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曉曉洗完後直接倒在床上睡著了,讓自己煩惱不如直接睡覺,等事情到了再想,可是手機又響了起來,她以為是鄧浩謙的電話,不想接,可是電話又響個不停,她伸手模索到了被扔在桌子上的手機,拿了起來,眼楮沒有睜開直接把電話接通放在耳朵上。%&*";
「浩謙,我現在好累,想要睡一覺,晚點再說好嗎?」她確實好累,每一次和許銘鎧的僵持都讓她疲倦。
「曉曉,你怎麼了?在哪里?你知不知道你叔叔莫白在加重病房?」莫曉曉沒有想到不是鄧浩謙的電話,耳邊傳來的是黑虎的聲音。
「黑虎,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現在只想要睡覺,不要吵我好不好?」她沒有睜開眼楮,黑虎也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聲音顯得更急了。
「大白天的你怎麼在睡覺?莫白在醫院了,還在昏迷中,他欠了賭場一大堆債,被人揍去了半條命,曉曉,你有沒有听到我在說什麼話?曉曉,曉曉……」
她已經把電話掛斷了,黑虎最後喊她的聲音一下子被斷掉了,莫曉曉拉著被子把自己的頭埋了進去,整個腦袋都是在強迫自己睡覺。
牆壁上的時鐘一下一下地走著,一分一秒地過去,外面的天陰沉沉的,房間的溫度一直處在低下。
南方的冬天雨總是比雪來得冰凍。莫曉曉在說了三百多只白羊後開始忘了數到了哪里,她現在竟然異常的清醒,腦袋又從被子里伸了出來。
電話又在響個不停,她懶得伸手,想著就讓它這樣響下去吧,一直沒有人接的時候它就不會再響了。
心里某種念頭一直在強烈地逃避,逃避莫白是她親生父親這件事情,漠視爸爸留給她的信。%&*";她看著那沒有窗簾遮擋的窗戶外面,在幾聲響雷後,大雨嘩嘩地下來,水珠布滿了整個窗,在承受不住重量的時候又滑了下去,外面的景象變得模糊。
莫曉曉從床上坐了起來,無視那一絲冷意下了床,她的腳步顯得緩慢,一步一步地走出房間,穿過客廳,走往後院。
她有檢查過那個被燒掉的房間,已經重修好了,但她還沒有看過後院,那一片蘭花。
打開院子的門,雨水洗刷著地面,那一大片被燒焦後成為的黑地,倒是讓她的心咯 了一下。
被她燒掉的蘭花竟然沒有再重新種植,看著那被燒的痕跡,她仿佛還能看到自己放的那場火。
她彎子,坐在了門檻上,听著雨水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心里像是經歷一場洗刷,莫名地涼意。
許銘鎧再來半山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傍晚,莫曉曉在院子坐了一會兒後就到客廳打開了電視,上面在播放著肥皂劇,她很少看電視的,現在倒是看著那男女錯綜復雜的情感沒有移開目光。
「你叔叔住院了,你要不要去看他?」許銘鎧帶著一身的煙味進來,擋在她的眼前,她移開了身子又繼續盯著電視看。「我說你叔叔住院了,你要不要去看他?」許銘鎧又重復了一句,那語氣加重了生氣的成分。
莫曉曉卻笑了,看著電視上的劇情笑了,依然無視他。許銘鎧拿起遙控器把電視給關了。
莫曉曉的笑容驟然消失,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只剩下雨滴的聲音空氣還是那樣的冷冽。
「你到底要怎麼做?對他置之不理嗎?」
「不管你的事,就不需要多問。」她隨口說了一句然後從沙發站起來想要逃避他。
許銘鎧跟著她到了廚房,莫曉曉又從冰箱里拿了一些食材出來。
「是不管我的事,我也不想管,但你要自己去解決的話就不要不接電話,也不要像一只縮頭烏龜,只會選擇逃避。」莫曉曉把手里的東西放在水槽里,本來在洗的雙手停了下來,轉過頭。
「你說誰是縮頭烏龜?」「不是嗎?只會逃避問題沒有膽量去面對的人不是縮頭烏龜是什麼?」
「住嘴,你給我離開這里,我不想看見你,不想和吵架。」她只想要讓自己安靜一下,才能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可是許銘鎧卻執意地要把她從自己的洞殼里抓出去。
「你以為我想看到你嗎?如果現在你叔叔在醫院出了什麼事,我告訴你,最後悔是你不是我。」
「那也不管你的事。」在她听到許銘鎧的話後轉過身繼續洗著那些蔬菜,她確實在逃避,逃避莫白,她說過自己不要去承認,承認莫白是她父親。
「因為你媽媽懷孕了,我聯系不到莫白,看著她快要被人發現的時候我沒辦法置之不顧,我只能娶你媽媽,可我沒有想到我看到莫白回來的時候竟然做了隱瞞的決定。」
一整天,她都在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承認,不要走出去,這樣她可以把那封信當做不存在,可信里偶爾的話語會在她腦海里回放。
「莫曉曉,你逃避得了別人,是逃不過你自己的心的,難道你要讓自己後悔嗎?」
許銘鎧走過去抓住她的手,不讓他再繼續洗,莫曉曉看著他抓著他的手,不到兩秒的時間她將那手用力甩開了。
「你不該管那麼多事,也不該來摻和,更不應該對我太好,難道你不覺得你的好對我來說也是一件讓人痛苦的事情嗎?」
她說完後又繼續洗手里的蔬菜,洗得那菜好像要爛了一樣。
許銘鎧竟然一時回答不出來,過了好久莫曉曉才听到了他的聲音。
「我一點也不想對你好,可是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莫曉曉,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再這樣僵持了。」
莫曉曉覺得自己的耳朵一定是生病了,不然她為什麼會听到許銘鎧這樣無奈的口氣。
「是你造成的,不是我。」她硬從喉嚨里擠出聲音,那水里的手已經冰得僵硬,皮都發皺,眼淚又滴了進去,下一秒她被許銘鎧抱進了懷里,像是在懸崖里有了依靠,他身上的味道灌滿了她的整個心髒。
「你干嘛一直這樣折磨自己,就算是折磨了,除了增加痛苦剩下的還有什麼?」他在她耳邊低語,而莫曉曉的眼淚又把她的衣服浸濕了。
許銘鎧伸手去擦拭她那落下的眼淚,那眼楮從昨天到現在都還沒有消腫過,再哭下去不知道會不會瞎掉。
「去見他,不管他醒不醒得過來,你都該去看他,不然後悔的是你。」他已經恢復了輕聲細語,不再和她僵持,他們真的很像一把鋸子,總是這樣拉來拉去,到最後還是要找一個出口破開。
他拉起她冰冷的手,十指相扣。「我和你去,認也好,不認也罷,你可以逃過一時不能逃過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