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明攝政王 第二百三十九章 為自己而戰

作者 ︰ 曉風

靶場之上,炮隊的隊官如痴如狂,但不止他一個人,整個炮隊成員都是如此。

所有人都是喝醉了酒一樣,很多人在這一天才明白,為什麼張守仁這麼重視火炮,為什麼經常說什麼火炮是戰爭之神。

原來如此!

好比是神秘的事物揭開了面紗,火炮威力這神秘的一面,終于在這一天被真正揭開了。

其實也不怪張世福等人激動,在這個十七世紀還沒到一半的時間里,西方在火器鑄造和使用上也只是剛開始而已,雖然西方已經把弓箭這種遠程冷兵器淘汰的差不多了,但破陣克敵,還一樣用長矛和刀劍,火銃和火炮的使用上,也就是標尺測距等手法上比中國高明,很多東西上,西方也只是剛開始模索而已。

東西方在十七世紀時,都是冷兵器往熱兵器轉型的關鍵時期。

可惜,明朝走錯了路子,在小冰期的同時,又比歐洲倒霉在有強大的草原和漁獵民族入侵,歐洲卻是已經開始海洋貿易和殖民,所以歐洲挺過去了,而且越來越強,中國卻在野蠻中淪陷,二百多年後,清兵還在使用火繩槍,就是不需多說的明證。

在火炮的使用上,此時的歐洲只有英國掌握了齊射的奧妙,歐洲諸國此時和明朝一樣,大炮都是輪流施放,因為青銅炮容易過熱導致失去精度和不能持續發炮的毛病,所以齊射這個概念還不被諸國歐洲大陸強國所發現和接受,只有英國掌握了齊射,在幾次關鍵的海戰中,大英帝國船載火炮的齊射打的對手灰頭土臉乃至灰飛煙滅,到那時,其余諸列強才開始真正學習怎麼使用火炮,而到了十九世紀時,龍騎兵配火炮成為拿破侖的拿手好戲,反過來給英國佬狠狠上過幾課,當然,那就是後話了。

此時在大明的浮山,一個醉心火炮的青年軍官提前把明軍的野戰火炮戰術帶入了最新的層面,雖然現在還很低級和粗糙,但隨著這種戰術演練純熟,呈現威力的那天,想來是真的不會太遠了。

張世福激動時吼出來的話,趙啟年當然不會相信,看著遠方,這個青年喃喃語道︰「給我掛塊優異勛章,就是謝天謝地了!」

他在這里抱著希翼,又不大自信,張世福卻不理他了,雖然軍服都淋的濕透了,而且沾了不少泥土,他還是叫親兵牽來了自己的坐騎,一翻身上去,才對著趙啟年笑道︰「你小子等著吧,瞧大人怎麼說,嗯,我現在就去見大人。炮組成員,繼續動作!」

「是,隊官!」

所有成員還沉浸在激動的情緒之中,不過命令就是命令,包括趙啟年在內,所有人又重新瘋練起來。

最近這段時間,包括馬隊,炮隊,輜重工兵,車隊,步兵隊,任何一支浮山隊伍都在瘋狂的操練之中,所有人都瘦了,甚至不少人都瘦的月兌了形。

根據浮山到濟南一帶的距離,大軍出動要準備的必要時間,物資調配的時間,上頭軍令可能下達的時間,張守仁和營務處參謀處制定了十分凶殘的訓練計劃。

在長達二十一天的時間里,恐怕所有人都睡不好覺,所有人都要在每一天重復幾百次自己必須掌握的戰斗技巧,所有人都會被按在火爐上鍛打一番。

在這一次考驗之後,浮山營才會有真正的蛻變,才會真正煥發出新的力量。

這種瘋狂的訓練,對人的意志和體能都是到極致的考驗,如果不是浮山營這樣的軍人素質,如果不是所有士兵都充分的進行了長時間的體能儲備,恐怕沒有人能堅持的下來。

包括最高層的武官在內,在這期間,都是要經受最嚴苛的考驗。

多數人會跟上來,少數人會掉隊,但張守仁不會停下來等任何人。

這是國戰當前,這是民族危亡之時,在這個時候,任何體魄不強的部下,任何心志不堅定的部下,可以離開,可以做別的事去,但身為軍人,持干戈護衛家國,稍差一點,也不配跟隨在他的大旗之下!

叫炮隊成員繼續操練後,張世福把自己的親衛都留下了。

雖然親衛訓練自成體系,主要是以騎戰和近身格斗為主,甚至還配給了鋼臂短帑這樣的大殺器,主要是馬上還擊追敵時所用……內衛隊從來不設想自己去追斬逃敵,而是狙擊追敵,這是因為他們是在保護將領,如果叫他們動手了,想必戰況不佳。

不過張世福連這些親衛都留下了,炮隊之上,要的就是能操炮的人,內衛也要操炮,也得一同訓練!

這是一種瘋勁,一種執著,一個加從四品指揮僉事,實職千總的武官,到了連身邊一個衛士也不要的地步,這得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病?

張守仁的部下,卻全部都是這種徹頭徹尾的瘋子!

一路風馳電掣!

雨水仍然是那雨水,心境卻是與剛剛大不相同!

張世福甚至在後悔,如果事前知道趙啟年這個兔崽子這麼厲害,居然想出齊射這種法子來,火炮威力一下子增加了十數倍……要是早知道,一定不叫孫良棟這廝拔了頭籌,非得叫大伙先到炮隊去不可。

現在到處都是在苦訓,營里各處也是忙的人仰馬翻,到處統計,到處視察,營務處的宣傳局請了一群秀才,每天都發掘訓練中表現優秀的,然後寫成白話小說一樣的文章,刻板刊印,不僅在全營內部發,還發在膠州,發在登萊,發在浮山各地!

用張守仁的話來說,大家在流汗,在吃苦,甚至在流血。

這樣的犧牲,是為了誰?

為誰而戰?

這個問題,那些秀才們開始就是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什麼忠君,勤王,說出來大家都是覺得沒有勁。

皇上身居九重,除了給他完糧納稅,大家誰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又有誰享過他的好處?

說是報國,國在哪兒?

要是納稅,差役,里甲,大官兒們的轎子,欺男霸女的豪奴……謝謝,這樣的國叫他們自己保去吧,咱老百姓保不起。

到這時候,就是張守仁的一句話,定了基調。

為自己而戰!

所有人,都是華夏的一份子,都是這個國的一份子。敵人殺過來,可不管你是皇親國戚還是大官士紳,又或是平頭百姓。

一般的殺戮,一般的凌虐,一般的侮辱和奴役!

遼東漢人的遭遇,山東,特別是登萊這里的百姓,誰不知道,誰不清楚?

散布在登萊一帶的遼東難民,最少也有幾萬十幾萬,全是從努兒哈赤年代就開始逃難,一直逃到如今,還是沒有消停的意思。

難民之慘,還需多說?

闔家逃難的,一路上冰天雪地,一家人中能團圓著逃到山東的,百中無一。

不是老人死了,就是孩子在半途中夭亡了,上岸之後,雖然大人逃得了性命,但眼神中的那種悲淒和絕望,看到的人,誰不動容?

浮山這里,都是有大量的逃民,都是家中有人死難,提起來,都是一本血淋淋的帳!

連將作處的老林,還有他手下那麼多能工巧匠,都是樸實的漢人,都是老實人,都是本份的好人,他們沒有得罪誰,沒有當兵吃糧,但也是被迫逃亡,因為不逃亡,就是必死無疑!

提起這個,張守仁就是擲地有聲!

韃虜來犯,凡我漢人皆有持戈衛土之責,你不是為別人,不是為朝廷,不是為那些大官和士紳……事實上他們躲在堅城之中,韃子殺過來,最倒霉的還是百姓!

是普普通通的踏實本份的老百姓!

老人被殺,孩子被殺,你僥幸留得性命,又有何意義?

那天全營集訓,張守仁也是把心里話掏了出來。

如果是護浮山平安,軍隊現在這樣子不需要再訓練和加強了,也不必再叫大家這麼辛苦。可天下紛亂,不說韃子這一次到不到山東,流賊可是有幾次差點到山東境內。要不是劉澤清等大軍頭擋著,到不到登萊,也是難說的很。

天下大勢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不要說去爭雄了,就算想自保,沒有力量也是不可能的事。登萊這里承平太久,一個孔有德之亂又把地方元氣侵削的差不多了,山東各府,現在就是登萊兩府人口最少,財力最弱。

這麼一個地方,想保平安,軍隊不拼命,可能嗎?

再來一次類似的亂子,或是韃兵和流賊入境,想想登州人被殺的十不存一,就知道後果有多嚴重了!

這麼一次訓話,加上軍報的出現,道理說的透,還采訪了大批遼民和登州之亂的幸存者,並且請他們登台說話。

每一次講話,都是能講哭過千人,甚至講到淒慘處時,不少將士起身鼓噪大叫,不用這種法子,也不得心中那口惡氣和悶氣。

他們不是兵油子出身,每個浮山兵幾乎全是良善的普通軍戶,所以他們能悲人之悲,喜人之喜。

這樣的兵,才能用情感來打動,說服。

這一手,當然是張守仁從後世那支強軍里頭學來的招數,舊是舊了點,但十分管用。

現在的浮山,如出鞘寶劍,雖然受訓的士兵極苦極累,但士氣不落反漲,這一支軍隊,正在轉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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