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明攝政王 第二百二十章 喜事將至

作者 ︰ 曉風

王老實全家,就是在這個時候,踏入了浮山營的核心領地。

其實從進入膠州地界,就是感覺和別處地界完全不同了。從青州府的萊蕪地界,到萊州府的高密之後,一路上響馬就幾乎絕跡,那些村匪惡霸,剪徑念秧的小賊,油頭粉面的混混,滿臉橫肉的無賴,還有那些孤寡老人,沒爹娘的孩子,滿身破爛的流民百姓……這些人,可是一個也瞧不著了。

等到了膠州地界,更是覺著稀罕。

人們都是紅光滿面的,流民乞丐一個也瞧不著,混混無賴更是絕跡,難得的就是人人都有股子昂揚的精氣神,說笑起來,都是大聲大笑的,瞧著就是太平地界過著舒心日子的人。

「怎麼會這樣?」

所有人都是有點疑問藏在心里頭,怎麼想也是想不明白。

萊蕪是南北通衢大道,這年頭見的人可是多了。自己地界不太平就算了,南來北往的客商說起來,天下到處都是一樣的。

西北亂,河北災,河南大災,湖廣一帶也鬧兵災,太平的只有江南一帶,不過江南一帶的老百姓日子也不算好過,因為糧價太高,賺的錢光是吃食就去了大半,遇到什麼疾病災荒,也是一樣抓瞎。

這年頭到底是怎麼了?

可萊蕪的經驗,放在膠州這里,竟然不做數了。

商貿發達,百姓安康,到處都是太平景像,王老實一伙人走的興起,夜里也壯著膽子走起夜路,一夜走了不到四十里,遇著三股巡夜的人。

全部是浮山營的人,有步隊,有馬隊,還有炮隊的人也出來巡邏,只當是拉練。

到這時,答案算是有了一點眉目。

萊州府一府之地,有這麼一支強兵在,強龍兼地頭蛇,壓的那些小爬蟲們不敢動喚,惡性大的,已經見了閻王,就算是為惡小的,也是莫名其妙的就在地方上消失,隔幾天之後,就在海邊老老實實的篩鹽去了。

這樣一來,治安自然是好,連帶著市面興旺,商人也肯來,這幾個月下來,膠州一帶的行商比往年加多了三成還多,貨物價格也開始下降,而糧食布匹一類的東西,因為浮山營大量放賑發糧,所以市價也平易下來,不僅比此前要低的多,也是比往年的價格要低了那麼一點。

市面發達,賺錢的機會當然比往年多了一些,所以頗有點物阜民康的感覺出來了。

加上孤寡老幼都有相應的機構撫養,流民乞丐也是被屯田局給領走了……先養起來,等屯田正式開始的時候,這些人可以當補充的人力來用。

種種樁樁,叫整個浮山的人對張守仁的婚事有著超乎尋情的熱情,這種感情,越是往里深入,越是感受至深,所以從膠州到浮山所,這方圓幾十里的地方,不少人都是自發的買一點禮物什麼的,趕到浮山所大營那邊,出禮上帳,不是圖什麼,就是表達一點對張守仁擁戴至深的心意。

「父老們,實在當不得,當不得。」

「多謝父老們了!」

「承情之至,承情之至!」

來下禮的人實在太多,雖然三文不當兩文的禮物多,百姓前來,多少也就是個意思,不會送太貴重的禮物。

但人數太多太多,營門四周,到處已經是設了收禮的桌子,不少字好的營兵被抽調了出來,寫的禮薄一摞接著一摞,在桌子上堆起老高。

禮物則是放在營門一邊,堆的如小山一樣,各式物品都有,土產什麼的更多。

曲瑞和孫良棟幾個各有負責的事情,曲瑞現在留守張家堡,布置新房和堡中的一應事物,黃二幾個當幫手,李勇新幾個來回跑,軍營之中,就是孫良棟負責迎賓收禮,並且當場就回贈百姓紅包,好說歹說,非要人家把回禮拿走。

這個差事不是好當的,紅包里或多或少,反正裝的都是銅錢,不少人送禮過後,掂一下紅包,感覺多了,心里老大不好意思,便是要再還回來,然後就是推來擋去,不過張守仁的意思堅決的很,他這婚事,不能被人說成是大操大辦來斂財,雖然這個年代反貪也反不到這種事上,紅白喜事收禮是天經地義的事,但無論如何,他也是下令要回贈相當的錢帛回去,不能叫百姓吃了虧。

膠萊地方,各府縣都是會有人來,這段日子,受他恩惠的人實在太多,要是真收起來,自己之前的那些惠及地方的舉動,就是失了味道,反而不好。

所以只苦了孫良棟了,此時滿頭大汗,拼了老命賠著笑臉勸人拿走紅包,同時還要對新來的人揖讓,雖然已經是深秋時節,風中帶有寒意,但這廝是累的滿頭大汗,嘴巴也是干的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這是俺的腰牌,俺要求見大人。」

營門處這樣的景像,王老實和舅兄孟方,方下鎮的鐵匠金千石幾個人,還有騾車里坐著的王老實的家人,都是看的目瞪口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倒是王老實掌的住,大步到營門一角,把自己腰間袍服撩起來,拿起腰牌,叫守門的士兵驗看。

「哦,是將作處生鐵局的人,還是位幫辦……失敬了!」

張守仁的營下機構還是初創,不算太繁雜,最上層的就是各處,營務處軍情處,掌事的為主辦,副手是會辦,再下來各層辦事的頭目,就是幫辦。

至于各處下屬的各局,幫辦就是高級屬吏,算是一方諸侯了。

「嘿嘿,不敢當,不敢當。」

大約平生是頭一回,一個衣著漂亮的官兵向自己打了一個姿式漂亮的敬禮,王老實只覺得嘴巴都干透了,一時間只知道搓著手,連聲道是不敢。

等這個士兵去請示上官的時候,一群人都是面面相覷,看向王老實。

孟方笑道︰「老實,你說叫你開礦的是個大官,俺還不信來著。現在看來,你說的九成靠譜了啊。」

「咱什麼時候說過假話來著!」

「別是同名同姓吧?」金千石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身材瘦長,眼神中也是一股子機靈勁。論開礦出鐵的經驗,他已經是方下一帶幾個礦有名的好手,二十來歲,在各礦山已經是打混了十來年,剛能在山里走路時就已經是爐房里的小幫手了。

到如今廝混了十來年,人心世道是見的多了,心也冷下來不少。

見的多了,懷疑也是多了。

王老實這樣的人,居然無緣無故的能認識這樣的大人物,還拿了開礦的銀子把什麼生鐵局給開創起來,收入不多,人家也不著急,這樣的好事,怎麼都覺著有點懸。

浮山營的張大人投錢叫他們開礦,除了給過啟動的銀子,還派了一些帳房和收鐵的運輸隊伍,此外就是再沒有消息了。

這麼久時間下來,出鐵的數量也就平平,還被萊蕪各方勢力敲去不少,王老實自感對不住東家,心里當然是惴惴不安。

他的家底子太薄,老母病重,兒女尚幼幫不上忙,自從當了這個生鐵局幫辦,月支銀二十兩,米一石,每三個月給布兩匹,另外每出萬斤生鐵再賞十兩銀,這個收入也算不錯了……現在浮山生鐵局在礦區有三個高爐,用工四百人,一個月出鐵正好是三萬斤生鐵左右,這樣王老實的月收入達到了五十兩銀。

這其中還要被方下鎮各方勢力勒索去十來兩,但剩下來的銀子也是一個富戶小地主的月收入了,好好攢起來,將來一家也不會有凍餓之憂。

收入越高,他的心里就越不做主,听說了張守仁即將成親,王老實一核計,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和很多普通的人們一樣,象這種上位者的大喜事,對下頭的普通人來說,就是一個和上位者拉近關系,表達忠忱之心,一盡自己禮節和心意的大好機會了。

「好了,王幫辦,你的對牌驗證無語,你可以進去了。」

守門的士兵把腰牌交給了一個值日哨官,由哨官驗對完畢之後,然後把銅牌交了回來,這上頭寫著王老實的姓名,職務,體貌特征,有陰陽兩面,這是絕對不能丟失的。

把腰牌小心翼翼的穿回到腰帶上,王老實也是向著金千石瞟了一眼,意思自然是很明顯,到這種程度,張守仁的身份,當然無需再加懷疑。

……

……

此時的張守仁,並沒有一點即將成為新郎官的自覺,相反,他卻是一臉的鐵青,站在校場上,盡管已經是深秋,沒遮沒擋的校場上風很大,吹在人身上大有涼意,但很多人卻是嚇的額頭汗氣蒸騰,因為張守仁的臉色,已經是十分難看。

「把孫良棟叫進來,營門的事,暫且由別人照料著。通知全體,沒有要緊公務的,全部在大校場集合!」

他的脾氣其實是很暴燥的,只是久為上位,平時多加注意收斂,免的嚇壞了人,也無形中得罪了人。

今日發火,是因為新軍之中,最近出現了不少壞的苗頭。

長期的辛苦訓練,每天的槍術訓練,火銃訓練,練習騎術,炮隊的操炮術等等,都是有細致的操典,錯上一點,一天都是白練,還得繼續重頭來過。

然後還有固定的體能訓練,隊例訓練等等。

晚上還要學文化,听兵法課,其中的苗子還要選進教導隊,由各個高級將領輪流操練,更加的辛苦。

加上前一陣的大拉練,殺山匪土匪,各隊都是十分疲憊。

而眼見大量的金銀全部上繳,自己沒能到手一文,這軍中有不少人,就是動了點壞心思出來了。

今晨得到方家集的報告,有幾個浮山兵,半夜去賭場翻牆偷錢,還有幾個,在村莊里調戲婦女。

張守仁接報,當然是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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