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讓許銘鎧叫我去美國的.」邁克放開抱胸的手往她靠近了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莫曉曉只恨自己沒有長高一點點,干脆拖了鞋站到了床上,也學著他抱胸,然後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不不不,那可不是我的提議,是許銘鎧自己安排的,他說美國是你的地盤,派你跟我去是最佳的選擇,你以為我喜歡跟你去嗎?你未免想得太多。」听著莫曉曉的話,邁克自然氣得冒煙。
「你明明知道我放不下小柔,你還讓我去,你根本是存心的。」
「不不不,是許銘鎧存心的。」莫曉曉認真地糾正了他的話。
「沒事你要去美國做什麼,啊,氣死了,我不想去。」邁克這回倒是氣得直踢莫曉曉的桌子,然後痛得嗤牙咧嘴的,莫曉曉掩著嘴偷笑。
許銘鎧派的車在兩個小時後就來了,莫曉曉也收拾妥當,只有邁克還咬牙切齒,那扭扭捏捏的樣子還真不輸給一個女人,莫曉曉真懷疑小柔是看上這老外哪一點了。
最後邁克還是不得不和她一起到了機場,等待去美國的航班。
莫曉曉看著人來人往倒是有點新鮮感,不過,她沒有忘記自己要去美國最大的目的是什麼。
「你到底有幾成把握可是讓梅林夫人改變主意?」坐在候機室里,邁克問著莫曉曉。
「一成也沒有。」她很老實的回答,其實她真的不知道梅林夫人現在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為什麼會棄李伯而不顧和鄧國道聯系呢?難道他們之間的愛情是這樣的脆弱?
「你說什麼?」听到莫曉曉說一成也沒有,邁克的眼楮都要蹦出來了,只有莫曉曉還輕松自如的樣子。
「一成都沒有,你去做什麼?」邁克張望了身邊沒有可疑的人,才壓低聲音問莫曉曉,莫曉曉的目光還在看著四周。
「李伯知不知道我要去美國?」她言不對題地反問邁克,邁克的臉黑得跟煤炭一樣。
「他哪里知道?還有,現在他知不知道有什麼用?」
「你有沒有告訴小柔你要和我去美國?」莫曉曉又換了個問題問邁克,邁克對著她翻了翻白眼。
「我要出門能不告訴她嗎?」他的聲音完全是咬牙切齒,讓周圍的人都忍不住向他們投來目光。
「有的話就奇怪了。」她喃喃自語,其實她答應許銘鎧和邁克一起來還是想要借邁克的嘴去告訴小柔,那麼小柔一定會去告訴李伯了,雖然她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想,可直覺就這樣想了。
航班在半個小時後就到了,莫曉曉又是張望了周圍,心里有些小小的失望,更想要打個電話到許家,她很想問李伯,有沒有什麼話要讓她轉達的,不管他和梅林夫人之間到底是怎麼樣的水深火熱,相愛的人又會繼續到多遠。
「快走,再不走,等飛機飛了我可不和你去了。」邁克也不知道她在張望什麼,催促了她一句,莫曉曉哦了一句才邁開步子,心里還是有那麼一點的遺憾。
「曉曉,曉曉啊……」就在莫曉曉和邁克要往登機口走的時候,後面傳來了叫喊的聲音,莫曉曉听到後興奮地轉過頭,如她所願,李伯正一搖一擺地跑了過來,那手里不知道捧著什麼,用報紙包裹著。
「李伯,李伯我在這里。」莫曉曉朝他招了招手,李伯看到後急忙跑了過來。
「哎呦,我終于趕到了,還好你們沒走啊,許總說你們是這個點的飛機,可我急著拿東西,差點趕不上了。」
李伯跑到他們面前喘著氣,莫曉曉連忙輕拍他的背,讓他平息一下。
「李伯,你來做什麼?難道你想通了要跟我們去美國?」邁克好奇地問道,李伯搖了搖腦袋,把手里那東西捧到莫曉曉面前。
「曉曉啊……這東西,你去了那里見到梅林的時候幫我交給她,你啊,務必幫我轉告她,這輩子,我對不起她了,總是沒有勇敢地去面對兩個人的一切,是我沒用。」
莫曉曉看著李伯那眼里的晶瑩,心里也是一陣不忍,他們兩個相愛的人不知為何要這樣隔著汪洋折磨對方。
「這東西你幫我交給她,說不定可以幫上你們的忙,只不過那也只是說不定,我現在也和她說不上話了,你啊,去了那里一路要安全啊。」
莫曉曉接過李伯手里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帶些重量,只不過她覺得李伯的話比這東西重多了。
「李伯,謝謝你,我一定會把這個親自交給梅林夫人的,你放心吧。」
「好好,謝謝你了,曉曉,如果沒有你,那一次我們估計還見不到面,謝謝你了。」李伯的連聲道謝讓莫曉曉覺得無功不受祿,只不過那廣播已經在讓催促乘客登機了。
「李伯,你回家小心,你快回去吧,我會交給梅林夫人的。」莫曉曉不知道還要說什麼,邁克拉著她快步進了登記入口,遠遠的,莫曉曉看到李伯那朝她揮擺的手,此時的她才看到李伯那雙鬢已經全白了,那臉上的皺紋也數不清了,他和梅林夫人的愛情還是被歲月給消磨了。
安穩地坐在飛機上後,莫曉曉的眼淚忍不住滑落下來,她打開了那被一層層報紙包裹的東西,她沒有想到那是一包很大包的種子,里面還有一張紙條。莫曉曉把種子放在腿上,然後把紙條拆開了。
「你的美麗永遠像那含苞欲放的白玫瑰,那樣的潔白。」莫曉曉倒是沒有想到李伯會送一堆的白玫瑰種子給梅林夫人,她想這對他們之間一定存在著什麼樣的含義,並且只有他們知道。
莫曉曉看完後又是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種子包裹好,紙條也在里面放好。
當飛機穿過雲層時,她出現了耳鳴,看著窗外那白色,她忘了該把嘴巴張開,這一次到美國她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她只知道自己不允許失敗,不然她不但幫不了許銘鎧,也只會害了他。
許銘鎧現在落地窗望著天空那架飛機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跡,心里的石頭倒是像落了地。
「你覺得讓她去找梅林夫人好嗎?」許愛薰將手里的雜志隨便放在一邊,然後走到了許銘鎧的身後。
「這是最後的選擇,讓她留在這里我反而沒辦法做太大的動作,她的性格就是那樣,只要想做的就沒有人可以阻止得了。」許銘鎧的目光沒有離開那天空,許愛薰輕笑了一聲。
「你不覺得這很像你嗎?」許銘鎧听了沒有反應,他何曾不知道自己也是如此。
看到他沒有回答,許愛薰也跟著他看向天空的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