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吧,我有話跟你說。|」許銘鎧在于德彬他們走後把莫曉曉喊了過來,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走到客廳,在他對面的沙發做了下來。
「什麼事?」「沒什麼,就是……就是……」他竟然說得斷斷續續地,其實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她解釋于德彬調查的真相有誤,或許是對她的傷害越大他心里越難以忽視那些過錯。
莫曉曉看著他,她真的不知道許銘鎧要對她說什麼,只覺得他這個樣子很奇怪,從來沒有見過他說話不順暢。
「你到底有什麼事啊。」過了好長的時間,許銘鎧也沒有開口,莫曉曉忍不住問道,許銘鎧最後還是嘆了口氣,決定暫時不說。
「晚上陪我參加一個宴會吧,我想說的就是這件事。」他還是搪塞了過去。
「不行,我晚上還有事。」她昨天可是答應了鄧浩謙今天要去參加他的生日的,怎麼可以失約。「你不會還想去酒吧唱歌吧?那里那麼危險你還沒吸取教訓嗎?」
許銘鎧想到她置身在火海里就像看到當年的蕭蘭在里面逃不出來一樣,心被什麼緊緊地抓住。「那天你在那里是不是?」
莫曉曉最後還是問出口,許銘鎧听了她的話愣了一下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卻還想要躲避。
「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那天酒吧火災的時候是你把我救出來的,對嗎?」她看著他躲避的目光又重新問了一遍,許銘鎧想她明明知道為什麼昨晚還在裝傻,現在卻這樣咄咄逼人地問他。
「既然知道就知道了,問這麼多干嘛?你在煮什麼?我餓了。|」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開始後悔剛才要和她說話了,他躲進了廚房去找吃的。
原來,真的是她,其實經理對她說的時候她還在懷疑,現在看他的樣子,就徹底地明白了。
「為什麼?你不是討厭我嗎?為什麼還要來救我,不是巴不得我立馬死掉嗎?」
她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破裂的一角,那聲音廚房是可以听到的,許銘鎧的動作停了那麼一下,他心里沒有否認莫曉曉這麼說,因為他確實曾經就是這麼想的,可是現在已經完全不一樣了,而這不一樣他卻不知道要怎麼來詮釋這不一樣。
「許銘鎧,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想我死的是你不是嗎?為什麼要來救我,為什麼要對我好喂我喝蜂蜜,如果想要將我粉碎,就不要再這樣對我好,不是嗎?難道你不知道,這個樣子,我的心會動搖的。」
那不爭氣的眼淚又落了下來,她隨手一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跑上樓,把房門重重地關上,她才不要不要再讓他看她哭,不要讓他覺得她是只可憐蟲,心情不好的時候作為發泄,心情好的時候來同情她,這算什麼?讓她的心一刻也得不到平靜。
許銘鎧把鍋蓋掀開了,里面是已經熬好的粥,他知道她在哭,可他自己也覺得混亂,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拿起碗和勺子,舀了一大碗放在餐桌上,然後坐下了,沒有停頓地喝粥,
那臉是緊繃的,他能听到從樓上的房間里,傳來她那越來越大的哭聲,听到她的哭聲他的心變得更加的煩躁,最後把勺子放下了。
他走出廚房,一步一步地往樓上走,到了莫曉曉的房門口停了下來,舉手想要去敲門,卻又停在了半空中,最後還是收回了,背抵在那門上,兩個人一個房里一個房外,中間隔著一道門,卻仿佛兩個人變得很遙遠。
「其實昨天晚上我已經知道你不是鄧國道的合伙了,在這之前誤會你是他同伙的時候很生氣,真的很生氣,可除了剛開始的時候才是氣你,在後來氣的卻是我自己。」過了許久,許銘鎧才開口說話,莫曉曉听著門外他傳來的聲音,她那哭泣的聲音慢慢停下來了,她听著他說的話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會氣自己。
「莫曉曉,我知道我對你的傷害是永遠都無法消除的,可我那次真的不是有意傷害你的,當我知道你沒有病,你叔叔又說你是為了錢才照顧錫陽和我靠近的時候我最氣的是我自己,氣我自己為什麼會對你產生了不應該的情愫,對一個和當年火災凶手的手下產生那不明白的心里。」
許銘鎧的話讓莫曉曉一時消化不了,一直不知道他現在說的意思是什麼,難道說他那不明白的情愫是喜歡她嗎?不可能不可能,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你該知道,蕭蘭在我心里已經成了一個烙印,我不是故意對你好,又故意傷害你,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麼理清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更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闖進我心里的,我……」
他說不下去了,也不知道還要怎麼說下去,胸口像是被一塊石頭壓著感覺發悶,莫曉曉卻在里面听得腦袋空白,她一直以為的是,在許銘鎧心里她什麼都不是,就連一條狗的存在,可是現在的他竟然說她闖進了他的心里,他對她有了別的感情,她是不是要確認一下自己不是做夢,不然她怎麼會隔著一道門听到許銘鎧那類似于胡言亂語的話呢?
「我們之間的誤會已經全部清楚了,你晚上再陪我參加一次宴會,從此我不會再來找你了。」
許銘鎧最後還是下了決定,只有這樣他才不會對不起蕭蘭,只有這樣,莫曉曉才不會痛苦。房門在這一刻打開了,許銘鎧一沒注意滑到了地上,本來他那麼帥氣的話此刻被這滑稽的動作打破。
「你就不能發出聲音再開門嗎?」他的痛死了。
「你又沒說我怎麼知道你靠著房門啊。」她真覺得這個大男人的性格永遠都不會變,他們怎麼可能會好好說話。「算了,今天晚上陪我去參加一場宴會,從此我們都不會見面了。」他一陣煩躁地想要離開,看到他要下樓莫曉曉急了。
「等一下。」「又怎麼了,我現在不想和你吵架。」
「你你干嘛擺出那樣的臭臉啊,人家只不過是要問你幾個問題。」她那委屈的樣子又表現出來了,這男的根本就沒有憐香惜玉之心。
「我沒有那個意思,快問吧。」看到她的樣子,許銘鎧的聲音立馬軟下來,莫曉曉才微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發出聲音。
「你說你已經完全知道我和鄧國道沒有關系了,是嗎?」「嗯。」他不好意思地發出聲音,他真是個笨蛋,怎麼什麼都相信了。
「那就好了,晚上我和你去參加宴會,明天開始我們都不要見面了。」不知怎的,說到這句話,她那眼淚又要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