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81章
而與此同時,第一莊里,文洋和黎花枝兩人,終于在來到京城一個多月後,等到了雲皇要召見他們二人面聖的聖旨。%&*";
這日一早,文洋像是早就預料到一般,讓黎花枝早早做好了準備,而今天黎花枝也一改往日的清淡裝束,雖然還是一身的素雅裝扮,卻是換了一襲淡紫色的長裙,依舊是一支玉簪挽發,只是為了看起來不是那麼清淡,又加了一支雲傾城送的銀質步搖。
因為聖旨上只說了找見文洋和黎花枝,晚玉和齊忠自然不能一同隨行,黎花枝讓他們留在別院照顧好小洋和小星宇,便隨著小公公登上馬車,浩浩蕩蕩的朝著皇宮走去。
這是黎花枝來到古代這麼久,第一次見到皇宮。紅牆琉璃瓦,漢石白玉柱,飛檐彩雀,盤龍雕鳳,隨著馬車進入皇宮,一路上重樓跌宇的宮樓殿庭在陽光下閃耀著炫目的金光,顯得格外輝煌。
見過江南園林的清雅秀麗,氤氳水汽,突然間見到這麼宏偉的建築,黎花枝忍不住在心中驚嘆了起來,雖然以前曾見過故宮的霸氣,然而不管再怎麼好任然掩蓋不了經過歲月沉澱後的空靜,就好像是失去生命力的空殼,只有昔日的恢宏卻沒有了昔日的繁華。
隨著馬車停下,黎花枝收回了觀摩的視線,小公公說隨後有人前來接應,而他要快一步回去復命,于是率先下了馬車。而後,車外也傳來了一個小太監的聲音,說要領文洋和文夫人去雲皇所在的御乾殿。文洋和黎花枝這才整了整衣衫,打賞了小太監,請他帶路。
話說小太監初見文洋的時候,只覺得是現任下凡了,但是再一看他身後的女子,雖然覺得還算漂亮,可若配給一個仙人怕是有些不足,心中為文洋暗道可惜。小太監的目光太過放肆,直白的落入文洋眼中,難得的讓原本的溫潤公子冷了臉色。
一向溫潤如玉的人一旦冷下來,端的散發著一眾讓人渾身發寒的涼氣,讓小太監連再看一眼文洋的勇氣都沒有了。
小太監領著文洋和黎花枝一路過去,穿花拂柳,飛光掠影。走了好一會兒,黎花枝才看到不遠處一金頂大殿,眼前的這座宮殿的感覺是璀璨耀眼,那飛檐上的兩條飛龍,金鱗金甲活靈活現,在湛藍的天空下,正欲騰空而去。
那氣勢如芒光萬丈,滂沱宏達。僅僅是站在這里,迎面而來的都是那種極致尊貴而凌厲的氣息,給人一種活的感覺。
小太監將文洋和黎花枝引進了一旁的側殿,微微躬身,「文先生,文夫人請在此等候,待奴才進去通傳一聲。」
「公公,請!」黎花枝側身微施一禮,端莊賢淑的開口。
小太監見她雙眸清澈如水,一身淡雅清冷的氣度,明明是個極其普通的婦人,卻端的透出一種讓人折服的氣度,竟一點都不像是初次進宮的山野村婦,這讓小太監幾乎覺得是不是自己的眼楮出現了幻覺。
小太監也不多留,在心中嘀咕了一聲,便轉身出了偏殿。
黎花枝和文洋沒坐多久,就有一名小宮娥進來了,「文先生,文夫人,皇上召見,請隨奴婢來!」
黎花枝起身深深的吐了口濁氣,便與文洋一起,跟著引路的宮娥而去。
當他們踏進大殿的時候,黎花枝發現殿里坐了不少的人,她偷偷瞄了一眼,就看到站在左邊的雲謙墨和陳凌雲,而其他的人除了有過一面之緣的四王爺,就都是陌生的面孔。
黎花枝也來不及將人看仔細,便已經來到了龍案之前。黎花枝隨著文洋停下腳步,立于文洋一步之後,低垂著眼皮,看著自己面前的地面,光潔的大理石地面此時正反映著她淡然的面色,和文洋溫潤如玉的微笑。
而後,文洋輕撩衣袍的下擺,雙膝跪下,黎花枝亦隨之跪下,兩人同聲道,「草民文洋(民婦)文黎氏,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上方正位傳來渾厚又不失威嚴的聲音。
「謝主隆恩!」
說罷,文洋和黎花枝又低身磕了個頭,做足了戲份,這才慢慢起身。因為皇帝的天顏並不是一般人可以窺見的,黎花枝沒有貿然的抬頭,依舊是低眉順眼的半垂著眼皮,看這前面一米處。
而後,雲皇給兩人賜了坐,殿堂里的小太監受李公公的指示,將兩人的位置安置在陳凌雲的下方,而他們的對面則是雲浩天和輔國公蘇大人以及工部侍郎沈青宏。
座位放置好後,文洋和黎花枝再次謝恩,黎花枝卻借著入座的機會快速的瞄了一眼端坐在正位一身龍袍加身的雲皇。
雲皇身著明黃色的長袍,上繡著滄海龍騰的圖案,袍角那洶涌的金色波濤下,衣袖被偶爾吹進殿內的微風輕輕帶起,飛揚的長眉微挑,雖然已經是年過半百的老人,卻有著一雙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這倒是和雲謙墨那廝有幾分相似,也難怪雲謙墨有著那般絕好的容顏,想來是繼承了雲皇的所有優點。%&*";
只是雲謙墨的眼神雖然銳利卻太過慵懶,像是一只饜足的黑豹,而雲皇的眸子卻閃爍著精銳凌厲的光芒,細細看去,那眉宇間帶著一股與神俱來的威儀,和歲月沉澱的霸氣,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待黎花枝和文洋坐下之後,雲皇看著坐在陳凌雲下方的文洋,從龍案上拿起一封帖子,還算和煦的開了口,「文洋,這個帖子是你寫的?」
對于自己的東西,文洋自然認識,所以一眼就認出雲皇手中的那本褐黃色帖子,正是昨天他交于秦玉涵的。
他上前一步,彎身,抬頭,雙眸平靜無波的說道,「回稟皇上,這帖子正是出至草民之手。草民將此計策獻與太子殿下,並無他意,只是覺得,現今西北大旱,草民亦身為雲國子民,便想為我雲國盡些綿薄之力。」
就在文洋回答雲皇問話的時候,雲皇卻在悄悄的打量著殿下言辭懇切的文洋。
早在看到他的字帖的時候,雲皇便已經知道他定是一個玉樹蘭芝的人,如今一見,卻覺得光是一句玉樹蘭芝根本不足以形容眼看的人,唯有嘆一聲︰好一個仙氣逼人的偏偏佳公子!
溫潤如玉,素淡如菊,臉上帶著淡雅的笑容,儒雅有禮之間卻不少那一股仙姿,讓人看著就覺得如沐春風,樂于與他結交。
也難怪對什麼都不屑一顧的墨兒會願意與他結交,如今看來,還真是個不錯的!
這雲皇看人有時候講究眼緣,而文洋無意是對了他的眼緣了,心下對文毅炙這個孫子很是滿意。
而後,又抬眼瞄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黎花枝,也是不驕不躁從容不迫的坐與一旁,沒有一般女子會有的驚喜或是惶恐,倒是叫雲皇高看了一眼,再加上黎花枝此時一身清理淡雅的妝容,端的透出點不惹凡塵的靜逸,倒也勉強配的上文洋。
就在文洋話畢之時,雲皇收回了打量的視線,在心底暗暗的點了點頭,因為覺著文洋看著順眼了,這說話的語氣自然就更加的和煦。
「這帖子孤已經看過,認為此策略確有可行之處,只是你帖中所說的大江,卻只路經了兩個州府,而後這有一段水路,是環山而行,而附近農田卻在山上,這如何能引水入田?」
文洋早就知道雲皇會由此一問,因為,就在他對黎花枝說出自己的想法之時,他也曾為這個問題琢磨了很久,最後,還是黎花枝跟他講了梯田,和一種名叫車水的東西,所以當雲皇問道此處時,文洋從容不迫的拿出了一早就準備好的兩幅畫卷。
文洋打開其中一副畫卷,將畫卷的一端遞與黎花枝,兩人合力才將這足有兩米多長的畫卷全部展開。
畫卷中是一條奔涌的江水從兩側的青山中蜿蜒而過,這條蜿蜒的江流便是西北的那條大江,而這兩座青山便是雲皇方才說的那段讓江水環繞而過的地方。這幅畫卷是文洋比對著《雲國山河志》中的圖獻所畫,完全真實的還原了西北那一帶的風景地貌,所以,大殿上的眾人一眼就看了出來。
然而讓一眾人驚異的卻不是文洋巧奪天工的畫工,而是那座被文洋畫成了一層一層如階梯一般的水田。
文洋指著畫卷上的階梯式農田,道,「這叫做梯田,就是在坡地上分段沿等高線建造的階梯農田,每一級梯田的邊緣都築上埂堰,這樣可防止水土的流失。而最頂部是一個蓄水池,水流順著頂部水池溢出的水一層層的灌溉下去,不但不用擔心沒水,還能為種地的百姓省去不少的功夫,而且這邊埂上還能栽桑植果,既鞏固了地埂,增加收益,還能更好的保護好梯田的邊埂。」
文洋的話音已經落了好一會兒,眾人卻都沉浸在文洋的畫卷中回不神來,大家心里都是一副層層疊疊的梯田,天梯一樣沿著山坡直上雲天的畫面。而畫卷中的梯田亦是在雲霧籠罩下,就像從人間登上天堂的天梯,非常壯觀美麗。
黎花枝偷偷的看了一圈,還真沒想到,像少卿這麼一仙氣逼人的人兒,竟還有說教的潛質,到底也是在杏花村的時候給一幫大小孩子做過夫子,這說點什麼,那感染力黎花枝都覺得佩服。
就在眾人都沉浸在文洋營造的這種奇妙氛圍中時,輔國公卻已經恢復如常,他臉上淡淡一笑,「文先生,你這畫倒是不錯,可是就算再怎麼不錯,那江水還是沒能從江中上的去啊。」
到底這姜還是老的辣,只一眼就看出這其中的關鍵。
文洋看向一旁的輔國公,「蘇大人您說的,正是草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
「文洋,你畫中的田埂上,那個圓形的東西是什麼?」雲皇也從震驚中走出,指著圖上的五個圓形水車問道。
「皇上果然是洞察秋毫,這個東西就是能將江水送到山頂的水車。」
文洋說著,讓一旁的小太監幫忙拿著畫卷,然後,又拿出另外的一張畫卷,展開。這張畫卷上畫的便是一個用竹子作成的水車細圖。
文洋指著圖上的水車道,「我們在江邊修建這樣一個車水,讓水車上的竹筒承受江水的沖力,獲得能量使這個掛滿竹筒的筒車旋轉起來。
當筒車轉動到一定角度的時候,原先沁在水里已經灌滿了水的竹筒將離開水面被提升,但是這里要注意一定要將筒車上的竹筒傾斜著固定,而且筒口要朝著筒車前進的方向固定。
這樣一來,由于竹筒的筒口比筒低要高,竹筒里會存一些水,當竹筒越過筒車頂部的時候,筒口的位置就會比筒底低,竹筒里的的水就會傾倒而出。
這時候,我們在這個位置建立一個水槽,這樣一來,江水就被帶到了十幾米高的水槽中。若水槽的另外一頭連接上第二個這樣的水車,第二個水車又借用如此原理,又可將水運送到更高的位置,如此反復,直到將水運送至山頂的蓄水池中便可。」
或許文洋說的這些太過逆天,以至于文洋說完,大殿里又是一陣寂靜,安靜的連眾人的呼吸似乎都能听到。
然而就在這樣的靜逸之中,原本因為一直保持中立而選擇了沉默的工部侍郎——沈青宏,此時,卻一臉狂熱的看向了文洋手中的水車圖,震驚的呢喃著,「妙啊,妙啊,此乃絕妙,如此一來江水亦可借力攀越了。」
沈青宏已經完全深陷在文洋逆天想法中,雙眼閃著鬼畜的光芒,起身來到文洋身邊,拱手道,「文先生,能不能做出這樣一個水車的模型來呢?」
殿上的雲皇也是沉思片刻,覺得文洋所說的太過玄乎,畢竟,世人總所周知的,便是水往低處流,而此時,文洋卻要讓水往高處去,這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他也想要看看,這水是如何逆天而上。
當下也贊同了沈青宏的提議,「孤也想看看,這水是如何能逆天而上的,文洋你做出這樣一個模型需要多久時間?」
雲皇都已經提出來了,文洋自然不會推辭,而且他也只是知道了這水車的理論,具體如何實施,他也想要實驗一次,略微沉思過後,文洋面向雲皇,拱手道,「若只是做一個巴掌大小的水車,應該一個時辰足以。」
雲皇一听,立馬下旨,「如此,你就做個巴掌大小的水車便是。」
「皇上,草民還需要幾支拇指粗細三尺長的竹筒,棉線和一把破竹的小刀。」
「準了。」雲皇當下大手一揚,便讓一旁的李公公前去準備。
拇指粗細的竹筒,御花園里就有現成的,棉線和小刀也是現成的,所以沒一會兒,李公公就帶著這些東西回到了御乾殿。
文洋接過了李公公準備的東西,就著大殿一旁的矮桌,便開始制作起來。
因為,殿前帶兵器是不被允許的,所以當李公公送來這些東西的時候,一同前來的還有兩位大內侍衛,兩人一左一右的站在文洋身邊,如果文洋有半點不恭行為,必定立馬就會命喪當場。
然而,文洋除了擺弄著手中的竹筒便沒其他多余的行動,而黎花枝也上前給文洋幫忙,畢竟這水車文洋只知道個理論,黎花枝卻是真真實實見識過的,勢必是要上去幫忙的。
而殿內的其他人亦是目不轉楮的看著文洋的一舉一動,尤其的沈青宏,根本就在椅子上坐不住了,干脆也上前,給文洋大大下手,或是幫忙削竹棍子,或是按照文洋說的將一根最細的竹筒削成十多個等長的小竹筒。
所謂人多力量大,原本文洋預計是一個時辰完成的水車模型,因為有黎花枝和沈青宏的幫忙,僅僅只花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做好。
為了模擬江河流淌的模樣,雲皇讓李公公搬了一個大大的陶瓷盆子,在盆子口砸出了一個缺口,與另外一邊往盆里注水,讓水流通過缺口流出,以此模擬流動的江河。
而文洋做的小水車就放在缺口附近,在與小水車差不多高度的地方也同樣放置著半只挖空了竹節的竹筒,當作水槽,水槽的另外一邊則是安置的一方硯台,假裝山頂的蓄水池。
等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大殿中的人都望向了殿中那張放著水車的桌子。待雲皇一聲令下,李公公便讓一旁的小宮女,拿著水瓢往陶瓷盆子里緩緩注水。
因為水流的帶動,那架剛剛做成的小水車,就這樣奇跡般的,在眾人的眼中,將陶瓷盆子里的清水,一點一點的注入了水槽,最後流到了置于水槽末端的硯台里。
雲皇看這硯台里一點一點增多的清水,難以置信的從龍案後走出,三兩步來到了大殿中央的桌旁,一把奪過小宮女手上的水瓢,親自動手往陶瓷盆子中注水,當水車在他眼前再次轉動後,硯台的水又開始慢慢增加,雲皇也徹底的相信了眼前的一切。
而後,卻是一臉欣喜的朝著身後的李公公喊了一聲,「小李子,把西北一帶的山河圖給孤拿來。」
李公公應了一聲,便急急去了御乾殿不願的藏書閣。
就在李公公出去這會兒,一旁沉默許久的雲浩天,雙眸晦暗不明的瞄著桌上的水車模型,半晌後眼中突然一道冷光閃過,他上前一步,朝著雲皇彎身拱手,雙眸平靜無波的說道,「父皇,兒臣還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這位文先生。」
雲謙墨聞言,從水車模型上收回目光,看著一臉平靜的雲浩天,心中一揪,難道這法子有何不妥。
雲浩天似感受到雲謙墨的視線,臉上揚起一個陰惻惻的笑容,「文先生,這水車本身巨大笨重,想要推動如此笨重的水車,想必所需的力道恐怕不低吧!如此,水車想要正常轉動,就必須得架在水流湍急之處,唯有如此才有如此巨大的力道,文先生,我說的對吧!」
「四王爺說的不錯。」回答雲浩天的不是文洋,而是一旁的沈青宏。
沈青宏身為工部侍郎,對這些奇巧之物甚有研究,就在剛剛做實驗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當雲浩天提出的時候,他才會有如此肯定的回答。
雲浩天沒有看向沈青宏,而是看著一旁的雲謙墨冷冷的扯了一下嘴角,笑道,「文先生,你說這麼大的水車,再加上水車上的注滿水的竹筒,水車的重量勢必再度增加,而文先生所說的架車水的這段江道,卻是江流的下流,水面平緩,這樣一來水車根本無法正常轉動,這水又如何能送上山頂。」
雲謙墨簡簡短短的幾句話,猶如一個重磅炸彈一般,把大殿上暈本一臉激動的人,炸得暈頭轉向,就連雲皇也從最初的欣喜中冷了下來。而雲謙墨,陳凌雲和龔丞相幾人的心,更是瞬間升起一陣涼意。
雲浩天說的沒錯,若是江水的力道不足以推動水車,那麼這些車水就是一些毫無意義的擺設,而之前那一片震撼人心的良田,勢必也不會存在。
然而,就在雲浩天一臉得意的看著雲謙墨一眾的時候,一旁的黎花枝卻出其不意的開了口,「四王爺,關于這個問題,民婦卻有一個法子。」
「哦?」雲浩天眉眼一挑,好整以暇的看向黎花枝,道,「文黎氏,本王倒要看看,你區區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麼法子?」
隨著黎花枝清冷的聲音響起,大殿上眾人的視線瞬間聚集在她的身上,而雲謙墨和陳凌雲,卻是心中一松。
別人可能對黎花枝不了解,可他們卻是清楚的知道,這黎花枝總有許多讓人意想不到的奇思妙想,或許她真有解決之法也不一定。
雲謙墨正想著,黎花枝已經上前,她沒有理會一臉挑釁的雲浩天,只對著雲皇略施一禮,從容道。
「皇上,民婦與相公家鄉在江南一帶的水鄉,而民婦所在的蘇城一帶,就是水面寬廣,水流平靜的水域,可只要朝著船只前進的反方向劃動船槳,以水流中的阻力來增加船只的推動,船只一樣可以快速行走。
所以,若是在水車的筒車上加上一些木板,也以增加水車所受的阻力,來增加動力,如此一來即使是在大江的下游,水流並不湍急也一樣可以讓水車正常轉動了。」
雖然,大殿上的人對黎花枝所說的阻力和動力有些一知半解,可是在場的人,那都是雲國精英中的精英,自然已經理解了黎花枝話中的意思,而沈青宏此時,更是雙眼閃著精光,一臉的恍然大悟,道,「妙,妙,絕妙,沒想到文夫人竟然也是如此聰慧之人。」
雲皇也點了點頭,也是十分贊同沈青宏說的話,他一臉深邃的看著殿堂上寵辱不驚的黎花枝,眼中難得的閃過一絲贊賞,沒想到這黎花枝竟是如此聰慧的女子,也難怪她會想出兩季水稻,那麼新奇的種植之法。
想到黎花枝的兩季水稻,雲皇腦海突然生出一個奇怪的想法,或許讓江南一帶的各個州府,都派出一些人來,由黎花枝專門指導這兩季水稻的種植之法,待這些人學成回去,在進行廣泛的推廣,其實也未嘗不可。
正想著,先前去了藏書閣的李公公,已經拿著一卷西北一帶的山河圖,回到了大殿,雲皇揚了揚手,一旁的幾個小太監急忙上前,接過李公公手上的畫卷,將山河圖展開。
片刻之後,雲皇指著畫卷上大獎兩旁,山巒迭起的地方,對一旁的沈青宏吩咐道,「沈青宏,穿孤旨意,先將這幾座大山改為梯田,孤要在這幾座大山旁,都架上水車,孤如今有這能逆水而上的寶貝,西北大旱還有何懼!置于挖渠一事,就交由你們工部處理,你們商量好後,給孤擬一道折子,待梯田建成之後,就開始挖渠引水。」
然而,就在雲皇與御乾殿一眾商議這開渠引水一事的時候,鳳澡宮里的皇後也得知了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