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銘鎧看到滿園的蘭花成為一堆廢墟的時候,他的心痛得無法呼吸,對莫曉曉的恨意已經達到了要殺了她的地步。|
「馬上給我派人下去,就算是把整個中國的地都翻過來了都要給我找到她。」
他手里抓了一把被燒焦的蘭花握得發緊,就像當年蕭蘭離開他的時候他恨不得一刀把鄧國道給殺了。
于德彬看到許銘鎧的樣子也感到害怕,他這輩子只見過他一次這樣子,也只有兩年前的晚上,他立馬下去尋找莫曉曉的所有資料。
黑虎看到莫曉曉的樣子時想到了村里的老大爺養的牛,老大爺因為出遠門忘了把牛安排好,結果讓它在牛圈里餓了三天三夜,結果他回來的時候那牛沖破了繩子跑進了隔壁家的豬圈里吃起了豬食。
莫曉曉一點也不在意碗里的面有多咸多難吃,她吃得比什麼時候還要痛快。
黑虎這可是第一次煮東西,距離上一次他煮東西已經隔了好久了,而且那一次吃了他東西的人就像吃了毒藥那樣難受。
「面好吃嗎?」黑虎咽了咽口水問道。莫曉曉又咬了一大口然後急促地點了好幾下頭。
「你是被你那混蛋叔叔賣到哪里去了?沙漠還是非洲,可以餓得這個樣子。還有,你被虐待了嗎?身上哪來這麼多傷?你叔叔不是說你在銀行家里吃好喝好嗎?」
在莫曉曉面前的黑虎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假裝凶惡的厲害卻也不過是只紙老虎,所以莫曉曉沒有怕他,也沒有喜歡她,但黑虎喜歡她的事情在這個小鎮上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我吃飽了,我要回去了。」莫曉曉將碗放下然後站了起來準備往外走。
黑虎一把拉住她的手。
「告訴我,是誰把你折磨成這樣的,我去幫你教訓他。」
莫曉曉看著黑虎,眼里有幾分冷漠。
「你不覺得自己越來越幼稚了嗎?還有,不要再去教唆我叔叔賭博,就算你把他打死了,我也不會屈身于你。」
她恢復了原本在這里的面貌,因為她想起了讓叔叔欠那麼多錢的人就是黑虎,他不但開了酒吧,還開了地下賭館,在這個鎮上稱雄稱霸。
黑虎有些發怔,剛才在他面前不斷哭泣的莫曉曉好像才一閃而過。
莫曉曉甩開他的手朝已久沒有回到的家走去。
「我那佷女可是厲害的狠,那銀行家可是家財萬貫啊,以後我就什麼都不愁了。」
離家只有二十步距離的小店里,莫白在里面夸夸其談。
莫曉曉听到他聲音的時候停下了腳步,看著他那不知悔改的樣子,手握成拳頭的樣子,恨不得往他臉上揮過去。
「莫白,你看,那不是你佷女嗎?」不知誰看到了莫曉曉喊了一聲,莫白這時候已經有了醉意,他看著門外,莫曉曉身上破舊的衣服時揉了揉眼楮又認真地看了一眼。
「哎呀,我的媽呀,你是誰啊,你怎麼成這副模樣了,你男人呢?」
莫白一下子從椅子上摔了下來,莫曉曉往里面走了過去。
「你還有臉說嗎?」莫白一看莫曉曉氣勢洶洶的樣子連忙要往外爬,莫曉曉拖住了他的腿。
「混蛋,你這個大混蛋,我要去告你,我要帶你去警察局。」
「曉曉你饒了叔叔,饒了叔叔吧,叔叔錯了叔叔錯了。」莫白邊爬邊求饒,這樣滑稽的一幕讓在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莫曉曉可听不到這笑聲,她滿胸腔的除了怒火就沒有其他的。
「你知不知道我遇到了什麼事情什麼折磨?為什麼要讓我受到那樣的恥辱,被你賣到酒吧還不夠嗎?還不夠嗎?」
莫曉曉眼里的怒火快要冒煙了。黑虎趕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又被嚇到了,他見過冷血的莫曉曉,絕對沒有見過這樣快要發瘋的莫曉曉,她拉著莫白的腳在地上拖著,他連忙跑去要扳開她的手,但她的手卻緊地扳不開。
「你說你到底還想要做什麼?你還想要讓我淪落到什麼地步?」
莫曉曉已經被恨意沖昏頭了,她現在腦子里是在半山別墅發生的一幕又一幕的恥辱,是許銘鎧將她當狗來看的憤怒,如果不是眼前她要稱呼的叔叔,她又怎麼會遇到那樣的事情。
莫白在掙扎著,在場的人發現了不對勁都過來幫忙,黑虎怕莫曉曉傷到,他擋在她身邊讓莫白另外一只腳都踢在了她身上。
「莫曉曉,你冷靜點,冷靜點。」
「冷靜?要我怎麼冷靜,如果不是你,他就不會欠下大批的賭債,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變成令人瞧不起的酒吧歌手,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被囚禁在黑暗里。」
她歇斯底里地朝著黑虎吼,她咬著牙關看他,那樣的恨意黑虎看過一次,就是她第一次登台的那一次,她也是這樣看他。
「我犯了什麼錯?我到底犯了什麼錯?為什麼要讓我經歷這一切,為什麼?」莫曉曉崩潰地放開了莫白的腳跌坐在地上,她捂著臉哭了起來。
莫白為掙月兌了她的拉扯而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這死丫頭,我讓你去過好日子了不是嗎?我害你什麼了?伺候老子是你該做的事,看我不打死你。」
莫白剛站穩就朝莫曉曉沖過去,揚起手就要揮過去。就在他的手掌要落下去的時候,黑虎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慢慢加緊。
「啊,痛,痛,老大,痛,放了我,放了我。」莫白又恢復了懦弱的一面,黑虎的眼神也發狠地看著他。
「滾……」他甩開他的手,莫白摔在了地上,看著他那個眼神莫白嚇得落荒而逃。
莫曉曉不知道是因為太過生氣了還是哭岔了氣,在莫白落荒而逃後,她竟然暈了過去。
「莫曉曉,莫曉曉。」黑虎連忙蹲下去將她抱起來,她那虛弱的樣子讓他心疼不已。
莫曉曉又做夢了,夢里是兩年前她在學校考試的時候,班主任被年段長叫到了門外說話,班主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心里極度地不安。
當從班主任嘴里說出她父母出事的時候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她連書包都來不及拿就往外跑,不斷地跑,她跑回家時家里圍了一層又一層的人,她撥開那一層一層的人後,看到了躺在濕漉漉的草席上的她的父母,他們就那樣安靜地躺著,身上的衣服沒有一處是干的。
莫曉曉的雙腿在瞬間發軟,她跌在了地上,然後朝著他們爬了過去。
「爸,媽,爸,媽……你們怎麼了?你們怎麼全濕了,地上好冷,你們快起來啊,快起來換衣服啊,爸,爸,媽……」
她模著他們冰冷的尸體發出了痛哭,不管她怎麼叫喚怎麼叫喚,他們再也睜不開眼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