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茹婷瞪大雙眼,眨了眨,腦中刷地一下轟白一片,隨後一把推開陸逸北連忙搖下車窗俯身靠在上面大吐起來。
陸逸北見她對自己如避蛇蠍,頓時氣得不行,立刻暴躁了起來,「啊呸,海龍你干什麼忽然停車!」
轉頭的時候,卻瞧見馮少坤正站在車前,瞧他那臉色相當的難看。
「他怎麼來了!」魏東成皺了皺眉頭,目光落在了前座的靳沉香身上,看樣子馮少坤是來找沉香的,只是他現在還有
什麼好說的嫦。
戰海龍轉頭看向靳沉香,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他似乎有話要和你說,你去看看吧。」
靳沉香點了點頭,下車朝馮少坤走去。
「沉香……」馮少坤看了看她,欲言又止,「我們能單獨談談麼。聒」
靳沉香抬頭看向不遠處的斜坡,她點了點頭,「我們去那邊談吧。」有些話她藏在心底很久了,以前他總是不肯說
明,如今她想也該是時候問個清楚。
馮少坤點點頭,隨即放下雙手,轉身朝那邊邁步走去,靳沉香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車子,戰海龍坐在駕駛室里朝她點
頭,她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深吸了口氣轉身跟上馮少坤。
兩人在斜坡處站定,馮少坤抱臂轉身看向靳沉香,那眉眼深處染上了一抹沉重的色彩,「沉香,我想你已經知道
了……」
「是,我只是沒想到你竟然連這個都瞞著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靳沉香深吸了口氣,眯了眯眼,「你告訴我,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現在的消息很閉塞,所以她只有從馮少坤那里得知過去的一切。
馮少坤深吸了口氣,他盯著靳沉香看了一會兒,又重重地嘆口氣,「這件事要從一年多前說起,那時我剛從國外留學
回來,正在準備我們的訂婚儀式,那天我到靳家找你的時候,無意間听到了靳心蘭和她母親的對話。」
這件事他瞞著她,是為了她好,他以為只要靳心蘭母女兩的把柄握在他的手里,她們母女就必須听他的,而這件事就
永遠只能是秘密,誰知,靳心蘭竟然不顧一切說了出來。
「她們說的是那件事……」靳沉香已然猜出了幾分真相。
「是,她們的手里有一份DNA親子鑒定書,在你出生沒多久,你父親就帶著你去了醫院做了這份檢查。」馮少坤的眉頭
皺了下,「鑒定的結果是你們非親子關系。」
听到他的話後,靳沉香感覺原本緊繃的身子瞬間松散開,「原來如此,我終于明白了……」難怪父親從小對自己的態
度那麼的冰冷,他竟然懷疑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我想這里面一定有問題,之前我曾想拿你的血液和你父親的重新做份比對……」馮少坤看了她一眼,沒有下文。
「你沒能拿到我父親的DNA麼?」
馮少坤側過臉看向遠處的山脈,不發一言。
靳沉香挑眉,以他的能力而言,這個不算是難事吧,但看他的臉色那般的難看,她的心底也有了答案——也就是說自
己真的不是靳家的子孫。
「她們是拿這個威脅你了,所以你為了幫我瞞著爺爺才迫不得已同意了和靳心蘭的訂婚?」真是難為他了。
「一年多了,我本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你事情的真相,但……我沒能找到機會。」馮少坤輕嘆了一聲,那時戰海龍
的突然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第一次他感到了慌亂,于是就有了那一夜的對話,但之後事情更是以他無法預料的軌道
發展,他想插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你做的對,爺爺如果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靳沉香低頭,鼻子酸酸的,眼眶也跟著泛酸,她最後還是傷害了爺
爺。
「抱歉,我還是沒能瞞住。」馮少坤眯了眯眼,明明這一陣子靳心蘭母女兩都很安分,怎麼忽然間就有了膽子敢告訴
老爺子。
靳沉香抬頭深吸了口氣,努力將那股酸澀壓下,「如今爺爺的病情怎樣了?」她現在只關心這個,其他的對她而言,
無足輕重。
「爺爺他如今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中,我已經暗中安排人手救治,只等他醒來再作商議。」馮少坤安慰她,「沉香,我
希望你別太激動,一切等我來安排。」
靳沉香點了點頭,「我知道。」現在的她有什麼資格去見爺爺,只怕見了他只會引起病情加重而已。
「爺爺會沒事的,你別太擔心。」馮少坤見她的臉色依舊很難看,便開口說,「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靳沉香這才抬頭看向他,眼前的男人為了保住這個秘密竟然犧牲了自己的幸福,讓她誤會了他這麼久,一股愧疚的感
覺緩緩碾過心頭,她張了張嘴,似乎有些難以開口,但最後她還是張口說,「對不起,馮哥哥……」
她始終是負了他,但如今她已經不能回頭了。
馮少坤陷入了沉默中,「你沒有對不起我,這條路是我自己選擇的……怨不得旁人。」
兩人想起以前的時光,頓時陷入了沉默中,這時一輛車急速駕駛,沖下坡沖了上來,直接朝兩人沖去。
「小心!」馮少坤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他撲上前去將靳沉香護在懷里,側背部被車子狠狠地撞擊到,身子朝前倒
去,他緊緊地將靳沉香護在懷里,從斜坡滾落了下去。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靳沉香都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馮少坤抱著從斜坡滾落了下了去,那輛車則直接從戰海龍的車邊呼
嘯而過。
「沉香!」戰海龍連忙下車,朝斜坡那里跑去,魏東成下車朝那輛車飛馳的方向看去記下了車牌號,撥通了電話。
「喂,魏燎麼,幫我查個車牌號!馬上!」
而那邊戰海龍在斜坡下找到了緊緊抱著靳沉香的馮少坤,他沖到他們身邊,將沉香抱起,抬頭沖斜坡那里喊道,「馬
上叫救護車,來人搭把手!」
陸逸北和魏東成趕緊沖下斜坡,兩人看到陸逸北正躺在血泊中,戰海龍抱著靳沉香大步朝這里走來。
「你們先幫他止血,我帶沉香上去。」戰海龍抱著昏迷的靳沉香大步走上斜坡。身後,陸逸北急忙到了馮少坤的身邊為他止血,利落地幾下稍微減少了他的出血,但馮少坤的傷勢比較重,陸逸北也
不敢輕易地移動他身體,只好和魏東成一起伸手按住他身上的大傷口處,防止血再度流出來,隨後等待救護車的救
援。
「沉香她怎樣了?」車上蘇茹婷驚愕地看著這一切發生,等她回過神時,戰海龍已經抱著靳沉香到了車上。
「她只是撞到了頭,沒大礙,你們幫我把車位調後,我把她放下。」
「好!」同樣回過神的付蘭婷連忙伸手將副駕駛座的位置往後調整。
戰海龍輕輕地將靳沉香放下,仔細地檢查了下她身上的傷勢,除開頭上的撞傷外,身上有幾處擦傷,見的確並無大礙
後,他才松了口氣。
沒多久,救護車及時趕到,幾人幫著將受傷的兩人一起護送上了救護車,隨後一起開到了醫院。
沉香等人被送到了靳家老太爺所在的醫院,隨後魏燎和柯棟梁及李建華隨後趕到,幾人踫下頭才知道那輛車竟然是戰
家董明奇名下的越野車。
「混蛋!」柯棟梁顯得很激動,他一拳砸在了牆壁上,「這個人交給我!」
「別沖動,我覺得事情未必是我們所見到的那般簡單!」魏燎攔住他,「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留下痕跡讓我們追蹤
到,他要麼是個無藥可救的笨蛋就是太過自作聰明!」
「那你說怎麼辦!」柯棟梁轉頭看向身後的戰海龍,等待著他的回答,畢竟人是他戰家的人要負責處理也是他戰家的
事兒。
戰海龍低頭不語,董明奇的做法太過明顯,似乎有人刻意要引起他的注意,好讓他將注意力都轉移到戰家,只是這個
幕後黑手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目的。
這個才是他關心的重點,如果猜不透,就會被那人輕易地擺布,到時候只會讓事情朝更加糟糕的方向發展。
「海龍,要不我去將董明奇抓起來,拷問一番。」魏東成建議。
陸逸北卻反對,「你怎麼抓人,憑什麼抓人,沒有證據戰家老太君能讓你輕易地進了戰家抓人,再說了盤問犯人非宇
才最在行,你去抓人不行,盤問更不行,不是瞎添亂麼!」
魏東成被他一番的搶白堵得無話可說,只得拿眼瞪他。
「好了,你們都別爭了,我們現在還是等沉香他們醒了再說吧。」付蘭婷如今更擔心靳沉香和馮少坤的安危,雖然醫
生說他們沒有性命之憂,但傷及肌腱也會引發身疾,尤其是馮少坤,他的傷勢最為嚴重。
蘇茹婷也跟著極為擔憂,她皺眉抬頭看向急救室門框上的紅燈,那盞燈一直亮著,她的心也跟著高懸著。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將她們視為了知己好友,所以她也不希望沉香有事。
「可惜非宇不在,不然,他一定有辦法!」陸逸北嘆氣,權非宇陪同葉海心一起回了權家,兩人都受了傷,所以海龍
不讓自己打攪他們,只好作罷。
「現在這個時候,只能先等。」魏東成看了看坐在那邊一動不動的戰海龍,悄聲對陸逸北說,「現在海龍他心煩意
亂,想事情沒那麼清明,等沉香他們出來後再說比較穩妥。」
「在那之前,我們至少可以先做點什麼吧!」陸逸北一向不主張坐以待斃。
他的話不無道理,魏東成想了想,「也好,這里有茹婷她們看著,隨時可以告訴我們他們的病情,不如我們分頭行
動,我先去監視靳家,你去監視戰家,有什麼消息我們也好互通,等海龍他定下神了後再做決定。」
「好!」
陸逸北便拉了柯棟梁,魏東成拉了魏燎,讓李建華跟著戰海龍留院觀察,他們則分頭行動。
幾人剛走一會兒,急救室的燈便滅了,接著兩人被分別推了出來。
「醫生情況如何?」戰海龍上前急切地詢問。
醫生月兌下口罩,沉聲說,「女的只是撞破了頭,並無大礙,但男的則傷了肌腱,左肩今後行動上會有些困難。」
听了醫生的話,戰海龍剛落下的一顆心又猛地被提起,他皺眉,「謝謝醫生。」
接著戰海龍便讓付蘭婷和蘇茹婷先行回去休息,他和李建華兩人則分開守著靳沉香和馮少坤。
之前由于馮少坤的拼命保護,靳沉香的頭只是輕微的腦震蕩,比起之前幸運了許多,至少她醒來後還記得所發生的一
切。
「龍哥,馮哥哥呢!」靳沉香剛醒來就抓住了他的手,眉頭皺得老緊,忍住痛問道,「他怎麼樣了!」
戰海龍將她扶好躺下,安慰她說,「你放心,他已經月兌離了危險期,現在李建華正在病房里陪著他,等他醒來我就告
訴你。」
听了他的話,靳沉香這才稍稍緩和了下情緒,她的頭還是很疼,眉頭緊緊地皺起,伸手按住額頭問道,「查出是誰做
的了麼?」
那輛車是故意沖向他們的,而且根本就是想至他們于死地,如果不是馮哥哥誓死保護她,如今躺在病床上陷入昏迷的
人就是自己。
只是,究竟是誰這麼的恨他們?
「這件事你就別多想了,安心養傷。」戰海龍為她掩好被子,安撫她,「你剛醒就再休息會兒,我去為你準備點粥,
過會兒叫醒你,喝點粥有力氣站起來了,我再帶你去見他。」
「嗯。」靳沉香也是剛驚醒,渾身的氣力都還沒回來,此刻听了他的話知道馮少坤並沒有什麼大礙,倒是安了心,之
後疲倦襲來她才緩緩又閉上了眼。
過了三天,馮少坤醒來,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頭一臉疲憊的李建華。
「你醒了,別動……」李建華見他要挪動身體,忙攔住他,「你左肩受了傷,醫生囑咐過別輕易動彈。你想要什麼告
訴我就好。」
馮少坤只覺得自己的左肩一點知覺都沒有,他立刻抬頭看向李建華,皺眉問道,「我的肩膀怎麼沒有感覺?!」
李建華遲疑了下。「說話啊!」馮少坤顯得很激動,伸手揪住了他的袖子。
「你先別激動,醫生說你的左肩肌腱受傷嚴重,現在暫時不能動彈,但只要你……」李建華本想安慰他,卻被馮少坤
打斷。
「我知道了!」馮少坤咬牙,收回手,緩緩地閉上了眼,「沉香怎麼樣了?」
「她沒事,只是輕微的腦震蕩而已。」
「查出是誰做的了嗎?」恢復鎮定的馮少坤問道。
李建華此刻沉默了。
「我的事,別讓沉香知道。」馮少坤不想靳沉香為他擔心,這樣她只會更內疚。
「好。戰海龍他們已經在查了,你先休息,等傷好了以後再說。」李建華勸慰他。
「我知道。」馮少坤說完便閉上了眼休息,當兵那會兒受的傷也不少,他並沒有將傷勢放在心上,他所關心的是那個
開車撞了自己和沉香的人。
那個人是誰,動機是什麼?
靳沉香並不知道馮少坤已經醒來,她休息了幾天,去看過馮少坤可是他還在昏迷中,而戰海龍有事出去了下,付蘭婷
和蘇茹婷輪流來醫院照看自己。
這天付蘭婷有事要遲點,于是她便一個人道樓下的花園走走散心。
靳沉香剛坐下,迎面便走來兩人,正是金鳳嬌和靳心蘭兩母女。
看到她們,靳沉香本想避開,誰知她們竟然得意地朝她走來。
「哎呀,媽你看看這個人是誰啊?」靳心蘭一臉的得意,眼底滿是鄙視。
「是誰呢,誰知道哦,反正不是靳家的小姐,至于是誰的野種,那也只能去問她那個不要臉的母親了!」金鳳嬌冷嘲
熱諷道。
「夠了!」靳沉香再也忍不住了,她霍地一下站了起來,緊握雙拳,怒視著她們母女。
「怎麼,不甘心啊!」靳心蘭想起之前受到的屈辱,她打心底里恨死了靳沉香和馮少坤,如今听說他們遭了車禍,她
便急匆匆地趕來看熱鬧,卻見靳沉香完好無缺地站在這里,她便忍不住上前去狠狠地奚落她。
「女兒,她自然不甘心了,妄圖以野種的身份繼承靳家的美夢破滅了,如今被人掃地出門,肯定不會甘心啦!」金鳳
嬌一臉的不屑與滿眼濃濃的鄙視。
本來怒火沖、天的靳沉香听了她們的話後卻忽然平靜了下來,她深吸了幾口氣,卻笑了,「兩位說完了?」
金鳳嬌和靳心蘭對看了一眼,都不明白靳沉香為什麼不生氣,被她們這麼奚落她竟然還笑得出來。
兩人都以為靳沉香被氣瘋了。
靳沉香冷笑了下,「我以為你們修煉了這些年,多少能聰明一些,可惜啊……」她搖頭,「可惜還是那麼的……」
金鳳嬌和靳心蘭瞪著她,靳沉香冷哼一聲,「垃圾!」
靳心蘭罵道,「靳沉香,你……」
「說來說去就是那麼幾句,你們不煩我都煩了!」也許是被父親和她們冷落了這些年,靳沉香已經在潛意識中接受了
自己不是他們一家人的這個事實,所以當她從馮少坤的嘴里听到真相後,竟然比她自己想得還要冷靜。
所以,眼前的這兩個女人的任何言語都傷害不來她。
說完,靳沉香不再理睬她們母女,轉身離開。
「站住!」靳心蘭不甘心,她上前一步,攔在了靳沉香的跟前,「賤人,誰讓你走了!」她不甘心揚起手朝靳沉香甩
去。
靳沉香側身,躲開的同時伸出腳,靳心蘭一腳邁向前時不小心絆倒人便朝前撲去,結果撲了個狗吃屎。
「心蘭!」金鳳嬌緊張地上前,扶起她,怒視像靳沉香,「賤人,你果然和你母親一樣是賤人,你母親和別人生的野
孩子,都是因為你,你爺爺才生病的,你這個掃把星……」
她的話音未落,啪的一聲響起,金鳳嬌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人,頓時說不出話來,直顫抖雙唇,「你。你……」
靳沉香伸手拍了拍手,眯眼看著他們,眼底騰起了怒火,「果然是你們告訴爺爺的!」她們這對母女怎麼說自己,她
都不會在乎,但她們千不該萬不該去傷害爺爺,她們的所作所為已經讓她忍無可忍。
「靳沉香,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打我媽媽,我跟你拼了!」靳心蘭已經發狂了,她不顧一切,爬起來張開爪牙如同瘋
婦一般朝靳沉香撲去。
人還沒撲到跟前,一道怒吼聲就憑空而起。
「住手!」馮少坤才剛剛舒服了些,本想等傷口稍微好了些後再去見靳沉香,誰知才剛依靠著窗戶往下看時就遠遠地
看到了這一幕,頓時火氣上來讓李建華扶著下了樓。
見到馮少坤靳心蘭的手一抖,听到他的聲音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一般,頓時沒了氣勢。
馮少坤在李建華的攙扶下,一步一步地朝靳沉香走去,靳心蘭則渾身顫抖著一步一步地往後走去,金鳳嬌扶住渾身顫
抖的女兒,怒視著馮少坤,心道,這個男人怎麼還沒死,上次的車把他撞死算了,留下他簡直就是個禍害!
「看來上次的事還是沒讓你們受到教訓!」馮少坤才稍稍恢復了點精神,他這是強撐著精神,「那個孩子你們不想要
了麼!」
听到孩子,靳心蘭頓時心軟了,她從之前的囂張跋扈變為此刻的委曲求全,她苦苦哀求道,「別,求你別傷害我的孩
子!」
「馮少坤,你這個男人不得好死,你竟然這樣對待我的女兒和她的孩子!」金鳳嬌看著女兒痛苦的神情,眼里滿是憤
怒,「她那麼愛你,為了你她甚至願意犧牲本該屬于她的一切,情願為了你和這個賤人而放棄靳家的一切,你怎麼可
以再這麼殘忍地對待她!」
馮少坤听了後,冷笑幾聲,「殘忍?!我殘忍麼,你們母女破壞別人家庭的所作所為就是正大光明了!」
靳沉香撇過臉,「別說了,馮哥哥我們走吧。」過去的事,她已經不想再提,不管母親是何故,不管自己是不是靳家
的子孫,都與她無關。
因為,她在意從來都不是靳家的財產,從來都不是!「不許走!」金鳳嬌一步搶在了她的跟前,霸道地攔住靳沉香的去路。
「你想干什麼!」靳沉香對她已經沒了耐心,警惕地看著她。
「都是你,若不是你這個賤人和你母親,我早就進了靳家的大門,我和心蘭也不會在外流落那些年,結果呢,你母親
竟然背著天哥在外面偷人,生了你這個野種,到最後那個死老頭還是要將財產留給你,而我的女兒這個真正的靳家孫
女卻沒能得到靳家的財產,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說著她抬頭看向馮少坤這邊,「馮少坤你別以為搶走了我的外孫就可以要挾我們母女,我告訴你,就算是拼了這條命
我也不會讓你得逞的,讓這個賤人逍遙!」
靳沉香深吸了口氣,「所以,你就告訴了爺爺,這就是你口中所說的大道理,你也不過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不折手
段的賤人!」
「你!」金鳳嬌被她這麼一罵,頓時愣住。
「我告訴你,你最好祈禱爺爺沒事,要是他出了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母女!」靳沉香的語氣已經相當的冷
厲,眾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犀利的靳沉香,頓時都愣住。
「你……」金鳳嬌一直都是氣焰囂張地辱罵靳沉香賤人,第一次被靳沉香反罵成賤人,她一時間沒能回過神,呆呆地
看著靳沉香。
「你不是最在意靳家的財產麼?」靳沉香逼近她,眯起眼,「那麼我告訴你,爺爺要是有個萬一,我會讓你人財兩
空!」
靳沉香說完便走到馮少坤跟前,扶住他,「馮哥哥,我們走吧,別為了這些人傷了身子。」
馮少坤點了點頭,在李建華和靳沉香的攙扶下,緩緩轉身朝病房樓走去。
直到他們離開了自己的視線,金鳳嬌才顫抖著扶住一旁的樹干,大口地喘著氣,靳沉香剛才的威脅歷歷在耳邊,她知
道靳沉香不是在危言聳听,目前靳沉香手中握著她自己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另外加上從她們手里奪走的百分之三十
的股份,靳沉香如今擁有金航集團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無疑正是金航集團的最大股東,金航集團可以說完全握在了靳
沉香的手中。
她們母子若不是有靳秦天撐腰,早就被掃地出門,所以極為不甘心的她才向靳老太爺說出了這一切,直接導致了靳老
太爺的病發。
靳沉香讓她們母女痛苦,她就讓靳沉香也一起痛苦!
「靳沉香,你別以為可以打擊我們母女,這一切才剛開始!」金鳳嬌惡毒的目光狠狠地剜向前方的背影,當年她可以
對付靳沉香的母親,現在她也一樣可以對付那個賤女人的女兒!
「媽……」靳心蘭回過神,扶住母親,「我的兒子……」
「你放心,我會讓馮少坤妥協的,我一定能幫你奪回孩子!」金鳳嬌惡狠狠地說著,「媽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誰也
不能欺負我們母女!」
「馮哥哥,你把那個孩子送哪里了?」路上,靳沉香想起之前金鳳嬌說的話,她記起之前曾听馮少坤提過要將靳心蘭
的孩子送給適合的人家撫養。
「你說過孩子是無辜的,所以我將孩子送給了適合的人家,我想絕對會比她們母女更適合。」馮少坤笑了笑,「你也
不希望好好的一個孩子變得跟她們母女一樣吧。」
靳沉香想著她們那囂張的樣子,還有那歹毒的心思,直搖頭,「是……」雖然將孩子從親身母親身邊帶走是件殘忍的
事,但她也的確不希望孩子會變成跟她們一樣的人,孩子是無辜的,他應該得到更好的教育。
上樓時,馮少坤的左肩踫到了靳沉香的手只是輕輕的一個擦踫,就讓他的眉頭猛地皺起,接著整個人都蜷縮在了地
上,渾身顫抖起來。
「馮哥哥!」靳沉香見他這般痛苦的樣子,她緊張地抬頭看向一直沉默的李建華,「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戰海龍之前只是告訴自己,馮少坤傷了左肩,但並麼有說有多嚴重,如今看來他傷勢不輕。
「我們先扶他回病房再說。」李建華不願多說,「這里不方便。」
兩人便合力將馮少坤扶著回到了病房,剛躺下,李建華就叫來了醫生。
醫生檢查了一番後,嚴肅地對他們說,「病人的肩膀肌腱受了嚴重的損傷,我不是說過他只能躺著休息,不能隨意動
彈,你們怎麼不听我的話!」
「對不起醫生,我們以後會注意的。」靳沉香只好點頭道歉。
「再這麼胡鬧下去,他的胳膊就別要了!」醫生的語氣很重,但的確是為了馮少坤好,靳沉香和李建華只能受著。
醫生走後,靳沉香便拉過椅子坐在了床邊,看著馮少坤。
「別這麼看著我,我不是說過我沒事……」馮少坤這麼說著,但他的額頭卻因疼痛而滲出了無數的汗珠。
見他這般,靳沉香的心也跟著隱隱作痛,她握住他的手,「你放心,我會想盡一切辦法醫好你的傷。」他所做的一切
都是為了她,這讓靳沉香無以為報。
「你知道,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但我從不想要你的任何回報,你不必有任何的負擔。」看穿了她的心思,馮少坤反
過來安慰她。
靳沉香不再開口,他越是這麼說,自己內心的自責就越深,但她知道自己無論怎麼做都不足以回報他為自己所做的一
切。
「沉香,至于那件事,我會再徹查一次,所以你也別太擔心。」馮少坤知道她此刻除了擔心自己的傷勢外,還擔心爺
爺的病情,更加為那份DNA的親自檢驗報告單而憂心。
「那件事,我已經不在意了……」靳沉香搖頭,「當年他帶著我去做親子鑒定時,已經傷了母親的心,至于結果已經
不重要了!」
她忽然間能明白母親的苦,結果如何不是重點,重要的是他根本不信任母親,也許母親正是對他死了心失了望,所以
索性連辯解都不願。換做是自己,也是如此的想法!
「可是……」馮少坤皺眉,想了想才敢開口,「你就不想知道真相麼?」
靳沉香知道他指的是什麼,「真相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我只需知道我的母親是誰,就夠了!」
馮少坤閉了嘴,不在多說一句,這是一段沉痛的往事,揭開了對誰都是個傷害。
李建華手里拿著藥,站在門口,將他們的話都听了進去,他的眸光沉了下去,他的心底有個秘密,這個秘密他答應過
夫人,除非到了那個時候,否則誰也不許告訴,如今他不知道是不是到了那個時候。
低頭看著手中,李建華緊緊地握住,心思回轉了百次,最後他邁開步子朝病房走去,走到靳沉香身後時,他緩緩地開
口,「沉香……」
可他才張嘴,就被人打斷,戰海龍站在了門口,雙手cha著口袋,顯得有些疲憊,靠著門看向他們這里,「沉香……爺
爺他,想見一見你……」
「什麼!」靳沉香听了後,猛地站了起來,幾乎的飛奔到他的身邊,「爺爺他醒了,帶我去見爺爺!」
PS︰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小閣很感激乃們的支持!深深一鞠躬!接著是很大的轉折了,下面會讓大家看到更多
的之前沒能解開的謎題,希望大家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