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莫白已經睡著了,莫曉曉卻沒有睡意,她從療養院里的電腦里找了一首法國的曲子,希望去美國的時候,可以唱給梅林夫人听,她曾經就是因為她的歌才喜歡她的不是嗎?說不定這次去的話可以故伎重演。︰.
她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接著路燈看手上打印出來的曲譜。
「怎麼還沒睡呢?」許愛薰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身邊,她竟然沒有發現。
「啊?許院長。」莫曉曉看到她連忙站了起來,許愛薰卻在她的身邊坐下。
「不用站起來,坐著吧,我也是睡不著。」許愛薰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莫曉曉看著她那親切的笑容才慢慢地坐了下來,但身子還是有些不自在。
「你叫我許院長倒是听不自在的,這里的護士都叫我薰姐,你也這樣叫我吧。」許愛薰那燦爛的笑容真的會讓人卸下心里的防備,莫曉曉帶著小小的緊張答應道。
「曉曉,你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子,看起來很純淨,不像當初的蕭蘭,總是郁郁寡歡,雖說溫柔,卻沒有生氣。」
這是莫曉曉第一次听到除了愛蕭蘭的人以為對她的評價,她從許愛薰的話里可以察覺到她對蕭蘭的印象應該不好。
「不管她怎麼樣,許銘鎧還是那樣的愛她。」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樣說,只是一提到蕭蘭,她就有那麼一絲難以琢磨的心理,連她也不明白。
「是嗎?那是以前的吧,現在他愛的是你。」許愛薰果斷地糾正了她說的話,莫曉曉看著她時,眼里是對她話里不堅定。
「難道他沒有向你表白過嗎?」許愛薰覺得莫曉曉現在這樣的表情是不應該,她覺得許銘鎧已經向她表白和她在一起了。
莫曉曉輕輕地點了點頭,他哪里沒有說過,而且不止一次,只是她莫名地覺得空虛,覺得那樣的沒有安全感。
「他對我說過的,他說他要忘記蕭蘭,他要保護我,和我在一起。」
「他說過,那你為什麼……」許愛薰沒有把話說完,後面的話莫曉曉知道,她也看出了她的不適。
「我只是覺得蕭蘭像根一樣深深地扎在他心里,他雖然對我訴說過愛意,但我想他還是把蕭蘭放在很重要的位置。」
莫曉曉也不知道和許愛薰聊天她說出了從來沒有說出的話,有些驚訝又有些釋然,因為許愛薰看起來是個像姐姐一樣親近的人。
「呵呵,你覺得難受了,委屈了嗎?」許愛薰因為莫曉曉的話笑了,莫曉曉有些尷尬,她竟然在許愛薰面前表現地像個小氣的女人。
「不要這種表情,沒有誰受得了對方心里裝著別人,你這樣叫做正常。」許愛薰倒是表現出非常理解她的樣子,莫曉曉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你不在意的話那說不定你還不夠愛他,既然在意了,那代表你真的是喜歡上他了,所以這樣不平衡的心理是正常的。」
許愛薰望著前方,莫曉曉從側面看她,不管看起來多麼年輕,那眼神的成熟還是遮蓋不掉的,她還看到了她眼里透露出滄桑,想到許銘鎧今天說過的話,許愛薰也是一個愛情里的可憐人。
「我還記得兩年前,他來這里的時候是那樣地頹廢,心髒受傷了,剛從死亡線上被救回來,卻拒絕治療,不管在多麼優美安靜的環境也無法讓他忘記那場大火的記憶。」
許愛薰的敘述,好像許銘鎧當時的樣子就出現在她面前一樣,她又何曾沒有見過,在半山別墅,拿著酒瓶昂頭猛灌,夜夜不能眠的樣子是多麼的讓人看不下去。
「因為家里沒人可以管的住他,他會夜夜洶酒,對還沒有痊愈的心髒來說,酒精的刺激是非常危險的,他來這里的第三天就想要輕生,我用了整整五天五夜的時間陪伴他,給他做心理疏導,直到有一天蘇管家把錫陽帶來了,錫陽走上前去拉他的手,才把他從那慘痛中拉出來。」
莫曉曉望著那庭院里不知名的小花,她想很多時候,再英勇的人也會像那小花一樣脆弱。
「他是個經歷過非常慘痛記憶的人,當你愛上他的時候就注定要等到有一天他完全釋然,完全地去忘記心里的人,這只是個過程。」
許愛薰轉頭看莫曉曉,莫曉曉也轉過了頭,她看到了許愛薰眼里的鼓勵,掃清了她剛才不堅定的心理,像是得到了某種力量,幾秒後才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明白的。」其實她不是不知道,而是有時候會怕自己做不到。
「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更知道你和他的將來會比誰都還要幸福,所以你不要退縮,只要你抓著他的手,那他便不會放手的一天,知道了嗎?」
許愛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那最後的話讓莫曉曉再也沒有忘記過,腦袋里像是裝了好多好多的故事,關于她的,關于別人,而她更加地覺得這命運里的漩渦是沒辦法允許任何人退縮的,只有勇敢的面對,選擇想辦法去過得更好。
當許愛薰回自己的房間後,莫曉曉又看了一回曲譜,心里像是充滿了力量讓她想要更加的努力,她相信未來的幸福是屬于她的。
因為前一夜看曲譜看得太晚,莫曉曉睡到了隔天中午才醒來,小青已經推著莫白去曬太陽了,她揉了揉眼楮爬了起來。
莫曉曉一邊刷著牙一邊打著哈欠,只覺得這一夜無夢睡得非常的安穩,她可不知道外面有個人剛來療養院,黑著臉要找她算賬。
「莫曉曉……」就在莫曉曉滿嘴泡沫的時候,邁克不客氣地闖了進來。鏡子里的她拿牙刷的手因為嚇到震了一下,泡沫一下在臉上抹出一道白。
「莫曉曉,你說,你又干了什麼好事了。」邁克現在可以用凶神惡煞來形容了,莫曉曉卻是滿眼的鄙視。
「我在刷牙,你喊什麼喊?」她滿嘴泡沫朝他也吼了一聲,那泡沫一下子噴到了邁克的臉上,邁克立即發揮他潔癖的動作,使勁地去抹掉身上的泡沫。
「你瘋了嗎?干嘛把泡沫都噴到我臉上,給我吐掉了再說話。」看著他那樣子,莫曉曉不甘願地把嘴巴刷干淨了,又洗了把臉,邁克已經到外面去等她了。
本來身高就很高,雙手抱胸看起來更像一只龐大的猩猩。
「邁克,你瘋了嗎?一大早大呼小叫做什麼,這里可是醫院啊。」莫曉曉扔了他一身的白眼,邁克可被氣得夠嗆,明明是這女人的錯,倒是可以怪他大呼小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