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嗎?」听見許銘鎧的聲音,莫曉曉轉過頭,听著他的嘲笑她連忙解釋。
「不是這樣的,是李伯一直不說要把花盤搬到哪里,所以我才放下的,你不要誤會……」
「自己做不好的事情就不要責怪別人,一大早吃了免費的早餐到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嘖嘖嘖,你是來混日子的嗎?最近混日子的人怎麼那麼多。」
還沒等莫曉曉說完,李伯就指著莫曉曉又是一番教訓。
「李伯,你是唐玄奘嗎?怎麼有那麼多說不完的話,這個花盆到底要放在哪里?」莫曉曉發怒了,她抱起花盆很生氣地問,李伯的臉一愣一愣的,頓時沒有反應過來。
許銘鎧倒是沒有發現她這樣的一面,她竟然把李伯比喻成唐玄奘,估計也就只有她一個人敢說。
「唐玄奘?我要是唐玄奘你就是那潑猴,屢教不改的潑猴。」莫曉曉只覺得臉上被噴了一堆的口水。
「我不是潑猴,你快告訴這要放在哪里?」莫曉曉使出勁地拉高分貝向李伯吼,許銘鎧原本面無表情的臉有了那麼一絲絲的驚訝,比起她對著他不間斷地咒罵,看來這樣威力更大。
「真是的,我又不是耳聾了,這麼大聲做什麼,搬到那里的第二排的上面第三個。」
李伯掏了掏耳朵,小聲地嘀咕道,莫曉曉頓時沒力,听他那口氣倒好像是不對了,她有種想哭的感覺。
「早說不就好了。」莫曉曉抱著花盆走進花房,放在李伯說的位置上面。
許銘鎧原本不開心的心情突然豁然開朗,差點笑出聲,但還是忍住了。
「李伯,我找她有事,先給你借一下了。」待莫曉曉把那個花盆搬完,許銘鎧很有禮貌地對李伯說道。
「去吧去吧,可別再丟進水沒人要了,這花盆就讓我這老骨頭慢慢搬吧。」李伯的話夾雜著弦外之音,莫曉曉可以清楚地看到許銘鎧的臉色變了變,而李伯作出了一副委屈的樣子。
她想到昨天她掉進池里,許銘鎧明明把她拋棄了,又是誰把她救起來了。
「咳咳,辛苦你了,李伯。」許銘鎧咳了一聲,然後雙手插進口袋地往前面走,走了幾步發現後面的人沒有跟上來他又停下了腳步轉過身。
「你還要站在磨蹭多久?難道要我拉你嗎?」他又恢復原本冷漠的樣子,莫曉曉盯了他一會兒才跟了上去。
遇到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心變得凌亂,不知道每件事的始末是什麼,只能小心翼翼。
莫曉曉現在就是這個樣子,所以在許銘鎧停下腳步坐在白色木椅上的時候,她很小心地現在他的身邊。
她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不敢看許銘鎧,只好放在不遠處那一小片蘭花里,因為還在秋天,都還沒有到開花的季節,但那細長的葉子都垂在了地上。
莫曉曉望著這處處都是蘭花,心有了那麼一點點的惆悵,這花越多越代表許銘鎧有多愛蕭蘭吧。
「那片蘭花是蕭蘭在錫陽出生的時候種植的。」不經意里,許銘鎧開了口,他知道她在看蘭花。
莫曉曉收回目光看向他,眼里充滿了好奇,她的知覺告訴她,許銘鎧想要對她說剛才那個女人的話。
「在錫陽周歲的時候,這些花都開了,蕭蘭那天抱著他在花叢里翩翩起舞,那身影是我見到的最美的時候。」
許銘鎧沒有看莫曉曉,他的目光一動不動地放在那些花上面。
「錫陽是她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最後一個,在火災發生的時候她在房間,一直把錫陽保護在懷里,怕他受那麼一點點的傷。那天,我趕到的時候,錫陽正在她的懷里哇哇大哭,她毫不猶豫地就把錫陽扔給了我,而她自己葬身在火海里。」
莫曉曉看著他,看著他眼里的濕意,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听著他講他去世的妻子,她不知道那種悶悶的,刺刺的感覺是什麼,只覺得不是滋味。
「錫陽被煙嗆暈了,從他醒來開始,他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去了一個再也回不來的地方。我找遍了全世界的醫生,心理治療師,都沒有一個人可以讓他開口,甚至連聲音他也沒有發出來。」
許銘鎧的話已經開始拉到了最後的目的,莫曉曉的心變得平靜,等待著他要說出剛才那個女人說的話。
「莫曉曉,我不想錯怪好人,也不想讓發生在我身上難過的事情發生在別的身上,可我也沒辦法相信你,讓你呆在這里,我只想等待德彬再仔細調查的結果是什麼樣的,但不管你到底是不是無辜的,我現在也只能把你當成危險的人,所以希望你不要再作出傷害的事情了,就像半山別墅的那場大火,昨天的游泳池,我都會當成你接到了命令來對付我。」
莫曉曉的想法落空,許銘鎧沒有讓她去照顧錫陽相反的,是讓她離得遠遠的。
他的表情帶著痛苦和寂寞,是不是每個失去心愛的女人後都會像許銘鎧這個樣子。
莫曉曉不懂,她只有二十歲,她還沒有步及這社會的角落,可是她升起了不甘,就因為他們的相遇太過離譜,所以他們兩個人才會這樣的德性,如果他們的相遇改變的話,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互相不相信呢?
莫曉曉保持著沉默,許銘鎧轉頭與她對視,看著她不回答,她的目光不知怎麼地讓他有種無所適從的樣子。
許銘鎧站了起來,指著李伯看守的花房。「那里是你白天該待的地方。」他又指了靠花園的那個餐廳。
「那里是你吃飯的地方,那里是你的宿舍,這里的環境不管怎麼樣都比酒吧來得好吧,每個在許家工作的地方都可以得到蘇管家的欽點到富盛酒店就職,如果德彬調查出來的結果,你是無辜的,那麼你還有一份體面的工作,所以不管你是好的還是壞的,都請離錫陽遠一點。」
莫曉曉有些詫異,她不知道許銘鎧是怎麼知道她在酒吧上班的,既然他知道她在酒吧那麼,他為什麼還不清楚她的真實身份呢?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做好選擇吧。」許銘鎧說完後就往屋子的方向走,莫曉曉的手指頭絞在了一起,在許銘鎧往前踏步的時候她猛地站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在酒吧上班的。」她對著他的背影發問,許銘鎧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好奇地看著她。
「既然找到了酒吧,你沒有去問問里面認識我的每個人,看我到底認不認識你說的鄧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