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明攝政王 第二百四十章 種種核算

作者 ︰ 曉風

在年近中年,但聊發少年狂的張世福在雨中打馬狂奔的同時,張守仁也是已經離開了火銃靶場。

今天的火銃演練已經叫他挑不出毛病,火銃手的反應,準頭,還有隊官到哨官以下所有武官的指揮,都是幾乎沒有瑕疵了。冷熱兵器交替的時代,其實就是看指揮和意志力的時代,對火銃的準頭都不是要求太高,排排站好,互相槍斃式的開槍,甚至減員到六七成都不崩潰……這個水平,就已經和南北戰爭時的美軍相當,足以橫掃當代了。

不足之處,還是出在火銃本身。

焊接的槍管過長,打的遠是遠,威力稍嫌不足,準頭是夠,但槍身保養不易,而且裝藥上也有受影響的地方。

同時,還是不可避免的有炸膛。

明軍裝配最多的是鳥銃,最不喜歡的也是鳥銃。遼東戰場上,一個游擊將軍也能隨便拿出百多支工部制作兵部下發的鳥銃來,還有什麼三眼銃之類的,名目繁多,但好用的實在是沒有幾根。

十支火銃,最多打三槍,一定有七八支炸膛的。

這樣危險,誰敢湊在臉旁邊瞄準,又有誰敢信任手中這家伙?

每次和清軍接仗,明軍火銃手隔的老遠就開始放槍,放完就往後陣跑,幾乎只是放個虛熱鬧,屁事不頂,清朝後來歧視火槍,固然有穩固自己統治,宣揚騎射無敵童話的用意,但實際上也是明朝的火器太不頂事,給清軍一個極為惡劣的固有印象的原故。

浮山銃,炸膛的幾率是極低了,一百支里頭是有四五支的樣子。

而且是在高強度訓練,每天每人要開幾十次槍的前提下才有這個炸膛率。

要是和明軍一樣,平時不放槍,戰時放兩槍,一萬支里頭也不會有五支炸膛的。

不過張守仁還是想把火銃手的訓練弄的更扎實一些,既然要扎實就不能心疼錢,火藥硝石是每天都在買,和糧食一樣,都是用船來裝,每天都在古城集和方家集一帶卸貨,然後由車隊從大路送過來。

遼東,薊鎮,這些火藥儲備多的地方,他可是買遍了。

現在已經托到鄭家的船隊,開始到琉球去買了。

那里有火山,硫磺硝石什麼的,要買多少有多少,用海船運過來,直接到浮山港卸貨。

這樣的使用率,炸膛是不可避免了,這也些許影響到了火銃手們的情緒。

誰也不知道下一次炸膛是在別人手中,還是在自己手里。

這個問題,只能留待這一次大戰之後再說,現在更改型號,再改進設計,無論如何也是來不及了。

火銃手的整體表現,張守仁十分滿意。

長槍手向來是浮山強項,他打算在臨出征前再視察一次就行了,不需要操太多的心了。

叫他有點不滿意的就是馬隊和炮隊。

馬隊是他自己一手抓,李勇新等哨官也很得力,不過馬上騎戰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現在的馬隊,論實力來說,只能是戰勝後追擊,指望馬隊正面硬上,與敵交戰,不是太現實。

一匹馬要花費五個步兵的費用,每天要喂鹽豆餅,喂干草束,要有專門的輔兵來照料,稍不經心,馬匹就會掉膘,一掉膘就不能長途行軍和負重,就沒用了。

皇太極在前幾年殺了自己的兄弟莽古爾泰,用的罪名就是擅自打獵,沒養好馬叫馬掉膘。

這個罪名在後世是不可想象的,沒養好馬就能殺親兄弟,也是當年的四大貝勒,雖然是明顯的政治斗爭,但這借口也太離譜了。

但在當時,這確實是嚴重的罪名。

馬匹就是清軍的坦克,要是坦克部隊的主官沒保養好坦克,戰時開不動了,這罪名也是不輕,對比一下就明白了。

炮隊麼,青銅炮的毛病實在是太多,但因為生鐵不足,根本沒有辦法試制鐵炮。

一門炮,就算是將作處再怎麼用心,在鑄制過程中出廢品也是難免的。十四門成型的火炮,最少是四十門以上的廢品率下的產物。

這個廢品率,已經算是低了。

在同時代的歐洲,一門炮鑄造成型,也得經歷六七次以上的失敗。

加上制造挽具,炮駕,耗費的物品就更不必提了。

客觀條件所限,現在只能用青銅炮,發度差,炮身容易因受熱變形,影響精度,速度也不能快,所以火力覆蓋的效果,和張守仁追求的那種萬炮轟鳴天地崩塌的場面相差的遠。

但這個又不是下頭的人責任,張守仁一時沒想到解決的辦法,只能丟著不管。

剛剛張世福的表情他也看到了,對這個遠房族兄的心情他也能理解,各隊都很出色……現在張守仁除了叫營務處挖掘尖子,叫秀才們寫文章表揚外,還有先進集體等各種榮譽手段。

一旦叫哪個隊拿了,一周之內,這榮譽都是那個隊的。

一周之內,全隊上下走路都是揚塵帶風的,下巴也是抬的高高的,那種得意和驕傲就不必提了。

加上有筆桿子助戰,膠州到萊州,宣傳局都派人設了派報的點,這軍報的功能和邸報差不多,只是側重報道登萊一帶本地的消息,比邸報鮮活,而且是用話本的文體來寫,鮮明易懂,活靈活現,不僅普通的百姓愛看,漸漸的也影響到了普通士紳,只有一些老頑固不愛看這東西,嫌其太過淺露。

但這浮山營軍報的覆蓋面和影響力也是漸漸顯露了出來,光在浮山所一地,就設了五六個點,隔幾里路就有一個。

每天每個點發報一百份,黃昏時發放,天不黑就被搶光了。

就算是不識字,也有人搶一份回去,到家里鄰居里頭總有能認字的……浮山營前一陣大辦掃盲班,把不少想學幾個字的軍戶都初步掃盲,認得正經書本是難了點,讀這種淺顯的報紙,連估帶猜,也是大致差不離能讀下來。

這樣一來,這影響力就大了去了。

軍中苦訓,外頭也是知道的十分清楚,這十來天,幾乎天天都有各地的士紳或是大族的族長帶著百姓過來,殺豬宰羊,連同糧食一起,遠道迢迢的送了過來。

百姓也不是不明道理的,以前,浮山營和百姓之間總是有隔膜,甚至是駐軍影響了百姓的生活,這使得兩邊的關系十分緊張,並不友好。

等張守仁貼出六條,在各地投錢下去,浮山營的名聲已經大好,而各地的機構又是和百姓息息相關,緊密相連,整個萊州和半個登州,實則已經在張守仁的影響之下。

等到軍報刊發,除了如實報道士兵的辛苦和付出來,當然也不乏夸大之處,于是感動人的形象一個接一個……這年頭的百姓可是樸實的很,後世的那種文宣根本沒有經歷過,一看之下,當然是十分感動,根本不會懷疑什麼。

等到九月底的時候,甚至有黃縣的人都跑來勞軍,是看了報紙後太過感動,實在是按捺不住想,非要來表達一下心情不可。

甚至有的人走幾十里路,就是為了送兩只雞過來。

對這些人,軍中當然也是一定回禮,不能傷了這些熱忱百姓的心,現在浮山尚且沒到有青黃不接的時候,張守仁這一次一點儲備也不留了,全部資金,都是用在了戰備之上。

所有的商行,都是接到浮山的通知,大量儲備戰略物資,糧食,膠、牛皮、肉食、藥草、布匹,大量囤積,只要是能買的到,再多的錢也是無所謂。

哪怕是幾倍的價格,只要能買的到,就是有多少吃進多少。

在這個政策之下,整個山東的運河水道,幾乎是每天都有往膠州過來的糧船,成群的牛羊被收購了,由幾百里外往浮山這邊趕。

這樣的花錢,哪怕是日進斗金的張守仁也頂不住了。

現在浮山的財政是一塌糊涂,營務處的財務局的帳花子們每天都把盤算打的 里啪啦的響,但銀子只見出,不見進,這些帳花子們也是完全沒有辦法。

負責財計的主辦每天看到張守仁都是哭喪著臉,攤著手哭窮,勸張守仁省著點花……現在雖然沒到入不敷出的地步,不過也是內囊上來了,還得留著開撥出征的費用,這樣要是哪里出點事,就得借貸過日子了。

一個月收入超過十萬白銀,一年百萬收入的大土豪,自己省吃儉用,結果現在鬧的水落河干,替張守仁算帳的人,自己都覺得牙疼。

但對張守仁來說,錢用掉並不虧。

眼前這麼一支五千人的軍隊,打普通明軍怕是五萬人都輕松拿下。這麼多銀子砸出來的軍隊,加上種種教育也跟上來了,和他心目中那只強軍也越來越象了。

現在欠缺的只是實戰的鍛煉,是和真正強軍實戰的鍛煉。

等明年這時候,相信他的老兵已經成為真正的精銳,到時候就要拿出銀子來,再立一到兩個營出來。

那時候,才是真用錢的時候呢。

現在他出來,也是忙中偷閑,到方家集各處轉一轉,看看屯田的工作如何了。

打仗重要,後勤一樣重要,有時候他也是感慨,什麼時候自己能專心領軍打仗就好了,有一個穩定的後方,不需要自己再操心這些軍務之外的事。

不過現在看來,距離這個理想是越來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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