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色,傾城皇貴妃 136、定不負相思意

作者 ︰ 風孌

他與她相擁的姿勢,溫馨卻又奇妙,兩顆心因為相擁,而更加貼近,可卻看不見對方的臉,只能在心底猜測著,對方是什麼的表情,是否和彼此心中想象的一致。舒殘顎

這一刻,他心底竟有個可笑的念頭,就是不想讓她看見他的臉,不想讓她看見他心底的驚喜和悲傷。

不想讓她知道他心里有多難過,有多懊悔,又有多慶幸。

她對他這樣的舉動似乎一點也不奇怪,反而抬手環住他的腰身,將頭靠在他肩上,慢慢閉了眼,唇邊一絲欣慰的淺笑。

听到他沉聲問︰「為何不告訴我?」

對她說的那句話,仿佛還言猶在耳……真是傻,怎麼就沒想到她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兒呢?

唉……一切都是命運在捉弄人吧。

當年被仇恨心理所湮滅的他,又怎會想到年少時的相遇?幸好,他不曾下令誅殺她,但其實,最大之幸,應屬在西子村與她的相識,若沒有那段纏綿糾葛,他恐怕就不會顧慮那麼多了。

她未睜開眼,只是微微一動,唇角勾起的弧度加大,輕輕開口,似是雲淡風輕地道了句︰「你現在信我了嗎?」

聞言,他身心重重一震,臉上寫滿震驚,卻是緩慢地將頭埋進她的頸窩,混著發絲有意無意地磨著她,許久不出聲。

越想越是後怕,想到此刻,還能將她抱在懷里,他心中滿滿都是幸福滿足之情。

「此生不再疑你。」

他只簡短的說了這幾個字,還想和她說聲對不起,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終歸是心里作祟吧,他高高在上慣了,哪里這麼容易拉下臉來。想想,說了對不起又能怎樣,他對她做的那些事情,都已經無法挽回了,只盼與她還沒到那種魚死網破的境地。

她听了他這話,忽而睜開眼來,連帶著身子也撤離他懷中,他說,此生不再疑她,當真如此嗎?

抬眼眨也不眨的望著他,清湛的眸子里倒映著他的模樣,她的眼中只有他一人,從來都是如此。可他身邊,還有三個女人,縱然此刻心中,眼中有她的存在,她也只是其中之一,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他抬手撫模她的臉頰,見她眼中的光亮一寸一寸地暗下去,憐惜和心疼掠過心底,一陣痛楚,她這般模樣,是否在怨怪他以前待她那樣殘忍,是否心底還在質疑他方才那句話可不可信?

心底輕嘆,篤定道︰「說到做到。」

話音剛落,他湊近她的唇,默然吻住她,柔情輾轉,纏纏綿綿。

腦海中再沒有比此刻更清晰的時候,他要她,想保護她,疼愛她,呵護她,也想要……她為他生孩子。

並不是因為知道年少的往事才確定心中的念頭,而是因為年少的事情更加堅定。這一路走來,與她的情意雖沒有驚天地,泣鬼神,但卻同甘苦,共患難,幾經生死,奈何他先前卻看不清,被眼前事物所迷惑。到了今日,他方才懂得珍惜眼前人,只願,他醒悟得不晚。

她溫柔的吻似乎蠱惑了他,小手攀上他的脖子,纏繞著,身子緊緊貼著他的胸膛。相擁的身體,看起來那麼契合,那麼美滿,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動,激動之余卻是想流淚,是喜極而泣了。她終于是等到了這一天,雖然,來得有點晚,可她等到了。念勢顆臉。

她輕輕推開他,也借此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抬手按在他的胸口上,抬眼望著他道︰「君心似我心……」

他抿唇微笑,接下她的話道︰「定不負相思意。」

她愣住,猶在怔神之際,身子忽然被他推倒在床上,未及反應,他一張俊臉就壓下來,手也不規矩地在身上游來游去。

不同于方才情意綿綿的熱吻,這個吻充滿了霸道強悍,還有余望,自然是知道他接下來想做什麼,可她尚在月事期間,不便侍寢,正琢磨著要和他說時,卻先听到肚子咕嚕嚕響了一聲。

他驀然抬起頭來,垂眼望了望她的肚子,臉上微有驚訝,見她神色不大自然,朗朗一笑,復而又在她唇上吻了一吻。

「從未听過這聲音。」

「……」她極為窘迫,臉色潮紅,尷尬的不知所措,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他輕笑著坐起身來,順帶將她也拉了起來,道︰「一同用膳。」

「啊?」已經很久沒和他一起共今膳食,以往少之又少的經歷讓她心底有些後怕,不是惹他生氣,便是被他灌醉了,而此刻,她心里越想越沒底。

他似乎猜到她心中顧慮,無奈一嘆,輕輕將她攬入懷,卻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安撫似的輕拍她的背心。他能說什麼,只能說是他自作自受吧,給她造成這種後怕心里的人是他自己,眼下他能做的,便是一步步消減她心里的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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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

白起正在向皇甫霆稟告著近日來發生的怪事,他面色凝重,沉聲說著,坐上的皇甫霆亦是一臉嚴肅,眉頭幾乎凝成一個川字。

「可有探親那批人的動向?」13850892

白起答道︰「那批人分散成幾隊人馬,分別于陸路、水路,看樣子是去往江南穗州。」

穗州?皇甫霆眯起眼楮,凜然道︰「果然是等不及了,竟然這麼迫不及待地就等著朕去。」

白起抱拳一握,「臣斗膽請命,先赴行宮一趟。」

皇甫霆神色淡淡,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卻是沉默不語,似在尋思著該不該讓白起先去一趟行宮。

江南穗州乃是魚米之鄉,春夏秋冬,四季宜人,每年初夏,陛下都會攜後宮妃嬪遷到穗州行宮避暑,朝中官員更要隨扈遷徙,是以,穗州另有個小帝/都的稱號。

而李貴此次竟暗地里將雁行山剩下的人力一分為二,一部分原地駐守,另一部分則分批去往穗州,想必是想等六月初他前往行宮避暑時,起兵謀反,篡位逼宮。

想必是因上回剿/匪一事,大受重創,又下毒未遂,狗急跳牆了吧,這才挺而走險,孤注一擲。哼,意圖這般明顯,倒有些不像他李貴的作風……

許久未听到皇甫霆出聲,白起又道︰「請陛下準微臣先行到行宮布置。」

這次李貴這麼大動作,總要有個好部署才好,若不然他心里不安。好像上回在上林苑那樣,他布置了那麼久,可還是遇到了意外,且,叢林那批殺手也只查出來中間一個交易人是一個秦姓的男子,真正的幕後黑手,至今也查不出個所以然。

「不必了。」皇甫霆神色淡漠,眼中卻是堅定之色,「你留在軍中操練,遷徙行宮之日,你也不必跟著,替朕和九弟好好守著這都城,朕怕李貴聲東擊西,亦怕老四放冷箭。」

聞言,白起心神一跳,陛下這話說憂心忡忡,卻也誠心誠意,隱隱帶著幾分懇請之意,他心中就算再怎麼不願意回到軍營中,也不能拒絕陛下這樣的語氣,于是,他恭恭敬敬道︰「是,微臣遵旨。」

他其實本意是想保護陛下,這十余年來都是陛下的近身侍衛,可以說從未離開過陛下,但自從微服出巡回來後,他和俞墨都被調派到了別的地方。

也許是習慣了,只保護陛下一人,如今要他做些別的事情,總覺心不在焉,也或許是因為沒有俞墨在旁,雖然他一貫少言少語,但是有個熟悉的在身旁,心頭也就覺得不那麼孤單了。

呵,到真是可笑,他一個大男人,什麼時候竟變得像個娘們兒一樣,不行,等大局安定,天下真正太平之後,他可要找俞墨好好吐吐苦水,亦或者,好像陛下對他的建議,找個媳婦兒來玩玩兒,好像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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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夏,正是紫藤花盛開的季節,御花園里的菱香亭附近種植了許多紫藤花,有些葉睫甚至攀爬到了菱香亭中,串串花序懸掛于綠葉藤蔓見,瘦長的莢果在風中搖曳,繁花滿樹,垂落直瀉,遠遠望去,好似一簾簾紫色的花瀑。w7fu。

那日,玲瓏無意中說起菱香亭的紫藤花,誰知黎氏竟追問了許久,儼然有想看的沖動,而盈琇自然也看得出來,加上年幼時,經常听娘親提親,就將此事放在了心底。

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盈琇,竟在今日破例踏出重華殿大門,只為了陪娘親黎氏去看一眼許久未見到紫藤花,以解了娘親的思鄉之情。

小時候就听過娘親說,娘親的家中也種植了許多紫藤,娘親小時候就常坐在紫藤花樹下蕩秋千,看書習字,與哥哥們相互追逐嬉戲。但自從家道中落後,娘親便再沒有看見過紫藤花。

見了眼前這一簾又一簾紫色的花瀑,盈琇也禁不住贊嘆,這紫藤花,近看只覺得可愛素雅,遠看便猶如花瀑一般,艷麗非凡,風姿綽約,別有一番韻致。此時此刻,想象著娘親年幼時,在這串串花束之下玩鬧嘻嘻,快活地蕩著秋千,習字作畫,果真是愜意又美妙的一件事。呵,那情形就連她也忍不住向往,想必娘親的童年定是過的十分快樂。

聞紫藤花盛名而來的不止又盈琇母女,還有後宮的幾位妃子,尤其是惠妃,她天**熱鬧,哪里人多便喜歡鑽到那里,即便是有了身孕,也依然改不了這個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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