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冷憂寒和唐拓他們頓時又覺得被一口氣給噎到了。舒殘顎
剛張開要說話的嘴巴,不得不臨時又強自閉了起來,那感覺當真是說不出的別扭和難受。
古悠然卻渾然不覺的起身就去開門,沖著門外就喊,「文生,傾城,來人!」
陸文生他們本也只是避開,並沒有敢走遠,听到夫人叫喚,當即很快地就重新出現在了廳門之外。
「夫人,我們來了!漩」
「嗯,我們吃完了,你們叫人來把碗筷撤走,對了,傾城,無雙,你們去泡些茶水,再送點飯後的時令水果來!我和大公子他們還有事情沒談完!」
古悠然交代完,就重又返身回到正廳中間的太師椅那里去了。
陸文生以為夫人叫他們來,肯定是因為該聊的事情聊完了祛。
此刻一听這話,才知道竟然是他們想錯了,夫人和冷憂寒他們根本沒聊完,而是真的就在一起吃飯了。
尤其是走進這又是客廳又兼當了飯廳的屋內,看到圓桌子上分明吃了不少的酒菜後。
陸文生和傾城無雙都有些跌下巴的感覺,委實鬧不清,之前話題都那樣開頭了,居然沒談出下文,還都有心情吃上飯了?
果然夫人和大公子都非常人啊!
光這份忍耐和養氣的功夫,就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更別說及了。
雖然夫人說的是讓人來收拾,可這屋子里人和氣氛,陸文生他們哪里敢讓其他的外人進來?
頓時仨人就充當了店小二和服務員,麻利的幾進幾出的就把滿桌子的杯碗盤碟給收拾了出去。
然後又用最短的時間,把古悠然要的茶和水果給送了進去。
一通忙碌的折騰過後,再次被關上了的房門,又一次隔絕了屋子內外的空間。
「好了,大家重新入座吧!冷憂寒,要茶還是水果?」
「多謝夫人,茶就好!」
冷憂寒口吻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古悠然點頭,立即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同時側頭問魏岑和唐拓,「你們呢?」
「我們自己來就好!」
魏岑連忙起身接過古悠然手里的茶壺,聲音柔和地說了一句。
「噢!也行!」古悠然也沒多客氣,就把手中的茶壺給了他。
魏岑接過後先給古悠然倒了一杯,又給身邊的唐拓也倒了一杯,最後才給他自己倒了半滿。
古悠然等他把茶壺都放到桌面上後,才重新把目光落回到了冷憂寒的臉上,似乎大家都有了茶水後,才終于符合了‘好好談一談’的必備要素了!
「大公子,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了,請!」
「把你有的要求,想要說的,都開誠布公的一一提出來,我們大家都互相看看,那些是能做到的,哪些是有困難的,哪些是根本不能答應的!」
「然後我們再彼此協商,互相退讓,爭取盡可能的求同共異!」
「夫人請先講!」
冷憂寒都已經被她徹底打亂了談話的節奏,和計劃的步驟,現在叫他說,他反而不確定要從何開始了。
而所謂氣勢,也不過是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的東西。
而托古悠然這女人插科打諢,裝傻扮豬的能耐,實在是超乎尋常的厲害,現在的冷憂寒,已經完全提不起一開始的氣勢了。
別說從心理上戰勝對手,從氣勢上壓倒對手了,就是稍稍再抬高點聲音說話,冷憂寒都嫌浪費自己的中氣呢!
悲催到了這地步了,還不若讓古悠然她自己先講呢!
「我講?冷憂寒,我可沒什麼可講的了!我該講的我之前都已經講了啊!關鍵是你滿意不滿意的問題,之前你提出那樣的疑問來,顯然是冷憂寒你有不滿意的地方,既然如此,自然是由你來提你要的條件咯!」
「…………」
「你怎麼不說話?我說的不對嗎?之前你明顯有異議的樣子,還顯得非常的氣憤不是嗎?」
古悠然見冷憂寒不說話,目光還呆呆的,以為他怎麼了呢!
不由‘好心’的提醒他不要再發呆了,要說的趕緊說!
冷憂寒又一次結舌沉默了。
「悠然,咳咳,那什麼,要不你看這事也不急在一時,晚些日子再討論也來得及,不如先放一放如何?」
魏岑雖然也急切的想要把他和古悠然的關系,弄出一個不用再提心吊膽的美好結果。
或者更直白一點的說法是有個正名也好。
即便拿不到全世界人面前去,起碼大師兄那里要是能默認的話,在神府里也就不算再有聲討了。
但是,再急切,此刻看冷憂寒那僵硬中明顯不自在的神色,也知道其實已經不具備繼續談下去的條件和氣氛了。
可以說,本來還在正道上的話題,被悠然這家伙歪曲了的自我理解後,已經徹底偏得離譜了。
所以,魏岑清了清嗓子的在這個時候插嘴,想要勸古悠然另換一個時間再討論。
古悠然卻不明白為什麼話題都已經開了頭了,魏岑這貨卻突然冒出來插嘴,不讓她一鼓作氣的討論到底了!
她只以為這家伙肯定又是想搗亂了。
她可沒忘記,前兩天和唐拓談話的場景,本來主動權都已經掌握在她手中,準備好的說詞也把唐拓侍弄的差不多了,就是被這家伙胡攪蠻纏了一通給搞僵掉了。
現在,好不容易她剛和冷憂寒開誠布公的準備交換條件,這貨又冒出來提議改天了。
改毛個天啊!
不由怒目狠瞪了一眼魏岑,甚至于素掌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魏岑,你給我閉嘴!從現在開始不許你說話!」
「你要是再敢開口,你就別在這屋子里待著,到外面等著去!」
「上次攪和了的事情我還沒和你算呢,這會兒你又想添什麼亂啊!」
「我可告訴你,今天我是非要和冷憂寒談出一個子丑寅卯來不可的!」
魏岑臉色一紅,頓時大窘了起來,很想開口分辨一番,但是看到古悠然似乎真的很有幾分惱怒的眼神後,還是期期艾艾的住了嘴,閉了唇,干脆‘小媳夫’般地收聲了。
唐拓立即丟了他一個鄙夷的眼神。
魏岑也只當沒看到。
反正再丟臉還能超得過丟命和失去古悠然?
見他還算老實听話的不吭聲了,古悠然也沒多再去盯他,而是重新看向冷憂寒,「冷大公子,你覺得怎麼樣?」
「神府歸你,我的自由和未來你們不得干涉,歸我自己掌控!」
「夫人當真堅決至此?」冷憂寒耐人尋味地反問。
古悠然點頭,「不是堅決至此,而是人要清楚的定位好自己的位置,規劃好自己的未來,明確好自己要的是什麼!我不相信大公子你不是這麼做的!」
「好!既然夫人如此執意,可以!原則上我同意了!」
冷憂寒突然間干脆利落的就點頭了。
「嗯?」不知道是不是這次他答應的實在是太爽利和快速了,古悠然和唐拓他們反而都有些反應不及了。
尤其是唐拓幾乎不敢相信,大師兄竟然會明著答應古悠然提出的這樣的條件交換。
這實在不符合大師兄一貫低調,和高深莫測的行事風格和為人性格啊!
雖然他們師兄弟彼此心中多少都對師傅留下的這神府,有那麼點覬覦之心,不過他們也都清楚,最有力也最大的競爭對手,就只有大師兄一人。
只是大師兄這人委實沒法令人看得清他的打算和想法,多年師兄弟,他們也從未曾真正從冷憂寒的身上看到過所謂的外露的野心。
便是連半分隱藏著的都是沒發現的。
可此刻,在他最開始問出那句‘夫人這算是在表態’開始,其實就等同于是默認和把他想要的展露到他們面前了。
這反而令唐拓和魏岑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也有世俗的欲•望和野心的人是他們的大師兄冷憂寒。
他居然也是會和人講條件,做交換的?
這個世界上,也就一個古悠然,這麼無獨有偶的把這麼一個令人猜不透的冷憂寒,給逼出了一部分不知道到底是真還是假的性情展露。
「我說原則上我同意與夫人做這樣的交換!」
冷憂寒既然都直接承認了胸中的野心,也就干脆重新面色淡定的重復了一句他的態度。
「原則上?大公子的原則都是有哪些前提的?」
古悠然卻沒有因此就覺得交換即將輕松達成了,要知道‘原則上’這樣的說法,本來就是很圓滑的外加概括辭令。
她不要太熟悉噢!
畢竟她自己也是慣喜歡用這樣的說法去挖坑給別人跳的。
「夫人爽快!第一,夫人永生不得月兌離神府!」
古悠然點頭,然後就自嘲地冷笑,「這是自然,哪怕就是空擔個名頭,我也依舊會是神府擺在外面給人看的神府夫人!」
「這一點,大公子就不用多擔心了!有什麼地方需要配合的,只要不涉及和影響到我本身的自由,我都是比較好說話的!」
「第二,不能對府內的人動手!」
這個‘動手’自然不是動武的意思,而是在暗喻警告古悠然不要啃屋邊草呢!
冷憂寒說著,眉眼處已然一片冰冷無情,甚至于輕描淡寫間瞥了魏岑的那一眼,都讓之前激動雀躍了好半天的魏岑,如同一盆冬日冰水從頭澆到了腳,瞬間心也墜到了底!
顯然,冷憂寒已經用他的行為,表達了他對古悠然和魏岑竟然有這等齷齪關系的嚴重不贊同和反對。
也就是說,冷憂寒現在即便同意古悠然擁有一定程度的擇伴侶自由,但是選擇的男人對象,還是要局限到神府以外的人中去。
換而言之,冷憂寒不可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古悠然繼續和魏岑眉來眼去,更別提還想繼續在一起了!
這樣的結果,對于一心以為會有個好結果,也一心期望有個好結果的魏岑來說,簡直如同晴天霹靂一般,一時間好不容易積聚了一點點血色的俊臉,瞬間白成了一張紙。
倉惶間看向古悠然的眼神,無助、恐懼、絕望的如同一只瘦弱的快要死掉的小鴿子。
讓猛地看到他這樣眼神的古悠然也猛地覺得心倏地刺疼了一下。
這使得她差一點點就點頭說‘我本來就沒想過要動府里的這些草’的話,立即就卡在了喉嚨口。
魏岑的虛弱、蒼白,和無助恐懼,令她驀地有了一種真要說出這樣的話,可如同是要了魏岑的命了的感覺。
她縱然對魏岑這廝沒有感情,可好歹他對她尚算得上是重情重義,做人豈能絕情到一點情義都不講的地步?
當即她看向冷憂寒,伸出一根手指頭,「其他人我沒興趣,魏岑這貨既然已經吃了,我總得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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