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繚亂 第六十八章 君心似夢易隕落,死生不明任蹉跎。(2)

作者 ︰ 朔望

子凝來到客棧樓下,樓下的店小二已經開始收拾桌椅準備開張。舒 

「小二,幫我去馬廄前一匹馬來。喂上干草。」子凝說罷從袖子里掏出一定銀子扔給小二。

子凝騎上馬,乘著天色還未亮,匆匆向曹營趕去。

這里離曹軍駐地並不遙遠,只需要半日路程便可以到達。一路上子凝幾乎是沒有停下下,只在馬兒干渴時替它喂上一些干草,而自己卻是滴水未進。

前面便是曹營,子凝向遠處望去,號稱百萬雄獅的曹軍果然聲勢浩大,營帳遍地。

子凝下馬,步行向前。來到曹軍的營帳前,兩個看守的士兵將子凝攔下。

「站住!軍營重地,豈能私闖,你是何人?」一個士卒手執長矛大聲喝道。

子凝臉上沒有絲毫不悅之色,只是瞥了一眼士卒,淡淡的道︰「我要見你家主公。」

「哈哈哈」其中一個士卒大聲的笑道,極為不屑的看了一眼子凝,上下打量了一番,「我家主公怎是誰都可見的,你這女子真是不知好歹。」

「走走走,滾一邊去。」另一個士卒不耐煩的用長矛去趕子凝。

子凝對士卒的無理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只是依舊淡淡的撂下一句話︰「去通報你家主公,孫子殷求見。」

兩個士卒一听到孫子殷這三個字,猛地一驚,連忙不敢怠慢,進入營帳通報曹操。

沒過多久,那個士卒便出來通報道︰「我家主公恭請郡主入營。」臉上還是心有余悸的樣子。

子凝將馬交與其中一個士卒,無心理會士卒的目瞪口呆,走向曹操的營帳。

營帳內,一中年男子手握書卷,半倚在靠椅上,雙目微微眯起,看似聚精會神。

子凝不是第一次見曹操,對于他的這種做派,只是了然的心中一笑了之。

曹操一直盯著書卷在看,似乎是沒有意識到有人來訪。

子凝只是看著曹操,等他先開口。此時如若子凝先開口討要華佗的話,似乎有一種喧賓奪主的嫌疑,沉默,是此時最好的對策。

「郡主此番前來意欲何為?」曹操終歸還是開口,而眼楮卻是始終不離書卷,似乎有一種輕視的意味在言語之中。

子凝冷笑道︰「不是丞相請我來的嗎?」

「哦?」曹操放下書卷道,「我怎麼不記得了?」明知故問!子凝心中冷笑。

「丞相的辦法可真多。」子凝挑眉,原地徘徊幾步,睨視曹操,「連天下第一劍客江凌澈都心甘情願為您效命,不知,丞相給了他什麼好處?」話語犀利,字字珠璣。

「哈哈!」曹操大笑,放下書卷起身,緩步來到子凝面前,對上子凝沒有一絲畏懼的雙眸,道,「要論辦法,郡主應該更勝一籌吧?」

「哦?」子凝饒有興趣。早些年自己是和曹操有過交道,只是從未正面交鋒過,如今看來,梟雄之稱,他是當之無愧。三言兩語就能將自己周旋進他的言語陷阱之中,絲毫沒有察覺。

「郡主竟然能夠從江凌澈的劍下逃月兌,曹某真是佩服。」曹操道。

「丞相您有何嘗不是呢?」子凝爭鋒相對。

「願聞其詳。」曹操話語中沒有一絲其他的東西。隱藏的恰到好處。

「丞相挾天子以令諸侯,是逆天下之大不為而為之。可以說是從天下人的劍下逃了出來。這樣說來,丞相是不是更勝一籌呢?」子凝話語中帶有嘲諷的意味,嘴角淺淺的掛著弧度。

「哈哈,郡主真當是口齒伶俐,說的曹某無言以對。」曹操笑道,「可是郡主本事女流之輩,又何必摻這趟亂世爭霸的渾水呢?」

子凝一笑︰「我本無此意,只是家兄暴斃,東吳根基動搖,我只是回去幫助二哥把持朝野罷了。而丞相卻在此時乘人之危,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下英雄恥笑?」

曹操的臉色一暗。

「怎麼?丞相是怕了我嗎?」子凝上前,絲毫沒有畏懼之色的直視曹操。

「曹操不懼天下之人,又何懼于你?!」曹操冷笑一聲。

「那丞相又何必要對我殺之而後快呢?」子凝淺笑,話語珠璣。

曹操沉默了片刻,開口︰「孫子殷,你比傳聞中更加聰明。今日前來,不是為了說這一席話吧?你的目的是什麼?」

「丞相果然明眼人,那我也直說了。」子凝心已經提起,「我要的,是華佗。」

「華佗?」曹操听罷忽然大笑,「哈哈!」

「丞相不如給個痛快的答復。」子凝道。心中提著的心更加擰緊。

曹操旁若無人的大笑,說︰「好!華佗我可以給你,但有條件。」

果然老奸巨猾!看著曹操一臉捉模不透的笑意,子凝一疑,他明明可以不答應自己,卻偏偏提出條件,用意到底是什麼?

「丞相不妨直說。」子凝面上淡然,心中卻是翻騰。

「民間傳聞東吳郡主孫子殷天資聰穎,異于女流。傳聞說你自幼熟讀兵書,想必如今也是運籌帷幄。」

「丞相到底想說什麼?」子凝細長的美目一眯,饒有意味的看著曹操。

「我門下現有一謀士,名為單福,剛入我軍下。我想借此機會讓他和郡主切磋兵法。一來,試看看我這謀士是否有真才實學還是浪得虛名;二來,是想看看郡主的巾幗英姿,看這民間傳言是否屬實。」曹操語畢。

子凝略一皺眉,沉默片刻心中暗想︰曹操不愧是老奸巨猾,他這是讓自己四面楚歌!自己若答應,贏了,他便可以一刀解決自己;輸了,便得不到華佗;如若拒絕……

曹操啊曹操!

子凝開口︰「丞相這筆交易對子殷來說不公!」直言不諱。

「說來听听。」曹操饒有興趣。

「如若我贏了,丞相會如何待我?」子凝平靜的問。

「自然是將華佗交給郡主。」曹操看似面露坦然之色。

「怕是不見得吧。」子凝挑眉冷笑。

「既然郡主不樂意,那麼,請回吧。」曹操拂袖欲轉身,好不留情面。

子凝一急,走上前去,道︰「且慢,我樂意迎戰。」

五七.君心似夢亦隕落,死生不明任蹉跎。(2)

曹操眯上了雙眼,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冷冷的弧度,眉眼中有一絲嘲諷。

「單福」曹操正聲向軍營外喊了一聲。

簾布掀起,來者在跨入營帳的同時帶起一陣清風。

來人向曹操做了一個揖,曹操不帶言笑的對那人說道︰「這便是孫郡主。」

來人轉身,抬眸的那一剎那,子凝怔住……

怎麼會是他?!子凝不相信自己的雙眼,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面上的驚詫之色雖然掩藏的很好,還是在不經意間流露了出來。

真是冤家路窄啊!子凝暗暗悔恨當初。

沒想到來人在看到子凝後臉上竟然劃過一絲驚異和愉悅,來人月兌口而出︰「雨馥姑娘,真是太巧了,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他顯得很高興。

子凝愣了愣,沒想到這個呆子竟然還認得自己!悔不當初啊……

子凝收斂了一下顏色,正聲抬頭對來人道︰「先生怕是認錯了人,小女姓孫名子殷,並不是先生口中的雨馥姑娘。」

呆子顯然是一愣,隨即明白了子凝的意思,閉口不語。

子凝心中的擔心沉下,虛驚一場,看來這呆子還是識時務者。也不枉他念那麼多聖賢書了。

不對!子凝心中思量著,忽然一愣,方才曹操為什麼叫他……單福?!

當日隆中燈會之時明明听他說自己叫徐庶,為何……

呵呵,看來大家彼此都不是坦誠相待的,那就莫要怪罪我……子凝心中思量。

子凝看了一眼徐庶,他還是當初那般書生的樣子,一臉的坦誠。

「郡主,請坐。」曹操來到主位上,伸手示意子凝坐下。

子凝微微頷首,和徐庶相對而坐。兩人對視,神色坦然,那個叫單福的徐庶臉上始終有一絲淡淡的驚訝,他應該還是在驚嘆于自己就是孫子殷罷。

曹操平靜的聲音回蕩在營帳里︰「二位都是飽讀詩書之人,今日二位對辯,不如談一談國事。」

子凝一笑︰「呵,丞相,這國事有很多種,有家之國事,也有國之家事。不知丞相是要談哪種?」

曹操停頓了一會,道︰「這兩種都不是。「

趕的軍店。「懇請丞相直言。」徐庶開口。他是曹操這邊的謀士,自然對曹操恭敬有加。

「以你們的看法,曹某挾天子以令諸侯是否應該受到天下人的指責?」曹操又眯起了雙眼,神色自然,言語間暗藏的殺機和威逼溢于言表。

是考驗,曹操果然奸詐無比。

子凝先閉口不語,靜靜地看著徐庶,以客的姿態先請徐庶出言。

徐庶頓了頓,看了一眼子凝,隨即恭敬的看向曹操︰「在下認為丞相所做的乃是為天下百姓謀福之事,當然是對的。」

子凝含笑道︰「哦?先生當真認為這是謀福之事?」

「那依照郡主的看法……」這次開口的不是徐庶,而是曹操。

子凝定了定神,開口︰「我認為這是丞相一生之中做過的至蠢之事。」子凝挑眉看向曹操。

曹操的神色平靜的可怕,猶如航行在浩渺大海中的行船,雖然內心波瀾,表面卻是風帆鼓勁,昂揚前行。

「丞相竟然冒著天下之大不韙而挾天子令諸侯,的確是至蠢!」子凝義正詞嚴,「這號令諸侯原本是對的,可這挾天子麼……就做的過分了一些。」

徐庶听罷才開口︰「若不挾天子,何以號令諸侯?」

子凝挑眉含笑︰「如何不可?昔周天子一人統領周朝,百路諸侯還不是臣服于天子腳下?照先生這樣的說法,這周天子難道還要挾持自己不成?」

「可周終究還是滅了國。」徐庶一改往日的風範針鋒相對,言語中卻還是那般迂腐,好不變通,「況且現在是東漢,而不是周,形式大不相同。如若不挾持天子,則諸侯野心必亂,黎民更加受苦,分裂將一直無法終結。」

子凝心中冷笑,徐庶讀的書看來全部都是迂腐之談,什麼諸侯必亂,黎明受苦,他一介書生根本不懂如何以軍事來強制治住天下人的野心,而不是什麼挾天子以令諸侯來滿足自己的野心勃勃!

「那就依先生的說法,挾天子就一定能有善果嗎?」子凝饒有意味的看了一眼曹操。

曹操任然平靜不語,子凝倒是寧願他大發雷霆,如此根本不值他心中到底在盤算什麼。

「願聞其詳。」徐庶伸手,示意子凝繼續。

「當初趙高亂政,同李斯撰寫假聖旨協助秦二世登基。他們挾持天子,號令天子之臣,可結果……」子凝故意戛然而止。

誰知徐庶不依不饒︰「趙高是宦官亂政,可丞相原本就位極人臣,挾持天子本就是為了清君側。況丞相一世英名,怎可與趙高相提並論!「

「怎麼不可以?!「子凝抬高音量,「同樣是挾持天子,又有何不同?!」

「那按照郡主的說法,令兄孫策也是趙高一類人咯?」沉默許久的曹操終于開口。

真是棘手,沒想到曹操老賊竟然擺出大哥來非難自己!

淺淺吸了一口氣,直視曹操︰「亡兄當初駐守東吳,只不過是為了守住先父打下的江山,並無吞並朝野之意。留住祖宗基業,本來就是子孫應當做的。如果說守住家業也稱得上是謀反的話……那,丞相這,又算什麼?」

「……」徐庶語塞,望向曹操,滿臉羞愧。

敗在一個女子的嘴下,的確不是意見光彩的事。

沉默……一片寂靜……

「啪啪啪」曹操忽然撫掌大笑,「哈哈哈,郡主果然才俊,真當是女亂世巾幗啊!」

子凝淺笑,對曹操客套的奉承不以為然,望了一眼徐庶,道︰「先生又何嘗不是呢?丞相有先生這樣的謀臣,真子殷佩服之極。」

徐庶起身作揖,道︰「單福才疏學淺,不及郡主一絲一毫,郡主美贊,單福不敢接受。」

這個呆子!

他還真當自己是在夸贊他!迂腐!

「好了,二位都不要謙虛了。不知二位可否听聞過近日劉備三顧諸葛茅廬,求得高人相助之事?」

「有所耳聞。」徐庶道。

子凝心頭一堵,諸葛?是諸葛亮!

怎麼會?他不是一直聲稱自己過慣了閑雲野鶴的日子嗎,怎麼會答應劉備?

曹操的話語打斷了子凝的思緒︰「那先生的才智與諸葛亮相比,如何?」

徐庶頓了頓,才開口︰「如果說在下是星星之火,那孔明便是皓月之明。」

子凝心中冷笑,皓月之明?他的心底要是真的如皓月一般明亮,那也就不會……w8z9。

不敢再想下去……

「先生似乎很了解諸葛亮?」曹操饒有意味。

「在下和諸葛亮原同是隆中人士。「

「哼!」徐庶話語方畢,曹操冷哼一聲,「諒他一介山野村夫也成不了氣候!」

「……」兩人皆沉默不語。

「敢問丞相,這場辯論,子殷可算是贏了?」子凝開口。

曹操回神道,沒有回答子凝,反而是往營帳外道︰「請華佗先生進來。」子凝一喜,曹操果然不會食言!

諸葛均的安危盡在他一念之間。

大約過了一會,一名年長男子進入營帳。

他一身青衣,白須飄然。

這,便是華佗。

華佗白須飄然,有一種遁世高人的姿態。神情淡然,眉眼間盡是一股塵世人無法察覺到的仙氣。

民間對華佗的醫術都是贊揚的,甚至有些面目全非。

坊間的留言終究不可相信,唯一可信的,只有自己的眼楮。

子凝仔細的打量了華佗一番,原本還擔心曹操會派一個假郎中來冒充華佗應付自己,如今看了這眼前的老者,子凝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底。

曹操看了一眼華佗,華佗上前幾步來到子凝面前,問道︰「敢問姑娘,是誰要老夫醫治?」

華佗不愧是高人,擁有不同與常人的一股傲慢。即使知道子凝是東吳郡主,也只稱自己為姑娘。

子凝一笑,面露恭敬之色。對這種高人,只能以笑臉相賠。

「是我的一位友人,受了劍毒,如今昏迷不醒,還請華大夫妙手回春。」子凝微微頷首,以示尊敬。

華佗看到子凝的敬意之後似乎放下了姿態,詢問道︰「你的那位友人昏迷了幾日?」

「大模兩日。」

「那可有進食?」華佗問。

「未曾進食。怎麼,有何不妥嗎?」子凝的心一急,眉尖微微蹙起。

「哦,沒什麼不妥。得虧沒有進食,若是在昏迷的時候盲目喂食,可能會導致食物與劍毒相克,那樣的話,恐怕老夫還未到那里,你的那位友人已經一命嗚呼了。」華佗話語輕巧,並沒有什麼著急之色。

子凝听聞,手心不覺除了一陣冷汗。

「丞相,那子殷就在此告辭了。」子凝淺淺一笑,看了一眼一直沉默卻心事沉重的曹操,「時候一定親自將華大夫完璧歸趙,並當面言謝!」

「哎!郡主不必多禮了。」曹操大笑。

辭別曹操後,子凝和華佗快馬加鞭的趕回客棧,一路不得停歇。

大模趕了一半路程的時候,天色也已經泛黃。

忽然,馬蹄揚塵,濺起沙土。

子凝握住劍柄的指節一緊,掃視了一眼四周,回首對華佗道︰「華大夫,你跟在我身後,一步都不許落下!」

華佗倒是處事不驚,淡然的縷了一縷白須,道︰「放心,老夫不會那麼快死的。」

子凝環視四周,塵土越來越濃,冷笑,心想周圍潛伏著的人一定是曹操派來的。

是自己疏忽了!

曹操怎麼可能放著這麼好的機會不除掉自己!像他這樣多疑的人,定然不會放虎歸山。13857567

子凝忽然從腰間取下佩劍,劍光凜冽。

朝四周冷笑的喊了一聲︰「哼!都給我出來!」

刺客一見子凝發覺了他們的蹤跡,紛紛從周圍叢林當中跳躍而出,手執長劍沖向子凝。

子凝飛躍下馬,迎上刺客們的劍。

劍聲如潮,劍氣逼人。

這些殺手相比于江凌澈來說的確遜色不少。子凝只用了三式便將殺手手中的劍一掃落地。

子凝手執一柄寒劍立于刺客頭目的跟前,長劍架于其脖頸上。

子凝冷聲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公,就說我孫子殷平生最恨的就是不講仁義。今日之事,日後必當秋後算賬!」

寒劍歸鞘,子凝上馬。看了一眼後面一匹馬上安之若素的華佗,含笑的道︰「華大夫看來真當是世外高人,大難臨頭都是這般處事不驚!」

華佗輕撫長須,慈眉善目︰「大難臨頭的怕是姑娘你吧,與老夫又有何干!再說,老夫是醫者,看慣了生死,也看透了生死,這些還嚇不到我!」說罷撫須一笑。

子凝淺笑,華佗鶴發童顏,想必就是心胸如此寬闊的緣故罷了。

像自己這般的俗世之人,也許傾其一生都無法領會到這種人生意境。

輕輕嘆了一口氣,重新翻身上馬。

一路快馬加鞭下,兩人終于趕到了客棧,還沒來得及歇口氣,子凝就直奔諸葛均的房間。

華佗緊隨其後,子凝將華佗引至床前,看了一眼仍舊熟睡的諸葛均,擔憂的望向華佗。

華佗沿著床沿坐下,打了一下諸葛均的脈搏,臉上的神情很是復雜,子凝也無法看出到底是喜是憂。

「怎麼樣?」子凝忍不住問了一聲。

華佗起身,彈了一上沾染的灰塵,一邊說著一邊來到桌邊坐下︰「你這位友人可傷得不輕啊。」

「那還有的醫嗎?」子凝急忙詢問。

「醫是可醫,可能否醒來,就全憑他的意念了。」長須輕撫,慣看生死。

「這是什麼意思?」子凝懵住了。

華佗剛想開口,屏風後面忽然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

「大夫的意思呢,就是讓你好好的跟他說說話!你要搞清楚他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受傷的,再跟他好好的說說,興許他就醒了!」

子凝回眸,正想怒視屏風後走出來的孫朗,卻被華佗的話頂了回去。

「嗯!孺子可教也!不錯,不錯!」華佗半笑著看著孫朗。

孫朗一臉油腔滑調的貼到華佗身邊,笑嘻嘻的說道︰「華神醫這樣稱贊晚輩,晚輩可是萬萬承受不起啊!」

子凝譏諷的看了孫朗一眼,他的馬屁精功夫又出來了!

隨著孫朗一起出來的還有凡柔,凡柔看上去總是心事重重。

子凝略微頷首向她示意,凡柔被子凝這一小小的舉動嚇了一下,尷尬的點頭回應。

「這位公子說的沒錯,你先要弄明白他因何而傷,才能對癥下藥。我這里先開一張藥方,你按照藥方上的草藥熬煮成汁,每日給他服下一碗便可解毒。」華佗道。

「多謝華大夫!」子凝一听可以解毒立即釋然。

「哎!你先別謝我,我只是替他解了毒,但是劍氣已經深入五髒六腑,我說了,醒不醒的來還是難以定論的。」華佗搖了搖手道。

子凝的心一沉,將華佗開好的藥方遞給孫朗,道︰「你!去配藥,然後熬藥!」

孫朗一臉的不情願︰「為何是我?!」

「你能解開他的心結嗎?」說話的不是子凝,而是凡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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