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太清楚,她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身體看起來很弱,我先給她開些退燒的藥,明天再帶她去醫院檢查。」
邁克沒有將心里的猜測說出來,莫曉曉也只是點了點頭,就在他們要去拿藥的時候,轉個身卻發現許銘鎧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們身後。
「你們在做什麼?」莫曉曉詫異地看著他,突然忘了要回答他什麼,因為她害怕邁克說中文會被他听到。
「你喝酒了?」邁克用中文問許銘鎧,這讓莫曉曉更加擔心。
「你怎麼在他面前說中文?」她拉著邁克的手往後退,許銘鎧的臉很紅,他的眼楮落在曉曉抓著邁克的手上。
「你沒聞到他身上的酒味還有他那紅得充血的雙眼嗎?」邁克一點也不擔心,他倒是很了解許銘鎧。
听了邁克的話莫曉曉才認真地觀察了許銘鎧,他確實是一副醉眼迷離的樣子,不過她好奇的是他喝醉了還能站這麼久。
「許總,我扶你進房間吧。」于德彬這個時候從後面追了上來,他要扶著許銘鎧卻被他一把揮開了。
「我沒醉,滾開,不要以為我真的醉了,鄧老狗……」許銘鎧從嘴里發出一段醉話,莫曉曉看著他樣子,她想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許銘鎧掉進仇恨的深淵里一直爬不出來。
「不是說不要喝酒嗎?怎麼讓他喝那麼多?」邁克對著于德彬嗔怪著,許銘鎧這個時候也朝他們走了過來。
「今天許總去參加了一個宴會,本來事前已經打听好鄧董事不會在的,誰知道去的時候他剛好在那里。」
于德彬朝著邁醉步的許銘鎧追上去,許銘鎧剛好走到莫曉曉面前,突然把她整個人抱住。|
「蕭蘭,蘭兒,不要怕,有我在,不要怕……」莫曉曉听著他話不知道是不是要把他推開。
「你認錯了,我我我不是蕭蘭。」良久,她才找回聲音,他身上的酒味充滿了她的鼻腔,莫曉曉一度認為是因為這個味道所以她才會覺得澀澀的。
听到莫曉曉的話,許銘鎧的雙手卻把她抱得很緊很緊,像是要完全把她揉進身體里似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沒有救你,對不起,蕭蘭,對不起,我……我……」
平常脾氣跟惡魔似的許銘鎧,平常大男人主義的許銘鎧,這個時候竟然像個迷路的小孩,趴在莫曉曉的身上發出一陣低泣,莫曉曉抬頭看邁克,邁克將手指放在嘴巴前讓她不要打斷他。
「莫小姐,請照顧一下許總,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于德彬難得一次沒有用仇人的眼光看她,莫曉曉現在也沒辦法點頭,她許銘鎧的擁抱快要讓她窒息了。
「你去吧,我會和她一起照顧他的。」邁克讓于德彬放心,于德彬走了,院子里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許銘鎧的淚水落在莫曉曉的肩膀上被衣服的布料吸收成了一片的痕跡,這痕跡像火一樣灼痛了莫曉曉的皮膚,在她心里烙了一個傷口。
邁克幫著莫曉曉將許銘鎧扶進了房間,把他放在了床上。
「我去倒些熱水過來。」邁克出去了,房間里面變得安靜,她將他的鞋襪月兌掉,又去接他的領帶。
這樣近的距離讓她屏住了呼吸,他的嘴里還在喚著蕭蘭的名字。
「她在你心里真的那麼重要嗎?」她忘乎所以的對他發問,已經完全爛醉的許銘鎧沒有回答的話,或許根本沒有听到。
莫曉曉說完後莫名地恐慌,她為什麼會問他這個問題?他又管她什麼事?
她迅速地解開他的衣領然後幫他蓋好被子。
這時邁克拿著水進來了,莫曉曉的表情還沒有緩過勁來,她急忙結過開水放在桌子上,然後倒在水杯里。
「我先休息了,你晚上可能要在這里照顧他一夜了。」
邁克對莫曉曉說著,莫曉曉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
床上的許銘鎧因為酒精的發酵而難受。
「好熱,水……水……」莫曉曉听見他的聲音連忙轉身,杯里的水還冒著熱氣,她又拿起另外一個杯子,往里面倒了一小部分,然後拿起杯子搖晃,這樣可以讓水冷卻得比較快。
她試了試溫度,已經可以喝了她才坐到床邊,將他扶起來,再把水杯放在他的嘴邊。
許銘鎧喝完後還不滿足,將杯子頂了頂,莫曉曉移開水杯,正要起來再倒的時候,她的手被許銘鎧抓住了,被拉回到了床上,她壓著他的胸膛,這樣看著他。
許銘鎧微睜著眼楮看著她,莫曉曉也這樣傻傻地和他對視,良久,許銘鎧突然笑了,手撫在她的臉上,拇指摩擦著她的皮膚。
莫曉曉不明白他的微笑,她只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髒飛快的跳動,在許銘鎧吻住她的時候,杯子從手中滑落在地上摔成了粉碎,即使這樣,也沒有將他們從親吻中月兌離。
莫曉曉感覺自己淪陷了,許銘鎧沒有了往常那樣的粗暴,相反的,他變得異常的溫柔,他的神情也是她從未見過的深情。
他撕扯著她的唇,吻去她莫名的眼淚,輕舌忝她的脖子,她的鎖骨。
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淺淺的痕跡。
他的大手將她的拳頭壓開,與她十指相扣,沒有仇恨,沒有懲罰,他們就像是平常的一對情侶做著正常的事情,更像是相戀許久的愛人,那樣的溫柔和甜蜜。
莫曉曉知道自己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她掉在一個叫許銘鎧的窩里,面前的情感是她完全不清楚的,她從來都沒有接觸過。
在激情退去後,莫曉曉背對著牆壁,咬著手指,表情呆滯,她的心已經亂成麻。
許銘鎧伸手從後面將她抱住,親密地窩在她的黑發中。
「蕭蘭,我好想你,你知道嗎?每天夜里我的腦海里都擦不掉你的身影。」
他做夢了,夢到了蕭蘭回到了他的身邊,夢到了她對他的微笑,許銘鎧醉了睡了,自己沉在夢里,而莫曉曉卻清醒地可憐。
她在猜想心髒病發病的時候是不是就像她現在這麼痛,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
她將許銘鎧的手拿開,從床上坐了起來,抓起自己的衣服套上,然後赤腳踩在地板上。
看著一地的粉碎,她蹲去撿,把那些碎片一片一片地撿到手心里,那動作極為緩慢。
尖銳的玻璃將掌心細女敕的皮膚劃破了,鮮紅的血珠流了出來,或許是身體的某個部位太痛了,她竟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痛。
莫曉曉捧著那些玻璃走出房間的時候天空已經吐出魚肚白,朝陽正要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