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也懶得動彈,這家伙不是以權勢相壓,而是壓著脈門拼命的姿態,抱就抱吧,自己犯不著動怒,但還是感覺不自在︰「怎麼是你放我離開?我想走就走,誰能攔得住……唔……」
御淵猛地貼上浩然薄唇,決絕般用力碾著︰「浩然,我喜歡你……唔……」低沉深情的話語變了調,轉而一陣悶哼。舒駑襻
浩然手肘一曲,用了七成內力毫不留情面地搗向御淵心口,御淵心思混亂的急吻著,自然受不住力,步子踉蹌的往後退去,踏碎了幾片青瓦,殘破地跌進化不開的重墨里。好不容易穩了身形,但硬生生地挨了一擊,拗不住竟口吐鮮血,浩然並不饒他,御淵無換氣轉息間隙,又被浩然捏了衣襟,硬朗俊臉上狠狠地挨了幾拳。
御淵抬手隨意用袖子抹了嘴角,在模糊月色中笑的慘淡無光︰「你這家伙,太不講理。我說我喜歡你,又沒逼著你同樣喜歡我,呵呵,真特麼缺德!」
浩然攥緊的拳頭松了松,但這人說的不錯,他喜歡便喜歡著吧,只要不礙著自己的眼就成。正冷靜下來想著,覺得唇上似乎還留著灼熱的氣息,好像還帶著些水潤,不禁拿了手背來回磨著。
「輕點,我又不是妖魔鬼怪,親一下不會染上什麼的。」御淵看那動作,力度大到淡色的唇紅腫,心里苦澀一片。
浩然雖不適應,但也不至于厭惡,甚至面上有些發熱,這激得浩然不由口出惡語︰「若你不是身居高位,殺了麻煩,你定不會活到現在!」
我喜歡你,就那麼罪無可恕麼……御淵看浩然提了真氣要走,忙開口︰「你不是想知道香料單子麼?」
「不用了,你不是也沒有麼?」
既然說過會放他走,說了他想知道的,自然就留不住了︰「我在找香料單子,這是件對我很重要的事,關于一個秘密。」
「秘密?不說也罷。」不能待在這里,這人深邃的眼神像絲線樣將自己纏的那般緊,密的透不過氣,無法從束繭中逃開,無法忽略心躁動不安,也無法理清自己的情,為今之計,只有逃避。
「我偏要說!」鮮血似乎涌的更多了,順著嘴角往外溢。
浩然扔了帕子過去,畢竟是自己下的手,似乎有些重了。「……可能有些內傷,你封住大脈,我可不想還沒出城就被通緝,謀害皇族。你想說,明日再說罷。」
御淵捏了在嘴角擦拭著,說出來了,而且那人好像並不怎麼拒絕,一番自我安慰下,心里樂開了,自己拂了幾處穴位。
「這事就當沒發生過,你也別老惦記著我,娶了妃好生過日子吧。」浩然嘆了口氣。
「你能當做沒發生過麼?」若是你能當做沒發生,我便再吻到你記住,忘不掉!反正我就是厚臉皮一拼!
「……」沉吟片刻,迎著習習涼風,浩然回味了下,誠實地輕聲道︰「不能……」
「我也不能!」
浩然無力了,「算了……」
「為什麼不能接受呢,因為我是男人麼?」
是麼?心底的一角明明有一片最柔軟的存在,任何人觸踫不得,藏著有十來年了吧。但自己也不想騙了他,「不是,我本就不為俗世所冀,不喜便是不喜。」
「那是……只是因為我這個人不討你歡心?」
「……別多想了,我非你良人。茫茫世間,你總會遇到那麼一個人……」
「你心里也有那樣一個人吧?那幅畫……」
「夠了!」浩然忍住不去掐他脖頸。
御淵苦笑著嘲弄自己,何苦置身于如此不堪境地,浩然的那幅畫上,明明是一男子,雖沒看清面相,但神采飛揚,畫的惟妙惟肖,定是深印于浩然心間,而且,那麼親密,浩然不知肖想過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