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求求你把錢拿出來好不好,把家再買回來,你把家賣了我就沒有家了,叔叔,我替你還賭債,你把家還回來好不好。」
莫曉曉哭了,她真的急了,她現在即將要失去的是她的家,一旦失去了,她真的一無所有了而且是徹底地一無所有。
許銘鎧上前去抓住了莫白的衣領,他受不了看到莫曉曉那樣哭哭啼啼的樣子。
「混賬東西,你把錢都給我拿出來。」「你你這是做什麼,拿什麼錢啊,我沒錢。」
莫白看到許銘鎧的時候沒有像剛才對莫曉曉那樣的凶惡,相反的是他害怕許銘鎧,典型地欺善怕惡。「賣掉房子的錢,你給我還回來,把房子重新買回來。」他對著莫白吼著,莫曉曉已經跌坐在地上泣不成聲了,她一想到自己的家沒了,一顆心都垮了下來。
「賣掉房子的錢我已經都輸光了,我沒錢,要命一條。」他開始耍賴皮,讓許銘鎧直接拳頭揮了過去,莫白痛得躺在了地上。
「哎呦,打人啦,打人啦。」許銘鎧沒有見過那麼想要一刀把他斃了吧。
「混蛋。」許銘鎧氣不過又抓起他起來狠狠地揍了一拳,莫白的嘴角和眼角都破了,莫曉曉看到他失去控制地不斷打莫白她急忙站了起來。
「別打了,不要再打他了。」「他把你房子都賣了你還想要原諒他嗎?」許銘鎧不明白她這個時候干嘛還在維護一個欺負她背叛她的人。
「我要他還我的房子。」莫曉曉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好像知道莫白把房子賣了是一個夢,她還沒辦法想象莫白真的把賣房子的錢都賭輸了。
「他已經把錢都輸了,你還期望他還你房子。」
「不會的,叔叔,你在騙我的對不對?錢還在的對不對?房子還能買回來的對不對?」她不斷地搖晃著莫白,一遍又一遍問著莫白,莫白在這個時候卻咧開嘴笑了。
「沒了,房子沒了,你無家可歸了,哈哈,無家可歸了,哈哈……」那被打破的嘴角流著血,那硬扯出的笑看起來顯得淒涼,莫曉曉不知道此刻她還做什麼反應,無家可歸了,她已經變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了。
這就是莫白要報復她父母的結局,就是讓她無家可歸,那麼從一開始把她逼進酒吧上班全部都是為了這個,他每次要挾她要把她的房子賣掉,她都以為那不過是要挾,她幫他賺錢還賭債,那一天不會到來,她甚至不讓他進家門把房契藏得好好的,可到頭來,他還是把房子賣掉了,她還是變成了無家可歸的人了。
她掉著眼淚從地上站了起來,有些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她要回家,她該回家的,那是她的家,是她父母留給她的家,即使他們都去世了,可她還守著那個地方。
許銘鎧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跑了過去抓住她的手臂。
「你要去哪里?」「我要回家,放開我。」「你已經沒有家了,清醒一點。」他不但沒有放開她還把她的手抓得更緊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的情緒已經完全控制了他。
「許銘鎧,你給我放手,放手……」她對著他連名帶姓地吼著,她不斷地要甩開他,可是被他稍微一用力就拉進了他的懷里。
莫曉曉一刻也不安分,就算是他緊緊地將她抱住,她還是在不斷扭動著,她此時討厭這個束縛的懷抱,她想要回家,回她的家,為什麼會被賣掉為什麼。
「放開我,我要回家,放開我。」「你給我安靜一點,你的家已經沒有了。」
「你說謊,放開我,你說謊。」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斷地只想要掙月兌他的懷抱,只想要去家里把那些人趕出來,那是她的家,她的腦袋像是被什麼東西充斥著,讓她難受。
許銘鎧死死地抓住她,不管她對他如何拳打腳踢也不放手,好像她打在他身上的拳頭都只是被蚊子咬了一下下。最後莫曉曉掙扎了,在他懷里只剩下停不下來的哭聲,她能感受到自己像是又經歷了一次父母的去世,她連空氣都呼吸不到,只覺得整個人被炸開一樣難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老天要連死都不讓她死,只留著她在這世上做懲罰,父母去世了,孩子掉了,家丟了,她還剩下什麼?她還剩下什麼呢?
「沒事了,都過去了,沒事了……」許銘鎧抱著她,拍著她的背,一聲又一聲輕柔地安慰她,就怕她哭岔了氣,任憑那鼻涕眼淚抹在他的衣服上面也毫不在乎。
莫曉曉在他的安撫下慢慢地停下了哭聲,任其許銘鎧掏出手帕給她擦眼淚。
「先跟我回家,我會幫你想辦法把房子要回來的。」他牽起她的手,想要帶她回許家,那房子的事情他該解決的。可是莫曉曉在這個時候把他的手甩掉了。
讓許銘鎧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你這是在看我可憐嗎?覺得我很需要你的同情嗎?」
她不要,不要許銘鎧的施舍,他討厭他那可以解決一切的眼神,因為那房契被偷和他月兌不了干系,如果不是他把她關在許家,或許她還好好地守著房契,不至于回來後連看都忘了看,他給她的記憶痛苦的更多,讓她此刻變得更加的悲慘。
「我沒有那個意思,你現在在想什麼?」許銘鎧不知道她此刻發生了什麼樣的異樣,他唯獨看出來的是她無法承受那房子失去的刺激。
莫曉曉一點也不覺得他現在是好意,她討厭這樣的畫面有他的存在,她不想要他的同情可憐,今天晚上是他們見面的最後一夜,明天就是陌路人了。
「那你還有什麼意思?我已經失去所有的東西了,我想如果不是你霸道固執的誤會,或許我現在還好好守著我的房契,從明天開始我們就不會見面了,不是嗎?這和你也沒有任何關系,我和你也沒有任何關系了。」
她趁雙眼又要模糊之前直接轉身走掉,那十寸的高跟鞋似乎粘在了腳上,她挺著背一步一步扎實地踏在地上,她知道許銘鎧會用他的金錢幫她把家再買回來,在她理智重回到腦子里的第一秒她就這樣想了,可她不能接受,她不能再去接受他的好,因為後面的痛會是更大的折磨,她寧願一個人去想辦法買回自己的家。
莫曉曉就這樣徹底地失去了所有,她現在是完全孤零零的一個人了,還是流落于街頭的一個人嘴角忍不住發出冷笑,許銘鎧,再見了,我失去了父母孩子家,最後的還有你。
許銘鎧反應過來再追上去的時候莫曉曉已經不見了,她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責怪自己領悟地太慢,他知道莫曉曉現在只是想要逃開他躲起來,不願意讓他看到她狼狽的樣子,她想要的是一個干淨利落的告別,因為他們說好明天就不見面了。
莫曉曉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最後靠在一堵牆壁上滑落下去,跌坐著痛哭起來。她嘲笑自己的愚笨,竟然可以一樣東西也沒有守住,包括許銘鎧,不管怎麼樣,他今天已經和她完全切掉了關系,那代表著她不應該接受他的好意,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宴會已經結束了,她和許銘鎧的最後一晚也結束了。
寒風不斷吹著,許銘鎧到處跑著,喊著莫曉曉的名字,也沒有听見她的聲音,他不放心她,一點也不,他不可能就這樣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