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山泉有點田 Part22 齊忠化險為夷

作者 ︰ 八喜小丸子

晚飯很簡單,就是把望江樓打包回來的四個小菜熱了熱,然後用新買回來的白米做了一鍋白米飯。

雖是如此,也讓小洋欣喜不已,畢竟,對于這個家來說,能吃上一頓白米粥,都是一件無比奢侈的事情,而此時,吃的不是粥,而是貨真價實的白米飯,這能不叫小洋激動麼。文洋還好,比小洋淡定得多,可是也比平時多吃了一碗的飯。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迅速又優雅的吃著飯菜,儼然成了家里的一道風景線,不過最讓黎花枝奇怪的,便是家里新來的沈宇。

若說文洋父子動作斯文,那畢竟是出生名門,而沈宇一個普通的邊陲鄉下的農夫,也能吃得如此大家風範、如此優雅,著實讓黎花枝吃了一驚,這更讓她肯定,沈宇的不簡單,雖然他有說過自己的身世,看來也是不能盡信,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他的身世到底如何,她不想知道,她只希望不會為家里帶來麻煩就好。

沈宇感覺黎花枝的目光在自己臉上停留得太久,有些不太自然的輕咳了一聲,停下了夾菜的動作,抬頭看向黎花枝,道︰「黎姐,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麼?」

黎花枝驚覺自己的失態,收回了目光,臉上卻是淡然一笑︰「沒,我就是在想齊忠的事,看他這麼一直昏迷著吃不了東西,就是好好的身子,也是會餓壞的,我估模著一會要不要給他喂點稀飯,米湯什麼的。」

「大哥他確實已經好多天沒有吃喝,若不是我每天輸給他的內力撐著,估計早就……可是偏偏他又一直不醒,根本沒辦法喂得進東西,黎姐,難道你有辦法?」說道齊忠,沈宇的眉頭輕觸,眼光一沉,也是滿臉的擔憂。

「我倒是想到個辦法,就是不知道行不行。」正時,一旁的文洋開了口。

「什麼辦法?」黎花枝和沈宇同時抬眼,看向一旁的文洋。

「拿一節麥管從嘴里直接插到喉嚨,這樣就可以用麥管喂一些米湯或者女乃水,也不怕咽不下去會嗆到氣管里,麥管是軟的更不會傷到喉嚨。」

這個時代沒有輸液,也沒有營養針,想要維持身體的正常營養,唯一的方法就是進食,就目前來看,不得不說,這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黎花枝一臉贊賞的看著自家相公,突然覺得文洋其實很了不起,至少到現在為止,他已經給了她好幾次的驚喜了。

因為文洋懂得醫理和藥理,吃過晚飯,黎花枝便扶著文洋去沈宇屋里,打算給齊忠把個脈看看。

房間里,齊忠靜靜的躺在木板床上,胸口的衣服上沁出了點點紅色,想是下午的奔波扯裂了身上的傷口,不知道是不是傷口疼痛,齊忠眉頭緊促,蒼白的臉上範著不正常的潮紅,神志不清的他嘴里囈語這什麼,不過因為聲音太小,黎花枝听不出他到底說的什麼。

沈宇將齊忠扶起,小心的插進洗干淨的一節麥管,喂了大半碗的米湯過後,才將齊忠放平,此時,因為有進水,又喝了米湯,原本干裂的嘴唇不似方才那麼猙獰。

待沈宇將齊忠放好後,黎花枝扶著文洋來到床前。

文洋朝著沈宇點了點頭,站在床邊,先是揭開齊忠的衣服,查看了胸口的傷勢,一道明顯是利器劃破的傷口,從左邊鎖骨一直橫跨到右邊胸口,傷口深可見骨,兩邊裂開的皮膚不自然的向兩邊翻開,一身縱橫交錯的傷痕,明顯都是利器所為,雖然都是舊傷,已經痊愈,卻更讓黎花枝膽戰心驚。

試想一下,有那個農夫能有這麼一身觸目驚心、新舊不一的傷痕,這根本就是身經百戰的結果。

身經百戰?

黎花枝看著床上的齊忠,突然想到,之前在蘇城被說書人廣為流傳的一段故事。

話說,一年前,雲國的太子並不是現在的三皇子雲謙墨,而是大皇子雲清揚,雲清揚雖然貴為太子,卻因生性愚鈍,囂張乖戾,一直不得雲皇的心。

在雲清揚與後妃私通一事被雲皇知曉之後,雲皇將他禁足于太子府,打算廢掉他的太子之位,改立三皇子雲謙墨。

這一消息被雲清揚得知,他心下不滿,又經人蠱惑,打算先下手為強,于是,趁著雲皇臥病在床之時,想要謀朝串位。

而那時,三皇子雲謙墨正在玉門關外領著將士抵御來犯的西域蠻族,太子雲清揚為了永絕後患,與西域的蠻族暗中聯合,讓雲謙墨中了蠻族的埋伏,在戈壁斷谷中激戰了三天三夜,雲謙墨帶去的三萬精兵,死傷無數。

最後,是雲國的異姓王宇文化唯一的嫡出兒子——宇文晟,帶著自己親自教的一千晟家軍,殺出一個缺口,掩護雲謙墨沖出重圍。

不過一路上卻是追兵不斷,雲謙墨也不傻,早就察覺了問題,雖不知道原因,卻也知道他們是針對自己而來。

連續一天的追殺,雲謙墨身邊的人已剩下不到一百,情急之下,是有著戰神之稱的宇文晟,換上雲謙墨的鎧甲,轉移了蠻族追殺的目標。

待雲謙墨逃出戈壁,回到軍營正欲帶領著剩下的七萬將士救援宇文晟時,卻收到雲皇的救駕密令,無奈之下,只能帶領將士回京救駕。

好不容易,擒住犯上作亂的雲清揚時,宇文將軍和與他一起奮戰的將士卻音訊全無,連尸首也沒看到。

事後,雲皇為了掩飾太子殺父弒兄,不念手足的皇家丑聞,將雲謙墨被困玉門關險遭毒手之事,算在了失蹤的宇文晟頭上。

對外宣稱雲謙墨深陷西域蠻族的包圍是因宇文晟賣國通敵所致。

對此,宇文一家百口莫辯,宇文晟已經不知所蹤,唯一知情的雲謙墨又重傷昏迷,一切還不都是雲皇說什麼就是什麼。

而宇文化又是一生的忠勇,雖說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可是卻不會對雲皇產生二心,唯有心灰意冷的交出了手里的兵符,以求保全全家老少的性命。

宇文家本是要株連九族的,雲皇因感念異姓王一生戎馬,立下戰功無數,又主動交出了手中的兵符,這才免了宇文一族的死罪,不過任是褫奪了宇文化異姓王的爵位,將其貶為庶民。

一個月後,雲皇身體康復,處死了關在天牢的前太子雲清揚,而雲謙墨,听說從那天以後,被雲皇勒令,在自己的府邸休養,說是修養,倒底如何,世人確是無從得知。

雲謙墨這一養,就養了整整兩年。

直到最近,雲皇的身體每況日下,冊封雲謙墨為當朝太子,雲謙墨才得機會為宇文晟作證,洗月兌了他賣國通敵的罪名。就算如此,宇文家經此一難也再沒往日風光,宇文化只恢復了將軍的封號,在兵部就任一個閑職。

不過,對于宇文晟的失蹤,雲謙墨倒是一直耿耿于懷,听說直到現在他都不相信宇文晟已經戰死,一直都有派人暗中尋找打听。

皇家至古就多是非,想必雲皇想要收回兵符,褫奪宇文化爵位之事,是早有打算,畢竟,無論臣子多麼忠心,也不如兵符被自己掌握來的更讓他放心。

再者,宇文晟和三皇子走得太近,雲皇有了先前太子的前車之鑒,哪里還敢讓手握重兵的宇文一家余與之交好,由著三皇子的勢力擴大。

所以宇文晟一事,既是偶然,也是必然。

對于皇家的是是非非,黎花枝不想評論,她唯一希望的便是沈宇和齊忠,不是當年失蹤的晟家軍!

不過,現在宇文一家已經洗清罪名,若是沈宇和齊忠真和宇文家有關系,怕是早該去京城投奔才對,何苦過的如此狼狽。

如此一想,黎花枝臉上的神色微緩,趁著沈宇的注意全在齊忠身上,很快掩飾掉心中的疑竇。

文洋沒有黎花枝想得那麼多,面對齊忠滿身的傷痕,他只是輕輕皺眉,便又恢復如常,面上只有屬于醫者的專業和認真,已經查看完身上的傷勢,手指搭在齊忠的手腕上,凝神靜氣的感受了稍許,才收回了手,臉上的憂心不減反增。

「齊忠的傷口多次破裂,以至病灶入侵,感染風寒。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齊忠傷勢雖重,勝在體質很好,只要今晚高熱退下,便無大礙。不過,家中只有一些花枝受傷後,用剩的藥草,一會兒讓小洋熬了喂他喝下,希望能讓高熱退卻。」

對于文洋的醫術,黎花枝還是信服的,在黎花枝的記憶中,文洋在文老爺在世的時候,曾一度也是被文老爺悉心指導過的。

所以,文洋的一番話也讓黎花枝憂心起來,畢竟是自己帶回來的,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的,死在了家里,也是不吉利的。

于是,也不等文洋吩咐,讓小洋拿了之前剩下的一包藥草,去了廚房熬藥。

用麥管為齊忠喝下湯藥之後,沈宇,文洋和黎花枝,輪換著照顧齊忠,三人都是衣不解帶,寸步不離的守了一宿。

一個晚上下來,本就有傷在身的文洋,終是扛不住了,所幸,到了後半夜的時候,齊忠的溫度已經恢復正常,文洋也總算放心不少,最後,在黎花枝的高壓政策之下,不得不先回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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