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曉曉的心比此時的夜還要黑,她就像是被人**果地拔下了一層皮。|許銘鎧對這里的路徑一點也不熟悉,很快他就認不出自己剛才來的路。
「莫曉曉,你給我出來,你出來。」他想如果不是自己夠僥幸能一眼就看出那個女人在想什麼,他早晚會被她氣死,不就是一棟房子,還那麼久的時間了,用得著她那樣拒絕嗎?
「莫曉曉,你出來,我給你把房子買回來,我們可以交換條件,我才不會把房子白給你。」
許銘鎧對著空氣吼道,他就不信不把她揪出來,她不就是覺得自己的自尊被傷了嗎?那他就和她交換條件好了。「鄧浩謙好像很喜歡你,我用房子和你交換,你幫我拿回那份進軍美國的計劃書,怎麼樣?這個交易你可以做的吧。」
莫曉曉在黑暗中听見他的聲音,覺得不可思議,沒有想到他會要拿房子和她交換,讓她去找到計劃書。
「我向來不會做賠本生意,現在開始我不會再對你覺得虧欠,對你產生同情,只要你幫我拿到計劃書,也就幫你買回房子。」
莫曉曉從地上站了起來,她不理解他的意思,原本說好明天不見的他們,現在竟然又要做一筆交易。
「終于出來了,你就喜歡這樣躲著嗎?」莫曉曉站起來讓許銘鎧發現了她,許銘鎧朝她跑了過來,才發現她是那樣的膽怯,在失去所有後只想讓自己躲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
「你剛才說的,那是什麼意思。」莫曉曉抬頭問他,那臉上的妝花了,那淚也被風吹干了,許銘鎧月兌下自己的外套直接披在她的身上。
「就是那個意思,不是免費要的,而是用條件換來的,鄧浩謙說你長得像他母親,那麼他對你的感情會更偏向好感,你會更容易地接近他,也就能更容易地知道他把重要的東**在哪里,並可以幫我拿回計劃書了。」
他耐心地對她解釋,他或許還不太清楚自己對她這樣說的目的,但是他能明白,比起讓她去拿回計劃書,他更希望她能夠接受他幫她買回房子。
莫曉曉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選擇,眼前的兩條路讓她選擇,一條是失去所有,一條是拋棄愛許銘鎧去幫他偷取計劃書。
「你想要我接近鄧浩謙?」她看了他良久才發出聲音問他,在她看到許銘鎧點頭的樣子,莫曉曉的心慢慢地沉澱。
「接近鄧浩謙,拿到計劃書。」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苦澀,她想許銘鎧真的是不喜歡她啊,真的是無法擠出一點點的位置容下她,所以才可以這麼輕易地說出這樣的話,甚至讓她和哪個男人在一起,他都不會有任何的感覺。
「走吧,我們先回許家,明天我會幫你把房子要回來的。」他牽著她的手往回走,莫曉曉發愣著,傻傻地跟他走,她還是無法理解他的話,他讓她靠近鄧浩謙,讓她幫他拿回計劃書,可是她又要以什麼身份去接近鄧浩謙。
許銘鎧看到自己的車後松了口氣,這路雖然復雜,但還是能讓人走回原來的地方。
「是不是我和鄧浩謙在一起你不會有任何的想法。」才剛走到車邊,莫曉曉抽回了自己的手,帶著哀傷的眼神看著他,她能感受到自己心底的淒涼。
「我要有什麼想法,又該有什麼想法,莫曉曉,不要再鬧了,也不要再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傷,拿到計劃書,買下你的家給你,這只是一筆簡單的交易,你不用因為那房子是我花錢買下的而覺得自尊心受創,先跟我回去吧。」許銘鎧那冷淡的回應讓莫曉曉的想法完全破碎了。
她甚至是在心里冷笑,竟然會被他所說的話吸引,她是不是應該不做,可是就算是不做,她失去的會更多,不是嗎?
一路上沒有再像來時那樣的吵吵鬧鬧,沉默地掉一根針都可以听見,她的眼楮干澀地流不下眼淚,如果現在可以痛快的哭一場會不會更好一點?至少不會覺得那麼地壓抑,可是淚還是像流干了一樣再也沒有水分流出來。
同樣過了四十分鐘後,車子在許家停了下來,莫曉曉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表情呆滯地跟他走了進去。
「媽媽。」錫陽一點也沒有改變自己的稱呼直接跑過去把她抱。
「錫陽,快去睡覺,曉曉阿姨累了。」莫曉曉還沒有開口許銘鎧就先呵斥了錫陽,他只好嘟著嘴跟蘇管家上樓去。
「你的房間還在那里,快去休息吧。」今天他們都累了一天,他的臉上是遮不住的倦意。
莫曉曉跟在她後面走上了樓梯,自己回了以前的那個房間,就像許銘鎧說過的,她的房間還這里,里面的東西也沒有任何的變化,這未免是太過特意,竟然還給她留著。
她疲倦地躺在床上,看著那白色的天花板,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翻來覆去也沒有睡意,想著許銘鎧說的話沒有一絲的頭緒。
許銘鎧拉開自己的領帶,深深松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經模糊了,卻不知道要怎麼再把它擺弄得一清二楚。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然後走進浴室里洗漱。
在許銘鎧剛進去浴室不久後,門外一顆腦袋鑽了進來,在听到浴室的水聲時她才直接走了進去。
她看著他的房間還是那樣的整整齊齊,每一樣東西都固定地放在一個地方從來沒有改變過那個地方。莫曉曉也不知道自己干嘛來許銘鎧的房間,她想自己是被刺激過頭了才會出現在這里,可是她真的很想要知道某些她一直無法清楚的事情。
她順手把門關上了,她看著桌子上那一張又一張蕭蘭的照片,只覺得蕭蘭就是一個牢房,許銘鎧就是這牢房的囚犯,怎麼也不放過他。
「你知道嗎?你的離開讓他徹底地成了一個犯人,而我也變成了他的禁忌。」她不得不讓自己心里的那份嫉妒滋生又無法得到發泄。
當許銘鎧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有些驚訝地看著她在他的房間。
「你還不去睡嗎?」他還看到了她手里的照片,走過去把照片拿了下來,重新放在那個位置上。
「我睡不著。」即使是深呼吸了好幾次,但是她看到許銘鎧那的上身時還是很不爭氣地臉紅了。
「不要再想不開心的事情了,有些事很快就都會過去的,不管你怎麼想破頭也不會有思路的。」他的勸慰沒有讓莫曉曉有任何的放松,對她而言他就是個王者,擁有一切,而她確實失去了一切。
「失去房子後我就什麼也沒有擁有了,今天該算我最悲哀的一天不是嗎?」她自嘲道,她不知道還有什麼她沒有接過的,再悲慘的事了。
「你不會失去房子,因為你已經答應了我要接近鄧浩謙,我也不會讓你失去房子。」
「許銘鎧,我真想嘲笑這個世界,讓你該擁有了都擁有了,而我該失去的都失去了。」她的手指無意地敲在蕭蘭的照片上,明明知道那嫉妒會讓她失去理智,可是她還是想與其現在理智也不要完全等著失去。
「許銘鎧,我不想失去房子,也不想失去你,我不想去接近鄧浩謙,幫你拿到計劃書,對我而言,如果那樣做了,那麼我就真的無法把你裝在心里了。」
現在的她是多麼的糾結啊,糾結地不知道要怎麼去表達自己,要怎麼做,可至少不該讓許銘鎧將她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