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心情和你開玩笑。舒駑襻」弦歌皺了皺眉,冷冷地回他。
「我也沒開玩笑。」斂了斂心神,穆清遠也冷下了臉,「我知道你今天做了什麼。」
窗外的月光清冷,像極了弦歌此刻的心情。
「穆清遠,我很慶幸,我是在別人口中得知的我忘記的那些事情。」她看著窗外冷而亮的月光,冷冷地道,「三年前,你對我有多過分,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麼心情麼?」
「你讓我覺得惡心。」
…………
柳原市燈火通明的夜空下,穆清遠靜靜地站在陽台上,默默地吐著煙圈。
「穆清遠,你知道麼現在的你讓我很惡心。」
耳邊,一直回蕩著她的那句傷人的話。
他有些無助地閉上了眼楮。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不應該放她走,不應該讓她和穆羽見面,不應該听她的去玩什麼重新開始。
如果這一個月里,他認真地按照計劃幫助她回憶起那些過去,那麼也不會有今天的這個結果。
沉沉地吐著煙圈,他的心情沉重地像這黑沉沉的天空。
也許,三年前的她,也是沒有真正地把自己放在心上吧。
否則的話,怎麼會記得起嚴笑,記得起蘇洪陳瀾,記得起……穆羽。
卻偏偏記不得他。
他還記得,當嚴笑跑過來告訴他,她記起了所有,唯獨少了有他的那一段的時候,他那種被大石狠狠砸在心尖的感覺。
仿佛自己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堅持,都成了可笑。
只是自己一廂情願吧,她其實沒有她三年前說得那麼喜歡他。
或許……只是一個小女孩對一個成熟男人簡單的迷戀和崇拜。
嘆了口氣,他狠狠地掐滅了手中的香煙,望了一眼黑沉沉的夜空,閃身回到了臥室。
蘇家別墅里。
弦歌坐在地板上,看著透過落地窗戶透射進來的月光,靜靜地發呆。
心里是說不出的平靜。
原來所有的大起大落,都只是在幾瞬之間。
一瞬間,她喜歡上了穆清遠,一瞬間,她記起了曾經,一瞬間,她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腦袋從一團亂麻變得漸漸清明。
現在的她,很平靜很淡定。
只是……有些心傷。
忽地,有咚咚的敲門聲響起,蘇子晴微弱的聲音從門外響起,「蘇莫黎?」
「蘇莫黎你睡了麼?」她輕聲問著,在著弦歌回憶起的記憶里,她從來沒有這麼溫柔地對蘇莫黎這麼輕柔地說過話。
皺了皺眉,她起身去開你,身影在夜色里有些蒼涼。
「什麼事?」她把門微微開了一個縫,並沒有讓她進門的意思。
她對這個蘇子晴沒什麼好印象。
「我……」蘇子晴咬了咬唇,「我可以進去麼?」
弦歌擰眉,看著面前這個嬌羞無限的小姑娘,三年沒見,蘇子晴已經出落成了一個大姑娘了。
縴細的眉眼,精致的唇瓣,白瓷的臉龐,活月兌月兌是個溫婉動人的小家碧玉。
她暗暗冷笑,如果她不知道蘇子晴的過去,大概她也會被她這幅樣子迷惑。
「……可不可以……」蘇子晴繼續咬著唇瓣。
弦歌開了燈,不耐地翻了個白眼,「進來吧。」
進了門的蘇子晴坐在椅子上雙腿並攏,兩只手不斷地絞著,一雙黑眸無辜地盯著她,欲言又止。
弦歌有些頭皮發麻。
你能想象一個兒時十分彪悍尖酸的女孩三年後居然變成了溫婉的小家碧玉,那種讓人無語的落差……
她有些接受不了。
「有什麼話,你說吧!」她冷著臉坐到床上。
「姐……」蘇子晴緊張地開了口,「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弦歌被她的這聲姐雷得外酥里女敕,「有話就說!」
被她這樣一凶,蘇子晴扁了扁嘴,做出萬分委屈的樣子,「你別這麼凶嘛!」
弦歌扶額,終是受不了地喝了一聲,「有話快說!」
她的聲音,三分冷厲,七分不耐,登時讓蘇子晴傻了眼,偽裝的小家碧玉的形象也轟然崩塌。
「蘇莫黎,別這麼拽行不行?」她撇了撇嘴,瞪著她。
弦歌笑了笑,她還真差點以為蘇子晴這廝改邪歸正了。
原來還是老樣子。
「蘇莫黎,我告訴你!」蘇子晴昂起了頭,趾高氣昂地睥睨著弦歌,「穆清遠是我的。」
「我和他已經培養了三年感情了!你別想拆散我們!」
弦歌啞然失笑,「你和穆清遠?蘇洪給你的父愛不夠麼?」
蘇子晴咬了咬牙,憤憤地看著她,「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他那麼喜歡你,你卻一直不和他好好在一起,後來你死了,我終于有了機會,我不允許你來把他搶走!」
弦歌嘆氣,默默地抬眸,「穆清遠今年三十五歲,你呢?十九歲。十六歲的差距,你確定他會喜歡一個差一點可以做他女兒的女人?」
「別異想天開了,你這個年紀應該喜歡和你同齡的。」
蘇子晴瞪著她,久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最終,她冷笑了起來,「蘇莫黎,你有什麼權利指責我?你和穆清遠也是差了十二歲!整整一輪!」
「愛情不在乎年紀!如果你真的覺得同齡的比較好,為什麼不選擇穆羽?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憑什麼要求我?」
「我就是喜歡穆清遠!我就是喜歡他!他也喜歡我!這三年來,每到了六月,他都會帶著小軒到家里住一段時間!」
「你知道麼?六月!那是我生日的月份!」
弦歌的心驀地就沉了起來。
六月,那是她出了事故的月份,換言之,就是別人眼里的,她的忌日。
穆清遠……
居然還幫助她惦記著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