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界第一夫人 ChAPer 66 玉石俱焚(精彩)

作者 ︰ 暮陽初春

第66章

看著二少爺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地磕著長頭,秦宇心如刀絞,少天的頭已經磕到感覺不到疼了,頭已經一次次的磕踫中被踫暈了,心中的意志支撐著他,讓他堅持走下去。

整個身體已經呈機械化了,十分僵硬地跪下,磕頭,卻在爬起的時候非常吃力。

他不斷地提醒著自己,快到了,馬上就快到九百個台階了,磕完了九百個台階,他與念錦的人生就會改寫,就會逃開花與葉生生相錯,生生相望的命運。

艱難地直起身,走到更高的一截台階再跪下……

如此反復……

還剩下七十個台階,五十個,三十個,十個……

跪完最後一個台階,少天已經走到了布達拉宮的最高處,金頂台,在台下,他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用近乎虔誠的目光去審視他磕過每一個台階,他將雙手合並交叉在胸前,喃喃地說道︰「假如這世間真的有神佛,就听到我誠心的禱告,我祈願念錦能夠平安回到我身邊,再也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如果我剛才跪求的九百步還不能夠實現我的要求與願望,我願意折壽十年。」

他將頭慢慢抑起,直至看到萬里高空︰「我還有個比較貪心的願望,就是希望我與念錦能夠幸福地走完一生,不被凡事所擾。」

話音剛落,他慢慢地閉上了眼楮,跪得筆挺的身影突然晃了一下,接著驟然直挺挺地栽倒了下去。

「少爺。」秦宇慌亂地急忙上前,接住了秦少天倒下的身軀,他接住少天的那一刻,發現他臉色已經鐵青,連嘴唇都由正常的紅色變成了烏紫,全身的肌肉都緊緊地崩在了起,僵硬的嚇人。

「少爺,你沒事吧!」秦宇大驚失色,慌亂地去掐他的人中穴。

「少爺,你不能有事,少女乃女乃她……她懷了你的孩子,你不能有事啊!」

在這慌亂的時刻,秦宇再也無法隱瞞蘇念錦懷上少爺孩子的消息,他本來奉了部長的命令不能說,可是,他忍不住了,他無法看到秦少天如此折磨自己,還能守住這對他來說驚為天人的秘密。

「你說什麼?」秦少天肩膀抖動了一下,顫魏魏地說了一句,緩緩睜開了雙眼,剛才他說完最後一句的那一刻,感覺如釋重負,體力已經到了極限,在失去頑強意志的時候,他的大腦就迎來了一片黑暗,身子像是跌進了雲朵中,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整整緩了十來分鐘,他才慢慢恢復了知覺,猛地,頭頂秦宇飄下的那句︰「少女乃女乃,她懷了你的孩子。」是真的嗎?孩子,念錦曾經背著他去做了試管嬰兒,不巧孩子因為王瑩蓮還沒有出生就夭折了,念錦能夠再次懷上他的孩子嗎?

他有些不確定地細語,話音很低,眼神也十分晦暗。

「是真的,二少爺,北宮滄正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才將少女乃女乃擄走,我早知道這個消息,只是,部長讓我不要給你講,對不起,少爺。」秦宇的尾音有些顫抖。

驀地,少天晦暗的眼神閃過一抹光亮神彩,念錦有了他的孩子,他與她愛情的結晶,這個消息讓他頓時感覺地平線上升起了十萬個太陽,照亮了他晦暗的天空,瞬間就給了他無窮無盡的力量,恰在這時,電話響了,少天從衣袋里掏出電話,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收了線,他急忙掙扎著從秦宇懷里起身。

踉踉蹌蹌向山下跑去。「二少爺。」秦宇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身形漸漸消失在金頂台,焦急地呼喊著,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追了上去。

西藏的某一個角落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天空仍然純淨如一汪晶瑩的水澤,念錦站在草坪上,清風吹起了她滿頭的青絲,撩起了她的裙擺,一動不動,美麗伊人象一朵清純的百合,目光凝望著某一個方向,據說,那是布達拉宮的方向,醒過來後,她依稀記得暈倒前的記憶,她看到了一身白色西服的秦少天從那一輛警車里走出,後面還停靠了許多緊緊跟隨的警車,他好象走進了布達拉宮的門檻。

心,糾結起來,縴手輕擱在了自己的平坦的小月復部上,眸光幽然深遠。

身著風衣身材挺拔的男人,隔著幾米遠的距離凝望著長發飄逸的她,眸光蘊含著幾許的深情,眸底難掩復雜。

片刻後,扔掉了指節上的煙蒡,抬腿步向了她。手掌輕輕撩起了那隨發飄拔的長發,最最糾纏在指尖。

「別看了,他找不到你。」他派人前去打听,回來的人向他報告,秦少天居然為了她從布達拉宮山腳下一直磕長對到金頂台,有九百多個台階呢!還真是一個痴情種子,如此痴情人物,世間罕見,不過,秦少天,這一輩子你都休想再找到她了,你總得要為自己做過一些事付出代價,要不他逼迫他,北宮集團也不會完,要不是他一直扣著他的公涵,讓他在W市毫無立足之地,他也不會染身黑道,讓自己泥足深陷,走上了這一條不歸之路。

「我相信他會找到我,我有一種直覺,他會找來,北宮滄,你總得為自己做下的錯事負責,他不會放過你的。」

沒有怒氣,話音雲淡風清,面情也無一絲的波浪。

因為,嘶吼,歇斯底里,已經不能解決眼前的問題,她唯一做的事情,就是等待,她有一種直覺,有預感,少天不會放任著他們不管,北宮滄說少天眼疾復發被秦家送到了美國醫治,可是,她親眼看到了他,看到她思念已久的白色身影,看到了意氣風發,氣宇軒昂的他,那一刻,她是多麼地激動!

從此,她再不相信北宮滄的鬼話,他欺騙了她。

「你去洗手間留下一連串的線索,已經被我弄掉了。」說著,他輕輕一用力,發絲纏得到指節很緊,眼里掠過一抹陰戾。

想起那洗手間牆壁上刻印下的‘少天,救我’那幾個血淋淋的字,他心里就不爽到了極點,她完全當他是洪水猛獸。

「而且,飛機馬上就要來了,我帶你離開中國,要去一個遙遠的地方,從此,你再也見不到秦少天那個男人,你最後,把‘秦少天’三個字從腦海里抹去,心里只能有我,北宮滄。」

俯下頭,在她唇上烙下一個吻,他霸道絕狠地宣誓著他的主權。

「不。」听著他的話,不知為什麼,她感覺到背心一陣發涼,他要帶著她離開這個地方,讓她這一生這一世都永遠不能再與少天見面。

「不。」她推開了他的身體,一步一步地後退著。「北宮滄,你不能這麼做?我與你已經成為了過去,當初,是你不要我,是你拋棄了我們三年的夫妻情份,如今,無論你做的再多,我也不可能再愛你了,放了我吧!你不是愛傅雪菲嗎?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悲憤的情緒,她沖著他吶喊,沖著他嘶吼。這個男人毀了她們的婚姻,背叛她在先,如今,她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幸福,他卻要來搞破壞,居然強行將自己擄到這里來,她簡直是恨透了他,恨不得他去死。

「結不結束,不是由你說了算,念錦,你難道不知道,我一直都還愛著你,在我還沒有將你遺忘的時候,你是絕對不可以離我而去的。」北宮滄就是一個自大的沙文豬,這是什麼歪理,他沒有忘記她,所以,她絕對不可能先擁有自己的幸福。

念錦听了這話,肺都快氣炸了。

「不要跟我提愛,你不配,北宮滄,我了解你,在你心里一輩子只有你自己,如果你愛我,就不會與傅雪菲絞在一起,如果你愛我,你怎麼能夠舍得我們之間三年的感情,如今,你的愛豈不是太可笑了,你只是嫉妒罷了,你不想看到我得到幸福,更不能容忍曾經你的妻子居然可以為別的男人生孩子,還是那個你恨得咬牙切齒的秦家男人,這是你心頭的一根刺。」

「不,不是這樣的。」念錦的話一針見血,讓北宮滄無地自容,他艱難地吞咽了一口水,詫異她能夠將自己的內心徹底地看透。

「說白了,北宮滄,你只是將我看成了一件私人物品而已,因為,你習慣了在集團出事會有我這個傻子掏心掏肺地付出善後,我們離婚了,集團也出了事,沒有人替你善後了,突然之間,你感到非常不習慣了,所以,你又回來找我,你只是不能容忍自己的私人物品成了別人的,北宮滄,北宮集團的壯大凝聚著我的心血與精力,當初你一無所有,是我不顧父親的反對,硬是要與你結婚,結果,在我爸最危難的時刻,你棄我而去,這份絕情我一輩子銘心于心,永生也不可能忘記,你是踩著我的背往上面爬,我的現實與無情,我深深領教,你說,是動物被騙了一次,它都知道躲避,更何況是人。」

「不是,念錦,我沒有當你是墊腳石,你好想一想,當初是你要離婚的,不是我。」北宮滄不容許念錦這樣說,他出聲為自己辯駁,他不是念錦口中所說的絕情的負心漢,是那種卑鄙無情的小人。

念錦瞟了他一眼,冷然一笑,爭論這些其實已經沒有了意義,為什麼錯的人明明是他,直至今日還死不知悔改呢!真是可悲!

「如果當初你肯為我去做手術,做試管嬰兒也好,至少,那也是我們的孩子。」北宮滄一臉恨意,埋怨著念錦的不是,一副是她毀了他們的婚姻惱怒模樣。

聞言,念錦冷嗤一聲。「北宮滄,試管嬰兒?大男人主義的你,能夠接受?」

是的,知他莫如念錦,他們共同生活了三年,她當然最清楚他的個性。

「你,你怎麼知道我不能接受?」他的回答尾音明顯帶著顫音,明顯心虛了。

「不要說了,說得再多,也不過增加我心中對你的恨意。」念錦別開臉,拒絕與他再談下去。

正在這時,不遠處有兩名身穿黑衣的屬下向他們走了過來,冷酷的臉面無表情。「老大,飛機快來了,準備吧!」

「嗯!」北宮滄頜了頜首,一把扣住了念錦的手腕骨,也許是怕她逃離自己的身邊,扯著她的胳膊一個勁兒往另一邊草坪上拉。

「放開我。」念錦冷聲命令,可是,北宮滄置若未聞,強行拉著她走到了另一邊更寬敞的平原地上。

不多時,一架白色的直升飛機徐徐從另一邊天空開過來,緩緩降到了寬敞的草坪上。

「不。」念錦看到那輛白色停靠的機身,心,幾乎跳到了嗓子尖口,如果她上了這架飛機,這一生就真的永不可能再見到少天了,少天,不,她不能離開這里,絕對不能離開。

「北宮滄,放了我吧!我不想離開這里,北宮滄。」這一刻,她哭了,長久以以來,她很少哭泣,可是,這一刻,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這樣活生生地與自己的故鄉分離,這讓她情何以堪呀!

凝望著她眼角不斷下墜的淚水,北宮滄想安慰她,可是,這個時候,不是他心軟的時候,只有強行將她帶離這里,久而久之,與他生活一起,他一定會讓她再重新愛上自己的,他堅信。

愚昧無知的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劊子手,是他親自將自己與她的愛情扼殺,如今,還要強行剝皮奪她的幸福,他之于她,就是一個惡魔。

漠視掉心中那份憐惜,他強行拉著她走向了草坪上那架停靠的飛機。

「不,不要。北宮滄。」念錦踏上了那架飛機的階梯,由于她掙扎的厲害,另一腳已經踏空,半個身子甩在了外面,是北宮滄用手臂拖著她的整個身體向上。

「北宮滄,放開她。」

一個聲音由遠飄來,是那麼熟悉,充滿了絕世的惱怒與憎恨,北宮滄尋聲望去,就看到了不遠處草坪上出現的那個踉蹌狼狽的身影,終于追來了,嘴際勾著一抹邪惡的笑容。

念錦也看到了他,心,激動怦怦直跳,少天,她的少天終于來了,終于來救她了。

可是,她的少天為什麼那麼消沉,見他越來越近的身影,英俊的臉頰少了平時的意氣風發,多了幾縷狼狽,萬其是他額角一片紅腫,破了皮,還有星星點點的血滲不斷摻出,那血順著眼角滴落到白色的襯衫上,白色的襯衫開出無數朵嬌冶的小血紅,雪白筆挺的西服全是塵土與泥澤,膝蓋處的褲管破了幾道口子,他一向那麼愛干淨,為什麼會成這個樣子?念錦心仿若刀割,她艱難地發出一聲呼喚。

「少天。」眼角的淚象決堤的江海滔滔不絕。

「北宮滄,放開她,否則,我對你不客氣。」秦少天瞟了眼那緩緩上升的白色機身,不停旋轉的螺旋漿,已經舉起了手中的那一把槍,松口瞄準了北宮滄的那雙手臂。

「打吧!只要你狠得下心。」北宮滄一臉絕狠地笑語,用盡自己畢生的力氣將念錦提到了自己的面前,將她的身體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秦少天,打啊!告訴你,念錦肚子里有你的孩子,打吧!一尸兩命,不,一尸三命,我不介意到陰曹地府去照顧她們母子,就算是死了,至少,我也贏了你,至少,我也能夠與念錦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離,打啊!」

他沖著不遠處的秦少天嘶吼,滿眼戾氣,眼角還涌起了縷縷血絲。

「北宮滄。」少天一口鋼牙咬緊,他握著手槍的手指發著抖,他眼力是一等一的好,曾經的三年特種兵生涯,讓他學了一手的好槍法,可是,念錦踩在了那白色的階梯上,階梯因為機身不停地上移緩緩晃動,連同著念錦的身體,他不敢冒然開松,他怕,如果槍稍微偏了一點點,他的妻子,他的孩子就會就此與她活生生天人永隔,此生再難相見。

「打啊!秦少天,沒有想到,你也要怕的時候。哈哈哈。」北宮滄的聲音直沖雲宵,象極了奪命的撒旦,令人毛骨悚然。

「少爺。」秦宇與玉局長一伙人紛紛趕來,玉局長手中的槍已經被秦少天奪去了,他擰著眉宇看著眼前驚險的一幕,心也跟著跳到了嗓子尖,後面的一群警察個個舉著槍,見北宮滄用秦夫人做人質,個個都不敢輕舉妄動。

「都給我退開。」北宮滄象瘋了一樣,雙眼血紅,雙眼直視著草坪上的一干人等,從薄唇里擠出一句話「快一點。」

開飛機的人得到了他的指令,機身以最快的迅速上升,少天無法看著念錦就這樣離開自己,扣下了扳機,沒想到,北宮滄已經將冰冷的槍殼抵到了念錦的脖子處。「秦少天,不要惹怒我,否則,我不在乎玉石俱焚。」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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