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決定吧,我們吃完飯就回市里。|」許銘鎧沒有再和她繼續說下去,神情變得沉默,莫曉曉偷偷擦掉又要掉下來的眼淚,抬頭佯裝她什麼事情都沒有。
安安靜靜地一起吃粥,沒有對話,沒有爭吵,兩個人難得地安靜地喝完粥。
莫曉曉已經把鄧浩謙拋在腦後了,她想到今天是她和許銘鎧最後的相處就會覺得難受。
「你這兩年都是一個人住這里嗎?」許銘鎧受不了她這樣安靜的樣子,對著她問道。
「嗯,從爸媽去世後我就一個人住,因為房子太大了所以會覺得空曠。」她沒有看他,怕看了他眼淚又涌出來,只好垂著眼眸。
「哦,是嗎?那每天晚上的門一定要記得扣上。」他隨**待了一句,他沒有想過就算是他小小的一點關心也會牽動著莫曉曉的神經,相反的,不知道要怎麼和他獨自兩個人相處,倒不如以前的冷嘲熱諷。
吃完早餐後,兩個人突然空閑下來不知道要做什麼,莫曉曉干脆拿著掃把給家里大掃除,像是肚子里積了一些氣一樣她揮掃把的力氣變大,許銘鎧坐在沙發上假裝很輕松的樣子看著電視,但眼楮還是時不時地瞟到她身上,看著她的樣子他只能說剛才她說的話根本是裝出來的,明明有事還像傻瓜一樣佯裝自己有事。
莫曉曉把地掃得很干淨,又開始拖地板了,她用力地推動拖把一直拖到了許銘鎧的腳下,他急忙把腳抬起來,目光不得不注意在她的身上。
「你就不能用嘴說話嗎?」他對著她吼,她這樣悶悶的不說話讓人看起來更害怕。|
莫曉曉沒有回答,拿著那拖把又推到了他的面前來回好幾下,她是故意的,有些話沒辦法說出來,只能讓自己的力氣用完,這樣就沒有沖動想要說出來了。
只是在她不斷拖著地板的時候許銘鎧站了起來,一把抓過她的手。
「你干嘛這麼用力,地板都快要被你拖破了,你的手就不疼嗎?」她不做聲,其實她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明天就不再見面了,她有什麼可氣的,但某個聲音像是從哪里傳來似的,她生氣的是為什麼蕭蘭已經去世兩年了,他還在對她念念不忘,為什麼她就不能代替蕭蘭,她是多麼地嫉妒蕭蘭啊,不然她又怎麼會那麼地生氣。
「手都磨破皮了,你還要拖。」許銘鎧抓過她的手,那掌心確實是磨得紅紅的,還破了一層皮,她卻沒有發現。「沒事。」
莫曉曉尷尬地收回手,到別的地方繼續拖地,但沒有再像剛才那麼用力,許銘鎧也沒有再去喊她,只好坐在沙發上,因為她的樣子,他也開始郁悶起來了。
莫曉曉拖完一樓全身的力氣就抽干了,她一時忘記了許銘鎧的存在整個人陷進沙發里。反應過來時,她急忙坐好,看他目不轉楮地看著電視,一點也沒有看到她那粗魯的樣子。
不知道他在看什麼那麼專注,她也轉過頭去盯著電視,才發現電視上在播關于他的新聞,那個標題嚇得她差點叫出聲。
酒店總裁被已成事實,原本清白的人生被玷污了一筆。
莫曉曉一頭霧水,不知道這件事怎麼又被翻出來重復了。
「怎麼會有這個新聞?」「不知道,應該是鄧國道再翻出來的,看來今天晚上的宴會很熱鬧了。」莫曉曉驚訝,許銘鎧卻很淡定,他沒有任何波動的。
「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們出門吧,明天就不能見了,今天不能這樣傻坐著。」莫曉曉還想要說什麼,許銘鎧就拒絕了要說的話,直接站了起來。
「要去哪里?」她也站了起來,不知道他想要去哪里。
「不要太嗦了,我說什麼就跟著我不就行了,干嘛老是問,快點去換衣服。」
「霸道……知道了,你就喜歡別人像一只兔子一樣跟你,對吧,哼哼。」她冷哼了兩聲才跳去樓上換衣服。
她本來想要隨便挑一件來著,突然想到許銘鎧該不會是要帶她去約會吧,不然怎麼會說明天就不能見了,這該不會是最後的約會,想到這里莫曉曉開始挑選衣服,穿了一件又一件都沒有覺得好看,最後還是許銘鎧等得不耐煩了在門口敲門。
「你到底好了沒有?動作比烏龜還要慢。」「好了好了,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出來了。」莫曉曉穿裙子差點就摔下去了,保持著平衡,把那條白色的裙子套好,又把頭發梳直再去打開門。
「好了我好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不就是一個約會嗎?竟然可以緊張成這個樣子。
「到底是烏龜還是腿短,不就是換件衣服可以冒出那麼多汗,還不快點走。」他冷嘲地自己先走,莫曉曉在他後面揮著拳頭,上哪里找那麼霸道的男人,只有他才是中心。
從家里出來,許銘鎧開著車往市區走,莫曉曉顯得雀躍,不知道他會帶她去哪里。
車子在路上行駛著,路程實在太長了,她本來的興奮開始現在確實又閉上眼楮打瞌睡。
許銘鎧可沒有想到莫曉曉又在車上睡著,在路邊的醫藥店停下車,然後他打開車門快速地跑進了藥店,買了點東西就出來了。
回到車上的時候莫曉曉還沒有醒,睡得香甜的樣子,他把藥倒在海面上,然後輕輕地抓住她的手,給剛才拖地磨破皮的地方上藥。莫曉曉是被疼醒地,她本能地要抽回手,許銘鎧卻不放。
「不要動,這是你的第十處傷口了。」莫曉曉沒有再動,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注意到她身上的傷了,她的皮膚是屬于有了傷口就很慢再恢復的,不管是摔倒也好,被許銘鎧打的那幾鞭也好,她的身上留下了淺淺的印記。
「對不起,貌似很多傷都是我造成的。」許銘鎧給她貼了創可貼,又像她道歉,這樣的許銘鎧讓莫曉曉覺得陌生,不由自主地總會想到同情兩個字。
她抽回了手,不再讓他抓著。「沒什麼,我身上的傷本來就不那麼容易痊愈,我們要去哪里?我們走吧。」她學著他尷尬地轉移話題,她不想再去回憶那些本就不想要再記起的回憶。
許銘鎧啟動了車子沒有再說以前的事情。
「我們去吃東西吧,我餓了。」「嗯。」她看著窗外輕輕地回答,車內的空氣變得沉澱起來,她把窗戶打開了,外面的風吹在臉上,趕走了剛才的悶熱,即使是外面的傷疤好了,但心里的傷就算再怎麼地去說服也是好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