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教官寵小妻 231 突然明白

作者 ︰ 半點墨

「那邊那棟房子是你和小不點住的地方嗎?」阿瑞斯仿佛絲毫沒有感受到來自這棟別墅里的人對他的排斥,嘴角噙著笑,一張男女莫辨的臉就像綻開的花朵一樣,與裴軾卿面無表情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

裴軾卿沒空理會他這些無聊的問題,微微蹙起眉,道︰「你想要什麼?」

阿瑞斯笑容收斂兩分,道︰「這樣也太無趣了,你不想听听我手中的籌碼嗎?」

「不用。」裴軾卿語氣僵硬,回來之前他就收到了他的聯系,關于君家的事,他知道的很清楚,但這件事不適合拿在薔薇園來說。

「只說你的條件。栝」

「這樣啊……」阿瑞斯拖長了聲音,神情里看不出兩分認真,玩世不恭地撐著下巴,頓住了聲音不說話,像是在考慮的樣子,「我想要一條運輸線。」

裴軾卿听完卻笑了起來,「一條運輸線?」僅僅是一條運輸線值得他上門來討?是他太單純了還是當別人都是傻瓜?

「不想兜圈子,既然你拿著籌碼,也要讓我知道這筆交易值不值得做。掀」

阿瑞斯藍色的眼楮微微眯起,道︰「我認為,這個籌碼,只值這點。」

不過就是寵唯一的身份而已,君笑秋和寵家斷絕關系二十年,就算他們之間有關系,又說明的了多大的問題?當然,這只是開胃小菜,真正的大餐還在後面。

裴軾卿審視著阿瑞斯,眸色晦暗莫測,收到他所謂的可以談條件的籌碼後,他第一反應是秋縛玩忽職守,阿瑞斯•弗蘭,這個男人進入B市,鮮有的幾次露面都是和冷薔薇在一起,沒有提前得到他的資料,簡直算得上是一大失誤!

他開出的條件只是一條運輸線。

「你想要什麼地方?」他沉吟片刻問道。

阿瑞斯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眼楮,道︰「海。」

裴軾卿知道他看中的是哪條線,就是當初聶戎鋌而走險也想打開的那條海上運輸線,那里是條捷徑,到目的地的沿線,有不少賣家,薄利多銷又具有時效性,海路最好不過了。

「這件事我不能做主。」裴軾卿拒絕他的條件,抬眸冷視著他,「想過這里,聶戎就是個好例子。」

阿瑞斯突然笑起來,道︰「這麼說我應該學學聶戎,就算被抓住了,最後還不是堂堂正正地離開了?」

「你可以試試。」忽視他話中的嘲諷,裴軾卿墨瞳中綻出一絲利光,「如果你有聶戎的運氣。」

阿瑞斯停住了笑,同時在心里斷定,裴軾卿不僅不知禮貌為何物,更沒有幽默感。

「那就換一個。」他抿抿唇,爽快地道︰「我想跟你合作。」

裴軾卿挑眉,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嗎?

「合作?」裴軾卿譏誚道︰「你認為你有這個資格嗎?」

阿瑞斯起身,彈了彈白色西裝的邊沿,道︰「稍後可見分曉。」

他說完出了別墅,走到雕花小樓旁的時候停了一下,回頭看了看,輕輕一笑,藍眸中是勢在必得!

裴軾卿上了二樓,畫室的門並沒有關,寵唯一抱著素描本坐在窗前發呆。

听到他的聲音,寵唯一回過頭去,問道︰「那個人說什麼了?」

「他的目的和聶戎一樣。」裴軾卿瞥了眼牆上新別上去的素描。

「哦……」寵唯一撥弄著手上的筆,顯得漫不經心,「他是什麼人?」

裴軾卿定定地看了她兩秒,才道︰「壞人。」

寵唯一一愣,抬頭對上他戲謔的目光,不由嘟起唇,「我和你說正經的。」

裴軾卿坐到她身邊,道︰「我也是說正經的,看人好壞,看長相都知道。」

寵唯一眯起眼楮瞧了他好一會兒,才揶揄道︰「你是在嫉妒?」

裴軾卿哼了一下,「除了比我年輕幾歲,他有什麼優勢?」

「還不承認?」寵唯一掖著笑,用筆頭點了點他的手背,道︰「他還比你長的好看。」

「我是男人,不是女人。」裴軾卿無不諷刺地道。

這一點寵唯一倒是很贊同,撇開其他因素不說,男人長成那樣純粹是逆天。

「在畫什麼?」裴軾卿岔開話題。

寵唯一把素描本支給他看,「下面的薔薇。」

她畫的是薔薇花還開著的時候,畫面上露了一只桌腳,花叢里小四蹲伏著,小可憐支起兩條前腿來撲蝴蝶。

「這里錯了。」裴軾卿指著小可憐道︰「狗是不會撲蝴蝶的,相比之下,貓的可能性還大點。不過小四肥成那樣,幾率不高,可惜薔薇園里沒有老鼠……」

余音消失在寵唯一越來越亮的眼神里,他警惕道︰「你又想做什麼?」

「你說的很對啊,」寵唯一丟下素描本道︰「不如我們再買一只小白鼠回來,這樣薔薇園就熱鬧了……」

裴軾卿彈了她額頭一下,「想都別想,這里是薔薇園,不是動物園。」

寵唯一氣哼哼地別過頭,她現在巴不得把這兒改成動物園,听到薔薇兩個字就來氣。

裴軾卿輕笑一聲,摟著她的肩,低聲道︰「是不是因為冷薔薇的事不開心?」

冷薔薇是次要的,那個叫阿瑞斯的人才讓她不安。

「冷薔薇的事交給我來處理,你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好嗎?」裴軾卿的手滑到她的月復部,輕輕地摩挲著。

寵唯一抬手疊在他的手背上,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溫度。

「薔薇花是我母親最喜歡的,」裴軾卿吻著她的耳廓低聲訴說,「和冷薔薇沒有半點關系。」

「我知道。」寵唯一暗暗嘆了口氣,很多話想問卻又說不出口,阿瑞斯•弗蘭恐怕遲早也會把這件事說破,在那之前,這個階段,就讓她慢慢適應吧。

「小四跟小可憐都讓雲蕭養著,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不如我們過去看看吧?」她扭頭望著他。

裴軾卿微微一笑,道︰「我抽不出時間來,你想過去就讓司機接送,無聊去畫廊坐坐也好,不要把自己一個人悶在家里。」

寵唯一點點頭,有些郁郁寡歡。

裴軾卿看在眼里,卻無從下手,不能直接問,又找不到讓她開心起來的辦法。她懷著孩子肯定很辛苦,但棘手的事情一件跟著一件,他沒有更多的時間來陪她。這個時候,陸雲蕭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臨出門的時候,寵唯一才決定回奉一園。

自從上次犯病之後,寵正宏就很少出門奔波了,大多數的事都是由別人代辦,他閑在家里,下下棋釣釣魚。

寵正宏看著寵唯一長大,但凡她有一丁點兒不高興,他都能看出來,所以寵唯一一走進門的時候他就笑開了,「誰欺負我家的一一了,告訴爺爺,爺爺幫你欺負回來!」

寵唯一抿唇笑起來,「我還是小孩子嗎?」

寵正宏卻不以為然,「在爺爺眼里,你再大也是個孩子。」

到他身邊坐下,寵唯一看著面前這盤沒下完的棋,道︰「爺爺和蔣叔下的嗎?」

寵正宏剛要解釋,陸雲蕭就從廚房那邊走了出來,眼底掠過一抹驚喜,道︰「唯一,回來陪老爺子解悶兒?」

寵正宏這才笑道︰「我正閑得沒事,雲蕭就來了,才剛陪我下了兩盤棋。」

寵唯一起身接過陸雲蕭端出來的茶,捧了一杯放在他面前,「是是是,有他陪著你就用不著我了,我干脆回去算了。」

「這丫頭!」寵正宏搖著頭。

寵唯一感激地看了眼陸雲蕭,後者回以淡淡一笑。

「來!」寵正宏摩拳擦掌地道︰「把這盤殺完就差不多了!」

「行!」陸雲蕭意氣風發地道︰「老爺子,這回我可不會讓您!」

寵正宏哼笑一聲,「還用你讓,小子,等著吧!」

兩人的說說笑笑竟然十分默契,寵唯一微笑起來,果然是爺孫倆,動作神態都那麼像。

一盤棋下了不下兩個小時,寵唯一看了一會兒覺得眼楮疼,就上樓去休息。

躺在床上卻又睡不著,她到書房翻了兩本畫冊出來看,簡單易懂又不需要思考,炫目的圖片很快就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直到管家上來說該午飯了,她才抽回神思。

將畫冊放回書架上,她揉了揉太陽穴從窗口眺望外面花房里的一片綠色,覺得舒心很多。

「該吃飯了。」陸雲蕭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她身後。

寵唯一回身點了點頭,道︰「就去。」

陸雲蕭原本離開的步子又折了回來,他走到她身邊,問道︰「你這段時間很不正常,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寵唯一咬著下唇,幾番猶豫才道︰「雲蕭,如果你一生中很重要的人對你說謊,你會怎麼辦?」

「那要看是在什麼情況下。」陸雲蕭道︰「如果是不得已,或者有必要,謊言有時候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你能接受這樣的謊言嗎?」寵唯一又問。

陸雲蕭認真想了想,「能,不管一開始我有多排斥,到最後我都會承認,或者用不好听的說法,就是認命。」

「無論什麼謊言都磨滅不了人和人之間的關系,如果對方真的對你至關重要,你就更應該讓他知道你的想法。」

陸雲蕭認真的開導著,看寵唯一苦惱的模樣,果然是她和裴軾卿之間出了問題嗎?

寵唯一苦思一陣,才緩緩搖頭,「如果是你的親人呢?」

陸雲蕭微微一頓,卻緊接著道︰「同理可證,但親人之間的關系不是更緊密嗎?」

看她半晌沒有回應,他略作思索,調整了一下思路,問道︰「他們傷害了你?」

寵唯一看了他一眼,點頭。

「听起來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也不算,」寵唯一遲疑道︰「只是我一時不能接受。」

「再重要的人,相互之間也不是完全坦誠的,」陸雲蕭又道︰「每個人都有秘密,說謊也是情理之中。」

「這不一樣。」寵唯一隱約有些不高興,急著分辨道︰「他們是為了我好。」

「為了你好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你?」陸雲蕭目光變冷,「到現在你自己發現了真相,又不得不處在更大的矛盾中。」

「也許直接告訴我,我才會受不了。」寵唯一低低呼出一口氣,喃聲道︰「有時候,無知才是幸福。」

「不知道就不會有那麼多煩惱,」陸雲蕭舉手撫上她的頭,神情溫和,「但既然知道了,就更不必煩惱,已經不能改變的事實,不如積極想想對策。」

有些話說出來,似乎就好很多,寵唯一撥開他在頭上作亂的手,回頭笑道︰「你平常也是這麼安慰自己的嗎?」

陸雲蕭抱胸挑眉,「這不是安慰自己,這是尋找最捷徑的路,趨利避害是商人的準則。」

「是商人還是哲學家?」寵唯一莞爾。

「商人有商人的哲學,」陸雲蕭攤攤手,「銅臭就是商人的哲學。」

「看來我以前對你還有所誤解。」寵唯一微微揚起下巴,一字一頓道︰「大商人!」

「別忘了,你也是商人,」陸雲蕭笑道︰「前段時間還從我手里訛了一批畫走。」

寵唯一搖頭晃腦地裝無辜,「畫廊的總負責人是文優,其他不關我的事。」

「你們倆,聊什麼聊的那麼開心,」寵正宏出現在門口,紅光滿面地道︰「下樓吃飯了,老頭子我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寵唯一跟在他後面,悄悄回頭問陸雲蕭,「剛才那盤棋是不是爺爺贏了?」

陸雲蕭一笑,「孝順老人是應該的,這就是善意的謊言。」

寵唯一一怔,突然有種醍醐灌頂的頓悟,小到小處,大到大處,陸雲蕭下棋故意放水和寵正宏瞞著她君家的事其實都是一樣的,她對前者習以為常,卻對後者倍加苛責。這件事誰都沒有錯,只是她想偏了而已。

蕭秋往日也會零星地說一些往事給她听,雖然故事里沒有熟悉的名字,但母親都選擇了守口如瓶,爺爺又怎麼會對她和盤托出?

可能里面有很多事,都飽含著她不知道的辛酸和無奈。無論君家如何,只要她、爺爺、裴軾卿,和所以她珍惜的人都完好無損,她也不需要強求更多。

想通了之後,寵唯一心情也放開很多,還微微有些懊惱之前鑽了牛角尖。

菜上了桌之後,寵正宏邊吃著飯邊計劃著飯後怎麼消磨時間,她便提出要去墓地拜拜。

「去拜拜也好,前些天不敢讓你出去亂走,這下孩子也三個月了,去去也好。」寵正宏也有很久沒過去看看了陸雲蕭神情復雜,最後卻咬牙道︰「我送你們過去。」

「雲蕭,你有事的話就先走,別耽擱。」寵正宏先道。

寵唯一卻知道他的真實目的,「爺爺,就讓雲蕭送我們去吧,正好待會兒我們都要去畫廊。」

記起之前陸雲蕭提過有關畫兒的事,寵正宏也就釋然了。

陸雲蕭知道真相之後,沒有去拜祭過寵錚道,對蕭秋他懷著真誠的敬意,今天勸說寵唯一的話同樣可以用在他自己身上︰

無論開始有多麼排斥,多麼憎惡,到最後都是要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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