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繚亂 第七十五章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3)

作者 ︰ 朔望

頓時,眾人齊鼓掌,子凝頷首淺笑,拾級來到閣樓。舒 

對上陸遜的目光,子凝含笑問道︰「將軍,可否?」

陸遜不語。

「看來這坊間傳言也未必可信,」青芍輕語,「人家都說東吳孫郡主,十七不織布,彎弩三百步,穿楊的人物。可依我看,應當說郡主是琴舞盡精啊!」青芍笑得很好看。

「不敢。」望了一眼張臣,張臣的眼中神色復雜。

「這里嘈雜,各位不如到我拿去坐一下,喝些酒,怎樣?」青芍道。

三人隨青芍來到了樓上一座雅閣,上方寫著「青芍居」。

進入屋內,青芍便從櫃中拿出一壇酒,替三人斟上,道︰「各位都嘗嘗,這是青芍特別釀的芍藥酒。」

「芍藥科釀酒?」子凝抿了一小口,味道果然是清冽甘甜。

「這是用未長成的芍藥做的,所以難免有些澀口」青芍又斟了一小盞。

「沒長成的芍藥?那不是青芍嗎?難怪你叫青芍!」子凝一飲而盡,笑道。

「郡主見笑了。」青芍將酒斟滿,遞給子凝。

「青芍」張臣叫了一聲,青芍便退置屏風後,張臣也跟了過去。

屋內只剩下子凝和陸遜兩人,子凝看了陸遜一眼,道︰「為我們的合作干一杯!」說著將酒伸到陸遜面前,陸遜的眼神有些許復雜。踫杯,一飲而盡,子凝的兩頰泛起了紅暈。

「你喝多了」陸遜用手阻止子凝又欲斟酒的手。

子凝一笑,道︰「無礙,將軍明日可與我一見?」

「在哪?」略一思索,道。

「你明日可在你府門前等我,大約卯時左右。」子凝又喝了一杯青芍酒,「這酒一點也不烈,之後我們便去顧府。」

陸遜略一點頭,目光留在子凝臉上。

子凝抬頭撞上陸遜的目光,笑了起來︰「將軍,你還記得,那日初見我問你的話嗎?」又一杯下肚。

陸遜不語,只听了子凝說下去「因為你同我一個故人很像……」

「故人?」陸遜試探性地一問。

「呵呵」子凝笑了,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深,「他叫諸葛均!

陸遜隨口一問「他是郡主的……?」

「友人。」子凝不假思索。

「只是友人?」陸遜的聲音顫了一下。

「呵,只是……友人……」聲音變得有些微弱,子凝道。

陸遜望著子凝的瞳孔收縮了一下,聲音一片冰涼︰「郡主,就一點都不在乎他?」

「在乎?」子凝反問自己,傻笑了一下「呵呵,我也不知……」幾杯酒下肚,此時的酒勁上來了,喉中如火燒板般難過,可還是不斷地灌酒。

陸遜並沒有相攔,只是一直望著子凝,眼神竟是那般可怕,右手拿著杯沿指節青筋已現,骨節作響,俊美的臉龐讓人膽寒。

子凝並沒有覺察到這一點,還是一直貪杯,知道撲通一聲頭靠在桌上。

這是,青芍從屏風,兩眼含淚,陸遜看了一眼青芍,一愣,青芍右臉一塊通紅,分明是掌痕。

「臣遠呢?」陸遜問青芍。(張臣,字臣遠)。

「少爺已經走了。」青芍的聲音有些抽噎,「郡主她……」

「你不用管。」陸遜冷語道。

陸遜一把將子凝抱起,走出天下傾城,青芍跟著兩人走到門口,一臉憂愁。

待兩人離開後,青芍側身,對一個人淡淡說道︰「為何要我說你離開了?」

張臣神色皎潔,白衣勝雪,臉半仰望向天空︰「你不用知道。」

青芍輕嘆一聲,右手撫上火熱的右臉,眼眶微濕。

張臣的臉微微側過,眼神冰涼,沒有絲毫憐憫之意︰「覺得委屈?」青芍努力吞下淚水,噎語道︰「沒……沒有。

「你這次來,一切可安置了?「張臣的眼光沒有觸及青芍。

青芍抬頭,道︰「山莊里的事都交給紅袂了,我打點好了才過來的。

「那你就先住在‘天下傾城’,過幾日再回去。」張臣欲離開,青芍跟了上去「公子?」wygb。

張臣停下腳步,沒有側過臉,修長的身影被日光照得很透明。

「公子……會怎麼罰我?」青芍的聲音極為膽怯,壓得很低很低。

「沒經過我允許私賣消息給他人,你說,該怎麼罰?」語氣有些平淡,卻絲毫沒

「我知道了,公子」青芍咬住下唇,硬生生說出這幾個字。

張臣拂袖離開,白衣消失在月光中。

陸遜將子凝一直送到張府門口,子凝一直囈語,胡亂說話。

從府中出來兩個僕奴,將子凝扶了進去。

陸遜正欲離開,背後的女聲令他停下腳步。

「陸將軍」聲音有些熟悉募得停下步伐。轉身,蹙眉。

「是誰?」陸遜警戒地問,握著劍的指節蠢蠢欲動。

就在陸遜回過頭的那一剎那,面前的女子也是一驚,即使這絲詫異很細微,還是被捕捉到。

「諸葛均?」女子皺眉,反問。

「你認錯了」正欲轉身離開,女子緩步向前道︰「你不是諸葛均?」

陸遜冷眼相待,不語。

「你認識我麼?」女子問,聲音很淡。

「不認識」陸遜的臉上顯出怒意。

「很好,你果然是諸葛均,因為諸葛均也不認識我!」女子淺笑。

「你到底是誰?」低吼,語中怒氣十足。

女子笑了一聲,將手覆在了臉側,一撕,一張熟悉的臉露在眼前。

「夏侯墨夷?」陸遜的語氣中極為驚奇。

「哈哈!你果然是諸葛均!」墨夷笑道「我方才只是試試你,沒想到你還真當是!」

「你怎麼會在這?」陸遜來到墨夷面前。

「這對你來說不重要」墨夷有事一聲笑︰「我今日來是有事同你商討。」|

「我們熟嗎?」陸遜冷語,不屑道。

「是不熟,可是我們都同孫子殷熟啊!」墨夷笑道

心中一驚,繼續听墨夷說下去。

「孫子殷勸你同她合作,是嗎?」14054667

又是一驚,眼光與墨夷對視,這個女子,一直在跟蹤自己!不,這怎麼可能

「我並沒有跟蹤你!」沒有看穿了陸遜的心思,「若是跟蹤你,恐怕這時我已人頭落地了吧!我只是用了一些手段就知道了這個,怎麼樣,我值得和你商討嗎?」

陸遜課沉的目光一直不離墨夷,不語。

「其實,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的確是個將相之才,設想短短幾月,你就打敗蕃夷,官至上將軍。」墨夷的眼中現出幾絲興趣。

陸遜的目光變得更為深沉,她,怎麼這麼了解自己

「但這里是東吳,將軍的才能是沒有辦法發揮出來的,孫權極相信周瑜,而周瑜有善妒,不如」沒有停頓一下,對上陸遜的雙目,「不如投靠曹操!」

「原來是個說客。」陸遜冷聲一笑

「我可保你做三軍統率」墨夷語氣有些急。

陸遜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不必了,這上將軍我都做得不自在」

「你會後悔的」墨夷的語氣有些怒意。

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只是道了句「那到後悔時再說吧」沒有站在原地,看著陸遜的背影,握著劍的手一緊。他,會後悔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翌日,孫府

子凝從床上支起身子,用力的敲了敲頭。看來這酒還真多喝不得。來到梳妝台前,正欲梳洗,門口便傳來了念遙歡快的聲音︰「郡主,郡主……」

側過臉,看到了步履蹣跚的念遙,子凝皺了眉︰「腳不是沒好嗎?怎麼起來了?」

念遙扶著牆沿一路來到梳妝台前,笑容可掬︰「郡主,听說昨日是陸遜將軍將您送回來的,你們是不是……」

「念遙!」趕忙阻止,知道念遙又要胡猜,便封口︰「昨日只是喝醉了,恰巧遇到陸將軍罷了。」

念遙識趣得一笑,便開始為子凝梳頭。

「昨日是青巧幫郡主梳得頭,我心想郡主賴慣了我,定不合心。所以今日還是起來了。」念遙含笑道。

子凝向念遙一笑︰「是啊,你梳得快些,我待會要去正殿見二哥,喔,還有,幫我泡壺茶來去去酒氣。」

念遙「喔」了一聲,便照做了。

正殿

孫權倚臥在軟榻上,正在酣睡。

子凝小心的推門而入,看見念碧正坐在軟榻旁,小聲對子凝說︰「輕些,仲謀看奏涵看了通晚,四更才睡下。」

子凝點了點頭,目光打量了一下念碧,念碧的目光一直不離軟榻上的孫權。也許,她對二哥是真心的,可二哥對她……

思量著,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束光被投射進來,驚醒了熟睡的孫權。

「哦,子殷,公瑾,孔明先生你們都來了。」孫權起身,接過念碧遞過來的濕絹拭了一下臉,便道︰「今日叫各位來是有事商討。」

三人面面相覷,這個時候也只有戰事了。

「听說曹操患病在床,但是戰事卻又沒有推遲。」孫權道。

「不是說推了半日嗎?」周瑜蹙眉

「昨日探子來報說是曹操欲速戰速決,勢在必得。」孫權道

「可信嗎?」子凝問孫權。戰亂之地探子極不易信

「所以我才聚集諸位,問問諸位的看法。」孫權神色憂慮

久未開口孔明道︰「最可行的方法是派一個絕對可信的人去刺探軍情。」

「絕對可信之人?」周瑜反問,「孔明先生說的這個人是……」

「那就要看孫將軍最信任誰啦?」孔明坦然。

孫權的目光望向周瑜︰「大哥臨終前托付我,外事靠公瑾,內事賴張昭。如今公瑾身系三軍大都尉,不可冒險;而張昭乃內臣,且又年邁,無法但此重任。」

孫權欲言又止,三人的目光齊聚在了子凝身上。

子凝釋然一笑,道︰「我可以去,可是沒個理由。」

「明訪不行,就來暗的。︰孔明淺笑,目光注視子凝,她,會明白的。

「暗訪要是被抓……」周瑜的神色有些憂慮。

子凝的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呵,公瑾,要的就是被抓……」

周瑜皺眉,思索片刻,釋然一笑。

「子殷,這是念碧從顧雍房中抄取的兩封密信,上面寫的盡是我軍軍情。」孫權將信摔在了案上,目光凝重。

織彎到淺。「那曹操有沒有要顧雍回信?」子凝問。

「有」孫權道,「曹操問顧雍我軍將領是誰以及軍營中的兵數。不過,顧雍應該還沒有回音.」

思慮片刻,子凝來到案前,拿起狼嚎,在一張紙上寫了幾個字。

「郡主,這是什麼?」周瑜不解得問。

「郡主的字是顧雍一手教出來的,以郡主的手筆給曹操回信讓曹操中了計還以為是顧雍背叛了他,這不是兩全其美?」孔明深知子凝的用意。

兩人相視一笑,子凝來到階下,將信遞給周瑜,道︰「這還需公瑾幫忙。」

目光移到宣紙上︰「欲破東吳,蔣干盜書」

「蔣干?現在蔣干在曹操軍下做幕客,曹操從顧雍那里如果得不到消息,那他必定會派蔣干來偷取軍密。」

子凝淡然道︰「到時候公瑾也只需將計就計……」

故意停下話語,好讓周瑜留下面子,若將計劃全說出,依周瑜的性子,定會覺得自己不如別人。

周瑜心領神會的點頭。

孔明來到子凝面前,對子凝說︰「當務之急是要將顧雍的信和你的信調包,遲了,信就送到曹操手里了。」

「我明白,但我現在去顧府沒有任何理由,所以我和一個人商議好了,讓他去。」子凝道。

「那個人必須讓顧雍不懷疑他,並且能輕而易舉地將信調包,那麼……」周瑜蹙眉。

「陸遜!」孫權道,「子殷,你同他商議好了。」

「恩」子凝點頭,「陸遜是新臣,有理由去拜訪顧雍,而且,陸將軍的武功在這東吳除公瑾外也找不出敵手,換個信,不難。」

孫權滿意地點了點頭︰「如此甚好。念碧,你現在就回府去,盡量拖住你爹,不要讓他離開府門辦步」

孫權對念碧冷冷道。

念碧的臉色顯得有些為難,畢竟是自己的生父……

孫權看出了她的為難,安撫道︰「放心,我答應你絕不殺他。」

念碧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些。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陸府

子凝趕到陸遜府邸門口,看到了已在門口等候的陸遜。

「陸將軍「,子凝趕忙跑過去,」時間緊迫,你去顧府將這封信調包,府內顧雍的女兒會接應你!」

子凝神色慌張,將信塞給陸遜︰「記住!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顧雍去曹營!」

正欲轉身離開,手被牽住……回頭,愣了一下。

「那你呢?」陸遜的神色有些擔憂。

尷尬得收回右手,道︰「昨日探子來報說曹操改了作戰時間,二哥擔憂有詐,所以令我去曹營。」

「一個人?」陸遜皺眉。

「恩」子凝輕點頭。

「這很危險!」陸遜的聲音接近于低吼。

「再危險也要去。若死了,我一人之事;若不去,死的是全江東百姓!」子凝轉身上馬。

身後傳來陸遜的聲音︰「小心」

側過頭,點了點額,揚鞭長去。

曹操的軍營駐扎在江河以北,子凝繞過山路一直騎了一個多時辰才來到曹營。

在離曹營還有十幾里的地方,將馬放下,獨步而行。

來至曹營後方,子凝一躍而起進入營內,故意放重了腳步讓土兵注意到自己。

「什麼人?」一群曹兵拿出矛聚過來︰「你來我軍做什麼?「一看是個女的,眾兵都放下了戒心。

「各位大哥,我只是誤進了軍營。原本我是要來看你們軍事單福的「子凝故作柔弱的樣子。

「你是軍師什麼人?」一個士兵問。

「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不遠千里來看他。」子凝道。

「原來是這樣」眾人放下,來到子凝面前,又一士兵道︰「看樣子長得倒是不錯,不如留下來……」

士兵正欲模上子凝,身後的男聲便打斷了他︰「住手!」

回頭一看,竟是單福。

慘了,萬一他揭穿自己•••

「雨馥,你沒事吧。」單福上前來,「都散了。」

眾士兵都怏怏離開。

子凝回過身,不解的看著單福,他為何會幫自己?

「郡主。」單福見狀忙作揖道︰「方才失禮了。」

「無妨」子凝方才說找單福只不過是個幌子,為的是讓那些士兵放她安全出入曹營罷了。

正欲離開,身後單福的聲音讓子凝停下腳步。

「郡主既然用計設法見曹操,為何又離開呢?」回頭對上單福挑釁的目光。

雙目對視了良久,他到底是要幫自己還是……

「哈哈哈」單福忽然大笑,「郡主放心,孔明兄已打點好了一切,在下是來接應郡主的!」

原來是虛驚一場!

「那麼就請元直帶路吧!」子凝道

「請!」

在前往曹操營帳的路上,子凝同單福聊了一會。

「郡主既然要見曹操,為何不讓人通報?何必潛入呢?」單福不解。

子凝加快了腳步,天下起了雪,要是耽擱了時辰,山上積雪,回去可就難了「明訪的話曹操未必肯見我。」

雪開始積了起來,終于來到了曹操營帳前。單福對守衛的士兵說︰「我押到一個人你們將她送進去。」

看來單福是明白子凝的用意了。

兩個士兵將子凝押到了帳中。子凝故意不反抗,來到帳內,看見曹操正和一男子在案上書寫東西。

曹操顯然是被士兵押孺人來擾到了,眉宇中有意思不快,卻仍是低著頭,沒有見到子凝

「是誰?」曹操專心的寫著字,沒有抬頭。

「丞相!」子凝悠悠的開口,神色極為坦然。

曹操手中的筆頓了頓,抬頭……目光中有意思詫異。

子凝對上曹操的目光,才到了他心中的所想︰「丞相是不是很疑惑我怎麼會來?」

「快放開她」曹操喝令兩個士兵。

子凝略微施了一個禮,不語,待曹操開口。

曹操半眯起眼,思慮了片刻,開口︰「今日雪日來訪,不知有何貴干?」語氣相當客氣。

「我這次來是想同丞相談筆生意!」子凝道。

「哦?」曹操神色憂慮,「曹操同郡主還可以做生意?」

「當然可以!」子凝挑眉,「但是,也要丞相願意」

曹操停了停,目光打捏了一下子凝,忽然大笑道︰「哈哈,那郡主不妨說說看。」

「我想知道丞相這次……」目光觸及到了曹操身邊站著的那個男子,打量片刻,發現他的眉宇間竟和曹操有些相似。「出兵到底有多少,又是何時出兵?」子凝字字珠璣。

「果然爽快!」曹操大笑,「那,交換條件是?」

子凝淡然一笑,道︰「呵,听說曹軍士兵大多北方人,水性不好,這幾日得船病不少,是吧?」

曹操眼中閃過一絲戒備。

「丞相不用慌張,這種消息不用探子打探,猜也猜得到。「子凝沒有絲毫緊張,如是說,」但若交成功,我有一良策能幫丞相解決這一內憂。

曹操的眼中閃過一絲興趣,這正是子凝要的。

「如何?」曹操問。

「丞相可令大船和小船各皆搭配運行,或三十為一排,或五十為一排,首尾用鐵環連鎖,上鋪闊板,那麼這船板就會像平地一樣,不要說人走路不跌倒,連馬都可以走!」子凝語氣平靜。

曹操神色有些許驚喜,可許久未開口,遲疑片刻,道︰「郡主為我獻策,豈不是在幫我?」

子凝釋然一笑,道︰「丞相將軍數和出兵日期告知于我,我為丞相獻計,這對雙方戰情都有幫助。如此一來我們兩家可公平作戰于長江之上,至于這最後的贏家,不是靠這一筆交易就可以決定的!」

「如此甚好!」曹操大喜。

子凝正欲開口,忽然幃帳被掀開,信使來到,子凝退至一旁。

「丞相,您的密信!」信使將信遞給曹操,子凝瞥了一眼,這信封正是自己和顧雍調包的那個。看來陸遜已經得手了。

「丞相,您該履行您的諾言了吧?」子凝上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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