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戰海龍卻抱著她徑直朝房內走去,驚得靳沉香羞紅了臉,她低頭擺弄著衣角,小聲說。
「沒羞……」
誰知戰海龍卻一臉茫然地低頭看著懷中的嬌妻,眨了眨眼,不解地說,「老婆你臉紅什麼?」
靳沉香抬頭,眼里秋波熠熠,「你,你不先洗澡?」今天被杜美倫這麼一鬧騰,她以為他沒了那心思,誰知他竟然還
是動了那個心思嫖。
當下不知合適不合適,所以靳沉香有些小糾結。
戰海龍听了她的話,頓時一愣,似乎有些疑惑低頭看著她,卻見嬌妻一臉的羞澀,想了想便明白了其中緣故,調侃
道,「洗澡?為什麼要洗澡?哇」
見她一門小壞心思,他有心想逗一逗她。
「嗯?」靳沉香抬頭望住他,瞧他那一臉的壞笑,她皺眉思索。
戰海龍見小嬌妻深鎖眉頭一臉的懵懂模樣,他忍不住笑了出來,「噗嗤……」
听到他的笑聲,靳沉香頓時領悟過來,她被老公耍了,惱羞不已,伸手捶打他的胸膛,「混球,欺負我!」
「痛啊,老婆,痛啊……」戰海龍連呼冤枉,「明明是你自己想壞了,怎麼怪我了?」
「還不都是你胡亂說,害的我……」靳沉香本來不願說,但因他那眼梢處的壞笑太過狡詐,惹得她胡思亂想了一番,
這不才上了當。
「害的你胡思亂想了?」戰海龍低頭笑得更加的歡,「若不是你心里也這麼想,我怎麼會引得你胡思亂想。」
靳沉香氣惱,伸手就狠狠地在他胸前擰了一把,「你就笑吧,我看你明天還笑得出來!」
這麼說了,戰海龍忽然止了笑,斂了笑意似乎陷入了深思中。
靳沉香見他沉默了,心便是一沉,「怎麼,很為難麼?」畢竟杜美倫是他相戀了七年的人,之前她更是因為他而深陷
敵營,這樣糾葛的過往她想著戰海龍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放下。
「不是……」戰海龍想得卻是另外的事,他抬頭笑了笑,「我帶你去個地方……」
靳沉香沒有開口,默默地點了點頭,兩人一起乘著電梯到了地下車庫,戰海龍驅車載著靳沉香一路飆車到了海邊。
天色如墨般濃黑,唯有星光閃爍其中,點燃幾縷光亮。
借著路邊的燈光,戰海龍拉著她的手登上了木棧道,一路到了小港口邊,解了繩索領著她登上了一艘游艇。
戰海龍一路上都寡言少語,臉色在明滅不定的星光中,看不真切,靳沉香知道他心情很是不爽利,便也不開口任由他
拉著上了游艇。
啟動游艇後,戰海龍便直接將游艇開出了海,一路飛馳,開出了公海。
夜晚的涼風習習而來,靳沉香衣著單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戰海龍忙停住了游艇,月兌下外衣為她披上,語氣帶著一絲的歉意,「小心著涼,進船艙休息吧,我待一會兒就好。」
靳沉香知道他心情不好,本以為是因為杜美倫的忽然出現,心情煩亂,但此刻她卻發現自己猜錯了,「你不僅僅是因
為杜美倫的忽然出現而煩惱吧?」
之前他的態度很明確,她估模著就算是糾結也不會太久,但此刻他眉宇緊鎖,一抹沉重縈繞眉峰間,似乎有更煩心的
事兒困擾著他。
戰海龍抬頭看了看她,轉身握住方向盤,緊緊地握住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告訴靳沉香,良久他才嘆息,「之前我不是給
你說過,我派人監視了戰家……」
這麼做的確有些不合情理,但經歷了程家那件綁架案後,他便對戰家人起了疑心。
「你查到了什麼?」靳沉香見他臉色黑沉,緊握著方向盤的手背上隱隱可見突起的青筋。
戰海龍點了點頭,「這件事與你也有關系,我不想瞞著你。」
听到他的話,靳沉香便警了精神听著。
「那人是……」戰海龍深吸了口氣,嘴幾經張合才說出,「是我小姨。」
「啊!」靳沉香听了他的話後,頓時也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回神問道,「你確定麼!」
「嗯!」戰海龍做事一向穩妥,不確定的事,他不會開口,「我之前查到表哥董明奇,發現他在那段時間里戶頭上莫
名多了幾十萬的錢,追查根源繞了幾個彎才發現是從小姨在海外的戶頭里打進來,那晚我便派魏燎安排了個人去酒
吧,假托喝酒的名義與他閑聊,酒醉之後他才吐露了真言。」
「他說了這是為什麼?」靳沉香皺眉,腦中浮現起董嬌容那慈愛的笑容,那樣的女子竟然藏了那般的禍心,且在戰家
呆了這些年,還真叫人心寒。
「他只說……」戰海龍轉身看著靳沉香,眼里滿是沉痛,「小姨知曉你是我的軟肋,拿了你便等于拿住了我的短處,
便可以要挾戰家,即得了程家的好處,又可以從戰家撈一筆。」
「他們竟然這麼想!」靳沉香听了直搖頭,董嬌容寡居帶著兒子投奔戰家,戰老太君因她是戰海龍生母的親妹妹,愛
屋及烏待他們一家如上賓,這些年吃穿用度可沒少過他們,甚至連戰家大小姐都嫁給了董明奇做老婆,戰老太君雖然
對自己不滿,但對董嬌容一家可謂仁至義盡,誰知他們狼子野心竟然貪心不足,心生事端。
「這件事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很久,為什麼今天才告訴我?」難怪他今晚會表現得這般的奇怪,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戰海龍深吸了口氣,抬頭望向夜空,「其實之前我也在想著怎樣和你說最合適……」
結果卻因為杜美倫的忽然出現而打亂了他的計劃,直到今晚他又收到了魏燎的消息,說是董明奇又有動作竟然和靳心
蘭見了面,兩人在酒店里談了好久才出來,之後便傳來老太爺病重的消息,戰海龍知道事情嚴重了,這才尋了個地方
和方式來告訴靳沉香。
「什麼事?」靳沉香見他似乎還有話沒說完,便開口問道。
「你爺爺他住院了……」戰海龍沉了口氣,「病情嚴重。」
「什麼!」靳沉香急了,她連忙說道,「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不行,我要回去見爺爺!」來蜜月之前,她本想著去見爺爺,但被靳心蘭母女那麼一鬧騰,她便沒有見到,如今卻听說爺爺病重她怎能不心急。
「你且慢著!」戰海龍拉住她,「我就是怕你著急,才沒告訴你這件事,你瞧你一听說就要回去!」
「我怎麼能不著急,他是我爺爺!」靳沉香急得眼眶都紅了,在靳家唯一能讓她牽腸掛肚的人就是爺爺,那是她唯一
的親人。
「可是,你如今去,只怕他們不會讓你見。」戰海龍就是怕她著急著要回去,才帶著她到海上來。
「誰敢攔著我!」靳沉香听了就來氣,「我見爺爺,礙著他們什麼了!」听戰海龍的話,她倒也是明白了幾分,許是
金鳳嬌母女又說了什麼氣著爺爺,她們怕自己鬧上門去才打算瞞著。
「這次是你父親……」戰海龍卻搖頭,只嘆息,「他不許你回去。」
「他?!」靳沉香又驚又氣,「他憑什麼!」之前他不喜歡自己,她不在意,可他憑什麼不讓自己見爺爺,「那是我
親爺爺!」
「可是,親子鑒定書上卻不是這個結果……」
「什麼親子鑒定書?」靳沉香愣住,不明所以。
戰海龍伸手將她抱住,憐愛地伸手模了模她的臉頰,語氣似有些沉重,「早在你出生那會兒,你父親便瞞著你母親帶
著你偷偷做了親子鑒定……」
靳沉香的心猛地一跳,她緩緩地抬頭,望向他,從他眼底她看到了一抹嘆息,瞬間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涌上心頭,她
緊緊地揪住他的衣襟,一股不安晃過腦海,「是不是說,我不是他的女兒……」
戰海龍擰眉,低頭看著她,良久才緩緩地點頭。
靳沉香一下子軟在了他的懷里,幸而戰海龍扶住她,「你也別著急,是不是真的還沒確定,我是想先悄悄地帶你回
去,暗地里查清楚了再說。」
「不必了……」靳沉香搖頭,「事情再清楚不過了,爺爺他是因為我才犯了病。」
這麼一來一切就都能解釋得通了,為何父親從小對自己的態度那般的冷硬,為何他在母親死後不久就迎了金鳳嬌母女
進門,原來靳心蘭才是他的親生骨肉。
「也怪不得他那麼維護她們母女!」靳沉香如今是心灰意冷,她不知道母親為何不辯解,還是母親根本無從辯解。
「你也別急,我想這里面一定有什麼蹊蹺,所以才攔著你,就怕你听了會難過會著急,那就真中了她們的下懷。」戰
海龍還是不相信靳沉香的母親會是這樣的人,自打他與父親靜下心來攀談後,他也對靳沉香的母親有了一些的了解,
他相信父親不是那種會說謊的人,而沉香的母親也不是那種不堪的女人。
「這里面一定有誤會。我們要查清楚再行動。」
靳沉香搖頭,眼神有些渙散,「母親都不在了,查清楚了又能如何,倒是我不孝連累了爺爺。」
其實事情的真相對于那些沒心沒肺的人而已,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就算自己查到了真相也只是讓自己知道個結果而
已,可對父親他們,對已故的母親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戰海龍低頭不語,老爺子的病情嚴重,醫生說左右不過這幾天,本來他是想讓老爺子轉院,好撇開那一家子惡心的
人,但這次不知靳秦天是怎麼了,死活不答應。就算是馮少坤出面斡旋也不肯松口,愣是以靳家長子的身份將他們都
拒之門外。
「龍哥……」靳沉香緩過神,拉住他的手,用懇求的語氣說,「我其他的不想,但只求你讓我見一見爺爺……」听他
的話,爺爺的病情比上次更加的嚴重,她怕趕不及見爺爺一面,那才是她人生最大的遺憾。
戰海龍沉了口氣,點頭說,「好,只要你听我的,我會安排。」好好的一次蜜月旅行就這麼被人攪黃了,更因為恩師
的病情加重,讓他的心情也是郁卒到了極點。
「嗯!」靳沉香心情也是沉重到無以復加,之前她剛得知母親的尸骨被埋葬于靜海公墓對面的那座小島上,她才剛心
情明朗些,想尋個日子登島掃墓,怎知接二連三地就出了事,她一時間心亂如麻。
第二天,戰海龍便辭了與杜美倫和尤阡陌的約會,帶著靳沉香匆匆返回。
「你放心杜小姐?」路上靳沉香問道。
戰海龍笑了笑,「有尤阡陌照顧著,這些年她也過得來。」言下之意就是有尤阡陌照顧著,他放心。
「你把他當保姆使喚了。」靳沉香搖頭。
「他倒是很樂意當保姆,只是……」戰海龍看了她一眼,「他想照顧的那人不是美倫罷了。」他知道尤阡陌其實是想
利用美倫來拖住自己,好乘虛而入,但自己早就放下了對美倫的那份情感,如今對她只剩愧疚,所以尤阡陌這招無
效。
更何況尤阡陌還得善待杜美倫,因為他指著杜美倫來牽制自己,好對沉香下手。
「你這樣不厚道……」靳沉香好心提醒他。
「嗯是不夠厚道,畢竟他照顧了美倫那些年……」戰海龍點點頭,想了下回道,「回頭我給他開張支票,感謝他下如
何?」想趁機對他老婆下手,尤阡陌想得美,如果不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去辦,他倒是想留下和那人周、旋一
番,難得遇上旗鼓相當的對手,他的戰斗欲又被挑起。
靳沉香︰「……」
她無語了,那邊的陸逸北開口瞧瞧對魏東成說,「我就說龍老大會那麼的好心,開支票,我瞧著他就是存心膈應尤阡
陌呢。」
「嗯,尤阡陌的目的沒有達到一定會親自帶著美倫跟著來,沉香自然不會怪他,海龍這一招真是厲害,既讓美倫能順
理成章地回到杜家,又不會讓沉香吃醋,果然厲害。」魏東成感慨,自己以後也要多學著點,對付那些鶯鶯燕燕肯定
有效。身後的付蘭婷和蘇茹婷听了就不服氣。
「你們兩想歪了,別把戰先生也想壞了,戰先生這是光明磊落,沉香才不會亂吃醋呢!」蘇茹婷一直很仰慕戰海龍,
听他們這麼說很是不服氣。
「你不懂別瞎攙和!」陸逸北听她為戰海龍辯解,便是醋意橫生,也不管啥直接頂了回去。
「哼,你才瞎攙和,登徒子!」蘇茹婷不知何事和陸逸北生了嫌隙,兩人從早上開始就斗嘴,到現在也沒消停。
「登徒子什麼,那個男人摟了你,倒是不登徒子了!」陸逸北說到這里邊氣不打一處來,回頭反駁道,「我不過說了
他兩句就是登徒子!我還真是枉做小人了!敢情你心甘情願被他摟著!」
「你!」蘇茹婷見他越說越過分,氣急剛想張口說,車子猛地停住,她人便往前栽去,唇直接貼上了前面剛轉頭和她
對說的陸逸北的嘴上。
一時間,兩人四目相對。
PS︰好冷清……都去玩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