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羽把蒼狼王放在台階上,再次仔細的打量著這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台階,一級連著一級的台階,一個個向上斜斜的伸展著,包裹在外面的,則是那幽滅不定的流光。%&*";
不對,這台階肯定是有問題,如果按照這種斜率,自己趕了那麼遠的路,只怕早就到了半空中了,這高度,絕對不是一個輪回之井加一個無憂峰可以抵消的。可是現在,自己卻仍然沒有到達盡頭,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台階,本身就是個陷阱。
靠,看來,自己真的被那老烏龜給耍了。謝飛羽想想玄龜聖在自己前面慢悠悠走的情形,確實很可疑,這老家伙就是年紀再大,也不會老邁到走不動路吧?他可是意識體,完全月兌離了**的物理局限,隨著時間的沉澱,只會變得更加的強大,怎麼可能越來越衰老呢?
想通了這點,謝飛羽不由的對玄龜聖恨得牙癢癢了,靠,讓自己扛著那麼大一個蒼狼王,折騰了那麼久,卻都是這老東西給自己弄得一個陷阱,你說自己冤不冤啊?
謝飛羽回頭向下看,漫長的台階上,又哪里有玄龜聖那滑稽的身影?妹的,說不定連最後自己踩著他走到前面來,都是這老家伙自己走累了,故意給自己創造的機會呢?否則他又怎麼會容忍自己踏著他的身軀前進?
想到這里。謝飛羽開始忍不住的牙癢癢了,恨不得現在就揪住那老頭,狠狠的抽上一頓。
可是,自己現在已經被他甩開了,又該怎樣把他給揪出來呢?
意識亂流?這外面,到底是誰的意識呢?謝飛羽望著通道外面的閃閃流光,突然心中一動。
自己識海中的那個黑洞,不是無所不吞嗎?我這就看看,它能不能把這外面的意識亂流也給吞噬了。
謝飛羽試探著向那明滅不定的流光伸出去一根手指頭,北冥神功運轉,一股詭異的吸引之力牽扯著那些流光,流向謝飛羽的識海。
果然,那些流光一進入識海,那個詭異的黑洞又出現了,張開巨口,毫不客氣的把那些流光一古腦兒的吞了進去。
更恐怖的是,那個黑洞似乎嘗到了甜頭似的,還平添出一股遠超北冥神功的牽引之力,沿著謝飛羽的手指,瘋狂的抽吸著通道外面的流光。%&*";
通道突然震顫了起來,外面那些流光,也如有自主意識似的拼命的躲避著黑洞的吸力,不一會兒,竟然轟然坍塌了。謝飛羽只覺得腳下一空,自己的身子就朝著無盡的虛空墜了下去。
糟了,不是惹出大禍來了吧?謝飛羽伸手一撈,把蒼狼王給抓在了手中。
「砰」,謝飛羽終于感覺自己著陸了,饒是剛剛進化出來的鋼筋鐵骨,也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好一陣氣血翻涌。
「砰」,還沒有待謝飛羽回過神,從地上爬起來,蒼狼王的身體就從天而降,再次把謝飛羽砸倒在地上。
草,不會那麼衰吧?謝飛羽郁悶的罵了句娘。
「靠,你這混小子,你想害死我啊?竟然敢吞噬我的意識?」謝飛羽還沒有從地上爬起,玄龜聖暴跳如雷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听到玄龜聖的聲音,謝飛羽干脆就仰躺在地上懶得起來了。你妹的,連續使用了兩次異能復制,不知爬了多少的台階,更可恨的是,身上還扛著個蒼狼王,不累才怪呢?
「臭小子,你給我起來,別在那兒給我裝死!」玄龜聖幫謝飛羽拉開蒼狼王的身子,輕輕的踢了他兩腳。
謝飛羽白了他一眼,又微閉起雙眼,開始調動源意識修復剛才被蒼狼王砸斷了的一條胳膊。那麼大的勢頭,就算是他剛進化出的鋼筋鐵骨,也承受不住。
看到謝飛羽竟然不理自己,玄龜聖就更氣憤了。「靠,你個混小子,不聲不響的,就把我的太阿古劍給黑了,還騙我到你那什麼識海中,讓一個黑洞把我攆的像條流浪狗似的,我老人家讓你爬半天台階就不行啊?你***再跟我裝死,你們那什麼鳥破事,我就不管了!」
听到玄龜聖那老頭氣急敗壞的聲音,謝飛羽感覺這老頭真要生氣了,萬一他真的扔下自己兩人不管,自己在這輪回之井還沒有出去,倒也確實麻煩,于是就睜開了眼,沒有好氣的道︰「你他媽也太狠了吧?讓我扛著那麼個大家伙跑了那麼多樓梯,就不允許我躺地上休息一下?」
「我狠?我再狠,有你狠嗎?要不是老頭子我跑得快,差點又被你小子吞進那恐怖的黑洞中去了。」玄龜聖在一邊跳腳道。
「那些意識亂流,那些台階,都是你的本源意識弄出來的?」謝飛羽震驚道。想到那些台階,腿肚子都還忍不住的打顫。想到那麼長的台階竟然都是面前那個老頭弄出來的,卻實太令人震撼了。
「嘿嘿,其實,也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強大啦,我只不過是在最頂端弄了個巧,讓它無限循環而已!」玄龜聖看到謝飛羽那震驚的樣子,很是享受的道。
「我靠,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去破壞它,你就打算讓我累死在上面,是不是?」
「嘿嘿,不過,我估模著你小子不會那麼蠢吧?蒙塊黑布就可以當驢使的貨,累死也是活該的,你說是不是?」
「靠,你老頭是在夸我還是損我呢?別廢話了,趕緊帶我回無憂峰去,旺財可不能總等下去呢!」
「好,好,其實回去,也不用太費勁,你把你的身份令牌給我。」玄龜聖伸手道。
謝飛羽疑惑著把自己的身份令牌交給了玄龜聖,只見這老頭嘴里念念有詞,一根粗短如蘿卜頭的手指在上面一陣比劃,那塊令牌就突迸發出一陣白光,白光越來越大,竟然形成了一個如水紋一般的鏡面,里面隱隱的,好像有漩渦在轉動。
「守住你的源意識,進去。」玄龜聖得意的道。
過了一會兒,卻發現謝飛羽並沒有起身進去,而是正拿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己,知道他是在懷疑自己會不會再弄鬼了,訕笑著道︰「嘿嘿,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是不是?那我自己先進去,我先走行吧?」
「等等,把蒼狼王帶上。」謝飛羽拉住了玄龜聖,指了指邊上的蒼狼王道。
「靠,你這小子,沒有必要那麼小心吧,我老人家年邁體衰的,你就不關照關照?」
「你老?我看你是老得成精了。你以為你是現實的**啊?也就不過是個意識體,哪里有什麼年老體衰的?」
「好好,我老人家辛苦一點就是了。」玄龜聖訕笑著抓過蒼狼王,扛著它跳進了那個泛著水紋的鏡面,就消失不見了。
謝飛羽等了一會兒,見沒有什麼異狀,也就緊守住自己的源意識,跨入了那個虛空中的鏡面。
雙腿一跨進去,謝飛羽就感覺自己的頭突然一陣眩暈,還沒有待他反應過來,就感覺身子突然急速的穿梭起來,才一眨眼的功夫,身子一頓,已經觸上堅硬的地面。
「哈哈,我就說你會臉先著地的,沒有想到,你還真爭氣!」在謝飛羽揉著爬起來時,旁邊的玄龜聖不失時機的取笑道。
謝飛羽向那老頭翻了個白眼,心中暗罵道︰我去你的臉先著地,我吐你一臉先!抬眼環視四周,竟然已經到了無憂峰,看自己所落的方位,剛才自己正是從無憂峰的那石碑上出來的。再看蒼狼王,也已經一動不動的躺在了玄龜聖的身後。
「老頭,如果沒有令牌上了這無憂峰會怎樣啊?」謝飛羽問道。
「沒有令牌?那就是找死唄!」玄龜聖翻了翻白眼道。「你別看這山峰沒有什麼異常,可是從這石碑以上,就受整個空間的陣法守護,哦,那個守護空間的陣法,你听說過沒有?」
謝飛羽搖了搖頭。雖然從玲瓏那里听說過一點關于這個空間陣法禁制的事,但是他卻想看看能不能從玄龜聖那里了解到更多的事。
「哦,就是由于經年累月的戰爭,為了避免整個空間的環境因為戰爭遭到毀滅性的破壞,早在千萬年前,就由南北大陸雙方的所有聖級意識體合力,為這個大陸建造了一個巨大的防御陣,南北雙方,各有一個陣眼,互相制衡,相互依存。而這個陣法的最直接體現,就是土地的恆定性和一些重要區域的獨屬性。所謂的土地的恆定性,那是指任何人不得肆意破壞土地的原貌。而獨屬性,則是有一些重要區域,它是有身份標識的。就像你的無憂峰,如果沒有身份令牌,那它可是六親不認的,會集結整個大陸的陣法力量反噬的。」
「那就是說,我們不能進去了?」
「不能進去,誰說的?」
「因為我們沒有令牌啊。」
「誰說我們沒有令牌?」玄龜聖一臉得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