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今晚的夜色太美,還是今晚的酒釀丸子很香純的緣故,靳沉香覺得自己有點醉了。舒
身子一晃,他便伸手扶住。
「咦,你怎麼臉紅了?」
她醉眼朦朧,扭過頭,望向他,嘴角微微勾起,指著他笑了。
戰海龍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輕撥她額前的小卷發,眼底柔情迷離,「香香,你醉了。澹」
靳沉香咧嘴憨笑,伸手點了點他的鼻子,「你才醉了,我沒醉!」
說著,她推開了他,在原地轉了一圈。
「你瞧,我還能跳舞呢!鷳」
那一圈,她就如一只展翅欲飛的蝴蝶,翩躚柔美。
戰海龍一笑,伸手取出手機,播放出一曲——《如果愛忘了》。
優美的旋律,緩緩而出,水色的月光縈繞在紫色藤蔓下,投下淡淡的影子。斑駁交錯。
他單手放在身後,一手輕拉住她的手親吻,紳士地一鞠躬,「不知我是否有榮幸,可以與這位美麗的小姐共舞一
曲?」
靳沉香甜甜笑著,「可以。」
戰海龍一手繞過她的腰,一手將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後,另一手握住她的手,不緊不松,力度恰到好處。
兩人配合著悠揚的曲調,在月色中,翩翩起舞。
一調一步,兩人配合得很默契。
曲畢,她往後倒去,柔軟的腰肢,在他的掌心上不盈一握,手一拉,他上前一步,彎腰睇看著她。
盈盈月色下,紫色藤蔓環繞,一切仿佛被鍍上了一層朦朧的銀色,迷離而美麗。
兩人修長的身姿被印在了這一幕的畫中,定格在了那一刻。
他的眼中,映出她嬌艷如花,她的眸中,印著他俊雅如菊。
靳沉香伸手,覆上他的臉頰,「嘿嘿,你其實挺帥的……身材也不錯……」
戰海龍一笑,她已經徹底醉了。若是平時,她一定不會這麼溫柔,還夸他,在他的面前,她永遠是一只全身防備,武裝到牙齒的小野貓。
老首長說的對,普通的酒不足以讓她露出本性,因為這酒不醉人,只醉心——所以,此刻的她,才是最真實的她。
「你也很可愛……」他一笑,「很勇敢。」可愛得讓他想呵護,勇敢得讓他心疼。
靳沉香忽然站直,踮起腳伸手捧住他的臉,仰頭印上他的唇。
蜻蜓點水的一吻,比起之前的狂風暴雨,炙熱狂野,猶過不及,但不知為什麼,偏偏就是這麼輕輕的一吻,讓他的心,在這一刻,狂跳不止。
她親點了下,便離開,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醉意朦朧地笑著,「其實……」
「嗯?」他笑著低頭靠近。
「其實,你……不是壞人……」她踮起腳,在他耳邊囈語,「我……並不討厭你……」甚至,她還有那麼一咻咻的動心。
不是情話,卻比情話更動人。
他笑開,像個情竇初開的大男孩,狂喜之余,緊張得手心都出了汗。
「我也……」他低頭在她耳邊親昵地說,「……」
那一句,他沒說完,靳沉香的身子猛地朝下滑去,醉倒在了他的懷里。
浪漫如花,在月色中綻放,這一夜,芳香頹靡。
這時,一陣鈴聲響起。
戰海龍回神,抱起她走到桌邊坐下,打開免提。
手機的那一頭,傳來魏燎的聲音。
「報告首長,那人已經找到!」
戰海龍眯眼,眸光犀利,「地址發給我,集合隊伍,到那里會合!」
「是!」
掛斷電話,他看向懷里的人,嘴角噙著笑,睡得香甜,像個與世無爭的孩子,干淨純美。
戰海龍的手背,輕輕在她的臉頰滑過,他想給她撐起一片天,讓她在自己的羽翼下無憂無慮地生活,但,他知道,她不是那樣的女孩子,她足夠堅強,足夠勇敢,她更想的是展翅高飛。
所以,他願意帶領她,朝那更高更遠的地方,自由翱翔。
不遠處,一高一矮的身影,站在樹叢後,望著他們。
「呵呵,看來你家的好事將近了。」老院長笑眯眯地對老爺子說。
老爺子也笑了,只是眼里卻染上了沉重的色彩,「是啊,我的願望就是希望能看到沉香這孩紙嫁給一個真心愛她的人……」說這里,他一嘆,「當初若不是因為我,沉香的媽也不會為了報恩嫁給秦天,更不會因為幫我而丟了性命,沉香也不會受那麼多的苦,我欠沉香這孩紙太多,太多。」
老院長安慰他,「老首長,都過去那麼些年了,您就別再自責了……你為沉香找個了值得依靠的人,沉香的媽在九泉之下也會安心。」
老爺子低垂雙目,「海龍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他會照顧好沉香,那樣……我就算是到了九泉之下,也有臉見沉香的媽了……」
老院長的心一沉,老首長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時日不多了。
★○
戰海龍告別了老首長,將靳沉香抱上了車後座,輕輕放下她,細心地為她系上安全帶,月兌下外衣為她蓋上。
接著,他便駕車朝魏燎發來的地點開去。
車子在西北郊外的山腳停住,那里,齊刷刷站了一排人,腳踏牛皮軍靴,身著米色軍服,頭戴貝雷帽,站得筆直。
戰海龍下車,魏燎立刻迎了上去。
「報告首長,人都在屋里!」
戰海龍抬頭望去,一座燈火通明的洋房矗立在半山腰。
「你們幾個留守,不許任何人靠近車子,你們幾個跟我上去!」
他迅速分配了任務,帶領幾十名特種兵,朝那座洋房而去。
洋房里,童家一家人正氣憤不已。
「爸,您瞧他們做的好事,竟然把天成打成這樣,這分明就是要我們童家絕後啊!」
童天成的母親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朝童老太爺哭訴。
童老爺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童天成,雙拳頭緊握,「爸爸,天成是我們家的獨苗,他如今變成這樣模樣,以後連自理都難,這口氣我們怎麼能咽下!」
「你們都給我閉嘴!」童老太爺拐杖一敲地面。
眼前的兩人立刻閉嘴。
童老太爺看著床上一動不能動的孫子,心也是痛,孫子被人挑斷了手筋腳筋,還被人斷了命根子,扔在了童家的大門口,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們童家好歹也是從道上混過來的,這樣的羞辱,任誰都咽不下。
「總之,膽敢羞辱我們童家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童老太爺年輕時,在黑白兩道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那嗜血的本性並未因年歲漸長而褪去,反而變得深沉陰冷。
「好,爸爸,我已經查到那個人了,她叫靳沉香,是靳家二小姐,但听說不受寵。」童老爺將自己調查回來的資料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童老太爺,「那晚就是因為這個賤丫頭,天成才會被人打成重傷,生不如死。」
童老太爺一臉的陰冷,「哼,一個不受寵的丫頭而已,打死了也不會有人管!」害了他親孫子的人,他一定不會放過。
童老太爺的話音未落盡,從大門那邊就傳來一陣冷硬的聲音。
「一個不受寵的丫頭,打死了也沒人管麼!」
接著,大門砰地一聲被踢開。
戰海龍那高大的身影出現門口,他身後,齊刷刷地跟著一群全副武裝的特種兵。
「你,你是誰!」童老太爺拄著拐杖,在童老爺的攙扶下到了大廳。
見到戰海龍時,他頓時一驚,那如山的氣勢,還有那王者一般的威嚴,都令人不寒而栗。
「剛才那話,是你說的!」
之前,魏燎便用衛星定位,將這座洋房監視起來,他們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當他听到這句話時,渾身的火氣噌地一下沖上了腦門,他的女人,豈容他人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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