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下面塵大,上來避一避吧!」
奕絕的聲音冷不防地從頭頂上方傳來,嚇得她連退數步,仰頭望去,只見奕絕正趴在梁上,笑嘻嘻地望著羽寒,依然像是在和羽寒玩躲貓貓。
這怎麼可能,剛才那一招她可是用了幾乎十成功力,可是奕絕竟然就如此輕而易舉地躲開了她的攻擊。她可是罕見的神玄五階的高手,能輕易躲開她的攻擊的人,最碼也是神玄六階以上的高手。
千羽寒的心里有了譜,眼前的男子絕對會武功,而且武功不在她之下,甚至遠在她之上。
雖然比試輸了,但羽寒的心情反而大好,她之所以下重手,目的就是想看清他的廬山真面目。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踱到桌邊拿起茶杯倒了杯茶仰頭一口喝光,剛要開口質問奕絕,房門卻劇烈地響了起來,許多焦急的聲音傳了進來︰
「王爺,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本王和王妃在玩躲貓貓呢,王妃不小心將牆給拆了而已。」千羽寒剛一眨眼,奕絕已經穩穩落在了房門前,拉開了門,對著外面的人說道,「你們快去叫泥匠來補牆!」
這個男人的武功真是神出鬼沒,她竟然一點也沒察覺到他是如何從梁上下來的。
「爺,我們繼續來玩躲貓貓吧!」千羽寒扔了手中茶杯,一招移形換影,瞬間就來到奕絕背後,從後面抓住了奕絕的脖子,沒想到奕絕這次卻不躲不避,縮著脖子一臉痛苦地叫著︰
「卿卿,痛痛,輕點輕點!」
「裝,你就給我裝!」千羽寒附在奕絕的耳朵密語傳音,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奕絕頓時殺豬般嚎叫起來,又換上平時瘋癲王爺的作風。連千羽寒都不由得一愣,幾乎懷疑剛才的一幕是幻覺。就在她這一念間,奕絕一下子掙月兌了她的手,跑出了院子,邊跑邊朝她喊︰
「救命啊,王妃要斷我命根子,王妃要斷我命根子!」
跑到假山一塊大石頭上,干脆仰躺在一塊光滑的白玉石上,雙手捂住某處,緊一聲慢一聲地嚎叫。
大概是奕絕這種行為,大家都習以為常了,所以沒人去特別關注奕絕,經過的宮女太監反而將目光全投在千羽寒的身上。千羽寒從這些人眼里看到了驚艷、痴迷、贊賞。但在這眾多的目光中,她分明感受到了其他不同的目光。以她前世殺手的警惕性,這種目光不是單純的想要一睹她的風彩的目光,而是盯梢的目光。
她暗暗搜索了一翻,發現了三處盯梢,假山背後牆頭一處,院子側門後一處,花圃濃密的柳蔭後面一處。
千羽寒冷笑一聲,不動聲色地移動腳步,走到以三個暗梢為圓的正中心,突然發難,分別朝三個方向揚出一枚秀花針。
這三個暗梢大概是平時太松懈的原故,沒想到羽寒會突然發難,毫無防備,躲閃不及,慘叫一聲,然後捂著傷口飛快地逃之夭夭。
哼!她今天就是要打草驚蛇,告訴躲在暗處的惡魔,如今這無憂王府有她坐鎮,休得來此放肆。
不對,三個暗梢雖然被她打走了,但她還是感覺暗處有一種強大的力量在暗涌著。這種力量與剛才的暗梢不可同日而語,這是善于隱藏氣息的絕頂高手,若非像她這樣的高手,是極難察覺出來的。剛才的三個暗梢頂多是後院妃子派來的眼線,但這些隱藏的高手絕對不容小窺,這些暗哨才是最危險的。
哼!這些暗哨,她也會一個一個地揪出來,她可不喜歡每天被人盯著的感覺,如芒在背,渾身不舒適。
她不由得再次對奕絕看重了幾分,他一個瘋癲之人,竟然有這麼多人盯著他,可見他是多麼舉足輕重的一個人。果然,他是天下最受寵的王爺,估計他不瘋,便是皇位繼承者,以致于即使他瘋了,各種勢力還放心不下,緊密地盯著他。
看來,她一直都看輕了這個男人!
「好啦,夫君,我不打你了,你別再害怕了。」既然這場戲如此有意思,那她陪他一演又何妨?不管怎樣,不管出自于什麼目的,這個男人都為了她擋了一劍。
「卿卿說好喔,不準再打我了啊!」奕絕小心地坐起來,一臉委屈地說道。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卿卿不會騙人的!」奕絕登時轉憂為喜,笑著朝羽寒跑過來,執起她的手,突然用密語傳音對她說,「卿卿剛才運動量大,餓了吧,不如傳早膳吧。」
羽寒一愣,隨即了然,也密語道︰「王爺的戲演得真棒!」
「彼此彼此!」
奕絕的話讓千羽寒想起自己,她不也裝過傻嗎?不過,這身體原來的主人的確是傻,她只是穿越過來的而已。
隨即報以奕絕燦爛一笑,奕絕的手緊緊地抓住羽寒的手,兩人頓時有種惺惺相惜之感。
羽寒也不問,她相信她一定會找到真相的。
「卿卿想去哪兒用早膳?」
「這院子風景獨好,就在此用早膳吧!」
「來人,傳早膳!」奕絕一聲令下,不多會兒,立即有幾個強壯的太監搬進來一張鎏金百花紋梨木桌子,兩張百花紋梨木圓凳。緊接著,一個老麼麼帶著十二個小宮女進來了,每個宮女都手托鎏金桃紋檀木托盤,托盤上放著桃紋細花瓷碟。前面四個小宮女先擺上了一些膳前小食,有糖蒜、咸花生、秘制珍珠果。接著便讓八個小宮人上主菜,四盤是精致的糕點,有珍珠小籠包、桂花糕、棗泥糕、芙蓉糕。四碟是宮廷菜式,秘制瓜脯、細炒菜咸、菊花肉餅、珍珠煎魚。還有一盤稀粥,所有菜式擺在桌上,成了一道絢麗的風景。
看得千羽寒胃口大開,不由得食指大動,與奕絕二人也不講究什麼禮儀,就大快朵頤起來。
只可惜,皇宮紛爭多,想好好用頓早膳也是奢侈,正當二人吃得歡時,太監便來傳話,說是長樂公主到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