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穆清遠。舒駑襻」左成義淡然一笑,冷冷地睨著他,「今天你既然敢闖的歃血盟,就該知道,這里是個只進不出的地方。」
穆清遠挑眉冷笑,聲音不大,卻穿破了層層晦暗的「我說過,我今天不但來了,還要帶一個人走。」
「哦?」左成義挑了挑眉,陰郁的臉上露出一絲詭譎的笑容,「這樣吧,五年前你傷了我,五年後,我們再來決斗一場。如果你贏了,那麼我不但放你走,還讓你帶走你想帶的人,如何?」
決斗?
穆清遠撇了撇左成義微微佝僂的身軀,冷笑一聲,「我可不想欺負一個老頭子。」
原以為左成義會暴跳如雷,豈料他卻不惱,只是欠了欠身,坐到了身邊黑衣人放下的椅子上,接過一盞熱茶,嘴角淡淡地笑著,「我這把老骨頭當然不能和你再打一場,所以……」
他把目光向弦歌瞟了過去,「就讓我的外甥女弦歌替我和你過過招。」
聞言,站在一旁的弦歌登時像掉進了冰窟窿。
如果穆清遠贏了,自己便要受傷,被他帶走之後殺了他;如果自己贏了,那麼左成義斷然是不會讓穆清遠就這麼走了……
她痛苦地閉上了眼楮,為什麼一定要變成這個樣子。
殺穆清遠,有那麼多人可以選,為什麼一定要選她去?
為什麼自己偏偏會對穆清遠動了心,為什麼自己偏偏是個殺手,為什麼……
迷亂之中,她瞥了一眼穆清遠,卻剛好他也在看她。
他眼里的不舍和心疼讓她的心狠狠地一抽,他的那種神情完全不是為了自己……
而是為了自己的這張臉,他透過她的臉,又在心疼著誰?
听聞左成義要穆清遠和弦歌決斗,徐慕琛有些坐不住地上前來,「總裁,我替你。」
穆清遠已經五天沒有睡好了,昨夜在左子翼那里也只是小小地眯了兩個小時。
他這樣的狀態,怎麼和別人決斗?
穆清遠沒有回答,只拍了拍徐慕琛的肩膀,輕聲道了一句,「我怕你不小心弄傷她。」
言罷,他苦笑一聲,上了歃血盟的決斗台。
晨光肆意地灑著,決斗台上響著颯颯的烈風。
兩米高的決斗台上,兩個人相對而立。
穆清遠站在一邊,脊梁挺直,面容冷峻,只有那雙猩紅的眼楮,在提醒著徐慕琛,他很疲憊。
弦歌站在另一邊,昂著頭,笑容淡漠,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那雙握著匕首的手,在微微顫抖。
徐慕琛在台下緊緊地皺著眉,他忙了三天把公司里面的事情全部處理完了之後馬不停蹄地趕來了這里,卻要在歃血盟和這個他認定的是蘇莫黎的女人決斗。
冷犀月站在台下,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最後冷笑一聲開口,「穆先生還是選一樣兵器吧,免得人家說我們歃血盟欺負人!」
「不需要。」穆清遠挑了挑眉,「對付她,赤手空拳就夠了。」
他笑得猖狂笑得輕蔑,在世人面前是一幅狂傲不羈胸有成竹的樣子。
而事實上,他的確有自己的打算。
左成義的度量他了解,如果沒有一個人重傷,他是不會終止這場決斗的。
既然一定要有一個人受傷的話,那麼就選他好了。
如果讓他親手打傷她,那比讓他受傷更難以忍受。
「咚咚咚咚——」幾聲鼓響之後,決斗正式開始。
徐慕琛手里捏了把汗,總裁身體的這個狀況,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啊……
冷星洌和冷犀月站在一起,皺著眉看著台上的兩個人,心思各有不同。
只有左成義,端著茶盞優哉游哉地看著台上的決斗,眼角漫過一絲狠戾的笑意。
和自己的前妻決斗,而且非要拼個你死我活,不過這次輸的是不是穆清遠,他都賺了。
「動手吧!」穆清遠抬起眸子對弦歌笑了一笑,猛地一個挺身向她沖了過去。
弦歌猝不及防,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他制住了雙手。
她輸了。
他的動作太快,快得她來不及反應。
她一直以為穆清遠的身手也就是在連岸和她住在一起的時候的那種水平,卻沒想到,他在保存實力。
忽地,她就很想探究一下,穆清遠的實力到底有多少,是不是還有所保留。
當然那是後話,眼下,她已經輸了。
閉上眼楮,她等著他即將到來的攻擊。
唇上微微一熱,兩片軟而熱的唇貼上了她的……!!!
她驀地睜開了眼。
這是什麼情況?
他們兩個人在台上決斗啊喂!要拼個你死我活啊喂!
可是他可是他,他居然在這種時候吻她!
「你閉上眼楮的樣子就像是在邀請我……」換氣的空隙,他在她耳邊低喃。
弦歌覺得自己完全傻了,完完全全地傻了。
自己也和別人打了三年的擂台,這是第一次……
在決斗時被對手給吻了……
台下的人也都紛紛傻了眼。
冷星洌呆呆地轉過頭望著冷犀月,「姐,他們兩個……不是在決斗麼……」
徐慕琛也有些呆滯,總裁他……
他跟了總裁這麼多年,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總裁和一個女人在公共場合這麼親密……
還是在決斗台上……
難道真的像嚴笑說得那樣,總裁三年沒有嘗嘗葷了,所以早就饑不擇食餓狼撲食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台上兩個人的擁吻吸引住了,沒有人知道,穆清遠握著弦歌那只拿著匕首的手,慢慢地向自己的月復部刺去……
連弦歌自己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