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總,求求你不要開除我,我一家人就靠我這工作吃飯了。|」
楊師傅最先發出祈求的聲音,他哭喪的臉就像世界末日來臨了。
「許總,請讓我繼續伺候你吧,我除了這里沒有地方可去啊。」小青擦了擦眼淚,難過地說道。
許銘鎧對于這樣的請求一句也沒有回答,于助理看了眾人的臉,依舊照著許銘鎧的話去做。
「你們都去收拾吧,許總的話從來就沒有收回過,他現在需要靜養,你們不能在這里。」听到于助理趕人,大家都覺得沒戲了,只能抱著難過離開,對于他們來說,在許家工作是一件美差,雖然要求極高,但工資是別人的兩倍以上。
「是不是你放走她的?」在大家都出去後,許銘鎧望著邁克,他的目光極為犀利,沒了原先的尊重。
「怎麼?難道莫曉曉喚起了你做男人的本能嗎?你喜歡的難道已經不是男人了?」
他的諷刺一字不落地鑽進邁克的耳朵里,他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他想許銘鎧的憤怒是理所當然的,所以沒有回他話。「許總?」
于德彬看著邁克的樣子心里有些難受。
「怎麼了?你可憐他了嗎?于助理,為什麼他沒有去美國,你現在辦事越來越不利索了嗎?還是,他勾引你?」
許銘鎧的話一箭雙雕,他們之間像是隱藏了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在听了許銘鎧的話後,于德彬沒有要向邁克請求的話。
「你的心髒還沒有到很穩定的階段,所以我不能離開,我救了你的命是不會半途而廢的。|」邁克的語氣也很平淡,一點也不像是從剛才那場大火里回過神的。
听了他的話許銘鎧看著他眼里多了怒氣。
莫曉曉不斷地往前面逃,她到了海邊停靠船的地方,當她發現後面有小車出現的時候她急中生智逃到了船上去,隱藏在船上小小的船艙里。
追趕的車子從她躲的船前過去,她大氣都不敢吸,知道他們全都離開了她才全身無力地躺在船艙里,身上是用一張草席蓋著,身上那些被玻璃劃破的地方很多都流著血,她還在發著高燒。
在清晨來臨時,漁夫準時地上了船,他被船艙里的血嚇壞了,連忙去掀草席,卻發現了莫曉曉躺在里面毫無聲息。
「小姐,你怎麼了?小姐?」漁夫好心地蹲去叫喚她,只不過她已經陷入了昏迷。
莫曉曉是被漁夫送到醫院的,好心的漁民看她全身是傷,身上的衣服也都破得不成樣,就把她送到了醫院,還拿自己女兒穿的衣服給她穿上。
「謝謝你……」或許是被困得太久了,她竟然連和外人打招呼都生疏了。
「不用謝不用謝,還好你是在我的船上,不然真的會沒命的,真的不知道你這麼漂亮的小姐怎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好心地漁夫在救了莫曉曉時為她發出了一陣嘆息,莫曉曉只覺得一切噩夢都已經過去了。
「大叔,謝謝你,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恩情的。」莫曉曉在這一刻激動地跪在了漁夫的面前。
她終于逃月兌了許銘鎧的魔掌,還保住了性命,在別墅里沒人敢救她,而這名素不相識的漁夫竟然會毫無理由地救她,除了感動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漁夫看著她憔悴的樣子連忙把她扶了起來。「唉,我女兒也和差不多年紀而已,她為了家里的生計去給別人家當了女佣,連生病了也沒法說一句,救了你自己倒是像看到了自己的女兒。」
漁夫發出了一陣嘆息,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些零錢放在莫曉曉的手上。
「從這里搭車到市內,那里會有很多車到你的家鄉,你快點離開吧,不要再讓壞人把你抓住了。」
莫曉曉看著掌心里那微不足道的一點錢,眼淚斷了線似的往下掉。
最後她拿著漁夫給的錢搭上了去市內的路,她希望這輩子她都不要再見到許銘鎧,她只想回到正常的生活當中。
車子將海邊的一切往後推,那波濤的大海,那漂亮的別墅,她終于逃出來了,終于呼吸上了新鮮的空氣,終于不再受那非人的折磨了。
她或許太累了,靠在公交車上睡著了,她又做起了夢,但夢里沒有父母的身影,而是一個在滿是厚霧找不到方向,耳邊想起了她逃出許銘鎧的魔掌時听到的那句話。
「快救許總,許總在二樓房間里,快救許總……」聲音好像就在她的耳邊,莫曉曉在這個時候完全驚醒了,看著空無一人的車廂里,司機不耐煩地按著喇叭。
「小姐,終點站到了。」「啊,對不起,對不起……」莫曉曉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跑下公交車。
她研究了站牌又搭上了回家的路,一路上她的腦海里不斷地想著黑虎的話,她最擔心的莫過于那棟房子被叔叔賣掉,一旦賣掉那她就真的一無所有,更沒有臉去見死去的父母。
車子在小鎮的路口停了下來,看到久違的家鄉她又是熱淚盈眶,在許銘鎧掐住她的脖子時,她一度地以為自己會再也回不到這里了。莫曉曉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回家的路走,她一邊看著身邊熟悉的景色一邊擦眼淚。
「莫曉曉。」身後傳來叫聲,讓莫曉曉熟悉又陌生,在她轉過頭看到黑虎的一剎那,她連他都覺得親切。
「黑虎,黑虎……」兩年前莫曉曉就被叔叔賣給了黑虎,在他開的酒吧里稱為一流的酒吧歌手,在酒吧里是一流可在這社會上也不過是在渾濁又骯髒的地方唱歌。
對莫曉曉來說,黑虎是老板,也是天天讓叔叔欠賭債的人,是和許銘鎧一樣凶惡的人,但在莫曉曉心里,黑虎和許銘鎧不同的是,他從來就沒有像許銘鎧那樣玷污她,傷害她。
黑虎是個地痞流氓,在他看到久違的莫曉曉這樣哭著喊他名字時,他一下子沒了老大的風範亂了自己的陣腳。
「你到底死哪去了?你不知道你叔叔欠的錢是利滾利的嗎?」黑虎為了隱藏心里的慌亂開口就是對莫曉曉一陣罵。
「我不知道,我想回來,可是回不來……嗚嗚……」莫曉曉在沒有被囚禁之前每天對著黑虎是一陣暗罵,地痞流氓,吸人血的黑社會,酒吧的男媽咪。
可現在她也不明白怎麼看到黑虎一下子忘記了他做過的一樁接一樁的壞事,而是一陣委屈的哭訴。
黑虎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了莫曉曉,在他眼里,莫曉曉是一個極其高傲的女人,她的傲氣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就算是被叔叔賣到了酒吧里,他也沒見過她掉過一滴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