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玻璃扔進垃圾桶里,然後一個人走上了三樓,坐在地上,她雙手抱著膝蓋,看著那朝陽一點一點的從地平線出現。
從口袋里掏出邁克丟下的打火機,她打出了火又放手,然後又打出,又放手。
邁克沒有睡著,他在自己的房間里沉思了一夜,在太陽完全升起來的時候他就醒了,走到外面看著佣人們已經開始忙碌,他帶著做檢查的工具到許銘鎧的房間。
讓邁克意外的是他沒有看到莫曉曉,他走到床邊的時候發現了地上的一灘水,蹲去,發現水里還有紅色的液體,他猜想著這應該是杯子摔碎了。
他起身開始給許銘鎧做檢查,他床上的人還睡得很熟,不過在邁克為他檢查的時候許銘鎧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做噩夢了?」邁克看著他額頭冒出的冷汗問道。許銘鎧看清邁克時重重地舒了口氣。
「你怎麼在這里。」他沒有回答自己做噩夢的事,反而問邁克怎麼會在這里,因為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又夢到火災的情形。
「你昨晚喝得很醉,我不放心,所以一早就來幫你檢查了。」邁克的解釋讓許銘鎧點了點頭。
「謝謝了。」邁克與許銘鎧之間一直保持著尊敬和禮貌,對許銘鎧來說這不過是他的表面功夫,因為他現在誰也不會相信,即使是救了他命的邁克。
做完檢查後邁克收拾了東西離開他的房間。
許銘鎧則躺回床上,宿醉的痛楚讓他的眉毛舒展不開,他的一只手扶著額頭輕揉著。
邁克出了房間後沒有回自己的房間,他提著東西上了三樓,如果他猜想的,莫曉曉在那里。
「你都不用休息的嗎?」邁克的聲音打斷了莫曉曉的沉思,她看到邁克時臉上也沒有任何的笑意,表情麻木,空洞。|
邁克在她的面前半蹲了下來,從藥箱里拿出消毒水和藥棉,用鑷子夾了藥棉,沾上消毒水,抓住莫曉曉的手展開,掌心的血漬已經干了,但看起來有面目全非的感覺。
「好痛……」在藥抹在傷口的時候,莫曉曉才痛得收回。
「你還知道痛?我看你好像變成木乃伊了。」邁克對她取笑道,莫曉曉對著手掌呼著氣,她都忘了自己什麼時候傷到手掌的,還流了那麼多的血。
「你怎麼在這里,就不怕感冒嗎?還有,沒事干嘛傷害自己,這些傷口不要告訴我你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邁克抓回她的手,邊呼氣邊給她擦藥。
莫曉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感覺亂糟糟的。
「我還真的是不知道這是怎麼受傷的。」她抓了抓頭發,任由邁克為她包扎。
邁克的包扎手藝很不錯,這是莫曉曉的第一個感覺,他還給她打了一個蝴蝶結,這讓莫曉曉有種錯覺,邁克是個女生。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現在幾點了?」她又恢復了往常的狀態,邁克看了看時間。
「七點二十,你該去伺候許總了。」邁克好心地跟莫曉曉提醒道,莫曉曉這才發現時間過的那麼快,她起身往樓下望去,小青已經在忙來忙去了,她趕緊往樓下跑。
在莫曉曉從更衣室跑進房間的時候,許銘鎧已經洗完澡等候多時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她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把手里的衣服遞給他。
許銘鎧的表情臭得厲害,用力地扯過自己的衣服。
莫曉曉瞄到火頭連忙退了出去馬上往廚房跑。
這年頭還有比她還要悲哀的嗎?一夜纏綿的嘴里念的是別人的名字,她被當成了罪人關著,還完全沒有活的尊嚴存在。
莫曉曉一夜未眠,精神有些恍惚,還用受傷的手為許銘鎧夾菜。
宿醉的緣故許銘鎧也是擺著臭臉,看到莫曉曉迷迷糊糊地給他夾了一大堆的洋蔥時他覺得一腔的火氣。
「你是白痴嗎?還是傻子?不斷練習的事情還老是做錯。」莫曉曉听著許銘鎧當場的怒罵已經沒有精神回嘴,看到那一大盤的洋蔥,她拿了過來重新給他換。
只是手一點也不听話,又是夾得亂七八糟的。
當一顆聖女果跳到許銘鎧的面前時,她慣性地伸手要去把它重新夾回來,許銘鎧氣的抓住她的手,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她受傷的手掌,莫曉曉倒吸了口氣。
「從今天你給我回狗窩去,是做人做得太過舒坦了,才這樣漫不經心嗎?」
莫曉曉痛得眼淚都冒出來,對于許銘鎧的話她氣極了。
「是,我是很舒坦,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可以過著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這樣被你當狗使喚。」
全場的人又是一陣驚恐地看著他們兩個人的大戰。
「如果不想看到我就讓我離開這里,如果想要清楚我有沒有要陷害你就把我找到警察局,為什麼要把我折磨的不成人樣,為什麼為什麼?」
她的眼淚滑下來了。許銘鎧倒是沒想到她會這樣問,本來就是受懲罰的對象為什麼還會這樣問,唯一的答案就是她還沒有承認自己的過錯。
看著她的大滴大滴的眼淚,他沒了原本要說的話。
「來人啊,把她帶回狗窩里,我不想看到她。」他甩開了她的手,吩咐了下來,最後帶著煩躁離開。
莫曉曉在後面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一步也沒有回頭的決然,她覺得胸口悶得好難受好難受,她討厭這樣的自己,也討厭把她變成這樣的許銘鎧。
沒自由幾天的莫曉曉又回到了狗窩,她坐在里面抱著雙膝一言不發。
「許總的性格本來就是這樣,你不要再難過了,下次只要不頂嘴,他又會把你放出來了。」
小青將好吃的東西塞給她,又好心的對她一陣勸慰,只是莫曉曉一句話也沒有開口。
邁克看著她的樣子,倒是一番琢磨不透了,明明昨天還好好的,怎麼過了一夜就變了樣,難道昨天晚上又發生了什麼是嗎?
許銘鎧到了酒店,他看著文件的時候不知道怎麼了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夢,他夢到的是蕭蘭好好地站在她面前,他們和以往一樣過著平靜幸福的日子,就像是火災前兩天一樣,但在夢的結束是蕭蘭被火給他吞沒了。
他夢到蕭蘭的次數多的數不過來,卻沒有一次將那個時候發生的一切完全夢到的。
許銘鎧走出辦公室準備給各個位置的工作做視察,今天他總算是沒有再看到鄧國道的臉了,這倒算是今天早上比較開心的一件事。
在許銘鎧走過酒店的樓道,觀察每個工作人員在工作的時候,有個房間發出了爭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