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飛機的人得到了他的指令,機身以最快的迅速上升,少天無法看著念錦就這樣離開自己,扣下了扳機,沒想到,北宮滄已經將冰冷的槍殼抵到了念錦的脖子處。「秦少天,不要惹怒我,否則,我不在乎玉石俱焚。」
「如果你再上前一步,我可以一槍打破念錦的喉嚨。」
他歇斯底里沖著下面冷喝,念錦感覺手槍冰涼的硬度抵在了喉嚨處,大氣也不敢出,一雙瑩瑩水眸凝望著秦少天,少天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他曾經參加過特殊特種兵訓練,其實他松法很好,可是,他怕,怕啊!槍口一直瞄準著北宮滄那支緊緊地摟著念錦的手臂,可是,那手臂一直在不停地晃動,讓他瞄準的視線一直變移,也增加了他射準北宮滄手臂的難度。
飛機雪白的機身緩緩上移,螺旋漿不停地旋轉,眼看著機身就要離開草坪,少天暗忖著不能讓念錦就這樣離開自己,電光火石間,他陰鷙的視線瞟到了離草坪只有數米高的機腳,丟掉了手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奔了過來,俯身跳躍,強健的手臂終于抓握住了機腳,他的身體隨著機身不斷搖動而晃動,站在草坪上的警察都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幕,誰也沒有想以,秦市長居然不顧自身安危,以敏捷之姿抓握住了機腳,飛機不斷上升,他這樣吊在機腳上,當身上的力氣到了極限支持不了定會從高空中墜落,墜落下來,那後果不堪設想。
秦宇見到如此不妙的一幕,心里怦怦直跳,粗眉豎立,氣急敗壞沖著身後的一大群警察叫罵︰「還愣著什麼?快,快去將秦市長弄下來啊!」
念錦剛才也看到了秦少天的動作,現在,她看不到他,可是,她知道他就在飛機的腳下面,飛機不斷升高,他在下面的危險程度她當然十分清楚,摔下去起碼少了半條命,心里掠過一陣恐慌,擔憂極了,也沮喪極了。「少天。」她哭喊的聲音隨著風兒融化。「少天。」她呼喊著,淚不斷地從腮邊滑下,隨風兒飄落。
草坪上,有一群人馬正紛紛奔來,為首的男人一身黑色的長風衣,年紀大約在五十開外,氣宇軒昂,他跑得最快,後面還跟了一大群身著綠色軍裝的男人,個個手中持著槍。
秦宇回首看到了來人,頓時喜出望外,他疾步迎了過去。「秦部長。」
秦戰北看了吊在潔白機腳上的不停晃動的人影,大驚失色,憤怒地嘶吼︰「簡直是胡鬧。」
「快去把他給我劫下來。」秦部長下了指令,兩名身著特殊警服的警察急忙奔到了機身盤旋的地方,吊在機腳下面的秦少天體力已經完全透支,他本身再往上爬一點點,至少,他可以一直躲在機腳上,想辦法再往上靠,再努力爬進機艙,抬頭望了一眼頭頂上方的機艙,汗水從他平滑的額角不停地順著顴骨墜落,另一支手臂想攀上機航邊緣,不想,手上一滑,整個人從就此摔了下去,恰在這時,幾名警察早已準備好了幾塊彈簧泡沫,他的身體正好摔在了上面,整個身體一彈,毫發未傷,可是讓草坪上所有的男人虛驚了一場。
「爸,你就這樣讓他逃走。當真是手背肉多,手心肉少麼?」秦少天一臉破敗地沖著秦戰北怒吼。
「為了一個女人搞得如此狼狽,值得麼?」秦戰北打量了一下少天,見他渾身狼狽,哪還有一點昔日意氣風發的樣子?他痛心疾首地詢問著兒子。
「你堂堂國防部部長,也有是非顛倒的一面,真是可笑。」秦少天冷哼一聲。
秦戰北被兒子的話氣得臉乍青乍紫,心里暗罵著,蘇念錦這個妖精,把他兩個兒子迷得團團轉,甚至到了手足相殘的地步。
「少天,放他走吧!」
秦戰北也不好處理,畢竟,兩個都是他的兒子,留下北宮滄,他肯定會坐牢,看少天如此不依僥的樣子,如果坐牢,他的一生也就毀了,他畢竟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啊!秦戰北心中天人交戰,最後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放,沒那麼容易。」見父親鐵了心要幫北宮滄,秦少天額頭的青筋賁突得更厲害,就快要沖破肌膚爆裂開來。
秦戰北立在原地,抿著薄唇一語不發,一臉糾結,身邊所有警察只是握著槍支,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敢向降降上升的機身開槍。
秦少天很不斯文地罵了粗話,一把從離自己最近的一名警察手中搶過手槍,沖著白色的機腳凶狠地開了數槍,北宮滄料準他不會向機艙開槍,滄輕蔑一笑,狠狠地一用力,將念錦整個身體拉進了敞開的機艙。
那一刻,一發子彈凶狠掃射而過,在機艙口發出‘怦怦怦’的聲音,念錦嚇白了臉,北宮巧妙地將頭縮回,躲過了那一連串紅紅的火舌,執握起自己手上的槍支,扣下了扳機,子彈從槍口穿射而出,正巧打中了少天的胸膛,嘴里噴出一口鮮血,鮮紅的血濺到了黑色的槍殼上,他握緊手上的槍支,在倒地暈迷的最後一刻,凶狠地回射了一槍,正巧打中了北宮滄的左臂,手槍從他手上滑落。
「不,不要。」念錦嗚咽一聲,看到少天倒地的那一刻,白色的西服滿是鮮紅的血汁,嚇得魂飛魄散,她嘶吼著,意欲想要從敞開的機艙沖出,哪怕摔下去會粉身碎骨,哪怕是死了,她也要下去,看一看少天,他中槍了,被北宮滄打傷了,少天,少天呀!
「你不要命了。」北宮滄憤怒地怒吼一聲,大手緊緊地箍在她的縴腰上,‘踫’的一聲,敞開的機艙門無情地合上,無論念錦怎麼拍,怎麼打,怎麼哭,它都無情地緊緊地關閉著。
「北宮滄,放開我,我恨你,恨死你了,你放我下去,我要下去,听到沒有。」她握著拳頭憤命地沖著他吼,象一只發怒的小野貓,傷心絕望的時候,就會伸出小爪子,狠不得將他咬碎了吞進肚子里。少天死了,她看到他倒了綠蔭的草坪上,他死了,她也不要活了,嗚嗚嗚,少天,我來陪你,來陪你啊!
「念錦,死心吧!我早說過,從今往後,我死都不會放開你。」
他的聲音很溫柔,一臉平靜,眼中血紅正在一點點都散去,因為,他知道念錦從今往後跟著他,已經成了無可更改的定局,他們雖然看不到下面,可是,他料定那無用的廢物肯定還在上面,雖然舉著槍,卻不敢發射紅紅的火舌,他從不承認的父親秦戰北,這一次好象終于偏向了他這一邊,眼看著奇秦少天中槍,卻沒有下令讓他一干屬下向他的飛機開槍,秦少天之所以不敢大肆向他開松,因為,他手里有念錦這張王牌,他敢肯定,呵呵!心里發出無數聲奸笑,擄走念錦的計劃終于成功。
「這樣做,我真的很開心嗎?北宮滄,我真恨你,恨不得你去死。」突然念錦不再掙扎了,她在他懷里很安靜,然後,她慢吞吞地說,一字一句去淡風清,就好似她已經看清了事實,唯一呆在他北宮滄身邊才是她如今選擇的最正確的道路。
「沒事,我早說過,愛與恨就在一念之間,曾經,你是用整個生命來愛著我,只是我不知珍惜,輕易讓那份愛逝去,我相信,只有我們在一起,你就會慢慢想起曾經我們經歷過的美好歲月。呵呵!」
他凝望著她蒼白的容顏,呵呵地笑說,抬手將她散落在鬢角的細碎耳發捋于耳背後。「錦錦,放心好了,我會善待你,善待你的孩子,只要你能重新愛上我,我會將她或他視為己出。」
他說的是真心話,只要她能夠再一次愛上自己,他可以不計前嫌,不計較她與秦少天的一切,甚至可以把秦少天的孩子當做是自己的孩子來看待。
「少天死了,你以為我還會獨活嗎?」她輕輕地說著,話語輕柔地仿若一入空氣就破。
念錦凝望著機艙外,純淨的天空,漂亮的浮雲一朵又一朵從自己眼前掠過,掠過,她的眸光變得渙散,唇畔勾出一朵幽忽的笑容,虛無飄渺,那麼沏實際。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是的,早知道有今天這樣的局面,又何必當初那麼絕情,如果他不是把她當做是成就事業的絆腳石,如果他不是給她最好的朋友的出軌,也許,她可以原諒他,可是,現在,一切都太遲了,在她愛上了少天,在她懷上了少天的孩子的時候,卻要用這種手段將她們一家三口強行分開,還將少天一槍斃命,孩子不過才三個月,她或他才剛剛成形,還沒有出生,還這麼小就沒有了父親,北宮滄,多麼地殘忍!真的好殘忍。
「錦錦,不是。」北宮滄象是預感到了什麼,他的左手臂上還襲來了一陣又一陣劇裂的痛楚,子彈還瓖在血肉里,可是,他顧不得血肉斷臂之痛,現在,他有些擔憂念錦,因為,她雪白臉上的笑容是那麼虛無飄渺。
少天,哪怕是地獄,我也要陪你,在心中,她最後對少天說了一句,然後,她憤命推開北宮滄的挾持,整個身體憤命向機艙踫去,額頭踫到了堅硬的機身,要不是機艙關閉的結實,她整個身體肯定已經彈飛而出,這麼高,如果彈飛出去,已經是尸骨無存了。
「你,你,蘇念錦。」北宮滄咬牙切齒地吐出她的全名,連名帶姓地喊。
這個女人為什麼這個可恨?她寧願死也不願意再給他在一起,他一把將她抱起,狠狠地往自己懷里箍,烏黑的秀發從她臉頰散落,遮蓋住了她蒼白的臉龐,有幾縷血絲不斷從密密秀發縫里流出,流過她光滑的額角,沿著她筆挺的鼻梁滑落,落至她泛白的嘴唇,看起來是那麼怵目驚心。
「為什麼?」北宮滄一陣哽咽,她的舉止嚇到了,深深地震駭住了他。「為什麼你要這麼做?難道給我在一起就這麼生不如死嗎?」
念錦緩緩地閉上了眼楮,身與心都在拒絕著與人交流,與這個強擄她的魔鬼,強行將她與少天分開的男,將少天打死的男人交流,她恨他,這一刻,她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恨,強烈地恨意佔據著她的四腳百胲。
她心中的悲涼他能夠感覺得到,他的心中又何償好受啊,北宮滄在心中嘶吼著。
------題外話------
親們,沒票沒動力,再加上暮陽上班很累,累得都不想碼字了,存稿用完了,只有慢慢碼了,唉,頭痛啊,象爆列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