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站在過廊冷得簌簌作抖,猶疑之間不知道該不該敲響大臥室鄭爸爸和鄭媽媽夫妻倆的房門,眼角處突然瞥見,一個模糊的影子悄無聲息的從衛生間飄忽出來,扭頭看時卻什麼也沒有。|奇怪……一陣詭異之感從後背毛簌簌的冒起來他身子沒來由的一緊,愈發的覺得寒冷。
暗淡的過廊燈光淡淡的灑射出,柔柔的光束。啟明只感覺身後有東西存在,可是卻無法看見,就像對方是透明物體,只能看見自己,而他卻看不見對方。
他的心‘突’地一跳,身子一震,神經‘嗖’地繃緊,各種猜測本能的從腦海冒出。發自內心的緊張感莫名的茲生出來。急吞下硬阻在喉嚨的唾沫,緩慢的扭頭想看清楚身後到底有什麼。
記得剛才啟明看影子時,沒有什麼,鄭玫的房門是緊閉的,自己那道房門是開著的,就這麼在大臥室門口呆也不過兩分鐘時間。他就這麼扭頭重復性的在看時,華麗麗的嚇了他一跳。
「你……什麼時候……出來的?」急促,跑調的聲音,在過廊炸雷似的響起。還不把鄭家夫妻驚醒才怪,大臥室立馬就亮起了電燈,隨即是兩口子相互嘰咕的聲音。
「‘吱呀’你們在搞什麼名堂?」房門開啟的聲音,鄭爸爸眯縫著眼,莫名其妙的神色,看著女兒鄭玫和啟明問道。
「俺……伯父……俺衣服濕透了,你有沒有多余的衣服……這,衣服……所以俺就想……」鄭玫沒有做聲,見爸爸問,急忙如無其事的退身到衛生間去了,留下啟明結結巴巴的對鄭爸爸解釋道。
「你……。|」遺尿……聞听啟明說衣服濕透了的話,一個想法浮現在鄭爸爸腦海里。他用怪異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這個身體健壯,卻要遺尿的愣頭小伙子,看來他是有生理疾病的,難怪說不會對女兒怎麼樣,就是要怎麼樣,他也沒有那本事。
「這個……嗯?」啟明以為對方不信自己的衣服是濕透了的,急忙湊上前想把濕透的衣服給他看看。
「算了,算了,我這就給你取一件。」鄭爸爸見對方要把尿濕的衣服給自己聞,急忙後退隨手關了房門,到衣櫃前取衣服。
「你半夜三更的拿衣服做啥子?」
「給小周穿。」
「給他?你們倆有毛病吧!這半夜三更的不睡覺,拿衣服干什麼?」
「噓!告訴你,他……」鄭爸爸噓聲,湊近妻子的耳朵如此這般的說道。
「哦……明白了,這下子我放心了。」妻子意味深長的抿嘴一笑,點頭說道。
鄭玫覺得奇怪,這啟明怎麼會在爸媽的臥室前面站著,他想干嘛?正想問時,爸爸出來,她急忙佯裝上衛生間,進入衛生間,就悄悄的貼在衛生間的門口偷听他們倆說什麼。
當啟明說衣服濕透了,鄭玫一驚,暗自納悶,他的衣服怎麼會濕透的。靠在衛生間的瓷磚牆壁上,冰冷的牆壁驚得她急忙挪開身子,再次探身看向外面時,就看見爸爸遞給啟明一件衣服,後者拿著衣服貌似很尷尬的走進另一間臥室去了。
這一切太奇怪了,他周啟明怎麼會在自己家里,爸媽好像和他很熟悉似的,還有就是他的衣服怎麼回事?鄭玫決定只有偷听爸媽的對話,才能解釋得清楚這些疑問。
鄭玫躡手躡腳的來到爸媽的房門前,俏皮的吐吐舌頭,把耳朵貼在門板上,屏聲靜氣的聆听里面的動靜。
「女兒情況不知道怎麼樣了?」媽媽擔憂的聲音道。床墊負重的聲音傳來,爸爸的喘息聲音……「不要。」媽媽的嬌嗔聲。
「唉!無聊。」爸爸失望頹廢的聲音。
「哎!不理我是吧!」媽媽威懾的聲音。
「講。」
「這心里擱事,虧你還有那心情。」媽媽責怪的聲音道。
「你自己說,咱都好久沒有那事了?」爸爸有些氣岔的聲音道。
「切!」鄭玫霎時粉臉羞得通紅,感情這爸媽在tiaoqing來的,郁悶……她剛剛想扭身離開,卻又听見里面傳來爸媽的聲音。
「明天真要把玫瑰送到周家去?」媽媽問道。
「是啊!還能怎麼著?」爸爸理直氣壯,口吻有些不耐煩道。
「你發覺沒有,玫瑰今晚好安靜,跟之前在家的情況大不同。」媽媽似乎沒有因為爸爸的情緒而影響到她的疑問。
「嗯,我剛才看見她和小周站在一起,問他們倆干嘛,她就往衛生間溜,跟以往是大不同。」
「你說她是不是好了啊!要是好了,咱們就不能讓小周帶走。」
「哎呀!睡吧!明天看看再說。」
「說真格的,小周家,總感覺有些不對勁,陰森森的,我在家你看看什麼事沒有。去他們家,渾身的不自在,一句話就是,冷!特別的冷。」
「我說你有完沒完,還嘮叨上了。」爸爸拉動被褥,責怪的聲音道。
在門外的鄭玫听得是愈發糊涂,我到底怎麼了?听爸媽的口氣啟明來家,跟自己有很大的關系。啟明家的女尸不是已經埋葬在亂墳崗了嗎?為什麼爸媽會找到他們家的?鄭玫嘟起嘴,視線掃視到啟明的臥室,大腦靈光一閃,暗自一喜……有了……她決定進去問他,把這一切搞清楚了。
啟明換下濕衣服,身子自然暖和了許多,回身進屋,早已無了睡意。抽一支煙下來,眼皮也有些倦怠,無奈只好卷縮在一角勉強休息。
房門傳來一陣輕微的鑰匙開啟聲,根本就沒有睡熟的啟明翻身下床,躲避在門後。房門開啟,鄭玫剛剛想伸手去按開牆壁上的電燈,卻被門背後的啟明一把捉住胳膊,並且捂住了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