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銘鎧給她一個解釋,可莫曉曉還是沒辦法不難過,她的身子緩緩地蹲了下去。、.
「梅林夫人也是會離開的,就像爸爸媽媽那樣,他們疼我愛我的不是嗎?可一個一個就像雪人一樣離開了,是不是我做得不夠好?所以上帝才要把他們帶走的。」
莫曉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把梅林夫人和自己的父母做了同等的關系,是因為死亡給她帶來了太大的恐懼嗎?可是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去趕走哀傷。
「不要擔心,還有我在,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許銘鎧站在她的身後,給了她無比大的承諾,莫曉曉昂起了小臉,看著他,有些擔心,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嗎?」她像剛才在醫院門口那樣又詢問了他一遍,許銘鎧望著她比剛才更狐疑的眼神,模不清她到底在想什麼。
莫曉曉又怎麼會告訴他,從中午她和他討論鄧浩謙的事情時,她就覺得他陌生而又遙遠了,好像什麼東西變了。
許銘鎧只覺得她因為梅林夫人的事情太過難過,而心里產生了不安,他蹲了下去,伸手從雪地里抓了一把冰涼的雪,然後捏成了雪球。
「真的,就像雪人一樣,會一直在的。」他如此肯定的回答,然後絲毫不在意形象地用那個雪球在雪里面滾。
剛開始,莫曉曉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沒一會兒看到他堆了一個大雪球,她站了起來,才知道他在堆一個雪人。莫曉曉沒有幫忙,就這樣站在旁邊看著,腳像生了根一樣沒有動彈,看著許銘鎧的額頭都冒出了汗,可雙手已經被凍得通紅的樣子,她的淚又跑出了眼眶,心里像被打亂了,卻不知道怎麼去阻止他。
許銘鎧很快地堆出了一個雪人,可是樣子丑極了,莫曉曉怎麼看也覺得自己原先的那個好看。
「看吧,雪人在的,他只是剛和他的新朋友打招呼去了。」一向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別人的許銘鎧倒是耐著性子對莫曉曉安慰安慰道。
莫曉曉看著那個雪人,淚已經被風吹干了,她抬起已經發麻的腳往前進了一步,伸手緊緊地把許銘鎧抱住,許銘鎧感受著那雙縴細的手臂將他抱得好緊,如果不是隔著厚厚的布料他一定會被勒得喘不過氣來。
「許銘鎧,你說過的一定要記住哦,永遠也不要離開我的身邊,如果有一天你食言了,那我會永遠的離開,永遠地消失在你面前,再也不讓你找到。」
莫曉曉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狠的話,可是她真的怕極了他下午那樣陌生的樣子,就像她做過的夢,夢里他轉身而去,沒有看她任何一眼。
「看來我今天被威脅了很多次啊,梅林夫人可是說,如果有一天我欺負你,她會教訓我的。」許銘鎧調侃地說道,莫曉曉听了忍不住笑了。他們回了酒店,和邁克一起共進了晚餐,而在晚餐後,莫曉曉和許銘鎧拉著被子抱住,然後坐在沙發上看錄像帶,那是一部相當老片子了,叫《人鬼情未了》,莫曉曉沒想到會有字幕。
兩個人緊緊地盯著屏幕,當那個男主角的靈魂在女主角身邊的時候,莫曉曉的心被揪了一下,然後往許銘鎧的懷里又縮了幾分,好像是要確定他存在。
許銘鎧的氣息在她耳邊拂過,莫曉曉的耳朵因此發熱,一條被子將他們兩個人裹得緊緊的,這樣近的距離才能讓她有真實感。
當影片落幕後,莫曉曉看著女主角最後一次感受男主角存在時,她的眼淚又滑落了,許銘鎧抓著被角為她擦淚。
「傻瓜,那都是假的。」許銘鎧安慰著,他不知不覺中已經把安慰她成了一種習慣,而他還能想到他和蕭蘭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這樣懷抱著看一部影片,而她也從來沒有這樣柔弱地哭泣,他甚至幾乎沒有看過她的眼淚。
許銘鎧想自己心里有個抹不去的天平就是會把莫曉曉和蕭蘭做比較。
莫曉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哭完然後把他的手臂抱得緊緊地,沒一會兒就閉上眼楮沒有動靜了。
許銘鎧以為她睡著了,他把她抱到了床上,然後把她抱在懷里,手臂讓她枕著,莫曉曉像只小動物一樣縮卷在他的懷里,她剛才其實還沒睡,只是乏了不想睜開眼楮,對她來說,死亡永遠是最沒辦法面對的。
這樣的擁抱沒一會兒兩個人都睡了,彼此呼吸著同樣的空氣,彼此感受著對方的溫度,彼此是這樣的滿足。
莫曉曉前幾天總覺得手腳很難暖和,有了許銘鎧的氣息傳遞到她身上倒是很快就暖和了,于是便也睡熟了。
許銘鎧睡著了,好像幾夜未眠一樣,他抱著她也是相當的滿足感,睡得很熟。牆上的時鐘一分一秒地走著,靜謐的夜慢慢地過著,許銘鎧不知道睡了過久,只是被懷里的人吵醒了,當他睜開眼楮的時候,看到了懷里的人小臉毫無血色,貝齒咬著下唇,身體微微地顫抖,縮卷地更厲害。
「曉曉,莫曉曉,你怎麼了?」他輕輕地推了推她的身體,可莫曉曉卻沒有睜開眼楮,許銘鎧感覺到自己大腿上的濕潤,緊張地掀開被子,眼前的紅刺痛了他的眼楮,在很久以後許銘鎧是如何也抹不去,也從此有了害怕。
「莫曉曉,莫曉曉,你還好嗎?你快醒醒?」許銘鎧的動作變得很大,將她身子抱著搖晃,這個時候莫曉曉才睜開眼楮,她只覺得自己的肚子痛壞了,忘了今天是來例假的日子,當她完全清醒了後才坐了起來,眼前的紅讓她幾乎暈過去。
「我送你去醫院。」許銘鎧看到她醒後就跳下床去要換衣服。莫曉曉尷尬萬分,連忙阻止他。
「不不用,我沒事,我只是,只是……只是來好朋友了。」她窘得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許銘鎧听得很清楚,那提起的心才瞬間放下,只覺得背後嚇了一出冷汗。
「我,我去換衣服。」莫曉曉艱難地下了床,許銘鎧連忙扶著她,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來那種事情會這樣恐怖,莫曉曉的腿都在發軟,全身幾乎靠著許銘鎧才走進浴室,許銘鎧還想要跟進去,但被莫曉曉阻止了。
「我我可以的。」她說話都沒什麼力氣,臉紅得厲害,許銘鎧擔心地看著她把門關上。莫曉曉一手扶著牆壁,然後四處尋找衛生棉。
許銘鎧轉身看到床上的紅時,一陣暈眩,剛才他真的嚇壞了,他搓了一把臉然後去拿電話叫服務生拿了新的被單和睡袍又問了他們有沒有什麼可以緩解經痛的東西,他敢保證這輩子他第一次用英語問別人有沒有這種東西,但他倒是問得自然。
在許銘鎧掛上電話後的十五分鐘服務生很快地把東西拿來,幫他們把被單換了,然後有送來了浴袍和一杯熱牛女乃,而莫曉曉還沒有出來。
「曉曉,你怎麼樣了?我把浴袍遞進去給你好嗎?」他太知道這小女人的臉皮過薄了,估計現在不但肚子痛,那臉一定很紅。
「好。」她痛苦地應了一個字,蹲在馬桶里的她真是力氣被抽干了,看著許銘鎧伸了一只手進來,她用捂著肚子的手去接住,許銘鎧的手又伸了回去。
莫曉曉看見那件內褲的時候真想直接撞牆,她怎麼可以在他面前出這樣的狀況呢?她現在要怎麼出去啊,莫曉曉已經不知啊自己什麼的丑態沒有出現在許銘鎧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