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做出來,也等同于是在大師兄面前攤牌他的確和古悠然有一腿的事實了。舒殘顎
因此魏岑不免還是有那麼點心虛的,不過看到古悠然淡定又兼具強勢氣質的側臉後,他還是暗自咽了咽口水的這麼勇敢做了。
隨後他就開始心里患得患失,一是想著大師兄親眼看到這一幕會不會直接爆發出來,二是古悠然她呢?
她會吃他夾的東西嗎?
要知道一旦她真的吃了,可就等于也是默認了他們關系曖昧不清的事情了的漩。
卻不知,在古悠然眼里,不就是夾個菜嘛?
哪里有那麼復雜?
只要夾菜的人沒有傳染病,那夾過來的菜又不是她討厭吃的,吃了就是了錈。
對于現代女人而言,男女之防的概念遠遠和這個時代的人不同。
或者說,古悠然也知道在這個時代,有些行為要克制和約束一下,但是究竟不是從小生活在這里,很多細節和小的細微的地方,她不是不想做到盡善盡美,而是壓根就沒有那個意識。
比如說給男人夾菜,比如人家給她夾菜。
又比如說隨意洗滌和收藏別的男人的衣袍……
諸如此類,等等的事情,在她看來是再尋常不過的小事了,可在這里卻其實都有各自所代表的豐富含義。
男女之間進行到了哪一步,外人不得而知的時候,就全是靠從這些小細節上推斷彼此的進展的,。
由此可見,古悠然這女人無形中給了多少人完全錯誤了的以為和引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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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憂寒和唐拓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古悠然這女人,半點猶豫都沒有的就把魏岑夾的那塊女敕鹿肉給吃了個一干二淨。
已經完全沒力氣多說什麼了。
不管是叱責她厚顏,還是痛罵她無恥,都改變不了他們現在拿她沒什麼大辦法的事實。
尤其是冷憂寒,他比其他所有人都糾結地看著碗里古悠然給夾過來的那筷菜,猶豫不定到底是吃還是不吃!
吃吧,他心里想著這算是什麼情況,古悠然這女人竟然夾菜給他,這男女之間菜是隨便可以夾的?
不吃吧,又覺得好像太過刻意了,之前他月兌口而出的不滿,古悠然這女人不管是真沒懂還是裝不懂,起碼魏岑和唐拓肯定是听明白了他的不滿所謂何來。
要是這會兒不吃反而給唐拓他們一種感覺——
之前不是還不滿意人家不挑你嗎?現在古悠然退讓了,主動給你夾菜表達親昵之意了,你反而不吃了!
用古悠然的話說,他也未免太得寸進尺,也太貪心不足了!
可問題是他那些話說出口就知道不合適,就後悔了!
只可惜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後悔也收不回來。
然後更令他懊惱的是,他那麼說了之後,古悠然這女人竟然還沒听懂,以為他是不同意她和魏岑勾•搭的事情,當真是硬生生的讓他心口都憋出血來了。
現在可好了,她又于輕描淡寫間給他制造了新的難題︰一筷菜。
弄的他吃不吃都有問題。
正躊躇間,古悠然抬頭又看了過來,見冷憂寒那雙尤其有故事的眼眸,盯著小碗里的那筷菜,眉頭都快要鎖成一個川字了。
不由納悶地看向他,完全沒想過他是在為難要不要吃的問題,還以為他不愛吃這個,又不好意思說呢!
頓時一雙筷子又一次橫空出世般的,直愣愣地從冷憂寒的視線下,二次落到了他碗里。
如同秋風掃落葉般利落干淨的,把冷憂寒碗里的那筷菜又夾了起來,然後在三人的驚愣目光中,大大方方的放進了自己口中。
幾下就吞進了肚子,然後就責備一樣的看了眼冷憂寒道,「不喜歡吃就說嘛!鎖著眉頭不吭聲做什麼,說起來也算是家宴,又沒有外人在,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
「是不是因為覺得我夾了給你,你不吃就是對我不禮貌?放心,我這里沒這麼多規矩和見怪的!」
「好了,現在我替你重新吃掉了,你喜歡吃什麼?也來塊鹿肉怎麼樣?挺女敕的,味道很不錯!」
古悠然說著,筷子就已經又一次停留到了鹿肉盤子上方了。
眼神則很干脆詢問地看著冷憂寒,明顯在等他的回答。
不得不說,冷憂寒活到三十幾歲,還從來沒有遭遇過這樣的陣仗,現在可是徹底被她攪亂的沒了章程了。
見她眼神強烈的詢問和等待的表情,他下意識地就點了點頭。
然後就懊惱地恨不得給自己的腦袋一巴掌,他怎麼就點下去了呢?
他明明根本不是那個意思!
——得,這下連繼續糾結和煩惱的必要都不用了。
因為古悠然的筷子上已經夾了一塊新鮮的鹿肉,三度光臨他的碗了。
冷憂寒也不掙扎,不躊躇了,等古悠然的筷子一松開一拿走,他自己就直截了當的也夾起那塊鹿肉放進了口中,細嚼慢咽了起來。
看的唐拓和魏岑差點沒震驚地直接從桌子上滑落到桌子底下去。
而古悠然見狀,卻贊許地點頭,「這就對了嘛!喜歡吃什麼就吃什麼,不喜歡吃就撥到旁邊不吃就是了!吃飯嘛,圖的就是個開心和自在,有什麼可糾結的!」
…………
冷憂寒听了這話,握著筷子的手微微地緊了下,隨後他又努力的告訴自己平心靜氣一點,這女人的大腦思維構造和尋常人不太一樣。
要是把她每句話都听進心里去的話,再是健康的人都會被氣出毛病來的。
就當沒听見,吃自己的飯。
等吃完了再好好的談一談。
于是,冷憂寒面色不動,舉止優雅默然地繼續進食。
而他這動作,落在唐拓和魏岑的眼中,卻已經成了徹底退讓和妥協的意思了。
一時間兩人一個敬懼,一個激動。
這個古悠然(悠然)真是太厲害了!
竟然連大師兄這樣的人都讓步了啊!
當真是比神還神啊!
大師兄在師傅面前也都沒有在古悠然面前的情緒顯露的多啊!
難道這女人真是他們師兄弟的克心?
好不容易這頓‘驚心動魄’的飯算是吃完了,只不過真正把心思放在了酒菜上的估計也就古悠然一個人了。
唐拓是味同嚼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都吃了些什麼。
魏岑雖然吃了不少,可心里卻知道他只不過是借著吃東西的關系,掩飾他內心不停歇的思緒急轉,壓根腦子里就沒停過。
而冷憂寒就更別提了。
要不是顧忌著兩個師弟還在場,他早就做不到這麼淡定的坐著吃飯了。
可說他表現出來的這些,已經完全都是他強烈克制下才能展現出的從容了,實際上他是飯桌上最覺得不自在的一個人。
古悠然終于吃飽的放下了碗筷,好是惋惜地看著面前還剩了不少的菜式,「東西太多了,我們人太少,看來要浪費一大半了!實在不行晚上讓人熱熱,我們再接著吃好了!」
這話又讓魏岑他們三人忍不住頭上黑線滿額,他們身為神府的公子們,幾曾還吃過二道回鍋的菜過?
再說了,神府家業到了這份上,別說就這麼一頓勉強合格的飯菜,就是再精貴的宴席,也斷無吃兩頓的道理的。
「夫人!既然吃飽了,我們繼續談一談之前未盡的話題好了!」
冷憂寒決定以後但凡是古悠然說的話,他覺得荒唐和不想听的就當沒听見,而他想要說什麼繼續說他自己的就行了!
事實上還別說,這個方式才是最正確的和古悠然說話的方式。
不然的話,一個不小心,順著她的話頭走的話,古悠然甚至都不用刻意繞話頭,那最後討論的事情就已經偏題的十萬八千里了。
「好啊!」
古悠然先是立即點頭,隨後卻又忙不迭叫道,「等一等,我先讓人進來把碗筷撤一撤,再泡些茶或者送點飯後水果過來,然後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