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林中,駱錫岩執著孩童玩的小木劍,屏息輕挑起地上散落梅瓣,細細的花瓣碎片彌漫在晨霧繚繞的林中暗香浮動,又簡單招式繞著周身橫掃一圈,虛空的劍氣將花瓣激蕩開,碎成小片化作春泥。舒駑襻清綢蹲在梅枝下,臉頰上掛了好幾片淡綠,等駱錫岩剛收了劍,清綢立即蹦起來遞上棉巾,「駱大哥,我覺得你好厲害啊。劍舞的刷刷的,還可以這樣那樣,都好有氣勢啊。」清綢幫忙提了木劍,興高采烈的比劃著,駱錫岩接過胡亂抹了幾把汗,笑道︰「我以前練拳的時候,你也說很厲害的,哈哈哈,小清綢,你要不要學啊?」清綢和駱錫岩往小廚房走著︰「駱大哥怎麼樣都很厲害啊,我說的可是真心話。不過,功夫我可學不會。」
「嗯,沒事,我要好好學,保護貫墨、半夏還有清綢你啊。看你,讓你別跟過來吧,傻傻的蹲那樹下,不知道躲開些。睫毛上還沾著碎花瓣呢,別動,我幫你弄下來,閉上眼啊。」駱錫岩湊近了些。
「嗯……」清綢听話的閉著眼,那帶著熱氣的手指逼近一瞬間又撤開,但臉還是不爭氣的紅了。「駱大哥,貫公子他……」他需要你保護麼?
「你別看他那個人整天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受的苦可多了也不說出來,你知道他又是醫仙嘛,求他醫病的多,找他麻煩的也多。身上好幾處都留著疤痕呢,他手上那里會缺珍貴的藥材呢,定是好多傷都沒留疤,所以我想著傷了又抹去疤痕的指不定更多呢。」駱錫岩偷偷看過貫墨沐浴,被逮個正著後光明正大的借口搓背模了個遍,劃過那些傷痕的時候心疼的都能滴出苦水來。
「駱大哥,貫公子沒有武功麼?那他在江湖上怎麼能有個名號?听說各道上的都敬畏著他。」依清綢看,貫墨絕對不簡單。駱大哥的神情,也是深陷其中。
「這個啊,本來我也好奇著呢,後來我明白了。你可能不知曉,貫墨其他武功不會,但輕功好著呢,關鍵時候能逃命啊,再說,他的威信可能是醫術過人來的吧。」駱錫岩一想到,好幾天不見貫墨了,不知道他去沒去長生島,也不知道兩人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不禁微皺了眉頭。
「哦,是這樣啊,駱大哥,我就是希望你好,你別多想。」駱錫岩一顆心瘋狂思念著貫墨,哪里會顧忌到清綢刨根問底兒。
「沒事,我當然知道小清綢是好意了,貫墨他待我……」
「那小子才走幾天啊,你就念念叨叨的,我听都听煩了。」老人竹筷敲著碗沿,微斥駱錫岩。
「師父,心法我全都記住了,剛才又新練了一個招式。」駱錫岩也牽著清綢圍坐下,討好道。邵意早將臉埋在大碗里,連抬都不抬,吃的不亦樂乎。
「嗯,吃完隨我過來。」老人空碗一放,進了自己房內。
駱錫岩不知何事,忙灌了幾口,「我不吃了啊,邵意,等下你洗碗,清綢去歇著。」
「師父,叫徒兒來所為何事?」
「跪下。」老人坐在床邊,神情凝重。駱錫岩毫不遲疑「噗通」一聲雙膝點地,老人橫空擲過一把利劍,駱錫岩等那劍身從耳畔呼嘯而過時,抓住劍柄道︰「師父,好劍啊!」
薄薄的透著寒光,駱錫岩不敢躲閃,劍氣凝成一注鬢間一縷碎發被掠起而後齊齊割斷,耳後肌膚被刺破小口,溢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