雖然沒少見,但看到羅基特那干脆利落的殺人手法,也禁不住心里發寒。可是自己的兄弟就在面前倒下,那殺人者還臉帶微笑的站在那兒用一種譏誚的眼神看著自己,心中的豪氣就禁不住的往上沖了,雖然明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那個惡魔的對手,沖上去,就是死,卻也在所不惜。
「蠢牛!」羅基特嘴里冷冷的道。身子站著不動,手一伸,「 」的一聲,山叔只覺得額頭一陣巨痛,頭昏腦脹之中,看到羅基特手里抓住那銅香爐一邊的沿口,橫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的額頭,想來是撞上了那個香爐了。
山叔的是全力撲上來的,那前沖之勢,把那個銅香爐都給撞癟了一塊,可是羅基特只用三根手指捏著那香爐,手臂橫在空中,卻連顫都沒有顫一下。他手臂中的力道,到底有多大?
山叔被撞得頭昏腦脹,腿一軟,就一個踉蹌向前撲去。羅基特向後退了一步,等著山叔自己摔倒在地上,自己正好抬腿把他的臉踩在腿下。
可是,就在他眼看著山叔就要栽倒在地上時,山叔腿上卻突然用力一蹬,同時大張著雙臂向他攔腰撲了過來。
羅基特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山叔應變竟然如此迅速,而且還不顧一切,想要再退後一些,大腿卻被山叔雙手給圈住了。
山叔本來算計著把羅基特給攔腰抱住,撲倒在地的。可是百忙之中,抱住的卻是他的大腿,用力一扳,羅基特的雙腿卻如生鐵澆鑄似的,矗立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哪里扳得動分毫?
山叔心中暗嘆了一口氣,枉自己在青龍幫之時,也被人稱做幫派十條龍之一,現在在這個不知來頭的年輕人面前,自己卻顯得如此的羸弱,不要說與對方正面對抗,自己連打個突擊的能力都沒有。
山叔知道,羅基特回過神來,自己的生命就會如田浩一般,在他手中迅速潰散。難道自己就要這樣窩囊的死去嗎?不,他不甘心!
山叔猛的張開了嘴,貼肉就狠狠的一口咬了過去。就算要死,我也得咬下你一塊肉來!
羅基特神色輕松的站在原地,山叔胳膊上傳來的力道,對于他來說,就猶如一個三四歲的孩童差不多。當他正計算著是一肘把這個不知死活的漢子的頸椎砸個粉碎,還是先把他折磨一番時,兩腿之間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痛,自己那剛剛在絲菲這個女人身上倍受奚落的二弟,竟然被山叔一口給咬住了。「吁」,羅基特忍不住痛得吐了一口長氣。
「鞋特!快松口!」羅基特把手里的香爐一扔,掐住了山叔的脖子,狠狠的命令道。
山叔也就是胡亂那麼一咬,抱定的也就是逮哪兒咬哪兒的心理。此時听到羅基特的威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此時嘴里咬著的是個什麼東西。如果是平時,山叔只怕早就惡心的吐了,但是此時,山叔卻完全沒有了惡心的感覺,想到田浩就在自己的面前,被這個冷血的混蛋一刀從口腔插進腦顱而死,心中的仇焰騰騰的燃燒著,恨不得一口就把這二兩鳥肉給咬下來,以泄心頭之恨。
所以,山叔不但沒有松口,反而凝聚了全身的力氣,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羅基特一聲痛呼,掐在山叔後脖上的手掌猛的一收,另一只手中的那只手機瘋狂的對著山叔的後腦勺砸了下去。
「咚咚咚……」那種硬物撞擊頭骨的聲音在夜風中狂亂的響起。不一會兒,山叔的後腦勺,就完全塌陷了下去,紅的白的汁液,順著下頜流了一地。山叔終于手一松,倒在了地上。
「吁!鞋特!」羅基特慌亂的用手捂著自己那兒,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暗自慶幸剛才山叔只是咬住了那根軟香-腸,而沒有咬到那兩顆寶貝蛋,否則這次,真要徹底的廢了。想到這,羅基特對于山叔的恨意又騰騰的升起,抬起腿,對準山叔歪倒在地的頭顱就是一陣猛踢。
「鞋特!」直到把山叔的頸椎完全踢斷,一個頭都可以如橡皮人似的隨意轉圈了,羅基特才狠狠的罵了一聲,收住了腿。
靜下來,褲襠中那種疼痛又顯得特別的厲害了,心中的忐忑不安終于讓羅基特想要馬上確認一下自己所受到的傷害到底有多重。
此時,一道雪白的車燈閃了過來,遠處,一輛小汽車正向這邊開來。羅基特強忍著胯-間的疼痛,彎下腰,抓住地上的山叔,把他扔到了綠化帶的灌木叢中,接著,田浩也被他抓了過來,依樣塞進了灌木叢中。再然後,是田浩掉落在地上的那只斷手,也之被塞了進去。羅基特再折了幾段樹枝,覆蓋在了那些血跡上面。整個過程,都在四十秒之間完成。
「叭」,一輛小汽車鳴了聲喇叭,轉過了路口,雪白的燈光映照在羅基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