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那樣感覺過,如果你自己覺得我也沒辦法,阻止,是為了你的安全,這段日子,你都去療養院吧。」
這個夜里,莫曉曉目睹了許銘鎧的冷漠,就像他們相遇時那樣,他是那樣殘忍地讓人把她送到那個烏漆墨黑的地下室,連一句讓她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莫曉曉咬著下唇,看著他上車的身影,她的雙腳像是釘住了,他沒有上車,他交待了司機把她送去療養院,然後一個人打的離開了。
冷風里,莫曉曉還能聞到他那件外套傳來的味道,屬于他身上的味道,可他人已經遠遠地離去了。
司機帶著使命把她送到了療養院,莫曉曉的心一直處在空洞的狀態,臉上的淚水已經干了,她的眼楮泛著酸意。
夜里的薰衣草隨著風飄動,療養院里安靜地可以听到一根針掉落的聲音,保安給她開了門,許愛薰在樓上看到她來了就下來了。
莫曉曉身上還穿著許銘鎧的外套,許愛薰跑到她面前,看著她的樣子只能用落魄兩個字來形容。
「怎麼這麼快回來了?銘鎧不是說你晚上要住在許家嗎?」許愛薰看著她,好奇地問道,心里卻也能猜出了發生什麼事。
「愛薰姐,我累了,我現在什麼也不想說。」莫曉曉微低著頭,怕自己的眼淚會掉下來,她不想讓許愛薰看到她的眼淚。
「好吧,要不我們一起去泡個溫泉,然後再好好休息一下,好嗎?」作為醫生的許愛薰,有著極大的耐心,她看出莫曉曉在難受,不知道怎麼安慰她的情況下,便試著讓她舒緩自己的情緒。
莫曉曉卻是搖了搖頭,她現在什麼也不想做。
許愛薰不再勉強,看著她獨自走進了自己的屋里。
莫曉曉月兌下了許銘鎧的外套隨便放在了桌子上,月兌下了身上的禮服套上了睡衣,在這簡單換衣服的過程中,她咬著牙猛掉眼淚,心里只覺得萬分地委屈。
她鑽進被窩里,希望可以溫暖一點,可是沒有溫度的體溫連被窩都感受不到溫暖。
莫曉曉的床靠著窗,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夜空,眼淚從眼角不斷地落下,枕頭已經濕了一片,今天的天空看不到任何的一顆星星,連月亮也失蹤了,她的世界也只剩下了黑暗。
她就這樣落著淚,腦海里回放著許銘鎧的冷漠,還有他那些陌生的話,好像他們不是一對相愛的戀人,好像他們只是一對仇人那樣的對待。
冬天的夜顯得漫長,時間好像一直停在悲傷的地方,走不出去。
房間里異常地冰冷,而床上的人已經變得麻木,感受不到那溫度的驟然下降,她的雙眼已經哭得迷糊了,卻還是閉不上,像是一點也不知道累了,該睡了。
當太陽像蝸牛一樣爬起來的時候,莫曉曉還睜著眼楮看著面前白色的牆壁,小青早早地起床,來敲她的房門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莫曉曉像個雕塑一樣,除了縮進被窩里的動作以外她又不動了,許愛薰起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小青做好了早餐要送過來可莫曉曉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她急忙跑去告訴許愛薰。
莫曉曉听到許愛薰的聲音仍然無動于衷,直到許愛薰用備用鑰匙將門打開,才發現縮在被窩里的她。
「曉曉,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啊。」許愛薰去拉她的被子,莫曉曉沒有反抗,當她把被子拉下去的時候,看到莫曉曉那蒼白的臉沒有任何反應,她的眼楮是閉著的,許愛薰急忙伸手去試她的體溫,沒有發燒,再去抓她的手,涼的很,連她都覺得刺骨。
「小青,快去把暖氣開起來,再去熬點熱的東西。」許愛薰對著小青命令到,然後重新給莫曉曉蓋好,山上的溫度比山下低多了,昨天夜里還猛然降溫了,這房間里的暖氣沒有開,也難怪莫曉曉的手這麼涼了。
「曉曉,你怎麼不開暖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許愛薰伸手要去把她的頭發撥開,可莫曉曉將臉撇到了一邊,不願意睜開眼楮,像某種受傷的小動物,依偎在自己的洞穴里,不願意去面對別人。
「如果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告訴我的,曉曉,你這樣糟蹋自己又有什麼用呢?」許愛薰不知道還要怎麼去安慰她,看著她的樣子,她想她和許銘鎧之間應該發生了什麼事。
莫曉曉沒有回答她,更是沒有睜開眼楮,就這樣縮著,房間里的溫度升高了不少,可莫曉曉還是覺得冷,用手將自己抱住。
小青熬了些甜甜的燕窩粥,可不管許愛薰怎麼哄,小青怎麼誘惑她也不願意起來吃,許愛薰還有事要做,只能交代小青好好照顧她。
小青坐在床邊,把嘴皮子磨破了也沒有得到回應。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錫陽起來了,他一听到許愛薰說莫曉曉在房間里就奔了過來。
「媽媽媽媽。」錫陽一下子就爬到了床上,不顧小青阻攔得往被窩里鑽,莫曉曉也沒有睜開眼楮。
「媽媽,外面好冷,可為什麼你的身子也好冷。」錫陽不明白莫曉曉是怎麼了,只能覺得她的懷抱沒有以前溫暖了,以前听到他的叫聲,莫曉曉總是笑彎了眼楮,可今天她的眼楮卻一直閉著,沒有動靜。
「莫小姐,你看錫陽來找你了,你不是說要帶他玩的嗎?快起來吃東西吧。」小青想莫曉曉平常最疼愛的便是錫陽,說不定可以因為他而起來,可莫曉曉仍然無動于衷。
小青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退了出去,而錫陽的小嘴里一直說著話,莫曉曉一句也沒有回答他,最後他也無聊地爬下了床,出去玩了。
莫曉曉漸漸地沉睡了,或許是太累了,閉著眼楮後的黑暗讓她擁著自己,房間里恢復的溫度讓她更加乏力,就睡著了。
許愛薰讓小青時不時地進來房間看她,莫曉曉睡得不好,做了噩夢一身冷汗醒來睜開眼楮,然後又緩緩地閉上,閉上又接著睡,然後又被噩夢嚇醒,反反復復地,沒有個停止。
「莫小姐,你醒了嗎?都過中午了,你快起來吃點東西吧!」小青再進來的時候看到莫曉曉睜開眼楮,空洞地望著天花板,連聲問道,莫曉曉沒有回答,將身子又轉過去,閉上了眼楮,她只覺得連呼吸都費勁,整個人像是月兌水一樣的疲倦,嘴巴連動也不想動。
小青又退了出去,跑去告訴了許愛薰情況,她很擔心莫曉曉身體,就怕這樣繼續下去會不會垮,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許銘鎧還沒有來,他不像是把她這樣扔下的人,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怎麼就這樣處于冰冷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